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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班的男助教第54部分阅读

    佳可能一辈子都存不出这笔钱来!再说了,只是钱的问题吗?这孩子已经八岁了,连个户口都没有,以后上学怎么办?”

    谢韵柔怔了怔,隔着方展宏宽厚的肩膀看了看瘦弱的小小,这孩子随时都保持着一种侧耳倾听的受惊小鹿似的状态,令人一望而生怜。

    不过,谢韵柔心念百转之后,还是下不了决心;她刚要抬头跟方展宏说点什么,猛然现方展宏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她突然意识到了!

    这是个阴谋!哼,是爷爷让这个姓方的来“改造”自己的计划里的一部分!

    一想到这里,谢韵柔心里油然生起一股被愚弄被操纵似的忿怒,逆反之心大盛,立刻沉下了脸,冷似冰霜,沉声道:“让我向他低头认错,好让你到我爷爷面前去邀功献媚,是吧?”

    方展宏听她说的这么难听,不禁气结,道:“谢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恨不得巴结你们老谢家,拍你爷爷的马屁?”

    “你怎么想的我不管!”谢韵柔根本没接他这个话茬儿,自顾自的说道:“总之我决不会回去求他,我也不会再沾老谢家的光!更不需要您老人家为了我爷爷的命令来强迫我改变什么来让你们满意!我告诉你,我……”

    “够了!”方展宏愠怒的喝道:“你不沾家里的光?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有什么权利漠视家人和长辈对你的关心、对你的爱?你以为你有个性,你很独立是不是?”

    说着,方展宏猛得一把拽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拉到煎饼车旁边,扔掉了抓在手里的衣服袖子,一把掀起车上那个小红桶的盖子----他和小小刚来的时候,谢韵柔就是往这个桶里藏东西,怕被他们看见。

    ……只见那小红桶里,放着好几套煎饼----严格说,那根本不能算煎饼,至少不能算完整的煎饼;有的摊散了,有黑糊糊的一大片,最上面的还被咬了两

    很显然,谢韵柔一早上根本没卖出去几套煎饼,那是因为她的摊煎饼技术根本就不行,弄出来的东西客人不满意,不肯给钱,全给退了;煎坏了的煎饼她自己又不舍得扔,就弄个小桶装起来自己吃了。

    事实上,自从谢韵柔拒绝接受家里的经济援助之后,她一直囊中拮据,这个月买了鸡蛋、薄脆这些做生意用的原料之后,就没剩几块钱了。

    卖煎饼收入不好,她就只能天天吃煎饼当饭了,吃得她一看见自己的煎饼车都觉得恶心。

    “如果你不是谢家大小姐,你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方展宏把桶盖用力一摔,扭头怒道:“你连卖煎饼都胜任不了,这样的你,有什么权力去践踏你的家人对你的关怀和期待?”

    谢韵柔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倔强的昂着头,咬着下唇,大滴大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美丽的面颊无声的淌落下来……

    第二卷 醉卧花丛君莫笑 第十三章 阶段测验(下)

    鸣园艺校的表演教室里,此时格外的热闹。

    今天是方展宏和学生们事先约好的观察生活阶段测验的日子。

    一般国内的艺术类大学的正规科班,表演课上的观察生活阶段是一块非常非常重要的课程,通常要持续整整一年的时间,整个过程中至少要安排十次左右的测验,通常是一个月为一个阶段进行考试一次,然后年终时进行观察生活阶段汇报演出。

    许多知名的大演员、大明星,往往都在这个阶段,初步确立了他们日后从艺生涯中的基本表演风格和创作倾向。

    象鸣园艺校这样的以预科和培训为主的民办学校,当然不可能完全按照电影学院的规程来要求学生----因为华蕾她们毕竟只有一个学年的时间学习表演,明天就要参加全国艺术类高考。

    所以方展宏在开学之初就精心编制了课程,把观察生活阶段压缩在了一个月之内;也因此,只安排了一次阶段测验和最后的汇报表演。

    表演班用来测验的当然不是纸制的考卷,而是自排的小品---老师通过观察学生的表演,以及测验后对学生的提问,来大体掌握学生的学习进度,再结合以表演理论指导。

    学生们多日来一直在外面卖馄饨的卖馄饨,做拉面的做拉面,久已不在教室里上课了,今天重聚,倒有些久别重逢的亲切似的,一时间欢声笑语,打闹成一片。

    方展宏提着他的大水杯子,走进教室,学生们纷纷安静下来。

    教室正中的舞台上,各种家什儿早已准备完毕----华蕾和邹晓洁的馄饨车;姚斌老大和仇逍的拉面摊;吕无忘和安田枝子的南京小笼汤包;吴达的冰糖葫芦;刘贝地切糕驴打滚儿……

    方展宏扫了扫教室里的情景。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不太舒服----好象少了一点什么一样……

    对了,怎么不见谢韵柔的煎饼车?

