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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神歌第42部分阅读

    气话,她知道爹爹一定会生气,忙道:“爹,求你原谅他……”

    说完又移转身躯,朝柳云龙幽怨地道:“云龙,你少说几句吧。”

    柳云龙经不起她那种幽怨沁人心怀的目光逼视,看她那种处境为难的样子,他心里开始软化了。

    但,他个性倔强,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示弱,虽然东方刚是东方萍的爹爹,他也不愿因此显示自己的懦弱,他冷哼一声,便把头转了过去。

    这句话听在别人耳中也许没有什么?但听在东方刚的耳里,确实使他老脸无光,有些挂不住了。

    东方刚怒喝道:“你哼什么?”

    他一曳袍角,身形如一道轻弧般往柳云龙向前斜飞而落。

    柳云龙见他双掌舒展,以为他要跟自己动手,忙低喝一声,双臂一展,似大鹤亮翅,身躯已随风飞起,在空中身子一斜,如夜鸟翔飞,绕空转了两匝,而后如片落叶般飘退了开去。

    他因身在昆仑,不愿施出别派的武功,表示自己是昆仑的弟子。

    静立一旁的昆仑弟子这时都欣然笑了。

    他们眼见柳云龙本领高强,不但击退了幽灵大帝西门熊,还和天龙大帝互争长短,这在昆仑来说,可谓百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弟子。

    东方刚颔下白髯飞拂,嘿的一声,双手一扬,登时一片掌影掠起,空中呼呼风响里,那劈落的两只肉掌“啪”地一碰,左右分击,兜起二道掌弧,直奔柳云龙“太阳|岤”打去,去势疾若急矢,快若电闪。

    柳云龙一直在宁神静气,注视着对方,此刻一见对方双手挥处,漫天洒起一片掌影,直往他头上罩来,声势凌厉之极。

    他右掌舒伸,斜指上空,看着掌影起处,左掌伸至胸前,“般若真力”已布满全身,运至于双掌之上。

    他低喝一声,掌影起处,呼呼风声里,直撞袭来的双掌,右掌骈指如剑,一溜指风直点对方“三里|岤”,招式凌厉无比。

    东方刚似是微微一惊,没有料到对方功力精进如斯,真有一泻千里之势,这分格外的惊奇使东方刚泛起无限的感触,他记得自己年轻时也没有这种惊人的神速进步。

    他双掌挥去有如风雷进发,轰地一声中,两人身形同时一顿,柳云龙终究功力尚差一筹,连连退了五、六步。

    他面色青白,急促地喘着气,脸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从额头到鼻尖,又从鼻尖流到嘴角,他剑眉紧蹙,星目朗朗放光,右掌缓缓地抬了起来。

    东方刚也是胸前起伏不定,双目如神深深盯住柳云龙身上,二掌斜分,静静地等着对方的掌势发出。

    两人四眼相觑,但手上却动也没动,良久,攻出一招后,便又分开,各自盯住对方,谁也没动一动……

    但,他们两人的双足却深深陷入冰雪之中,每行一步便有沙沙的声音,踏出的脚印,使得地上的积雪都化成了冰水,因此他们的足下愈陷愈深。

    七绝神君脸上的神色随着两人的身子转动,便苦苦思索破解下一招的式子,于是,他的目光始终不离两人的身上,自两人的身法中,他骤然悟出许多从未想到过的招式。

    柳云龙每攻出一招,便要连想下一招的攻势,他想从空荡的脑海里,找出一丝线索来,以击败自认是自己最大对手的东方刚。

    他喘着气,仰首望着无尽无涯的苍穹,右掌横竖胸前,左手捻指斜放腰际,静立不动。

    东方刚双目若星,却也不敢轻易地攻出一招,只是望着柳云龙那种出神的样子,更是使他暗中吃惊。

    突地——

    “爹爹!”一声尖锐的叫声,又重新划破了寂寂的穹空。

    柳云龙惊奇地抬头一看,顿时混身一阵颤抖,他喃喃地道:“萍萍,我知道你急坏了,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呀,你爹爹丝毫都不肯原谅我。”

    这时东方萍的脸上一片焦急之容,嘴唇微微颤动着,胸前急骤地一起一伏喘动着,她望了柳云龙一眼,幽怨地道:“石哥哥,你不要再和我爹爹打了……”

