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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班的男助教第27部分阅读



    全国各地的大军区和分军区,都会有自己的“战友文工团”,例如邹晓洁的妈妈林菲,生前就是广州军区战友文工团地。

    名义上,各军区的战友文工团和北京军区的战友文工团是平级关系,但是就资金、演出实力、演员水平、选拔门槛等名方面而言,当然是以北京战友文工团居于全国同类文工团的前列。

    那天下午,邹晓洁曾经在烛光中对方展宏说过,她的志愿,是考取北京战友文工团,做一个象母亲一样的优秀地演员。

    在方展宏的急催紧赶之下,出租车司机也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所以等方展宏赶到八大处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门外时,天还没有黑,文工团里地人还有相当多地人没有下班。

    方展宏下了车。站在八大处甲一号的大街上,远远的向战友文工团那里望去。

    门口站着两位荷枪的哨兵――这种文工团体和电视台一样,理论上都是属于军事机关,出入极为严格,没有证件根本进不去。

    他进不去,想必邹晓洁也进不去。

    方展宏估计邹晓洁也就是来这里转一转。但是距离她中午跑出去那么久了,是不是还在这里,他可一点把握也没有――刚才头脑一发热就跑来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担心则乱。

    不过方展宏很清楚邹晓洁这类人,别看她外表柔弱,其实内心是十分坚韧甚至偏执的,或者叫比较“轴”,所以方展宏还是决定走近了去问问,碰碰运气。

    打定了主意,方展宏紧走几步来到门口,没等说话,左边一个哨兵啪就来了个敬礼!

    方展宏连忙友善的点了点头,礼貌的问道:“请问,您今天下午有没有看见一位十八九岁地女孩,大概……到我肩膀上面一点……对,就这么高,长头发,长的挺漂亮地,穿一个白t恤……你看见这么她在这转悠没有?”

    第二卷 醉卧花丛君莫笑 第十一章 星辰(中)

    “你问的是她吗?”哨兵面无表情的向方展宏的身后努了努嘴。

    方展宏迟疑的回头一看,顿时全身的力气都懈了下来――身后袅袅娜娜走来一个秀丽柔弱的女孩,边走边犹豫的向这里张望,不是邹晓洁是谁?

    邹晓洁看起来有些疲惫,一看就是走了太多路的模样,不过当她的目光茫然那越过方展宏的头顶,看见方展宏身后那“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几个大字时,立刻露出喜悦和如释重负的笑容,眼里的光彩使她看起来倍培俏丽。

    看来她还没看见自己。方展宏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用半真不似的天津话嚷道:“大姐,您甲好啊!劳驾问一声,现在是嘛时间啦?”

    邹晓洁还在呆呆的看着北京战友文工团的大门,一脸的憧憬和哀伤的样子,忽然听见耳边有人问,无意识的答道:“对不起,我也没带表。”

    “你是没带表,要不能出来一下午都不知道回去,也不知道跟谁打声招呼吗?”方展宏没好气的道。

    邹晓洁这下回过神来了,转头一看,立刻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方展宏,顿时脸就红了,象个藏私户钱被老公抓了个现行的小媳妇。

    方展宏一看邹晓洁这表情,就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大姐您别介啊!我不过是问个时间,也没把你咋地了,你这样在大马路上,人家以为我耍流氓呢。

    回头一看,身后那两个哨兵虽然一本正经严肃的正视前方。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脸上都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方展宏一拉邹晓洁,道:“出来一下午,赶紧走,跟我回去,华蕾她们快急抽了!”

    邹晓洁红着脸试图把胳膊从方展宏的粗厚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夏天穿地都是无袖的衣服,女孩嫩藕一样白皙柔滑的肌肤接触到方展宏手上传来的男性的热呼,烫得她沉身一阵酸麻。

    方展宏这种神经大条的土匪显然没有注意到邹晓洁的细微反应,只顾着抬腿要走,邹晓洁只好柔声哀求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让我多呆一会儿,多看几眼吧!”

    方展宏愕然转过头,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邹晓洁,道:“你……你不要告诉我你今天中午十一点多出去,直到刚才才刚刚找到这里吧?你莫非是用两条腿一步步走来的?”

