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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夫人弄丢了第48部分阅读

这几天才想明白,即便你找回了以前的记忆,那又怎样?几万年过去了,你已经不是你,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我的强求,也许小金早就入了轮回,开始她的新生活。”

    第152章 宁可枝头抱香死,岂可吹落北风中

    虽然萧杨是妖,但落瑶不忍心看到他这样,尽量开解他:“不要这样想,我知道一些你们以前的事情,也许她是愿意你这样做的,如果留她一人入轮回,再也遇不到你,对她而言,这也是……了无生趣的生活吧。”

    萧杨听闻,眼神有一瞬间亮了亮。

    落瑶跟他在一起,已经摸清楚他的习惯,他总是喜怒不形于色,脸上最生动的就是这双眼睛,怒时,会微微眯起来,眼角会闪现一点点红,高兴时,却反而是没有表情的,会淡淡地看着你,他此时眼睛深处的神采,不是怒,不是高兴,而是……无可奈何。

    结界终于从外面打开,弗止和梵谷带着一身风尘冲到她面前。

    落瑶看到萧杨眼里的神采又暗淡了下去。

    几人像是说好的一样,梵谷最先冲进来,马上守在她面前。

    弗止在一边暗自打量萧杨的状况。

    随后而来的程誉和思蘅客气地跟落瑶行了个礼,身形一动,和弗止呈包围之势把萧杨不动声色地围了起来。

    隔着这么多人,萧杨依旧眉色淡淡地看着她,虽然他脸上看似风淡云轻,但是落瑶依然感觉到,他的生命迹象在慢慢变弱。

    落瑶这个法术上的半吊子都能看出来,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出来。

    虽然萧杨喝了被落瑶动过手脚的茶,但他毕竟是上古妖皇,几万年前宁仁都没能把他杀死,他们更不敢掉以轻心。

    萧杨闭着眼睛,道:“你们来得比我预想的快了一点,神族的破界阵果然厉害。”顿了顿,睁开眼睛看向弗止,“此生还能尝到你的锁魂丸,也算不白活一回。”这个你自然指的是弗止。

    落瑶这才明白,原来那个香包里装的是上古神丹,锁魂丸。

    弗止虽然与他是敌对立场,但是依然有那么点英雄相惜的感觉,客气道:“妖皇灵力太甚,为保我们天君安全,我不得已出此下策。”

    萧杨挥挥手,“是我想炼化他在先,你这么做没有违背你们那些所谓的正道,何况,如果不是我自愿,你以为光凭一个女人,就能给我下药?”

    下药……下药……她可不止一次给他下过药。

    一句话像一个惊雷,打在落瑶心上,她觉得两脚发软有点站不稳,扶着椅子坐下,问道:“你是说,梵谷那次扮成池非云过来,你也是故意喝了我的药昏睡的吗?”

    萧杨没说话,只是像先前那样温柔地笑看着她,“沐儿,只要你给我倒的,别说是昏睡了,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会喝。”他看着她的眼神太诡异,像是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

    梵谷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沉沉盯着萧杨,暗自想,若萧杨那次是在装睡,那他当时用玄影术钻入他体内时,他是完全可以把他封住的,他们之间的法术差了不只一大截,萧杨要炼化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落瑶未料到梵谷君此刻正在心里大叹着劫后余生,她轻声对他道:“萧杨,我此时倒真羡慕这个小金了……”

    萧杨笑:“你别忘记祁远还在我体内,他可以听到你的声音……”突然露出一个桀然的绝世笑容,“你后悔的话,不如跟了我吧,我不介意你……”话未说完,突然呕了一大口血,落瑶大惊失色,下意识想过去,却突然想到此刻自己的立场,艰难地顿住了脚步。

    萧杨嘴里含着一口血,说话也模模糊糊,“看吧,有人吃醋了,急着要出来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这几天,我也想通了,沐儿已死,这世间也没什么可以让我留恋的,你们放心,我会把你们的天君完璧归赵,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弗止和落瑶同时道:“你说。”

