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武侠小说 > 又把夫人弄丢了 > 又把夫人弄丢了第5部分阅读

又把夫人弄丢了第5部分阅读

一点仙气,若真是神仙,能把仙力全数敛去应该是仙力非常高深的仙吧。虽然是奔着同一个目标去的,但是父亲经常教导她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落瑶想走过去和他打个招呼,顺便探探虚实。

    一阵淡淡的白檀香扑面而来,现出一个男子极清俊的眉目,仿佛多年未见,温柔地对她说:“时儿,这几年过的还好吗?”时儿?落瑶愣了愣,原来是认错人了。

    落瑶悻悻道:“仙友认错人了吧,我姓叶名落瑶,不叫时儿,呃,这位仙友如何称呼?”

    男子的眼眸暗了暗:“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这样美的男子,仿佛惹他皱一下眉都是自己的罪过,落瑶心叹,她也希望自己认识他,可偏偏寻不到有关他的任何记忆,她想装作认识也不行啊,何况娘亲说过,饭可以乱吃,男人不可以乱认。

    男子似乎执意要让她认出自己,向她轻轻招手:“来,我带你去以前去过的地方,或许你会想的起来。”

    落瑶痴痴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深幽,似乎要把她看进去,那双眼睛清澈而明亮,让人觉得他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落瑶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好像也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是谁呢?落瑶记不大请了。

    手上的镯子不知何时开始发热,一阵焦躁的呼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小四,小四······”

    是印曦的声音,落瑶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眼前的男子突然消失了,出现半空中印曦的身影,正焦急地看着她,看到她回过神时,松了口气。

    落瑶看清所处的地方时,脸色煞白,若她方才再迈出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悬崖,原来一切皆为幻象。还好印曦及时叫住了她,否则便掉下了悬崖。

    她皱起眉头思索,这情景太诡异了,她明明心无杂念,为何在第六境会生出幻境呢,还有那男子究竟是谁?既然是心魔所生,必是和自己有关系的。

    印曦见她一动不动站着,在云端非常焦急,却无法去帮她,因为他晓得这个驻颜树,而且,他很清楚自己比落瑶好不了多少,若是他也入境,必定会被三层幻境同时缠住,到时候反而拖累她。

    他半盏茶前还在北海宫里好好地喝茶,突然感觉到落瑶的气息不对,立马赶了过来,看到正走向悬崖边的落瑶,心差点跳到嗓子口。

    意识到落瑶原来是要采驻颜果,不禁又好笑又好气,凭她的姿色还需要吃果子来驻颜么,是在乎那一千年修为吗?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可眼下毕竟不是该责备她的时候,尽快救她出来才是顶顶重要的事。

    那厢,落瑶的眼神刚有些清明的迹象,瞬间又茫然了。因为她方才过了第六境,直接到了第七境。

    眼前变了一个场景,突然成了一片战场,那个男子长剑一挥,带着身后的仙兵仙将去上阵杀敌。

    落瑶觉得男子应该和自己有关系,否则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这里,想张口问他是谁,可是发不出声音,落瑶急忙跑过去,走了几步却发现还在原地,摸不到,抓不着。

    落瑶身在幻境无法脱身之时,印曦也在旁边急得直跺脚,连旁边有人正在贴近都没有察觉。

    天上,梵谷和祁远正驾着云,你一句我一句。

    梵谷瞧了瞧四周,小声地问祁远:“听说天君有意退位,这可是真的?”

    祁远沉吟道:“可能就是近日的事情,但此事不能传出去,否则天下大乱。”

    梵谷心虚地嗯了一声,他本来昨天想去请教天君今年人间的笑容是否布得太多了,还未走进去,就听到天君对着天后叹了一句:“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辈子都没出过天族,是不是该学学这些年轻人游历游历?”

    随后天后道:“等你过段日子传位给祁远了再说吧。”

    梵谷当时的嘴巴能塞下两只鸭蛋,他默默退了出去。

    梵谷低着头侥幸地想:昨天从天君那儿出来后,只在思蘅的清栾殿呆了一下午,现在,应该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吧?

