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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班的男助教第19部分阅读

打身上的尘土,掐灭了烟蒂,很自然熟稔地站了起来,飞快的排成了几条人龙长队,一辆车前站了一排……

    谢韵柔和几个女生纷纷上前,帮着吴达和刘贝把餐车里的用牛皮筋扎好的盒饭。一盒饭一盒菜的拿了出来,递给排队前来的每个人。

    谢韵柔一边拍着手,一边大声道:“各位哥哥兄弟,叔叔伯伯,今天谢谢帮忙,谢谢了啊!这是咱北影厂美食街第一家那间金满园订的盒饭,平时是剧组的明星和高级剧务们吃地,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谢谢,谢谢啊……”

    另一边。吴达走到那几个大桶边上,拿起一个大勺用力的敲的咣咣响,大声道:“加菜加菜!这边是加菜!一桶鸡腿、一桶酱大排,一人一块了啊!”

    咣咣咣!

    刘贝在敲另外两个桶:“派汤了派汤了,一人一杯,一种是西红柿鸡蛋汤,一种是紫菜蛋汤,自己来舀,管够了喝……”

    哇……

    所有正在吃饭的人一起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平时在剧组,主要演员和群众演员的盒饭往往是分开订的。很多缺德剧组里的剧务,根本就不去专业的饭店里给群众演员订盒饭,随便找个无照的经营什么夜市地小摊主,在自己家的小作坊里。给群众演员和剧组里的场工、道具等低级工作人员做饭。

    那用的材料,可想而知,都是从什么罐头场、冷冻加工厂收购来的便宜批发货,用的油也是酒楼炸东西剩下的地沟油,再弄点粮店里屯了多年的陈年糙米,就这么随便弄一弄----关键是多放油,弄得亮亮鲜鲜的;再多放盐,把某些不正常的怪味道盖下去……

    这样做出来地盒饭。那味道可想而知了。不过大多是农民工出身的群众演员们。没经验的根本觉察不出来;吃过亏的,也不敢说什么。竞争这么激烈,有盒饭吃已是福分了。

    而这些缺德地剧务,他们在报帐的时候一定是按着从一般饭馆订盒饭的价钱报,中间的差价,自然是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这其中的利润,往往大的惊人。一个剧组如果动用一百个群众演员,一天两餐盒饭,制片主任在预算中,在餐费上往往能给出二十元的空间,也就是说允许群众演员一个盒饭吃十元钱;可实际上,小作坊做出来地盒饭,一个连三元钱都不要----也就是说,一天内地餐费差价就能超过一千四百元,当然其中还要分出一部分,上下打点:塞住制片主任的嘴,也让负责去取饭、放饭地低级场工们沾点光……总之一个剧务光是负责这一项工作,半年戏拍下来,就能发笔小财了。

    不过那种劣质的盒饭,当然只能吃进群众演员们的肠胃。导演、摄影这些人和主要演员们,尤其是大明星们,盒饭都是另外订的。

    一些明星在公开场合说自己在剧组也是吃盒饭,常引起一些网友和普通观众的质疑,这倒是冤枉他们了----事实上,所有的明星都是吃盒饭的,再大的明星只要进了剧组,都一样;至少在中国大陆,这种行规在行内还是很拘泥的。