    邹晓洁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道:“我一开始,是坐公车的……可是问了很多人怎么倒车,都说不清楚,坐了几站,又坐错了,身上钱带地不多……所以……就改成一路问人,慢慢走着来了……”

    方展宏似笑非笑的听了半天,呆呆的看了她几秒,突然大拇指一挑。赞道:“有内涵!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不依赖汽车、地铁、飞机、火箭这些会造成能源污染的交通工具,坚持用最朴素的方法到达目的地……够环保。我喜欢!”

    说罢。方展宏拍了拍邹晓洁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要是北京的司机们都能有你这样的觉悟,尽量减少尾气排放量,首都上空的大气污染情况就会好得多了。小同志,偶代表北京的天空谢谢你!”

    邹晓洁被他说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方展宏心里也是黯然――他知道邹晓洁心情不好,逗女孩子笑本来是他的拿手强项,谁知道面前这位楚楚可怜地小美眉心实在太重了。

    邹晓洁双抬头看了看暮色中地战友文工团。四下里。无边无际的夜色渐渐的浓重了起来。

    邹晓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象我这么笨的女孩,恐怕也只有看看的福气了……方老师,我们走吧!”

    说着,没等方展宏挤出几句安慰她的话,她就垂着头,默默地转身而去。

    方展宏在背后看着她瘦弱倩丽的背影,想起这个女孩竟是走了几个小时走到这里地,居然只看了几眼感叹了两句,又要走回去,不禁心里发酸。

    他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对邹晓洁笑道:“好吧!看在你为首都环保事业做出贡献上,本方老师决定,请你吃晚饭,地方由你挑!”

    邹晓洁回头看了看一脸善意的抚慰的方展宏,心里一阵温暖――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感觉自己真是很饿了,中午只在公车站外面问路时,买了路边一个不到两块钱的烤红薯吃了,现在真是饿的给头牛也能吃下去。

    尽管如此,邹晓洁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要了。我宿舍还有早上买的包子和豆腐脑……”

    方展宏听了直摇头,他早就听华蕾说过,因为梅修慈这个破学校没有食堂,邹晓洁为了省钱,经常早上都会买三份早饭――留两份放在宿舍里,中午和晚上两餐就吃剩的,因为早点摊上的东西是最便宜的。

    这天热的时候还可以,将来天冷了,这孩子非弄出个胃病什么的来不可。

    “这样吧。”方展宏想了想,笑道:“我请你吃晚饭,晚上回去以后,你请我吃包子和豆腐脑宵夜,很公道吧?”

    邹晓洁微笑着仰起头看了看方展宏,他没有说你那些冷冰冰的早饭还能吃啊,扔掉吧我带你去吃好的……这个看似高大粗犷的男人,对女生却有着一颗细腻到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考虑周到的温柔的心,即使是在帮助别人的时候,也不会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优越的姿态,使别人感到丝毫的难堪与自卑,反倒感到一种由衷的平等与被尊重。

    跟她平时接触的那些幼稚的同龄毛头小男生相比,象方展宏这样男人,无疑对邹晓洁这样少年丧父、内心孤独的女孩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邹晓洁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又泛起了些许红晕,她连忙低下头去,轻轻的点了点头。

    方展宏搓着手,抬头向着马路两边四外张望,突然看见正前方拐角的一座商厦下面,伸出一个十分亲切的通红的牌子,上面是任何一个都市年轻人都很熟悉的金黄|色的“”商标。

    “啊……”方展宏向着麦当劳的方向张开了双臂,满怀激|情的赞叹道:“啊!感谢主!饥饿时赐我以!”

