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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枭第30部分阅读

    算花点银钱,也要帮扶你们一把,圣人都说以德报怨,我家公子,这也算是以德服人吧!”

    还有这种好事情?挨打了还借钱?龙薪酬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家听错了!对方的这个趾高气扬的样子,不像是来道歉的啊,为什么凭白无故的送银子给铺子。

    “当然,咱们公子爷的银子,也不是风吹浪打来的,就这样帮扶了你家,总得图个回报不是?”石财接着往下说,龙薪酬屏声静气的听着,心中暗想:果然是有下文的,我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好心!

    “就当是这些钱是放印子钱了,那可是利滚利的好事情,放在你们铺子里,这钱来的是慢了一点,但是稳妥,能够吃点干股,龙掌柜你说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这要是不过分,就没有过分的事情了!”龙薪酬使劲咽了一下口水,觉得自家的喉咙有点发干,自己商行多大的买卖,他是大约知道的,这石公子是真的要入股,那得拿出不少钱来吧!

    “不知道石公子说的银钱,数量有多少,这帮扶,是帮扶小号在安丘的分号,还是咱们四海总行?”

    石怀仁看了龙薪酬一眼,很是不屑的伸出了一个手指!

    “一万两”?龙薪酬声音微微有点嘶哑,要是真的是这数目,倒是有资格和自己大人谈谈这股份的事情了。

    石怀仁摇摇头,心里却在大骂,“我一脚踢死你这个没眼色的,我要有一万两,用着着这么弯弯绕绕的弄钱吗?”

    刚刚在铺子里,他和石财小声商议了一下,先前开口多少多少钱,这似乎有点小家子气了,看这铺子的买卖,这就是一只能下金蛋的鸡啊,这两万两银子的要求一出来,这么大一笔钱财,对方肯定不会那么老实拿出来,还要颇费手脚,但是如果直接入股这买卖,每月在家里收钱,那不是更好。对方即使有点反弹,也不会反弹过于激烈,虽然一下子也许捞不到太多钱,但是胜在月月有年年有,细水长流啊!

    当然,石公子本事吃喝嫖赌那么忙,老老实实的来做生意,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股份,最还是干股的好,至于投多少银子进去,那还用说吗?你使人打了本公子,本公子没找你的麻烦,就已经很够意思了,你还好意思找本公子要钱?

    “一千两?”龙薪酬倒是没有往十万两上面猜,面前这人,可不想是以一个有十万两身家的主儿,只是这一千两,也未必太少了,就是这安丘的分号,是所有分号中较差的,一月上头的流水也有大几千两呢。

    石怀仁还是固执的摇摇头,不过,却是没有让龙薪酬继续往下猜了,“一百两!”

    “一百两?!”龙薪酬无语了,一百两入股四海商行,这和明抢有很么区别,要有这种好事情, 就是把自己那个黄脸婆卖了,也得掺和上一股。

    “一百两,要你四海商行三成的干股,多了咱家也不要,做买卖的,做的越大,需要打点地方也越多,这个我懂!”石怀仁收回自己的手指,冷脸看着龙薪酬:“这个,你一个小小的掌柜能做主?”

    “我能!”龙薪酬耿了下脖子,“这绝对不可能!”

    这倒不是他自作主张,而是在余风的身边那一会,他算是看明白了余风对这石公子的态度了,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根葱,你还大言不惭跑来抢人家的饭碗,余风要是答应才怪呢?

