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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华夏第5部分阅读

过后,初夏便将菜饭用竹笠罩起,放在桌上留给药圣回来时食用。

    从第二天开始孟凡在练功之余便跟随初夏在药圃识药、辩药,半月有余,孟凡已经似的大部分药材的药性,期间孟凡还陪着初夏一道去祭拜她的母亲。

    又过了半月,初夏开始教孟凡辨认各种毒药,两人有时说得起劲,孟凡便让初夏暗地在周围撒下毒药,看自己究竟能不能察觉出来,初夏害怕他再中毒,虽然自己有解药,但无论什么药材都有三分毒性,哪里舍得让孟凡涉险,死活不肯。后来终于执拗不过孟凡,答应下来,但每次孟凡没有察觉毒药在哪的时候,初夏便出声告诉,这样就不会中毒了。

    这日深夜,孟凡正在练功,心中喜道,“功力竟已经恢复如初啦。”当下将真元随着意识在周身经脉中运转,起初是五层,后来竟然运起全部功力,内息这般剧烈运转直将他浑身衣袍带得一起一伏,渐渐眉间鼻头也渗出汗来,两个小周天方过,正要尝试第三次,可是内力刚涌出丹田气海便感觉全部经脉都突然胀粗一圈,不由得全身一阵痉挛,这般刺痛一般人受了即便不痛晕过去,也要大声哭喊,可是孟凡心中却十分高兴,喜道,“竟然这般简单就冲破了第五重功力?”原来修炼内家功的人都知道,功力每进阶一层的表现就是经脉增宽、增强,这样才能够容下更多真元,孟凡之前已经将飘渺神功修炼过五重,每突破一层便出现这种征兆,心中怎能不喜。

    又见他缓缓盘膝而坐,轻轻地运转内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般痛楚就已经消失不见,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灰色小布包,打开可见两本书和一个长命金锁,孟凡本打算看看飘渺功法,可是一见到金锁便将它拿在手中,自语道,“差点将你忘啦。”凝眉细细观察起来,觉得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往乾坤一世逍遥。。究竟是什么意思?师傅说这关联着我的一个秘密。又是怎样的秘密?”想了半晌没有头绪,便将它放下,又拿起功法书翻看起来,但是翻到最后一页记载第六重功法的时候却‘咦?’了一声,缓缓读道,“修炼至此,方可说此功刚刚起步,欲得大乘,必得最后一层心法,不然数十载苦功终成流水。。。。天道飘渺,路遥且苦,惟受凡人之不可受方可闻道。”孟凡认得这正是自己师傅的笔迹,心中疑惑道,“师傅怎地说是数十载苦功?难道竟认为我要修炼数十年才能到这第六重么?”他又怎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的含义,若不是他上次重伤将死,又重新塑造经脉才这般快速地突破,一般人又怎会有这般遭遇?当然要苦练数十年了。

    孟凡叹道,“这最后一层功法又究竟在哪里?闻得天道又是什么意思?”突然想到初夏的话,‘爷爷说可配得出长生之药。’突然心中一惊,“难道这天道是飞升成仙,长生不老么?我倒是听说数百年前三国鼎立时,创建这个功法的祖师最后白日飞升,可毕竟是传说,没有记载,这种话又怎能轻信?”想罢倍感难以置信,又是一笑,方才合上功法,重新包好揣进怀中,便欲和衣睡觉,躺在床上想到,“眼下功力已经恢复,应该动身去圣水宫了吧?”想到离开,心中又有一丝不舍,初夏那甜美的面容霎时涌入脑海,孟凡怔了怔,自语道,“我喜欢上她了么?”他正值青壮怀春之龄,此时夜深且静,这般想想倒也正常,两个多月来的种种尽皆闪过脑海,又听他叹道,“初夏妹子聪明伶俐、人又娇美,我怎能不喜欢?但平时尽将她当妹妹对待。。。”想想突然对自己板脸说道,“孟凡!你此时大仇未报,怎能尽想这些儿女之情?此去圣水宫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不能耽误人家。”一念及此,心中便觉轻松了许多。

    忽听屋后传来细微响声,似是有人在施展轻功离开这里,孟凡功力新晋,五感更胜从前,心中好奇,便起身悄悄追了过去,眼见前方人影去向,心中疑惑,“怎地朝初夏娘的墓地去了?”