    但当她的视线略移一下,看到了东方刚那种不愉的样子,顿时“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继之飞扑至东方刚的身前,嚎啕大哭……

    她惨然叫道:“爹爹!”两行泪珠,顿时有若泉涌,流了出来。

    柳云龙此刻有如受到雷殛,他脑中变成一片空白,只见他茫然喃喃地道:“萍妹,你不要哭,我不和你爹爹动手。”

    他的手在颤抖了……

    好半晌——

    东方萍缓缓抬起头来,她两眼红肿,满脸都是泪痕,盯着柳云龙那俊逸的身形,她的心里一片纷乱,爱、恨……无数复杂的感情,在她脆弱的心房里激荡着。

    她颤声道:“云龙!”

    没有回答,只有冷风刮过树林……

    柳云龙只是深情地凝望着痛苦无比的东方萍,脑中混乱无绪,似是没有听到东方萍的呼唤。

    东方萍见柳云龙那种茫然的神色,顿时使她的心里一阵绞痛,脸上肌肉抽动着,痛苦地进出一句话:“云龙!您好……”

    她倏然一伸腰间,拔出那柄柳云龙赠与她的绿漪宝剑,面色随之变得黯然无光,她惨笑一声,飞快地举剑往自己喉间一勒!

    柳云龙大叫道:“萍妹,啊……”

    “萍萍!”这是东方刚惊呼的声音……

    柳云龙施出昆仑身法,他一飞身,跃到东方萍的身旁,电疾地夺过那柄精茫四射的短剑,搂住了她那向后倒去的身子。

    而东方刚和七绝神君两人身形一晃,同时飘了过来,两人相视无语,脸上俱都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尤其是东方刚脸色苍白,目眶中已隐含着欲滴的泪水。

    东方刚身子一动就要前去,七绝神君柴伦伸掌握住东方刚的手臂,轻声道:“慢点,让这两个孩子多叙叙。”

    东方刚苦笑道:“为了萍萍,老夫已忍受了许多痛苦……”

    七绝神君一瞪眼,道:“东方兄,你爱令嫒有如性命,本君早已洞察出来,但是你既然爱她,为什么要阻挡她和云龙的来往呢?”

    东方刚黯然一叹道:“柴兄有所不知,柳云龙虽然是人间罕见的佳材,但他打伤了劣子不算,又欺凌老夫的媳妇西门婕,东方一门至今从未被人这样欺侮过……唉,老夫实在难以忍受这口气。”

    七绝神君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东方兄,为了两个孩子的终身幸福,我们上一辈的人不能过分固执,你瞧,他们两人不是很好的一对吗?我们又何必过分苛求呢!”

    说完,他一拉东方刚,退出丈外之处,只见俩人坐在雪地上,正在低声谈论事情。

    柳云龙搂住东方萍摇摇欲坠的身子,一眼瞥见她喉问被剑刃划了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液汨汨流出,他痛苦地叫道:“萍萍,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

    东方萍眸中含泪,她苦笑道:“云龙,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爹爹动手呢?我在左右为难之下,只有以死方能报答你跟爹爹对我的恩情。”

    柳云龙热泪进流,他哑声道:“萍萍,你太傻了!”

    他双臂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一点,想给她一点温暖似的,又好似怕她的灵魂飞去。

    东方萍此时面上一片苍白,她先嚅动了一下嘴唇,才颤声说道:“云龙,我爱你……”

    说完,她全身颤动了一下,头低垂着,轻轻拭去眼泪,凄凉地低低幽怨地一叹。

    柳云龙骤见她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的心恍似受到剑刺一般,他牙齿紧咬着嘴唇,鲜血自他的齿问流出,脸上两滴泪珠仍然挂着,但他此时欲哭无泪,因为他的心早已碎成片片……

    他低哑地道:“萍萍,我更爱你……”

    东方萍一抬头,道:“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结合。”

    柳云龙茫然道:“也许波折愈多的爱情,愈显得伟大。”

    东方萍精神一振,怀疑地道:“你对我俩的未来,是否曾想像过……”

    柳云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几乎是天天我都在想,憧憬那美丽的一天,期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它会来吗?”