    萧杨看着落瑶,脸上的笑意缓缓漾开:“给我一束你的头发。”沐儿,这一世不能得到你,那就让我带着你的青丝继续长眠于黑暗,也不枉我此生再到这世上走一遭。

    落瑶愣了愣,还未回答,只觉得一阵风迎面拂来,温柔得像是在抚摸她的脸庞,随后满头黑发突然飞扬起来,半空落下几缕青丝,像是自己有生命的一样,飘飘然飞到萧杨手中。

    丝丝缕缕,就像他剪不断的相思。

    沐儿,谢谢你,谢谢你的一路相随,让我灰败不堪的生活变得如此明亮,如此纷呈。

    我恣意一生,却从未如此遗憾过,遗憾不能继续陪你笑,看你哭,舍你一人在这讨厌的世界里孤苦漂泊,无处为家。

    萧杨近乎沉迷地看着慢慢缠住他手指的头发,仿佛完全不在意此刻在什么地方。

    周围不知是谁轻轻叹了口气。

    落瑶觉得,此刻的萧杨,似乎已经回到了他所在的那个世界里,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连同年轻时候的他,有沐儿,有小金,还有那只蛮荒的小白狐。

    那是个旁人完全无法插足的世界,只为他一人所有,一人怀念。

    落瑶看着他,道:“你们以前肯定很相爱。”

    萧杨回过神,虚弱地笑笑,问:“你总说自己不是她,又怎么会知道?”

    落瑶指了指心口:“如果不相爱,这里就不会如此难过。”心里有一处地方,因为萧杨而一直酸涩不止。她想,应该是小金的魂魄在难过。

    萧杨听到这回答,全身僵了僵,随后马上垂眸,她看到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他眼角掉了下来。

    小金,我的沐儿,原来终其一生,你我依然参不透遗忘二字。

    所有人发现,萧杨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显得手上的青丝黑白分明,这些头发像是知道他要离去一样,越缠越紧。

    落瑶不敢在此刻问弗止若是萧杨消失了,那祁远怎么办,当着萧杨的面问这个问题,实在太残忍了些,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萧杨。

    外面妖族的人终于觉察到不对劲,逐渐往这里聚拢,但是弗止布的结界岂是这么容易攻破的,而且弗止事先已经替所有人隐去了仙气,今天的事情若是被妖族发现是天族所为,到时候又要惹出一场麻烦。

    有他们几个在,落瑶并不担心这些,她反而更担心萧杨,确切来说,是萧杨体内的祁远。

    萧杨的情况很不对劲,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这么远的距离,她几乎能看得清他身上的经脉,就在她担心萧杨是不是随时会灰飞烟灭的时候,他的肤色又慢慢变深,从刚才的透明,变成正常人的颜色,满头银发从末梢开始,逐渐变成灰色,然后是褐色,最后是……黑色。

    萧杨俊美的脸部线条开始变得扭曲,随后一个新的脸庞交替变化,面容被取代本是一件极度痛苦的事情,就像被刀打磨过一样,要经历超乎想象的痛苦,但因为萧杨此刻心态平静,看上去没有一丝难受,亦或者,心死了,什么痛都感觉不到了。

    落瑶有点不忍心再看,她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有萤火虫三三两两在头顶飞舞。

    然后一阵风旋来,带起了一阵花雨,有花儿从四面八方飞来,这些花儿有个特点,都是红色,有粉红、玫瑰红、西瓜红、曙红、紫红……

    花儿盘旋而下,落瑶有点怀疑整个妖族的花儿都聚集到这里,扑打到她头上,肩上……

    这些花儿是在哭泣吗?是在为谁哭泣?