    只不过,所谓盒饭只是个称谓,三头鲍和红烧鱼翅,盛在餐盒里,也是一种盒饭。

    北影厂里的那条小小的美食街,有两家订盒饭特别有名,其中一家就是美食街上排头第一家的“金满园”饭馆。很多在北影开机的戏,贪方便都是在这家馆子给演职人员订盒饭的。

    久而久之,这家的盒饭就有了一个身份的象征,你在剧组里吃的是他们家的盒饭,证明你已经同“死跑龙套的”区分开来,可以吃正经演员吃的饭了。

    今天,托了自小就出手阔气的谢大小姐的福,这些平时吃劣质盒饭的人,都吃到了这种小锅细炒的精致盒饭。真的很丰盛。

    有木耳鸡茸炒虾仁、宫保鸡丁、鱼香肉丝、清炒油麦菜、番茄菜花----三荤两素每盒还有一个卤蛋。一打开餐盒。菜香扑鼻,米饭也颗颗晶莹,用得是正经地东北珍珠米。

    更何况。还有加汤加菜。

    在剧组里,如果今天拍得是战争戏、屠杀戏、火场戏、水下戏……总之是一些非常劳累非常辛苦的戏的时候,当导演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地时候……有良心及有钱的剧组,这时候会加钱,比如本来是一天一个群众演员给二十,现在给到三十;但是遇到缺钱但还不算那么缺德的剧组,就会通知剧务放饭的时候加菜---至于最缺德的那种剧组,自然是要干你就干。不干滚蛋!大明星请不到,蹲活儿的群众演员那不遍地都是吗?

    今天谢韵柔请来的这些群众演员,可捞到了便宜,一点儿活没干,就是帮着站了站阵脚,看了一场真拳真肉的单挑,连摄影机在哪里都还没找到,就收工放饭了,而且还吃地这么好……

    一百多号人一起埋头吃饭,那动静真是奇特。

    谢韵柔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盒饭和一盒菜。陪着笑脸,走到方展宏面前,笑嘻嘻的一递,道:“嘿嘿,金牌打手!幸苦了,吃饭吧!”

    方展宏正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刚才和林官靖单挑,打得一身伤;当时不觉得,现在全身上下,青的肿的红的,到处在隐隐作痛。

    他一看到谢韵柔。又气又好笑,立刻站起身来,四下左右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谢韵柔一看他这个架势,立刻噘起了嘴。道:“喂……不用这样吧?这么小气?”

    方展宏在地上找了根树枝,掂了掂手轻,回头对华蕾道:“喂,借你的枪杆子用用。”

    “哇!你干嘛?谋杀啊?不借。”华蕾看了看谢韵柔,连忙把枪往身后一藏。

    方展宏双手叉腰,哼了一声,对邹晓洁道:“去,把吴达手上盛汤那个大勺给我拿来!”

    谢韵柔大叫起来。道:“哇。那个是铁的,会打死人的!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您消消气,消消气……哎哟!”

    谢韵柔吓得尖叫了一声,因为她看见方展宏劈手把旁边正在看一本袋袋装日本漫画地安田枝子手上的那本漫画给抢了过来!

    这还了得?谢韵柔敏如脱兔,把盒饭往邹晓洁手里一塞,弹起来就跑!

    “跑?给我站住!立正!”

    方展宏一声断喝,谢韵柔本能的就站住了。

    谢大小姐无限委屈的转过头来,用纯洁无辜的眼神水汪汪的看着方展宏,说了一句:“北京市教委有规定,严禁教师体罚……”

    “哟嗬?长出息了啊?禁止体罚了啊……北太平庄了啊……谢大小姐了啊……还友谊赛了啊……大姐大了啊……扮黑社会了啊……”

    方展宏问一句“……了啊”,就举起漫画书来,给她脑门上拍一下。谢韵柔挨了四五下,揉了揉脑袋,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就跑,躲在华蕾背后冲他直比小拇指,笑道:“反正你也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是我小弟了,哈,赖不掉滴!小喽罗不带打大姐大的,否则社团要执行家法的哟!哈哈,哈哈哈……”

    华蕾笑着拦在他们俩之间,摆了摆手,道:“你还别说。今天幸好谢韵柔机警,不然,你和邓凯可都要吃亏!”

    “就是就是!”邹晓洁拍了拍胸口,道:“郝佳来跟我们说,我们都吓坏了。郝佳本来让我们都不要来,说是方老师你说的。蕾蕾她哪里肯?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全体都来了。”

    “她机警?”方展宏又气又好笑地一指谢韵柔,道:“是我临出门的时候,先去了你们宿舍偷偷把她叫了出来跟她交代的!让她用谢家大小姐的旗号,去北影厂找几个群头来。不然地话,就这个傻丫头,她懂得去找北影四大群头来站阵?不过,什么黑社会大姐大的,可是她自作主张,事先也不跟我商量!要不是大哥我江湖够老,经验够深,今天非穿帮不可!”

    “切!还不是本大姐大的面子,他们才肯来?”