    “我相信它一定会来,但要我们共同去奋斗……”

    是的,没有奋斗的爱情相当于无花的果,虽然它长得又壮又大,却没有红花绿叶的配衬,在它结果的历程中,它会感到孤单而不真实。

    柳云龙右手轻轻地拂了拂她如云的秀发,凝视她的脸上,轻声道:“萍萍,拿出勇气来,我们要面对现实……”

    东方萍这时面上已有了红晕,她似是受到莫大的鼓励,有着无比的勇气,她轻轻转动身躯,艰难地站了起来。

    她拉着柳云龙的手,轻声地道:“走,我们去跟爹爹说去,他一定会答应我们俩的……”

    爱是一切力量的泉源,东方萍经过爱的沐浴后,忘却了身上的伤痕,只希望能达到两人结合的愿望,一步一步地向林外走去……

    正在这时,那林中传来东方刚和七绝神君的争执之声,只听到东方刚愤然叫道:“柴老鬼,你是存心给老夫难堪。”

    七绝神君柴伦也不甘示弱,大吼道:“东方老兄,你不要以为天下的人都会怕你,我柴伦苦口婆心说得如何?还不是为了你那宝贝女儿。”

    只见两人面色铁青,争得面红耳赤,俩人边走边吵,不多时已出到林外。

    东方刚的头摇得像搏浪鼓似的,吼道:“不答应,不答应,谁说我也不答应。”

    七绝神君恨恨地道:“那是你的事,本君管不了这许多,只是本君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刚愎自负,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

    东方刚一瞪眼,道:“我是实话实说,听不听是你的事。”

    东方萍和柳云龙一见两人争吵不休,顿时心中同时一冷,两人只好停步不前,望着他们俩一言不语。

    柳云龙暗暗一叹,道:“不要去了,你爹爹准不会答应!”

    东方萍眸子睁得大大,道:“你怎么知道?”

    柳云龙冷哼一声道:“你爹爹刚愎自用,怎肯这样屈身下就……我柳云龙自傲一生,也不会向他乞怜赔错。”

    他目光中寒光一涌,面上立时罩上一层寒霜,东方萍陡见他那种煞人的形色,不由惊得花颤枝摇……

    她掩着嘴颤道:“你难道不能为我牺牲一点吗?”

    柳云龙傲骨天生,傲然道:“不能,我柳云龙决不向你爹爹低首认错。”

    他跨前一步,握着东方萍的手腕,道:“萍萍,原谅我,我的个性不容许我这么做,这不是我的错,只怪我的个性……”

    东方萍拂理额前的发丝,道:“我太自私了,这是不能勉强的,我喜欢你那独特又孤傲的个性,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已爱上了你。”

    柳云龙激动地紧紧握住她的皓腕,恍如天地问只有她能了解他,他仿佛找到了知音,紧紧抓住不放……

    蓦地,东方刚厉叱一声:“不准你碰她!”

    东方萍惊悸地抬起头来,急忙缩回了双手,她看见爹爹目含血丝,好似要择人而噬似的,她寒栗了……

    柳云龙骤遭这声厉喝,心中犹似刀剜剑剐似的,他痛苦地低叹了一声,茫然望着东方刚。

    蓦地,东方刚伸出一掌劈去,厉声道:“小子,你永远都得不到她,你死了这条心吧!”

    柳云龙正在咀嚼这颇堪耐人寻味而又使自己心酸的语声,背后忽然一股奇厚的掌风推至,他疏神之下,一个身子直往山谷中坠去!

    “云龙——”

    东方萍凄惨的哭声,传进了每人的耳中,那惨痛的悲嗥恍如杜鹃泣血般,自空际飘散开来。

    场中诸人的目光俱落在这个痛苦欲死的少女身上,渐渐地自他们目中泛起惊愕的神色!

    只见东方萍头上流泻下来的乌丝,在这一刹那间突然变成白色,那银白色的发丝迎向阳光,射出雪白的银华。

    她一声凄厉的长笑,张开了双臂随着笑声往山下驰去,那披散的长发丝丝飘散开来,随着山风曳着发影愈去愈远。

    东方刚悲亢地一笑,自惊骇中清醒过来,身形一弓,往东方萍的身后追去。

    070 情深

    一往情深

    室内一灯如豆。昏黄的光焰不停地跳跃着,因丽,室内的人影也在跳动……

    西门熊坐在一张石桌前,面色铁青,独自喝着闷酒。他喝了一口酒。

    气得举掌拍在石桌上,哼道:“气死我了,石砥中,石砥中……”