    “你小子有本事再说一遍,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是给你家主人招祸啊!!”石怀仁斜睨着双眼,看着龙薪酬,冷笑道。

    “不可能!”这一次,倒不是龙薪酬硬着脖子说了,而是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石怀仁大怒,麻痹的看热闹的也能乱搭腔,这都什么刁民。当下横眉竖目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门外两个精壮护院护卫着的,不是那巧笑倩兮的美貌小娘是谁。

    龙薪酬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吴嫣然的身份,见到她出现,心下大定,当然,有自己大小姐出头,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大的脸面,上下嘴唇一碰,一百两银子就要了我四海行三成干股,你是山东巡抚?还是直隶总督?”吴嫣然脸上好像能刮下一层霜来,这个登徒子脑袋里是一团糨糊吗,言语轻薄在前,谋夺产业在后,他还以为这山东就他一个人最大了。

    “要是小娘子开口,这还是有得商量的,我们不妨找间静室,慢慢的谈,总能谈出个结果来的!”

    听到这油头粉面的小子一开口,吴嫣然身后的两个护卫,心里齐齐为他哀叹了一声,这小子本来就惹得大人很不满了,现在还想找间静室和吴小姐谈谈,你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果然,吴嫣然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无耻!”这斥骂声就像是一个讯号,她身后的两个护卫立刻齐齐上前一步,护在吴嫣然的身后,只要吴嫣然一声喊打,他们就能像上午那样,把这家伙死狗一样的拍出去。

    第一卷  第一零六章 人不犯我 我就犯人

    [正文]第一零六章 人不犯我 我就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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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嫣然无论是单独和赵雪娘在一起,还是和余风在一起,都没有感到什么不自在的,但是,和这两口子同时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总是感到有几分别扭,好不容易吃完这一顿饭,见到这两口子意犹未尽的还在那里悠闲的说着话,她再也忍不住了,借口去看看在安丘的四海商行的买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两口子。

    余风佯装不知道她的这点小心事,见她做得不自在,也就有得她去了,当然,必要的护卫还是有的,余风的护卫中,分出了两人,随着吴嫣然去了。雪娘和吴嫣然的贴身丫鬟都在客栈里看着家,总不能让他一个女子单身出门吧。

    龙薪酬走得匆忙,自然没有告诉他那石怀仁此刻正在四海的铺子里等着呢,而方离和那几个护卫,虽然知道,也没有把这事情当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然没有禀报给余风,所以,余风压根儿不知道吴嫣然这一去,是铁定会生出点事情来的。

    他倒是用过酒饭了,兴致盎然的带着雪娘大小胡同里乱窜,浑然不知道,在他不远的四海商行里,一出剑拔弩张的好戏正在上演。

    “你!你们别过来!”

    石怀仁主仆像两只受惊的兔子,猛然往后一跳,石怀仁更是指着那两个横着刀鞘的护卫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少爷,不用怕,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敢动粗的!”石财镇定下来,对着龙掌柜的略带威胁的说道:“我们少爷的话,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明天早上如果你们没有答复,我们就县衙对薄公堂,好好的说说你们纵仆行凶的事情!”

    丢了这几句场面话,石财轻轻一扯石怀仁的衣袖,两人分开人群走了出去,吴嫣然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殊无快意,“你们将此间的事情,迅速报与大人知晓,我就在铺子里看看,你们不用护卫了!”

    一个护卫应声而去,另外一个却是没有动弹,吴嫣然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铺子。

    到了晚间吴嫣然在商行的伙计的陪同下,回到客栈的时候,余风已经和雪娘回到了客栈,正在有说有笑,看得出,两人的这一下午,过的非常的开心。

    “大人,那恶少的事情?”吴嫣然虽然不想打搅这里的气氛,但是想想那恶少给的期限,还是忍不住说道。

    “哈,我正在和雪娘说这事情呢,你回来得正好,你不是说你有些手段的吗?雪娘和我都想知道,要是你来处理这种事情,该怎么做才妥当?”