    “你的面子?是人民币的面子好不好?难道不用给钱的啊?”说着,方展宏懊丧的看了一眼正在兴高采烈的海吃着地群众演员们,摇头道:“居然还订这么贵地盒饭,还加菜!金满园的盒饭,一份要不要八块钱啊?”

    “哇!没看出来你这么刻薄!这些群众演员兄弟们,平时都苦哈哈地,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出来混口饭吃,你当做做善事给他们改善改善生活行不行?花一千多块钱能让这么多人高兴高兴,不容易啊,很高科技的!”

    说着,谢韵柔鄙夷的哼了一声,道:“幸亏你还没当导演,不然群众演员会被你刻薄死!这些盒饭我让吴达讲了价的,他说超过七块钱就他给。”

    “切,说的好听,我能用学生的钱吗?”方展宏笑道:“今天所有的钱,还不是我给?恩?不对,今天是为了救那个胖子来的嘛!对!敲他一笔,怎么也得让他出出血啊,必须的!”

    大家听方展宏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好象自从林官靖一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方展宏的身上,生怕他伤了哪根筋动了哪块骨;此时才想起来,今天英雄救胖子,那个被救的男二号呢?华蕾左右张望,问道:“咦?对了,那个胖子呢?”

    方展宏头也不回,道:“找他干嘛?有这么好的饭吃,还用找他?”

    说着,大家一起向餐车那边望去----果然,看见鼻青眼肿的邓凯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吴达的身边,一手拿个鸡腿啃着,一手端着个纸杯在喝汤。

    “唉……”方展宏叹着气摇了摇头,总结性的说道

    “能吃,是福啊!”

    第二卷 醉卧花丛君莫笑 第十九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下)

    北京医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

    邓凯兴高采烈的把病号服一扔,穿好了牛仔裤,跳下床来,一个个的扣起衬衫扣子来。

    这一个多月,可把他闷坏了。不过没办法,身上多处轻微骨裂,大面积挫伤,韧带也有点毛病,不住院调养还真不容易恢复的这么快。

    回想起来,其实还真得感谢方展宏这个死党。

    其实方展宏完全可以跟谢韵柔一起去找北影的那些群头,召齐了人马之后,再浩浩荡荡的开上来,万无一失,一点危险没有。

    但是邓凯心里也知道,方展宏之所以那么做,就是怕时间越拖的久,自己受得伤越重,那些人等的不耐烦,恐怕自己又要多挨两顿打。

    方展宏也是放心不下这一点,所以一刻不耽误的自己一个人先上了小汤山,拖住林官靖他们,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邓凯少受了不少折磨。

    想到这些,邓凯心里突然有点微微的感动。一世人两兄弟,不遇事就不见人。多少人平时胸膛拍得梆梆响,一遇到事情,不落井下石卖友求荣就算不错了----真能想方展宏这样铁肩担道义、热血照肝胆的,能有几人?

    “2床,今天可以出院了。”正想着心事,冷不妨身后传来护士长地声音。道:“以后本分一点,不要随便跟别人打架了!我可不想再在医院看到你。”

    邓凯哈哈一笑。他早已换好了衣服,把自己的东西随便拢了拢。道:“喂,护士长,有没有黑色垃圾袋,借一个来用用。”

    “哇!你用垃圾袋装东西啊?”护士长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可真是喇哈!好吧,我帮你去问问看。”

    “不用了护士长!”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爽朗响亮的声音。

    邓凯和护士长一起看去,只见方展宏穿了一身熨衬笔挺地休闲西服,皮鞋擦得锃亮。头发也梳得油亮端正纹丝不乱的,身后背着一个带着阿迪logo的桶包,站在病房门口。

    “谢谢你,护士长。”方展宏礼貌的冲护士长点了点头,道:“我给他带来了。”

    “我靠,你发烧多少度?挂了急诊没有?”邓凯愕然指了指方展宏,道:“你要不是有病,怎么穿成这样?虽然我老人家是个很显赫很重要的人物,你来接我也不用穿得跟去喝喜酒一样吧?”

    “是啊是啊,我暗恋你很久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方展宏笑着把背后的桶包向他当头扔了过去,道:“你他娘的动作快点,我可没时间应酬你。”

    邓凯一把接过桶包,问道:“怎么?你真的赶去喝喜酒?”