    第十四回

    那人一路奔到墓前方才站住,孟凡便藏在他身后几丈远的竹林中仔细观察,只见那人穿着和药圣相似,但是身材却高出许多,而且也没有驼背,心中疑惑,“难道又是吐蕃人?哼,这次却学聪明了,知道打扮一番再来。wenxuei”上次那四个吐蕃大汉来此,他苦于不能出手,这次便想好好教训一番,刚想运劲出手,便见那墓前之人苦笑一声,缓缓靠着土坟坐下,又从腰间卸下一个酒囊,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喝着喝着竟然流下泪来,孟凡心中不解,便停住了脚步,想到,“莫非是已故之人的旧交?怎地从未听初夏和药圣前辈说起过?”他怕生出误会,便悄悄地躲在原地观看,想看出或者那人说句话儿给自己一点线索,谁知那人竟然就这般坐在那里哭着喝酒,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了一顿饭功夫,酒囊已空,那人方才起身离去,孟凡也不愿久留,跟着回到屋中,心中却想,“药圣前辈上次听初夏说完吐蕃人冒然前来的事情之后便在墓地周围都洒下了药粉,刚才那人能够从容呆上半天,再看他轻功,当能猜到功力不弱,可是。。。这中间又有什么典故么?算了,这是他人,我怎好随意打听。”他只道这事是初夏和药圣故意隐瞒,便当做没有这回事,抛在了脑后。

    又过了几天,孟凡身子已然大好,功力更加有所巩固,方才对药圣和初夏说起要离开的事情,初夏心中早已明了,只要孟凡功力恢复,一定还会去报仇的,心中只道,“不管去了哪里,我也要陪着他。”所以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不悦,反而有些高兴,想到自己可以陪着她孟大哥游走江湖,反倒很是高兴;药圣这两个月见孟凡年轻有为,生出不少好感,听他要走也没阻拦,反倒拿出了一些解毒药粉送于他;孟凡心中感激,连忙道谢。

    第二天一早,孟凡和初夏便收拾好行李,打算离开药圣谷,药圣走到屋外相送,初夏泣到,“爷爷,我这便走啦,你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药圣笑道,“傻丫头,爷爷有甚么事能让你担心?”又转头对孟凡严肃说道,“小子,我把干孙女儿交给你照顾,这路上她若是出了甚么事,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初夏连忙拉住孟凡胳膊,又见孟凡行了礼,说道,“前辈放心,不论什么事,我一定保护初夏周全。”

    药圣点点头,道,“你的功夫倒不必怕些什么。”

    又说了几句,两人便要离开,孟凡突然笑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师傅留给我的书还在屋里忘了拿。”

    初夏笑道,“我去给你拿吧。”

    过了一会儿,初夏便拿出一个不大的灰色布包,正是孟凡用来装飘渺散人留给他的三件物事儿的。

    孟凡笑道,“多谢妹子。”

    初夏笑着摆手,突然一直趴在她怀中的元宝儿将布包抢走,跳到地上当球来玩儿,初夏笑骂道,“这小畜生,尽会捣乱。”说罢便伸手去拿布包,元宝儿没有玩够,也伸出一直爪子死死抓住,一人一猴儿这般一拽,布包顿时散开,里面的两本书和一个长命金锁也掉在地上。

    药圣见到地上的三个物事儿,脸色霎时一变,眼神也冷冰冰地凌厉起来,但只一瞬,又恢复如初。

    初夏笑着将东西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对元宝儿说道,“惹祸了吧,看我一会儿怎样罚你。”元宝儿‘吱’地叫了一声便跳到她身上讨好,初夏将三件东西向孟凡递了过去,说道,“孟大哥,没坏!”

    药圣插嘴说道,“小子,可以让我看看么?”

    孟凡笑道,“自然可以。”说着将东西交给药圣。

    药圣只随意地将两本书翻了几下,又仔细地看着最后一个金锁,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神情,将东西还给孟凡,突然手捂肚子,面露痛苦地蹲下身子。

    两人见状都是一吓,忙将药圣扶住,问道,“怎么了?”

    药圣虚弱道,“可能是中毒了。”

    两人又是一惊,孟凡心道,“药圣中毒?”