    “呀!”此时那房门忽然呀的一声打了开来,只见西门奇满脸惶然地走了进来。

    他道:“爹爹,你是在生孩儿的气吗?”西门熊微微一愕,旋即冷哼一声,道:“我很生你的气,不错,你自从弄了那个女人来后,不但毁了爹爹的一切计划,还破坏了我和东方刚的友谊。”

    西门奇见西门熊气成这个祥子,吓得面色一变,他深知爹爹的习性,翻脸不认人。西门奇急忙跪了下去,道:“爹爹,孩儿错了,您原谅孩儿吧!”

    西门熊面色稍缓,命西门奇站了起来,他手捻腮髯,沉思俄倾,道:“奇儿。爹爹的原定计划是娶了东方萍后,借重天龙谷的力量慑服天下。

    谁知你竟勾引罗盈那女娃儿,把一件好好的事情都毁坏无存,爹爹怎能不生气“西门奇眼珠子一转,道:”食色性世,连孔老夫子都免不了。何况孩儿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那东方刚老匹夫处处和孩儿刁难,根本没有诚意和我们结成亲家。“西门熊道:“这个爹爹自然知道,想那东方老儿也着实太气人,只是爹爹在未得武林盟主之前,不宜和他反脸。”

    西门奇一扬眉,道:。爹爹,我们幽灵骑士训练已成,天下还有谁不服,东方刚虽然声望极隆,那也奈何不了我们。“西门熊低声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幽灵骑士虽能天下无敌;但对东方刚却毫无用处。他功力之高不下于爹爹。”

    西门奇脸上涌现惊诧之色,道:“这么说连爹爹都不是东方刚的对手!”

    “胡说!”西门熊怒气地一吼,道:“爹爹的幽灵功天下无人能敌,东方刚的‘三剑司命’虽为武林一绝,也只不过和-冥空降,不分上下。”

    “幽灵功!西门奇惊道:”爹爹。你已经练成了?西门熊阴沉地一笑,道:“现在爹爹还不愿公诸武林,只要一登盟位,爹爹便要以”幽灵功“炫耀武林。”

    语声未落,他忽然身子一弓,硕大的身躯疾射而起,身在空中,大喝道:“窗外何人?”西门熊大喝声里,已经飞身拔起数尺,从那半掩的窗口飞了出去。

    弯弯的眉月斜挂天空,湛清的光耀从枝叶隙缝里透出来。照得地上通明如画。

    酉门熊站在月光下,双目朝四处略略一扫,面上忽然一冷,朝草丛之中行去。

    “不要碰我!”

    草丛之中这时有一个黑影正在嚅动着,那声尖叫立刻使西门熊缩回了双手。他已一眼看清躲于草丛里的是个女人,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他眼光才飘及那黑影的脸上,心中陡然一震,那涌上脸上的煞气,忽然一隐而退,他茫然自语道!“这不可能啊,这不是作梦吧!”

    霎时,他的心湖里起了涟漪,目光立时落在那少女的脸上,她有一个非常好看的小嘴。红润鲜艳而两边微做向上翘,其中最令人引起遐思的则是嘴角上有一颗“美人痣”随着她小嘴徽微翕动,荡漾出一种动人可爱的风韵…“望向他那射来的迷惘视线,她一撇嘴,送出一朵美丽的笑靥。露出那晶盈洁白、有如编贝的玉齿,一抛首,她那披肩的发丝落在胸前。

    西门熊望着这个明媚佳人,激动地白语道:“她太像慧琴了。慧琴…”

    “爹爹,她是谁?”西门奇飞身便从窗口跃出。

    西门熊说道:“没事,没事,你去睡吧!”西门奇暗中嘀咕不已,他只好不甘愿地离去了。

    那女子畏缩地自草丛中站了起来,眸中含着畏惧的神色,珊珊然往外行去。

    “姑娘!西门熊自梦中请醒过来,他忙道:”夜中风凉,你还是进屋中歇歇吧r那女人回身薄笑,轻声道:“你会收容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吗?”西门熊自见这女子之后,眼中便回荡着那已逝去二十多年的年轻妻子,这女子音容举止几乎无所不像他的妻子,故而他开始迷茫了,也开始心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