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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华夏第7部分阅读

    十八回

    再说数百群雄或快或慢,都追出洛阳城三四十里,皆是气喘吁吁,没了力气,便都各自散去。冷氏五兄弟善于用毒物追踪,但奈何那白衣女子轻功太强,脚程太快,雪域三侠跟随五毒也只比众人多追出二十几里便没了线索,八个人气喘如牛,正在一棵大槐树下盘坐休息,巴石忽见远处林中白衣一闪,连忙喜道,“快瞧!在那儿!”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密林之中白影几闪,向东飘去,罗宗叫道,“大家快追!”

    却被冷大拦住,说道,“嘿嘿,且慢!那女娃既然在这林中,我便有把握追到,可她功夫太高,我们先藏好毒物,以便到时对付。”说罢便分给雪域三侠每人一个小布囊,里面尽是各种小包毒粉。

    冷三嘿嘿笑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全。”

    言罢冷大从自己腰包中放出一只血红毒蛇,只见这蛇快速往林中窜去,八人紧随其后,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却见那蛇在一处地方不住来回打转,冷大道,“怎地没了踪迹?”说罢便收起蛇来,刚一拿起却感手中一凉,那蛇竟然死去,顿时惊道,“不好,有毒!”

    其他几人俱感奇怪,罗宗张口问道,“冷大哥,你说有毒?”刚一说完,几人顿感头昏眼花,站立不住,便要坐倒在地,冷大连忙叫道,“别坐!地上被人洒满毒啦!”

    八人受惊匪浅,冷五连忙掏出各类解药分给众人,待到服了下去,却发现只能压毒而不能去毒,心中都慌了。

    冷大朝林中喊道,“小姑娘!我们没有恶意,这番到此纯属巧合,但请出来相见,容在下解释一二。”

    过了一会儿见没人答应,八人均感毒力渐强,不知如何是好,罗宗突然喊道,“在下知道姑娘就在附近,请听在下一言!我雪域三侠与姑娘有些过节,但这和冷五兄弟毫无干系,请姑娘赐予解药放了他们,我兄弟三人任凭姑娘惩治!”

    此话一出,其余二侠也被激出豪气,大声应和。

    冷五兄弟闻言之后,心中尽是感激,皆道,“三位兄弟果然英雄非凡!”

    八人说话间只听头顶一阵笑声传来,“雪域三侠不是除名了么?怎地还在这里逞侠义?”却是男声,八人只觉这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纷纷抬头看去,只见几丈外一白衣人翩然从树梢跃下,八人俱惊,叫道,“是你?!”

    只见那人白色长衫,青袍缓带,丰姿如玉,俊雅不凡,正神采飞扬地朝八人笑着,不是孟凡又是谁?他轻声笑道,“当然是我!各位贵人多忘事,才几月不见,竟忘了我这老朋友么?”原来孟凡早已到了天地庄,昨晚他得知月华神镜秘密之后深感好奇,又对丐帮帮主郭子举的侠义佩服不已,但自己是南诏国人,不属大华,也不好出面相见,今日他潜伏在庄中,看到演武场中并没有圣水宫的大旗,方才想起圣水宫并不属于中原武林,不来参会不足为奇,呆了片刻便打算离开北行,谁知正巧赶上沙烈引发事端,又见那白衣女子突然出现,看她使的是和自己同宗同源的飘渺神功,大为惊讶,后又听她说自己师傅是她大仇人,更加引发疑问,便想追来,谁知看到冷氏五兄弟和雪域三侠也跟在那女子身后,便想戏弄一番,顺便报中毒之仇。他先是在这片林中撒下药圣相赠的几味毒药,后又施展功法使八人误把自己认作那白衣女子,引众人来此上钩,此计不可谓不妙。

    冷大讪笑道,“你小子中了七日阎罗散,竟然还能活下来。这事情可真是奇哉!怪哉!”

    其余冷氏四人也皆问道,“小子,你且对我们将将你怎地解毒的?”