    是在悼念它们的皇?悼念这世上的最后一个花妖终于难逃此劫,又要长眠于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坐着的那人慢慢睁开了眼,黑翟石一样的眼睛清澈透底,没有一丝红,干干净净,就像那年望月山上初见的模样。

    落瑶看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一时有点恍惚,她看了看其他人,他们显然也已经发现了萧杨的不对劲,表情不一。

    就连程誉也整个儿发抖着,哆嗦着迈不出脚步。

    弗止的目光仔细在祁远脸上扫了几扫,最后似是松了口气,两手放松地低垂着,眼底有点温润的笑意。

    思蘅看着地上的祁远,无意识地紧紧抓着梵谷的手,梵谷难得收敛了他平日里花花公子的模样,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

    所有人都有点战战兢兢,一动不敢动,怕万一弄出声响,眼前的祁远又会不见。

    落瑶本来是坐着的,她一激动站起来的时候磕碰到桌子,被绊倒在地上,众人被这一声巨响震了心神,回过神来。弗止反应最快,想伸手扶她,她却连站都不想站起来,双腿跪行了几步到祁远面前。

    祁远缓缓动了动眼珠,这双风华千转的眸子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到她身上,定定地看着她,直到眼眶慢慢泛红。

    落瑶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怎么也收不住。

    祁远的嘴角有气无力地勾了勾,“第一眼看到你,真好。”

    久违的笑容,久违的温柔,依然勾人心魄。

    落瑶强压着心里的酸胀,哽咽着向他确认:“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祁远摇摇头。

    落瑶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仿佛这几天紧绷着的筋一下子松弛了下来,脑子有点控制不住地放松了下来,随后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身体失去重力一般往后倒去。

    朦胧中觉得似是弗止抓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低呼了一声。

    弗止说了什么,她没听见,不过都不重要了,祁远都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呢?她嘴角带着笑,终于心安理得地昏了过去。

    第153章 阡陌红尘繁华尽,聚散由天不必殇

    清亁天,耀清宫内。

    祁远身上搭着一件月白色的罩衫,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一双丹凤眼微眯着,透着七分俊雅三分邪气,站在他面前弗止,总觉得这个天君明明看上去和以前一样,却又有哪里说不出的奇怪。

    祁远抬眸问:“落瑶怎么样了?”说话间,发尾绑着的紫金丝绸微微晃动。

    弗止道:“她大概这几日太累了,还没醒,一直迷迷糊糊地说梦话。”

    祁远叹了口气:“萧杨觉得落瑶就是那头白狐沐儿,给她喝了可以想起往事的药汤。大概因为这个,引起记忆混乱。”

    弗止:“若只是记忆混乱,那倒也没什么,只是……”

    祁远的眼皮跳了跳,“只是什么?”

    “只是她体内多了一股妖气。”

    祁远猛地坐了起来,“什么?!”

    弗止似是在思考,自顾自说着,“我猜测,是萧杨用了什么秘术,合着他的血喂给她喝,他的血岂是随随便便可以喝的,如今她体内已经有三分之一被妖化。这手法……看上去出自魔族。”

    祁远紧张地问:“会不会有性命危险?”

    “这倒不会。”

    祁远松了口气,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只要无关性命,他已经无所畏惧,“那你赶紧想想办法把那股妖气去掉。”

    弗止沉吟了一会,“你以为那么简单,这妖气去不掉。”门外一声响动,有猫儿叫了一声。

    两人同时心生疑窦,这天上什么时候养猫了?

    祁远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你倒是说说,怎么去不掉了?”

    “我不知道药的配方,解不了。而且看她体内汹涌的妖族气息,似乎是魔族的手法。”弗止把他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他,“我刚才就是想告诉你,这几天还要去一趟药阁,看看以前的资料里有没有记载这方面的内容。”

    祁远低着头:“如果早知道如此,我肯定不会让你们送我去不死湖。”如果不去不死湖,就不会唤醒萧杨,如果不去不死湖,落瑶就不会被抓去妖族,如果不去不死湖,就不会有这一切遭遇。

    弗止替祁远搭了搭脉,半晌后收回手,道:“你倒是恢复得不错,已经没有一丝妖气,保险起见,今后一年内,每个月要净一下你身上的浊气。”

    祁远还想说什么,房门突然被打开,程誉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祁远蹙了蹙眉,如果事情没紧急到非要告诉他的地步,程誉是不会如此失态的。

    弗止看着嘴唇和脸色都是白色的程誉问:“怎么了?”