    说实话,方展宏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点懊悔的----为昨天在大钟寺呲儿了谢韵柔一顿的事。

    想象谢韵柔纤秀娇弱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寒风里,伴着油腻腻的煎饼车的样子,方展宏地心里就情不自禁的掠过一丝不忍。s这个豪门千金,为了证明自己,甚至宁愿吃摊坏了的煎饼果腹。也不肯再接受家里地钱,这份志气,也确实令人油然而生出一种敬重之意来。

    “谢韵柔呢?怎么没来?荆雯。去宿舍催一下。”方展宏提高了声音说道。

    “谢韵柔病了!”荆雯清脆的声音应道:“昨天回来晚饭就没吃,后半宿烧,盖两床被子还叫冷,今天早上一点东西都没吃。一直睡。量量体温三十九度,吓死人了!”

    说着,荆雯和谢韵柔那个宿舍的几个女生纷纷应和着,面显担忧的议论起来。

    方展宏一怔,心里大大地不舒服起来,想起昨天自己一气之下拂袖而去,竟忘了早上是自己帮忙,谢韵柔才能把煎饼车推到大钟寺地;自己有头无尾,管去不管回来。谢韵柔竟是以羸弱的女儿之躯独自一人把那辆大车推回北影的……

    那样的寒冷的天气,那样的体力的一个女孩,一天只吃了几张生熟不知的煎饼,心里还窝着一股火气,内外交攻。不生病就怪了……

    想到这里。方展宏突然觉得自己心里被掏了一下似的,空荡荡地难受。眼前尽是谢韵柔笑颜如花、温润如玉的样子,说不出是歉疚还是心疼……

    难过归难过,课还得上,眼前还一班学生看着他呢!

    匆匆的看过学生们的阶段测验演出,改表扬的地方表扬,改指正地地方指正----学生们地表现总体来说还是很优异的。

    华蕾地表现是一贯的突出,在她的带动下,邹晓洁的表现也大胆活泼了许多,也敢放开表演了;男生们的拉面摊和名俗小吃一条街的再现表演,也同样是可圈可点。

    最出人意料的,竟是荆雯着鬼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手精湛的糖画活儿---须知道糖画这东西,跟卖馄饨摊煎饼可大大不同。

    煎饼油条馄饨这些东西,都是日常可见的,一般人举手间就能学会----天天早间吃这个长大的,从小看到大,再笨再学不会,比划个样子还是可以的。

    可是糖画这种东西,那已经不能叫小买卖了,那是咱中国咱老北京的一桩民间艺术!

    一块刷了油的画板,一只糖勺,多少缤纷绚丽、晶莹纯美的图案,一笔画就,阳光下粲然生辉,伴着孩子们欣喜的笑容,沉淀了老北京人祖祖辈辈多少关于童年的回忆和对糖一般甜蜜生活的憧憬……

    别的不说,就说民间最常见也是最漂亮的两种糖画图案:双龙戏珠、丹凤朝阳来说,这一龙、一凤,那龙的鳞、凤的羽……别说用糖勺蘸着糖浆来画,就算是许多美院出身的大学生,就着笔墨丹青、画板油布来正经的画,也未必能画出那神韵、那层次来。

    可是小荆雯楞是笑吟吟的当着全班的面,借着华蕾的煮馄饨的炉子,熬开了一小锅白糖,随手画出一副龙凤呈祥来----那龙出水从云,威风凛凛;那凤引吭傲啸,栩栩如生。

    等她把沾着糖画的两根竹签摘下来提在手上,笑呵呵的说出:“五块钱一个,八块钱饶您一双,谢谢您嘞”的坊间老词儿时,全班惊叹之声四起,掌声如雷。

    “可以呀!小丫头!”方展宏惊喜的啧啧赞叹道:“当初我还担心你没钱买家什儿、学手艺呢,还打算找人跟你搭伴儿,没曾想你悄不蔫儿的,跟哪儿偷来的师啊?”