    孟凡笑道,“你们也想学我当日拖延时辰么?我可偏偏不上这个当,想来是上天开眼,预见今日之事,让我得以康复。”

    冷氏五兄弟被他拆穿想法,脸色难看起来,冷大冷声说道,“臭小子别不识好歹,在我面前使毒,岂不是在鲸鱼面前打喷嚏,自取其辱么!”刚一说完,其余四人尽皆附和。

    孟凡笑道,“哦?是么?那好,我也不动手取你们性命,我这便离开,如果几位冷爷能够自行解这七步断肠散,那往日恩怨就算一笔勾销,如何?”转身便走出八步,往地上放了一个小小瓷瓶,又道,“我便将解药放在八步之外,如果几位不信七步断肠,大可试上一试!”说罢纵身跃走,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此时林中八人大眼瞪小眼,冷二颤声说道,“大。。大哥,这小子说的可是七步断肠散?那不是药圣才有的玩意么?”

    冷大凝眉想了一下,点头苦笑道,“这小子中了七日阎罗散,现在却仍然活蹦乱跳的,想来一定是药圣为他解的毒,别人怕没这个能耐。”

    冷二大惊失色,慌道,“既然这样,那他说是七步断肠散便是真的了!大哥?你怎么还让他走啊?”

    巴石插口哼道,“甚么七步断肠?!我老巴偏偏不信这个邪!他中了七日阎罗散,便编造一个七步断肠散来诓我们!”说罢忍痛站起身来,朝几步之外的瓷瓶走去,走到第六步时忽感腹内一阵钻心剧痛,顿时弯下身来,不敢再走,冷大见状忙道,“巴兄,且慢!你摸左边第四根肋骨下,可有甚么感觉?”刚才雪域三侠高声向孟凡相求放了他们五兄弟,他心存感激,便出声提醒。

    巴石按照他说的地方一按,只感剧痛,便如实答道。

    冷大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别再动啦,就地坐下,这确是七步断肠散无疑。”

    罗宗道,“冷大哥,便没法子了么?”

    冷大苦笑道,“我天煞门向来自誉毒冠江湖,但是单单惧怕一人,罗老弟,你可知是谁?”

    罗宗道,“难不成是那药圣?”

    冷大点头道,“正是!”

    麴再兴疑惑道,“素闻药圣‘赛神农’向来不出大巴山药圣谷,冷大哥怕他做甚?”

    冷大说道,“麴老弟你只知其一,药圣之名在江湖崛起近三十年,三十年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向他挑战,不是因为他妙手回春人人尊敬,而是在于他一手用毒的功夫独步天下,七步断肠散是他成名之物,至今也是天下最毒之药,即便我天煞门善于用毒,却也摸不清这药由什么方子配成,又怎能知道如何解法?”

    听得此话,其余七人的心顿时凉了一半,纷纷道,“那我们就这般在这等死么?”

    冷大摇头叹气,凄然说道,“解药就在眼前,我们却无能为力,哎,今日算折在那小子手里啦。”

    罗宗道,“冷大哥怎知那瓶一定是真的解药?”

    冷二接话道,“那小子既然给我们下了真的毒药,又怎么怕留下真的解药?!七步断肠,解药在八部之外,留与没留有什么两样?”

    众人觉得在理,皆是点头。

    麴再兴问道,“如果不走出七步,这毒何时自动发作?”

    冷大道,“如果就这般不动,那么永远都不会毒发,可是一步不走,岂不是要饿死在这里?”

    麴再兴倒吸一口凉气,愕然道,“天下竟有这般毒药?!当真算得上是独步天下了,如果与人有仇,只需下这一剂药,便能牵制对方,如果想活,便须终生不动,靠他人照料。。。恶毒!恶毒!当真恶毒!”说着‘呸’地一声吐了一大口唾沫。

    八人各自叹气,没了分寸,兀自坐在原地不敢乱动,眼见到了申牌时分,众人见日过耳右,但仍然没有想出丝毫办法,急得焦头烂额,罗宗在一旁皱眉已经想了一个多时辰,突然说道,“有法子了!但不知道行或不行。”

    其余七人大喜,忙道,“你且说来听听。”

    罗宗道,“那小子将药瓶放的不近不远,我们走不了七步,在六步远的地方用兵器也碰不到瓷瓶,可若是我们不用兵器而用手呢?”

    几人疑道,“怎么用手?解药在八步之外,走过去命都没了,怎地还能拿到解药过来?”

    罗宗道,“现在老三在第六步位置,只要我们走到第五步,让他躺在地上,我们将他推过去,先服解药,再给我们解毒。。。”

    话说至此,大家均已明白,纷纷拍手叫好,道,“照啊!这个简单办法我们怎地刚才没有想到?还是罗兄沉稳!”