    程誉看了弗止一眼,无力地跟祁远道:“天君……落瑶公主不见了。”

    祁远脸色变了变:“她不是还没醒吗?”

    程誉抹了一把汗,道:“臣也不知道,交代了两个婢女照顾,我刚出去端了药进去,就不见了,桌上留了个字条。”说完真的递上来一张纸条。程誉从不在祁远面前自称为臣,今天如此说,必定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祁远接过字条,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去望月山,她也是这样一张简简单单的字条打发走了他,他想起那句“此行再无相见之期”,然后,觉得喉咙口又开始泛起腥甜。

    弗止也过来瞄了一眼,薄薄纸条上墨迹还未干,上面写着:妾身有愧,避世思过,勿念。

    又是勿念,真的能不念吗?

    弗止的反应比祁远还要大,怒喝着,“我避世避了这么多年都没避成功过,一个小小丫头还谈避世?真是荒唐,什么愧不愧的,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说完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变,问祁远,“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两人互看了一眼,才想起刚才谈话时的那声猫叫。

    她定是知道了自己已不是纯粹的神仙,所以才偷偷离开。

    祁远怎会不理解她的想法,身为他认定的天后,却已经不是正儿八经的神仙,到时候恐怕连他爹那一关都过不了,更不用说其他老顽固们。

    他突然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落瑶依旧不懂他,她并不懂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了,还会在意这些无关重要的事吗?

    ——

    清亁天的天君宁祁远又一次丢了夫人。

    这成为天族最近明着秘而不宣,暗里众所皆知的事情,有好事者绕着弯问当时的知情者梵谷,梵谷君居然破天荒地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程誉是祁远忠心耿耿的贴身仙官,更不用妄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至于还剩下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真相的弗止神君,更是无人敢去望月山叨扰他。

    于是,天君是如何丢了夫人的,再度成为一个迷。

    有句话说的好,谣言止于拳头,但程誉仙官却觉得,制止谣言的办法,应该是用另一个谣言来遮盖它。

    所以,在众人还未把天君丢夫人的前因后果琢磨透时,清亁天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传言,据说,梵谷神君历经整整五千年游戏花丛的风月史,终于修成正果,博得思蘅仙子的青睐。

    瞬间,众人的注意力被这让人惊悚的消息成功转移,但这些人中间不包括程誉,因为他是这场障眼法的主谋。

    程誉站在耀清宫门口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是真没弄明白落瑶公主突然消失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作为天君的贴身侍官,他一向把天君的清誉看得比自己的清白还要重要,可谁知日防夜防,依旧让这消息自己长腿走了出去。

    想着在他任职的这段时间,总是让天君缠上这样或那样的传闻,心里不由得一阵羞愧,真是失职啊。

    昨天,在去思蘅仙子的清栾殿途中,他心里惴惴地踌躇着,万一思蘅仙子不配合他,不愿意和梵谷演这场戏,那他就得想想办法去找月神洛笛跟自己演,其实,在冒出后面这个念头的时候,他承认他心里是有一丝可耻的期待的。

    清栾殿里,没想到梵谷居然也在,程誉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梵谷就极为诚恳地赞了一句“妙计”,接着又说道,“程誉,你为祁远呕心沥血劳心劳力我们都有目共睹,尤其是为了祁远的清誉,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程誉抹着汗,有点吃不准这话到底是褒是贬:“多谢神君夸奖。”

    梵谷君看了一眼思蘅,道:“其实,我最讨厌八卦这个东西,尤其你让我和思蘅来做这一场八卦的男女主角,我觉得有点不大妥当。”

    程誉听到这里,正暗自欢喜那他可以去找月神洛笛商量商量,没想到梵谷君后面一个转折。

    “不过,”梵谷瞥了一眼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思蘅的徒弟姜渊,音量突然高了八度,“虽然祁远那小子平时对我不怎么样,但是助人为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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