    梵谷低笑着问:“天君怎舍得让你操心国事了?你不会再睡个五百年吓他吧?”祁远眯着眼转过头看他。

    梵谷撇撇嘴:“你年纪这么轻就要被仙务所绊,真是可惜。”

    祁远挑眉看他:“如果你想替我分担,我并不介意。”

    梵谷摸摸鼻子:“我又不是没事干,若是你以后觉得无趣,倒是经常可以找我下棋。”又像是想起什么,“可是你连太子妃都没有,这天君天后继位总不能缺了一席。”

    此时两人刚好经过七境山,祁远看着山下的悬崖边一个疑似某人的粉黛色的点,状似无心地说道:“那就先娶个太子妃。”

    梵谷听闻有点吃惊:“你这么说倒是有人选······”最后一个“了”字还在喉咙里,祁远已经飞下云朵,悬在七境山半空,一脸严肃地凝望着面前的幻境。

    幻境中的粉黛色身影衣袂飘飘,暮光频频洒在她周围,衬得这七色幻境如梦如幻,仿佛九天仙子翩翩而立,只是此时的仙子有些怪异,显然已经中了幻术,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浑然不知脚下就是悬崖。

    梵谷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有点反应不过来,跟着祁远的身影飘落到驻颜果面前,依稀分辨出似乎是清乾天庆宴那天与祁远跳舞的落瑶公主。

    印曦看到有人过来的时候心下一喜,等看清楚是祁远时,心里往下沉了一沉,他虽然与这个清乾天太子没有什么交集,却并不喜欢他,可是如今落瑶遭此劫难,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

    “落瑶一时贪玩想去摘驻颜果,太子若能施以援手救救她,印曦与芙丘国定当感激不尽。”印曦行至两人面前拱了拱手。

    祁远看了看印曦,回想起似乎是北海国的那个不知排第几的皇子。

    他原本没怎么留意印曦,正在琢磨落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后又听到他似是以一个主人的身份请他出手援助,祁远心里多了一丝不快,淡淡道:“我救她可以,但不是要你来感激,况且,”他看着印曦,“你以什么身份感激我?”

    印曦的脸色变了变,看得出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祁远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他,广袖无风自动,半空里现出一个盒子。

    印曦的脸色又变了一变:“破虚盒。”

    梵谷虽然不认识印曦,但听祁远的口气,似乎这三人认识,而且这人一见面就能让祁远说出这样酸溜溜的话,当即对印曦刮目相看,打量了印曦几眼,身上的八卦因子开始启动:“你和落瑶公主是什么关系?”

    印曦绷着脸盯着祁远,从嘴中蹦出一句话:“我和落瑶的关系,那自是不一般的。”啧啧,幼稚的示威,梵谷闻到一丝隐藏着的火药味。

    梵谷哦了一声,轻摇着扇子,目光在印曦和祁远之间转了几圈,嘴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朋友也分远近,讲缘分。我们今日随便逛逛就遇上落瑶公主,看来还是我们的缘分要多一些。”

    印曦似乎并不想回答梵谷的问题,转而问:“这破虚盒当真救得了落瑶么?”梵谷啪一声收起扇子,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容:“破虚盒乃上古神器,能破一切幻境,这七色幻境虽是神境,在破虚盒面前却是起不了作用的。”

    祁远手执破虚盒,凌空在盒子上画了一道符,把盒子抛向半空,随后轻喝了一声:“去。”

    盒子陡然变成巨盒,伴随着佛音阵阵,破虚盒把整个幻境照得透亮,七色烟雾顿时消散,站在当中的落瑶瞬时恢复了神智,她一时受不了强烈的光线,用手挡了挡,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便看到祁远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半空,落瑶吓了一跳:“殿、殿下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现在怕是不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祁远面上淡淡的,眼底透着关切,他轻轻一跃揽过落瑶的腰,使她紧紧贴着他,两人像两只蝴蝶翩然飞起,一个白,一个粉,仿佛只有拥抱着,才能在一起飞翔。

    祁远经过驻颜树时,顺便摘下果子,蜻蜓点水宛如在做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落瑶被祁远拦腰抱着,看着脚底下的悬崖,心有余悸。

    两人一到平地,祁远马上放开了她,落瑶也赶紧说道:“谢太子的救命之恩,落瑶必会铭记于心日后报答。”

    祁远饶有兴趣地低头看着她:“你是要如何报答?”