    麦当劳。

    方展宏和邹晓洁占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然后坚持让邹晓洁坐着休息,自己去买吃的――想想看,这小姑娘今天走了一下午路了,从北太平庄到石景山……乖乖,可怜的孩子……

    “铛的铛的铛的铛……我就喜欢……”方展宏乐颠颠的端着两个垒的冒尖的托盘,摇摇晃晃小心翼翼的唱着歌走了过来。

    麦辣鸡腿堡、巨无霸、麦香鱼、麦香鸡、双层吉士堡、板烧腿堡……可乐、薯条、辣翅、麦乐鸡、苹果派香蕉派红豆派……

    邹晓洁吐了吐舌头,难怪方展宏刚才没有问她吃什么,原来这个疯子基本上把所有能看见的吃的都抄过来了……

    “来来来,开动开动……感谢主,赐我可乐,感谢主,赐我吸管……感谢主,赐我以番茄酱蘸薯条……”方展宏手忙脚乱的张罗着,一边不停的絮叨,一边把两大杯可乐先拿出来,然后撕下一个汉堡纸盒,把一包番茄酱挤在上面,放在邹晓洁面前。

    “感谢主,赐我……咦,好象忘了最重要的一项……”方展宏左右找了找,叹息道:“感谢主,让我再跑一趟……”

    说着就真的站了起来,跑向柜台去了。

    邹晓洁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食物,望着站在柜台前的方展宏指手画脚的大声跟店员说着话的样子,眼睛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上一次吃麦当劳,是什么时候?

    那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以前的事情了,遥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记得那是爸爸刚把自己从姥姥家“救”出来那年……内疚的爸爸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儿的,恨不能在一个探亲假里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给自己的小宝贝。

    那是邹晓洁有生以来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她和爸爸去了游乐场,动物园、然后,爸爸带她去吃麦当劳……

    可是,爸爸只是一个每个月领一百多津贴的穷士官,他的钱只够给女儿买份套餐,然后自己含笑坐在女儿对面看着她吃……并且严肃的告诉女儿,这是小朋友吃的,解放军叔叔不能吃……可是邹晓洁却记得,憨厚的父亲在女儿吃完后,把她吃不下的几根断了短短的薯条,偷偷放进嘴里的样子……

    “嘿嘿,来了,客官,您的甜点……”方展宏爽朗的笑声打断了邹晓洁的思绪,她抬头一看――方展宏将一杯亮晶晶白生生的草莓新地放在她的面前,冰淇淋尖上那一点灿烂的可爱的红色,在餐厅明亮的灯光中散发温柔的光。

    “好时光又回来了……”邹晓洁默默的想着,她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象父亲一样高大的男生,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的从脸上滑落……

    第二卷 醉卧花丛君莫笑 第十一章 星辰(下)

    方展宏刚刚在对面坐下,就看见了邹晓洁的泪水,不禁一呆,随即打了个哈哈笑了起来,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道:“大姐,你不用这样吧?虽说看起来咱们是点了很多东西吃,但是麦当劳这种地方呢,都是先付钱后拿东西的,所以账已经结过了,你不用担心没钱买单被留在这里洗碗擦地的,用不着害怕的哭啊!”

    “呵呵……”听了方展宏的话,一直出神的邹晓洁不禁破泣为笑,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睛,嗔道:“谁哭了,是这里面灯光太刺眼了。”

    方展宏笑着把草莓新地推到邹晓洁的面前,道:“来,这是女孩子的专利。”

    邹晓洁甜蜜的笑了笑,拿起冰淇淋小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方展宏一眼,羞涩的问道:“怎么?你经常请女孩子吃麦当劳吗?”

    “那是!”方展宏眉飞色舞的道:“想当年,你方老师年轻的时候,头一回带美女到麦当劳来潇洒,一进门就拍着桌子喊道,服务员,这桌两位,点菜!”

    邹晓洁掩嘴笑道:“那服务员有没有拿着菜单过来,问你要不要试试他们麦当劳新推出的红烧肉和鱼香茄子?”

    “你唬我了?”方展宏一本正经的道:“不要以为我们火星人就没吃过麦当劳,麦当劳是卖美国快餐的嘛……于是我就对服务员说,给我来两条麦香鱼,不要鱼头鱼尾,顺便把鳞给我刮干净……另外来一个腿堡不要腿,一杯不加可乐的冰!”

    “呵呵呵……”邹晓洁笑得花枝招展,眼睛弯成了一个可爱的月牙儿,一边笑一边问道:“真的假的?你真的是这么说的?”