    罗宗道,“事情突然,大家慌乱一番,以致没有想通,若换作旁观者只一下就想出啦。我想那小子一定知道我们能拿到解药,他倒是没下狠手。”

    冷大笑道,“先不说那小子啦,这笔账来日再算。罗老弟不必谦虚,就照你说的办。”说罢冷大率先走出五步,来到巴石身后,将他用力一推,巴石便在地上滑到瓷瓶旁边,伸手拿到解药,服了一小口,顿感浑身舒坦,剧痛消失无影,然后站起身来纷纷为众人解毒。

    半柱香过后,冷大拍拍衣裳,站起身来,说道,“内力恢复啦。这般吃亏的事,我们谁也不要出去说。这小子的梁子,我冷大接下了,不过他今日留有余地,他日相见,我一定给他个痛快。”

    罗宗也恢复完毕,听他此话,心中冷笑,‘到时还不知谁给谁痛快呐。’想罢起身说道,“冷大哥,这一番折腾,大家都累了,不如我们一起回洛阳城,小弟摆桌酒席请各位兄弟喝个痛快。”

    冷大笑道,“如此倒也不必,这次出来的时间不短,我们五兄弟这便回川北去。如果有事,罗老弟派人吱会一声,以报今日之恩。”之前罗宗受他相助害的孟凡差点丧命,今日他得罗宗妙计方才脱困,正是因果循环,天道轮回。

    孟凡离开林子之后心想,‘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留下解药也不算赶尽杀绝啦。’他和初夏在一起的几个月时间,心性不知不觉地已然改变些许,他虽然心地善良,但换做以前,这般恩怨必然狠报,焉能留下活路给他们?

    走了半晌又想到,“耽误了一些时间,可追不上那为姑娘啦。”他当时离得远,没有看清她样貌,只知身材纤秾合度,长发飘然,想来定是生得好相貌,这般想着,便加快了脚步,一步数丈,到得傍晚已经来到王屋山下,心想,‘上次路经武当,便没有登山,这王屋山乃王者之山,是道教十大洞天之首,应当登山礼拜一番才是。’想罢便趁着余晖缓步上山,到得上访院时忽见一个木栅栏摆于路中,拦住上山去路。

    孟凡拉住一个正在扫地的小道士问道,“小道长,不知为何将路堵住?”

    那小道士放下扫把,躬身回道,“施主有礼了,前些日子天降大雨,一道闪电击中登峰的石阶,所以现下上山道路险要,师祖怕游人出现危险,便将路挡住了。”

    孟凡道,“原来是这样。”

    那小道士又问道,“施主是要登峰祭拜么?”

    孟凡笑道,“原来是的,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去了罢。”

    小道士说道,“如此便好,我瞧施主文雅,不如就在本观拜三清罢。”

    孟凡说要不去,本意是不想再与道士多说,谁知对方好言相邀,面色一窘,忙道,“不了,不了,天色已晚,我还是下山回家罢。”

    小道士道,“也好,施主慢走!”说罢便继续扫地,心道,‘这位施主祭拜的心可不诚。’

    此时天色已黑,但见漫天月明星稀,孟凡往下走了几步,突然折入路旁林中,心想,‘既然来了,怎么能不上去?我走野路,不叫小道士发现。’想罢施展功法,快步上山,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跃过一方巨石,跳到山顶石坛之上,方一落地,便听‘哎呀’一声,孟凡正自松口喘气,忽闻人声,抬头一看,也是一惊,愕然说道,“你竟然在这儿?”

    第十九回

    《庄子·逍遥游》云:“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黄帝篇》亦云:“列姑射山在海河洲中。山上有神人焉,吸风饮露,不食五谷,心如渊泉,形如chu女。不偎不爱,仙圣为之臣。”

    孟凡原以为这么晚了,山顶当是无人,哪知方一抬头,顿感口干舌燥,心中好似有万千虎象乱撞,只见月下站着一个一身白衣,肌肤似雪,宛如仙子的女子,正是天地庄夺镜那人。

    那女子两道黛眉微蹙,打量了正看呆了的孟凡几眼,樱唇微启,道,“你是谁?”