    落瑶本也是客套一下,没想到祁远这么说,迎上他幽深的眼神时,仿佛中蛊一般脱口而出:“自是······自是殿下说了算。”

    祁远似笑非笑:“算了,就当是那天按摩的回礼吧。”

    落瑶:“······”

    四周顿时寂静下来,两丈外的印曦和梵谷显然被这句话震住了。

    “莫非你觉得我的回礼太重了?”祁远不顾脸色铁青的印曦,笑着道,“不要觉得欠了我人情,你我之间,不用算得这么清楚。”随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过几天,你自然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落瑶呆若木鸡,她和清亁天的太子之间,何时熟稔到连救命之恩都可以如此轻描淡写了?

    祁远朝半空招了招手,破虚盒忽地缩小,慢悠悠飞回袖中,随后把刚才摘的果子递给落瑶:“不早了,赶紧回吧,这果子既是有用处,你就拿着吧。”

    说完招了朵云飞走了,梵谷看着印曦抓着落瑶的手,又看看远去的祁远,嘴角牵了牵,也跟了上去。

    落瑶回家的路上还在琢磨幻境中的人:“印曦,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虽然并不认识,可是我总觉得他应该是我非常亲密的人。”

    印曦并不晓得她看到的是谁,随便敷衍了句:“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如果不是我感应到你有危险,你怕是掉下去也没有人知道。”

    “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落瑶想起刚才的情景还是一阵后怕,拍拍印曦的肩膀:“放心,我命大着,这不是后来遇上太子了嘛。”

    “一口一个太子倒是叫得亲热。”很少听到印曦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落瑶只当他因为担心自己,并未放在心上。

    回到芙丘国,落瑶小心地用千年寒冰把驻颜果密封保存起来。

    晚上又梦见幻境中出现过的那个紫衣男子,手执一柄长剑高高站在云端,伸出另一只手臂唤她:“时儿。”

    第15章 天生丽质难自弃,叶家有女已长成

    今年这个秋天似乎格外的长。

    次日醒来,落瑶突然起了兴致,让辛辛在院子里的一棵的梧桐树下摆了张书桌,拿来墨宝,怡怡然开始练字,在一片萧瑟的秋意中,落瑶迎来了满面春风的爹爹叶夏极。

    辛辛正要提醒落瑶,夏极看到她在练字,对辛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站到落瑶身后。

    等她写完一首《落尽庭花草》,才开口道:“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写起字来了?这些东西你多少年没碰了?”

    落瑶看到夏极愣了愣,笑了笑道:“就是因为很久没碰了有点生疏了,想起来要练一练。”她用两根手指捻起娟纸的两个角,夏极帮她拎着另外两头,放到一块石板上晾着。

    看了一瞬,夏极随手指点了几处他认为欠火候的地方。

    落瑶虚心受教,话题一转,问道:“爹爹,你找我什么事?”

    “瑶儿,过几日天君要选妃,各国都要选一位公主去参加选妃大赛,你也准备准备去一趟吧。”夏极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她,嘴里慢慢说道。

    落瑶愣了愣,她上次去清乾天的时候,没听祁远说他爹要选妃啊。

    夏极突然神神秘秘又说道:“没想到天君对你印象不错。”

    落瑶的反应还停留在夏极的第一句话,嘴巴张成一个碗大:“天君不是已有一后四妃了吗,还要纳妃?”