    吴嫣然脸上微微一红,那恶少觊觎自己,她是知道的,但是余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啊。

    “要是我来处理这事情,首先是查证对方的来历,来这里所为何事,与这里的官员有没有勾结,等到这些一一查证之后,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这些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证了,相信明天就会有结果了!”余风点点头,这一点他和吴嫣然想到一起去了,这石怀仁并不可怕,他担心的是,这家伙是不是被某些人推出来探路的一个棋子,来试探自己的反应的。要不然,怎么这么巧,这人和自己同时到达安丘。

    “若是普通的纨绔子弟无形浪子,惩治一番,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就是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竟是借着这个由头,打着我们的产业的主意,这可就不能容忍了,先前我一口回绝了这人的要求,现在想起来有点冒失了,是不是他代表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身后的一些官员,如果真的能够用一些钱财换来大人在官场上的助力的话,这买卖还是划算的。”

    “你的意思是,若是真有这么一群官员在他身后,我们不妨可以让步一下,用些利润,得到他们的支持?”余风皱着眉头问道。

    吴嫣然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都是希望我这官做得越稳越大才好,怕是不是你们这么想,就是咱们风字营的弟兄们都是这么想的吧!”余风叹息了一下:“我倒是没有你们这样的想法,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这些官场上的来往,我一向都不是很热衷的吗?”

    “官不是越大越好,对我来说,就算这么一帮地方官员和我交好,对我有什么好处?是有利我的升迁?武将没有军功,靠什么升迁,这军功这些地方官员能给我吗?还是能够优渥我风字营的粮草军饷?你们也许不清楚,像咱们风字营这样的新营头,三两年内是不要想朝廷的那些可怜的军饷粮草了,朝廷自己的老营都顾不过来,那里还顾得上我们?”

    “所以!”余风摊开手说道:“我凭什么要把我自己的钱,送给一群和我不相干对我毫无用处的人?”

    “那我们不用理会这个清军道的儿子了?”吴嫣然心里有些了然了,余风这么三言两语的一说,原本她看起来很是复杂的事情,就非常的清晰化了。

    “理,当然要理,要是就上午争夺这个院子的事情,那我们还可以真的不用管他了,反正这样的花花公子,无论在什么朝代什么地方都是不缺的,但是他既然打上我的产业的主意,那咱们不理他一下,还真的不给清军道石大人面子,今天可以是一个清军道的儿子,明天就可以是按察司某某的儿子,巡抚衙门某某的亲戚,那我这买卖还要不要做了!”

    “所以,我的人不犯我,我要犯人,人若犯我,我灭人满门!”余风一份掷地有声的话语丢了出来,听得两个女人心里齐齐震撼不已。余风在雪娘面前,一直是一个敦如温文的好男人,在吴嫣然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有着几分胆识的主家,但是这一番霸气四射的话语说出来,却是让两个女人,有了重新审视一下这个男人的冲动。

    “这次出来,带着你们,一个是让你们散散心,二个,处理安丘的这档子事情的同时,也让你们看看现在的我,已经做到了什么局面!”余风傲然说道:“只要风字营一天不倒,在这山东,就没人可以小觑于我!”

    黄德谷有点头疼的看着眼前的状子,这是清军道公子石怀仁状告四海商行纵仆行凶殴打他人的状子,除了这一点外,还有一些什么诸如不法经营,欺行霸市等等一些不疼不痒的小罪状。

    黄德谷头疼的不是这案子不好判,而是这官司无论怎么判,都不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按照他的逻辑,这官司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四海商行要输了这官司的,别说四海商行和他不对盘,就是和他有些正常往来,他的屁股也不会做到四海商行那边去。

    四海商行销售的大头是盐货,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很不巧的是,在四海商行没有到安丘来之前,这安丘的最大的盐栈里,他可是有着两分干股的,所以,四海商行的出现,是注定和他做不了朋友的。

    随着四海商行分号的建立,盐丁们也开始在这边驻扎了,这一点,让他很不高兴,这两个月,他那两分干股分的的银钱,大大的缩水了,也是因为这些盐丁的缘故,盐栈的管事,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面前说过这个事情了,但是,四海商行可不是普通的商行,就算他想刁难一下对方,都找不倒什么地方下嘴,更别说将这四海行赶出安丘了。

    现在又这么好的一个契机,按理来说,这黄德谷应该是欣喜若狂才是,那他为何还会感到头疼呢?