    “切……那是,也不看看厄是谁?”荆雯得意洋洋的学着西北话,吸了吸俊俏的小鼻子,道:“不是心灵手巧到了一定境界,能有这手艺?”

    ……观察生活阶段的第一次阶段测试,就这样在小荆雯得意而快乐的笑声中结束了。

    方展宏总结了一下学生们这个阶段的优缺点,布置了下次---也就是观察生活阶段结束时汇报演出的任务。

    汇报演出的时候,照例要把本院的王敬松老师他们再请来观摩审查,而且也就不能再这样简单的进行一下表演式的再现,普通的露一下手艺而已了。

    汇报演出时的要求,必须从表浅的展现北京民间商贩的手艺工夫,上升到生活的更深层次,要求学生们要根据自己模仿观察的人物来编导小品,小品的内容要结合人物的职业特点和生活习惯,体现和深入到人物的内心情感层次上去。

    其实就算是电影学院本院的表演系学生,观察生活了一年之后,考试的要求也无非是如此;用这个标准要求这个班的学生,确实是太难了----一群十岁的孩子,自己还没什么生活呢,还能演绎出别人的生活?

    不过方展宏在专业上一向严格的近乎苛刻,学生们也都习惯了。没有人提出反对,一个个皱着眉头,想着辙儿去了----时间说紧也够紧的,再过半个月就是了,至少要提前一个星期排练才行。

    “好,下课吧!”方展宏用力的击了击手掌,提着水壶站起身来。

    “谢----谢----老----师!”学生们例行公事的鞠了一躬,纷纷收拾东西散去了。

    方展宏一心想着要去宿舍看看谢韵柔,又怕自己一个人尴尬,于是一下课马上就在人堆里找荆雯……

    奇怪!那小丫头哪儿去了?

    方展宏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眼睛四下巡睃着----刚才这鬼灵精还大出风头,满场都是她的影子,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刚这么想着,眼角余光一扫,忽然瞥见教室的一角,荆雯低着头,有些匆忙的收起了糖画的工具,也不跟任何同学打招呼,悄悄一矮身,循着后场侧幕条的边儿上,就从教室后门钻出去了。

    她的个子本来就娇小,这几个动作做得悄无声息,不声不响的,更是没有人注意到她。在方展宏的眼里看来,怎么总觉得有点鬼鬼祟祟的意味?

    方展宏想了想,赶忙尾随着荆雯,跟了上去。以后,就一路往着清楼小院外的铁栅栏门方向急匆匆的走去。

    方展宏跟着跟着,跟到铁栅栏门的门口上,小丫头忽一拐弯,不见了……

    方展宏连忙往旁边紧走几步,拉开距离,然后掩上去一瞧……

    第二卷 醉卧花丛君莫笑 第十三章 饿最好吃(上)

    只见小院外的围墙下,蹲着一个五六十岁样子的老汉----说是老汉,但实际上可能更加年轻,大抵是因为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那种劳累和辛酸,使他的样子看起来过了他实际年龄似的衰老。

    老汉的打扮,倒有几分象是来自京郊通、房那一带的老农,一身简单厚重的棉布褂子,灰不溜秋的,穿着一双厚底的片儿鞋,双手笼在大大的袖子里,头蓬乱的蹲在墙角。

    “雯雯!出来了哈!今天表现的可好?老师可表扬你了哈?”老汉一见到荆雯出来,立刻站起身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瓮声笑道:“肚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甚?”

    荆雯使劲的摆了摆手,低声道:“这么大声干甚?都说了叫你不要等厄,你蹲在这里做甚咧?快拿了东西回去吧!”

    老汉的笑容一下黯淡了许多,有点勉强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荆雯手里的糖画家什,尽量了放低了声音,道:“你今天画了个甚?老师可表扬你了哈?厄昨天说甚了,厄雯雯就是聪明……”

    “哎呀,表扬表扬了哈,你快走啦!罗嗦个甚咧!”荆雯极不耐烦的推着老汉,急道:“你非要同学出来瞧见了,笑话厄!是不是?”