    孟凡只听到宛若银莺的声音飘来,心想,‘竟有这般好听的声音?’又恨自己当时在庄内怎么不走的近些,以致这时才听清她的话儿。又看头顶一轮明月近在咫尺,月光淡雅,照在眼前女子身上,更显她肌肤玲珑剔透,软玉温香,一阵清风吹过,鼻尖飘过一缕幽香,他只觉自己身在仙境,心中想道,‘这便是仙子了么?那帮凶徒难怪要舍命追她,还好我将那八个恶人困住,不然仙子岂不是要被他们烦扰到。’方一想罢,才知她正问自己,连忙答道,“在下叫孟凡,不知姐姐正在此赏月,在下这便离开,这便离开。”话虽这般说,但是又舍不得挪步,心想,‘不对,我正是要找她,怎么能走?’他见到这个女子之后,就感到好像没了头脑,血冲大脑,这般感觉竟是从来没有过的。一时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只听那女子冷声说道,“谁是你姐姐,莫要乱叫。”

    孟凡见她一双如雪柔荑中握着一柄银镜,反着银色月光,镜上宝石泛着七色光芒,正是月华神镜,可是想问的话涌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只觉这般唐突地问人家,实乃大不敬,便道,“是是,在下不敢乱叫,但闻姑娘大名?”

    那女子见她呆头呆脑,笑靥顿生,嘴角一动,道,“我干么告你?我也不是在赏月,你径自在这石坛上立着罢,我可走啦。”

    孟凡正在垂首顿足,没见到她如花巧笑,只听她要离开,急中生智,叫道,“你不告诉我名字,那我就自己个儿起啦。”

    白衣女子心中好奇,便止住脚步,问道,“你起什么?”

    孟凡略一思索,便开口笑道,“雪自高洁,水又飘渺,月冷孤高,烟恰朦胧,我便叫你水月雪烟,读起来不通,那我就唤水月姑娘或是雪烟姑娘。”兀自说完,心中高兴,想到,‘眼下我站的石坛,相传是蛮荒皇帝祭天所立,女娲和王母心中感动便赐他仙法,遂战胜蚩尤,我道这女子定然比两位娘娘更加貌美。’

    却听那女子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乱七八糟?我不管你。”说罢转身便走。

    孟凡一急,纵身一跃,拦在那女子身前,刚欲说话,便见那女子皱眉问道,“孤雁步法,飘渺神功?!”

    孟凡料到,便笑着说道,“正是!你我同宗。。”话没说完只见明晃晃一把宝剑向自己刺来,心中一凛,施展步法,闪身躲避,奈何两人相距太近,到底还是被她划破左臂衣裳,孟凡皱眉说道,“姑娘请听在下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

    那女子哪里理会,一剑快似一剑,孟凡道,“别打啦。你用飘渺神功是伤不了我的,这凌云剑法我招招晓得。”他看出这女子的功法和自己一样到了第六重,但是自己还懂得百家武功,当是打自己不过,但又不忍动手伤她,只得出言相劝。

    白衣女子丝毫不停手,冷声说道,“是么?那你衣上口子从何而来?”

    孟凡看看左臂剑伤,无言以对,苦笑一下,心中想到,“还是先将她止住,然后再道歉罢。”想罢顿时凝气于指,双掌翻飞,硬接数剑,只听得‘锵锵’之声不绝于耳,白衣女子暗自皱眉,心道,‘这人功力高我不多,怎地手法怪异,不似飘渺功法?’一念之间,两人拆过百招,孟凡也是心惊不已,‘这姑娘真气源源不绝,当是重练水行功法,但杀念过强,是以招招霸气。飘渺神功太极为基,五行兼备,水之一脉当刚柔并济,她只晓得强行硬攻,我便以柔克刚。’想罢运气手太阴三焦经,顿变为阴柔内力,白女少女只感剑剑仿似劈上软泥,使不上力气,焦急之下,心烦意乱,在刺过百余招后,渐渐落入下风,孟凡心中一喜,见想法奏效,立时施展孤雁步法,闪身来到白衣女子身后,双掌出招,白衣女子心道不好,一个后挺,飘身向石坛跃去,孟凡紧随其后,两人空中交手,孟凡掌掌凌厉,却又不想伤到她,直将她逼得步步后退,竟已到了崖边,孟凡担心危险,说道,“姑娘暂且住手,此处危险。”白衣女子稍微一顿,方感双脚下面阵阵凉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