    那是因为他很“不小心”的得知到了,派出这些个盐丁的灵山巡检那个巡检,叫做余风,若是一个巡检也就算了,他还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好死不死的,这巡检居然还有军职在身,还是一方守备,这就有点麻烦了。

    四海商行能够使唤得动盐丁,这事情他是知道的,实际上,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得出这四海行就是不是这巡检的产业,也是必定和这巡检关系深厚这一个结论。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这原告和被告,一个在西,一个在东,而去还似乎都不是怎么含糊的主,他不管怎么判,得罪一方是得罪定了。

    若是给四海商行下个小绊子,鸡蛋里挑挑骨头,这种事情,他做得出来,但是要他摆明车马,去得罪人,这就太小看他的智慧了。头疼了一阵,他就得出两个结论,这案子,要么他就拖,要么就是和稀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石财,这知县好像不怎么凑趣啊?”石怀仁不满的说道。

    “这是没好处呢,你看着,他一会准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回后衙休息,这案子明日再审,给大家时间私下和他接触,不捞足了好处,他怎么肯轻易判决!”石财回答道。

    果然,在堂上的黄德谷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的说道:“本县身体不适,这案子押后,明日再审!”

    第一卷  第一零七章 公器岂能私用

    [正文]第一零七章 公器岂能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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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意外发生的对簿公堂的把戏,余风虽然重视 ,却也没有到让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来陪石怀仁来玩的地步。他不过是派了龙薪酬对付衙役的传唤而已,他甚至很有兴趣,想知道安丘的这位知县老爷,对于这个案子怎么判。

    不过此刻,他却没有半点理会这个事情的心情了,在他的面前,方离正在一五一十的将安丘为什么打不开局面的原因,给他坐着汇报。

    “大人,属下无能,不过,咱们巡检司是查缉的私盐,对方的盐货都是有着货真价实的盐引的,弟兄们办事情难免束手束脚!”

    “我不是来追究你这事情的!”方离摆摆手:“这盐引从那里开来的,每月有多少,走的那条道,这些都清楚了吧!”

    “这些属下都是查得一清二楚的,就连他们大宗的盐货销往哪里,属下都是清楚的!”方离本来心下忐忑,见到余风这么一问,急忙回答道:“那高升盐栈的管事,仓库,都是一清二楚!”

    “背景呢?”余风说道,这些东西,他都从盐丁的回报中得知,此时不过是验证一下,要是这些东西,这方离都是没有搞清楚,那这地方的盐丁,就做的实在是太失职了。

    “那高升是本地安丘的生员,经营这产业的是他的一个族人,平时帮他打理着这盐栈,三年前,高升还是一个靠着县学的禀米过活的家境,不知怎么就盘下了如今这铺子,做起了盐货买卖来,此人在本地乡绅中,颇有几分威望,县里的那些老爷也都给面子,这买卖到也就维持了下来!”

    “哼!”余风不屑的哼了一声,什么威望,庇护,那都是假的,应该说明的暗的都有些手段才行,这些盐货运到这里来,要是没有短手段,靠着威望就能吓住那些想伸手的盐枭吗?

    “说说你和他接触的事情吧,你到这里这么久,既然找到了事情的源头,肯定和对方谈过,对方怎么说!”

    “属下根本没有见到他!”方离惭愧了一下:“他那盐栈的管事倒是不咸不淡的接待了属下,态度确实敷衍得很,说他家经营的都是有凭有据的官盐,以前有没有咱巡检司的盐丁,他家的买卖不都是一直做得很好,如今巡检司的盐丁过来了,就应该好好查缉私盐,保护他们这些官商才是,言语间似乎将咱们关心他的生意,当做是打秋风的了!”

    “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