    方展宏笑道:“你还不知道吧?郝佳地妹妹……就是长腿的那个,很漂亮的……切,滚滚滚,你不用装茫然,知道你一定记得,你这种色猪……她妹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眼睛看不到的小姑娘,上个月做手术的那个……”

    “啊?对啊!”邓凯想了想。道:“有印象。怎么了,今天出院了?”

    “你猪啊?”方展宏骂道:“开颅手术啊!把你脑袋瓢开个口子,把拨楞盖骨掀起来,看你能不能一个月就出院?”

    “我操!你现在是不是攻击伤患人士啊?”邓凯眼珠子一瞪。道:“我假假的也是个刚刚重伤痊愈的弱势群体,你客气一点行不行?”

    “切!本来以你这种智商很难跟你解释。嘿,不过算了,看在你现在是弱智群体的份儿上,”方展宏道:“那个小姑娘脑子里的血块拿掉之后,当然没这么快可以出院;但是因为压迫视神经地血块已经清除了,她又带了一个月的眼罩,过了适应期……所以。今天她就可以正式取下眼罩。接触光感,重见光明啦!”

    “哦……”邓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展宏,道:“难怪某些人穿得跟阿土伯进城喝喜酒一样,头发上还抹了那么多苍蝇屎!原来是希望跟人家小姑娘第一眼留下好印象……喂!你太难了吧!大哥,积点德吧,这么小的小姑娘你都要骗人家的芳心,真没看出来你还有恋童的倾向。”

    方展宏微微一笑,转头跟正在查房的护士长道:“护士长,麻烦你取消这个病人的出院手续,帮他办一下转到骨科!过一会儿他就会手断脚断,我争取下手轻一点,让你们治疗的时候不那么麻烦……”

    十五分钟后。

    一间相对舒适安静的单人观察病房外,满当当地站满了人。

    华蕾、安田枝子、吕无忘、阿姿古丽、荆雯、牛桦、仇逍、吴达、刘贝等人,男生女生的站了一圈,堵着门口向里张望。

    远远的,荆雯第一个看见了方展宏健步而来,背后跟着背着桶包的邓凯;她立刻欣喜地叫了起来,道:“老哥来了。”

    众人纷纷转头,异口同声的叫道:“方老师!”

    方展宏走近了,点头道:“在医院小点儿声。你们都来啦?怎么样?小小呢?”

    华蕾笑道:“邹晓洁今天考两场,一个文工团一个歌舞团;除了晓洁,其他人差不多都来了。谢韵柔和郝佳都在里面呢,准备摘眼罩了。收养小小的那个爷爷也来了,就等你了。那孩子听不见你的声音,看样子不塌实,你快进去吧!”

    方展宏点了点头。分开人群,走进了病房。

    只见病房之中,谢韵柔和荆雯一左一右。关切地看着小小和主治医生在谈话;老李坐在一把椅子上,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尽管这一个月来,已经跟这孩子谈过无数次,并也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懂事地可爱地孩子,但是老人还是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好象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天天带着小谢韵柔时地时光。自己也好象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小小羸弱娇小的身子静静地躺在居中的病床上,小脸兴奋的红红的,双眼之上,蒙着一个黑黑眼罩;还缠着纱布地小脑袋固定在床上,因为刚做过开颅手术,怕她乱动影响到脑子。小小显然在等待着什么,侧耳倾听着,鼻翼轻轻抽动。

    这个聪明灵慧的孩子非常清楚的知道,今天对于她八岁的人生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时刻----这一刻不仅仅意味着她重见光明。更意味着她很快能和所有健康正常的孩子一样,上学、读书、嬉戏玩闹,享受真正的童年生活。

    “老师哥哥来了吗?老师哥哥来了吗……”小小的声音里带着希冀和委屈,不断的轻轻重复道:“老师哥哥为什么不来看我?”

    郝佳正要安慰他,一转眼看见了方展宏,高兴的道:“小小直在等你。这孩子很少这么闹地,你不来她简直静不下来了。”

    方展宏连忙快步走了过去,轻轻握着小小的手,柔声道:“小小,怎么不乖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小小抿了抿嘴,用力握了握方展宏的手,声音颤抖着道:“老师哥哥……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