    初夏忙把脉查看,然后皱眉说道,“是中毒啦,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呀?”

    药圣道,“是多年前中的,除之不去的。”又转头对着孟凡说道,“小子,这几天我需要调理,我想让初夏先留下几日,帮我照看三毒,可好?”

    孟凡道,“无妨,我也不急于这几日。那便等前辈伤好再走不迟。”

    药圣却摆手说道,“那倒不用,你报仇事大,先行赶路,等我将毒压下去,便叫初夏去寻你。”说罢不等孟凡回答,便起身拉着初夏往屋子里面走。

    初夏舍不得孟凡,但也担心药圣安全,便回头面露尴尬地看着孟凡。

    孟凡对她说道,“没事,你好生照顾前辈,然后再找我碰头。”

    初夏喊道,“那孟大哥你万事小心,尤其是毒物。”

    孟凡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心中却想,“这药圣的脾气果然怪异的很。”待到出了药圣谷,便直往东北方行去。

    初夏将药圣扶回屋中,心中却还惦记着孟凡,药圣见她模样,松开她手,径直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哪里还有刚才的痛苦神色,初夏见到,疑问道,“爷爷。。。你好了?”

    药圣不答反问道,“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初夏面色一红,娇声道,“爷爷。。”

    药圣严肃道,“说实话。”

    初夏见他神色,心中害怕,问道,“爷爷,你究竟怎么啦?”

    药圣道,“你先回话,我再与你说原由。”

    初夏眼神朦胧,想起这些日子和孟凡朝夕相处的时光,甜甜笑道,“孟大哥从小凄苦,但是心地善良,待我也好的很。。。我。。。我却是很喜欢他的。”说罢便怕羞地低下头。

    药圣心中一凉,冷声说道,“我不许你和他再有来往。”

    初夏一惊,慌道,“这是为什么?爷爷,你今天究竟怎么啦?”

    药圣没答,兀自咬牙说道,“这小子当真j佞,早知道那时就该一掌打死他,哪容得今天他功力恢复离开这里。”

    初夏害怕的很,颤声问道,“爷爷。。。爷爷,孟大哥究竟怎么啦?”

    药圣说道,“我待你如何?”

    初夏道,“爷爷对我有养育之恩,是初夏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药圣点头道,“那在你心中,爷爷和那贼小子相比,孰轻孰重?”

    初夏嗫嚅半天,不知怎么回答。

    药圣哼了一声,喝道,“不管如何,我不准你再离开谷中一步,否则我立刻去毒死那个小子!”

    初夏忙道,“别!爷。。爷爷,我不出去。。就是,不出去啦。”说罢俏脸上留下两行泪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心中无奈道,“今日七月七,牛郎织女尚能在鹊桥相会一番,怎地我却要和孟大哥永远分开?”

    孟凡缓缓走了两天,打算等着初夏,哪知傍晚正在竹山镇歇脚住店时,突然店伙送来一封信,孟凡心中疑问,‘我向来一个人,谁会写信给我?’想罢便向店伙道谢,接过信来,进屋拆开一开,正是初夏字迹,上面写道,“孟大哥,爷爷病重,我要留下照顾,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等我,先去圣水宫吧,路上万望小心。初夏歉笔!”孟凡看罢便将信揣起,微微一笑,‘这丫头倒也细心。’熟不知初夏细心,他却粗心地忽略了信纸上的几点泪痕。

    第二日一早,孟凡早早起身赶路,整整一日快马加鞭,日落时分便已来到武当山下的石榴坪镇,只见镇中百姓纷纷奔一处拥去,他一人拉着马便也凑了过去看看热闹,只瞧到所有人都朝着一个祠堂跪倒,顶礼膜拜,他心中想道,‘见过拜山神,拜仙佛的,倒没见过这么多人一齐拜祠堂的。’朝里看去,只见一个青石雕凿的人像被供在堂中,他细看一番,竟看不出这人究竟是哪路神仙,便问身旁的一个百姓,道,“这位大娘,你们供拜的这人是谁?”

    那妇人打量他几眼,说道,“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

    孟凡答道,“在下刚刚路径此地。”

    妇人笑道,“怪不得,我与你说,前些日子我们这里闹了好长时间的大旱,庄稼没有收成,就连吃水都成问题,后来朝廷派出一个叫什么。。。对了,均州节度使姚简姚大人来武当山求雨。”

    孟凡道,“后来怎样?求成了么?”