    “唉,就走,就走!”老汉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慢慢的走了,走三步就回头一次,恋恋不舍的望着荆雯,嘴里还高声道:“雯雯,要吃好,睡好。穿暖咧哈!不够钱回来朝你妈要……”

    荆雯急得直跺脚。心虚似的回头四下张望了一下,连忙向他挥着手,示意他快走。

    老汉佝偻着,提着东西,在北京深冬的寒风中,抖瑟着渐渐走远了……

    方展宏站在墙头拐角处,把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不禁微微皱眉,略感诧异----荆雯一入校,报得就是本地户口。他一直以为她是地道地北京小孩;她地普通话也非常标准,台词成绩很好,怎么还会说西北口音的话?

    还有,那个老汉模样的人是谁?荆雯好象很怕别人看到他,怎么搞得象通缉犯一样?

    还没等他细想,荆雯已经回转身朝这边走过来了,方展宏连忙抢前一步。从墙后走了出来,以免被荆雯现自己一直在墙后偷看而尴尬。

    “啊?方……嘿嘿,哥!”荆雯笑得那叫一个勉强,好象做了什么错事被哥哥现的小女生一样,有点结巴的道:“下……下课了哦!你这是去哪儿啊?吃饭去吗?”

    方展宏疑惑的望了一下那老汉消失的方向,低头看了看荆雯有点白的神情不自然的小脸儿,暂时把这事放在了一边,伸手揽着荆雯纤秀的肩膀,道:“我到处找你呢!走,陪我去看看谢韵柔。一会儿哥请你吃饭。”

    “好啊!”荆雯呵呵一笑,立刻恢复了平时神采飞扬地那副样子,反手抱住他的腰,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一边笑道:“你请啊?那可不能轻饶了你……”

    屋子里很暗。

    中国北方的冬天,为了抵御寒冷,室内都是窗门紧闭,可是连窗帘都厚厚的拉上了,不透一点光进来,屋里又不开灯。这就十分少见了。

    好象屋子里的人拒绝了整个世界一样。

    外面有着非常好的温暖地阳光,宿舍里,却格外的潮闷和阴暗。

    “韵柔,方老师来看你了。”荆雯低声说着,走了进去。

    模模糊糊的。屋里有人应了一声。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她的样子。

    方展宏进到屋子里。连忙关上房门,把寒风挡在了门外。

    两人走到谢韵柔的床前,荆雯伸手摸了摸谢韵柔的额头,吓了一跳,回头对方展宏道:“滚烫!这样烧下去,要成肺炎了!”

    方展宏皱了皱眉头,他真没想到,谢韵柔居然会病得那么严重,昨天还好好的……

    不对!

    方展宏马上想到,其实这几天连饿带冻,她又不肯跟家里人要钱改善生活,这个娇生惯养的倔强大小姐早已经带着病了,象这样的折腾,抵抗力不下降才怪!

    粗心,太粗心了!方展宏在心里狠狠地责怪了一下自己这个不称职的班导师。

    底头向床上看去,谢韵柔戴着一顶可爱的粉红色睡帽躺在床上,鼻翼微微翕动,呼吸沉重,双目紧闭,两腮上各有一团艳丽的酡红----方展宏现在总算领悟到了,大观园里的林妹妹为什么能把宝哥哥弄得五迷三道的了,本来漂亮的女孩如果带一点点病态,竟有种平常无法比拟的美态,格外的惹人怜惜令人心动。

    此时的谢韵柔,再也没有那副大小姐地刁蛮任性的模样了,一副我见犹怜,柔弱无助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十分心疼。

    方展宏回头在宿舍的书桌桌子上和抽屉里翻了翻----倒是找出几瓶药,看样子谢韵柔自己也吃过了。可是看来看去,无非是些维c银翘片,感冒冲剂之类的“家常药”,打喷嚏打重一点,这些药都治不了!

    荆雯担忧地道:“这样可不行!一定得去医院打一针吊瓶才成!”

    方展宏点了点头,他走到窗前,撩开窗帘,迟疑地望了望窗外。朔风阵阵,天空中彤云密布,天气又阴又冷。

    北京的十二月,平均气温总在零度以下,寒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