    方展宏淡淡一笑,心说这个丫头真是实心眼儿,谁都能听出来是个笑话了,也只有她这样的才会当真。

    “当然不是。那是我从网上看来的笑话。”方展宏笑道:“不过我第一次来麦当劳,还真是闹了笑话,我请她吃饭地那个女孩子,跑到柜台问,你们这个麦香鱼是什么鱼做的?柜员告诉她,是北大西洋鳕鱼,我的这个朋友就很认真的说……”

    方展宏的声音低了下来,他转过头望着窗外迷离的夜色,在淡淡回忆的哀伤中想起了那个有着小麦色皮肤,细长手指和美丽大眼睛地渔家女孩,轻声道:“她说,你们要不要其他的鱼,我们家的鱼很好,很新鲜的,你们以后从我们家进货吧……从我们村进货也行,我们的鱼真的很好。真地很好……”

    “切,乱盖,我才不信呢!”邹晓洁这次显然吸取了教训,不肯上当了,笑盈盈的道:“哪有人这么傻的!”

    话刚说完,邹晓洁看见方展宏脸上那略带落寞和神情。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连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没什么,”方展宏回过神来。展颜一笑,道:“是挺傻的。说给谁听,谁也不会信的。”

    说着,方展宏连忙抓起面前地一块汉堡,三下两下扯掉包装,咬了一大口,笑道:“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汉堡这东西要是凉了就特别难吃了。”

    方展宏一口气吃了三个汉堡、四个辣翅,还吃了不少的薯条和鸡块。左右开弓、风卷残云。

    邹晓洁一边很秀气的咀嚼着食物,一边微笑地看着方展宏――她喜欢方展宏这种食欲好地男人。她看过一本书上说。从一个男人对待食物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为人的态度,吃东西特别快特别香的男人,一般心思都比较单纯,就是再坏也有限。

    方展宏把最后一点汉堡包塞进嘴里,喝了一大口的可乐,满足的叹了口气,拆开一个香蕉派,开始美美的享用餐后的甜点。

    邹晓洁刚吃完一个汉堡,刚摆弄着番茄酱和薯条,忽然听见方展宏叹息着幽幽道:“我那个朋友,是个渔村长大的女孩儿。”

    “恩?”邹晓洁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即恍然点了点头,笑道:“她拉生意拉到麦当劳来了。”

    “是啊。都是穷闹的!”方展宏摇了摇头道:“我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地。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他们一家人吃过一顿好的,也没见她穿过一件漂亮点的新衣服,渔民们顶着风冒着浪,打回来的鱼,渔头和船头还有那些加工厂,几毛钱一斤就收走了。积年打渔的人家,餐桌上却只有几条腌得发黑的咸鱼干,就是那种卖不出去的,在一整网好鱼里挑出来的杂鱼或者是打上来的时候就摔断了的小鱼……”

    “……那次放寒假,我和我家里人请她到城里来玩,我请她去吃麦当劳,当她知道两片面包夹着一小块炸鱼肉居然要卖十块钱时,都快疯了,她想要是她家的鱼都能卖上这十分之一的价钱,那就再也不用受穷了。结果……那次,麦当劳里的人和那个柜员,都拿她当乡巴佬看,笑话她出洋相,一直到那次我送她上车回渔村,她还很惋惜的跟我说,要是他们村的鱼卖给麦当劳,用油炸一下夹在面包里一定比那个什么北大西洋鳕鱼好吃一百倍。”

    邹晓洁黯然。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钱苦人儿,看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生来不幸。

    “哦,呵呵,原来,方老师以前住过渔村。”邹晓洁随口忿开了话题。

    方展宏点了点头,道:“我祖父是南下干部,后来因为那次政治动乱被打倒,成了被改造的对象关了牛棚,我父亲和母亲被下放到外地劳动学习,天各一方。我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被寄养在小霞的家里。小霞的爷爷,是我爷爷战争年代时的兵,我爷爷是他的老首长,他们家其实就是在海边的一个竹木草混着搭的小棚子,平时有一半的时间,都住在船上……”

    “啊……”邹晓洁赧然道:“我还以为象你这样特别有才华的人,一定不是博士地儿子就是教授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