    妇人道,“当然啦,想来这姚大人是一个好官儿,诚心为百姓谋福,第二天便下了场大雨。咱们老百姓自然要好好感激,这才为他修建祠堂、雕出石像来供拜。”

    孟凡点头道,“这人确是好官儿。”

    妇人又道,“可不是,这一带最大的地主刘员外也自己个儿掏钱在武当山上建了五龙祠,祈求常保本地无灾呢。”

    孟凡笑道,“世上毕竟是好人多。”

    妇人撇撇嘴,道,“也不都是,就说我们的县官就只知道巴结上头,反过来欺压百姓。。可恨的很。”

    孟凡笑了笑,道,“本是这样,有人做好,自然也有人做坏。”他见此地人多眼杂,不欲多待,便骑马继续北上,心中想道,“素闻武当乃是真武道教发迹之地,周时尹喜、楚时马明生、阴长生均在此山修炼,想来必定灵气充足,若不是人太多,倒也应该去看看。”想罢便鞭马驰去,一路心无杂念,换了两匹快马,第二日晚间便距离邓县只有五十多里地了,孟凡心道,“这般走法就是我受的了,马也受不了啦。待到进了邓县就先打个尖儿让马休息吧。”便又快赶了几分,忽听远处路旁两个乞丐模样的人低声讨论道,“也不知道帮主为什么非要七月十五在总舵开这个‘鉴镜大会’?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有月华神镜这回事儿,那都是蛮荒时留下来的传说,即便是有,若是假的怎么办?我们丐帮岂不是要在天下英雄面前丢尽了脸面。”

    另一个乞丐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方才接任帮主,自然要在武林中打打脸面。。。嘘,有人来了。”说罢两人都闭口不言,目送一骑快马从眼前驶过。

    孟凡耳力岂非常人可比,虽然疾驰而过,但也听得一清二楚,心道,“月华神镜?怎地一点儿都没听过?不过听两人意思,这个鉴镜大会天下英雄都会到场,不知那圣水宫会不会来人?当该去看一看。”又想,“今日七月十二,距离十五还有三天,丐帮总舵在洛阳,距这里尚有几百里地,也不知赶不赶得到?”

    第十五回

    是夜,月隐星明,只见一行七八个人潜行在伏牛山北麓的密林中,皆是身着粗衣,背上负了一个或几个布袋,只听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张舵主,这次真能成么?说句不敬的话,我瞧那帮主未必能够肩负如此重任。”

    他身前一个粗犷汉子眉头一皱,小声喝道,“行与不行岂是你说了算的?这般言语再也不要说啦。老帮主临死前亲口将帮主之位传给现任郭帮主,这是四大长老和八个分舵主亲耳听见的。范老帮主何许人也?当年一个人就开创下我帮这等规模,他说的话必然是有道理的。”

    先头那人心中不屑,嘴上却连忙附和,不敢再行多说。

    那张舵主面色缓和下来,兀自说道,“郭帮主虽然武艺稍微逊色一些,但是为人憨厚仗义,心思也甚为缜密,此番为了得证那物事的真假,特意让我等去南诏查证,又顺便通知少林寺的高僧,这般一来一回,眼下也到了大会的日子,我们可得快点儿赶回去通知帮主,也好叫他安心与会。”

    身后几人听见了话,齐声答好,一行人便加快了速度,在这漆黑的密林中火速往北行去,眼瞧着步伐,功力似都不弱。

    待到众人去的远了,刚才地方的地面突然一个突起,唰地一声从地底窜出个人来,这人身材矮小,手中握着两把似杵非杵,似铲非铲的东西,等着激起的枯枝散叶、灰尘泥土落尽,那人才桀桀怪笑自语道,“果然是真的,回去通知门主,必定大有赏赐。”言罢有往地下一跺,人已进土,快速远行,比一般的轻功更快,竟是上等的土遁功夫。

    第二日正午,又一队黄衣僧人从这密林中走来,为首一个老僧大红袈裟披身,手持念珠,面容慈祥,突然跑来一个小沙弥合十行礼对老僧恭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