    天君宁仁的正妃是天后娘娘,四位侧妃也在宫里好好呆着,这天界不比凡间,妃子不在于多,天君看惯了凡间皇帝三千后宫勾心斗角残害龙裔的戏码,担心红颜祸水,况且天界的皇子没有那么脆弱,不需要刻意开枝散叶,所以天君定下了规矩,为了天族的后宫稳定乃至前朝稳定,后宫安则全族安,继任天君只能娶一后四妃,只准少,不准多。

    落瑶手里拨弄着一方碧玺镇纸,一下下轻轻敲打着手心。

    她思考的时候总喜欢做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眼角瞥过门口,一角玄色衣袍闪过随后又不见。

    落瑶不以为意,继续思索着,天君此举似乎欠考虑,他如此大张旗鼓要纳妃,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还是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有类似的劣根性?

    落瑶瞅了瞅夏极,不做声。

    “不是现在的天君,是下任天君,也就是当今太子祁远。”夏极估计她想错了方向,提醒道,“你整天在外头居然没听说天君要退位了吗?老天君打算让祁远继位,登基那天同时纳妃,上午继任大典,下午选妃仪式,双喜临门。”说完又补了句:“自从太子昏睡后,这清乾天似乎也很久没有这样的大事了。”

    原来如此。

    落瑶突然又问:“爹爹,你方才说,天君和我关系不错,是个什么意思?”

    夏极用一脸诧异的表情看她:“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的。”

    “什么不知道吗?我应该知道什么了?”

    夏极抖了抖眉毛:“看来你果然不知道。”

    落瑶忍住不去敲自己爹爹的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夏极慢吞吞道:“天君,呃,就是祁远说,一定要你代表芙丘国参加。”

    落瑶手里的镇纸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终于明白,在七境山的那次,祁远那句“过几天,你自然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原来是指这件事了,果然是早有预谋的。

    既然老爹提起太子,落瑶问了个她很久前就想知道却一直没机会问的问题:“爹爹,太子究竟是为什么昏睡的?他修为如此高,怎会睡了这么久?”

    “这具体情形我也不知,当时的天君宁仁怕引起动乱,一直封锁着消息。后来实在瞒不住了,对外称是太子闭关,一时间各种传闻都有。那段日子你正好在望月山,所以并不清楚。后来一次宴会遇上司命,我旁敲侧击灌了他整整三坛子‘问清风’,他才松了点口。”说到这里,夏极心痛地啧了几声,“可惜了我那几坛子酒,都灌到了他的肚子里。”

    夏极叹了几句,接着说道:“司命说,似乎是与另一位尊神有关,好好地突然就睡了不醒了,天君动用了所有的办法都无计可施,偏偏一切正常找不出症结所在,就像冬眠了一样,可是你听说过龙族有冬眠的么?”

    落瑶摇摇头,她怎么知道。

    夏极道:“就是啊,我也没听说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醒了,旁的我也不好再问什么。”夏极看着她,突然道,“咦,你平日里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今日怎么关心起来了?”

    落瑶捡起地上的镇纸,陪着笑:“随便问问,好奇而已。”

    夏极似是忽然反应过来的样子,随后脸上出现一层黑气,低声道:“你别跟我打哈哈,这选妃你定是逃不掉的,据说还要才艺展示,虽然我并不担心你的才艺,但是我们不打无准备的仗,你好好准备准备。”都已经把比赛提升到打仗的水准了,落瑶听着就头大。

    “爹,这选妃一定要参加么?我还小。”落瑶赖不掉,只能为自己找理由。

    夏极听见这话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我和你娘亲刚刚算过了,选妃那天不多也不少,你刚好三万岁。”夏极看着智商高情商低,还经常犯不该犯的糊涂,不过,该精明的时候还是很精明的。

    落瑶不是不想选妃,她对祁远也有点好感,何况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和其他人一样被挑挑拣拣,她觉得非常别扭,正僵持着,夏极雪上添霜来了句:“这回太子是指名了要你去的。”说完施施然走了。

    还未等她想到话继续推脱,夏极负着手,一溜烟走了,剩下辛辛与落瑶面面相觑。

    夏极完成爱妻交代的任务,心里极为得意,得意的他并没看到墙角正站了个人。

    “你当真要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