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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有鱼第6部分阅读

    顾金兰原是不放心的,可见金鱼儿并无异样,况且又是在她最熟悉的地界上,殷殷嘱咐了好几句就自下山去了。

    金鱼儿站在原地,并未立马就去找顾金宝他们。直到已是看不到顾金兰的身影了,才敢偷偷的松口气,可到底依然绞着手挪着脚尖很有些踌躇。

    张了几次嘴,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觉着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利落。

    顾金兰不知情,也没有注意,可萧飒和益柔二人却知道金鱼儿说的最后一句“你们待我好,我也是知道的”,正是向着她们二人说的。

    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像一瓢冷水浇下来,萧飒心头的熊熊怒气瞬间就被浇灭了。再一尝,原来还是蜜水,甜的几乎落泪。

    况且萧飒甫一出口就已是后悔了,金鱼儿这些年来造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点点滴滴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却还要冲她发脾气说那样难听的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可她直来直去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

    看到金鱼儿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自然心软。吸了吸鼻子,却到底还要嘴硬,“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不恼了。”

    金鱼儿的头垂得更低了。

    萧飒就打心底鄙视自己了,甚至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不就说句软和话么,有这么难么,真是怂人一个。

    刚想道歉,比萧飒还不如的益柔带着哭腔告诉金鱼儿,“鱼儿别听她的,她就是那种好事儿做尽坏话儿说尽的主,坏就坏在这张嘴上,其实她早就不恼了。”

    益柔却是真的哭了。

    金鱼儿听了就吁了口气,她打心眼里不想叫萧飒和益柔生气的。

    可毕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过去了就能算了的小事儿。虽然已是不气了,可到底哪有那么容易过去的。

    “小鱼儿,你大姐说的你都听明白是不是?那你还愿意嫁给那个罗稻葵吗?”萧飒屏气问着金鱼儿。

    金鱼儿就涨了脸,半晌,点了点头。又生怕萧飒益柔没看见,还低低的“嗯”了一声。

    萧飒就不说话了。

    气氛压抑到一个境界,看着金鱼儿又绞着手无措了起来,益柔不忍心了,开口道:“听鱼儿大姐的意思,那罗家哥儿的品性倒真真是不错的。”

    把罗稻葵的好处罗列了一遍,又难得的字说自身起来,“我也是过来人,好些男子看着光鲜体面,出身名门,自己亦是一表人才,怎么看都是泰山泰水眼中的乘龙快婿。可内里究竟如何……”

    益柔有些凄凉的一笑,她有一位闺中姐妹,与俞家公子少有婚约,成亲后亦是情深意重举案齐眉,可娘家甫一落难,还未抄家,俞家公子即休妻别娶,没有半点迟疑。还有一位远房表哥,只因成亲时被岳家刁难了两句就怀恨在心,生生把无辜无妄的表嫂逼死。还有她嫡亲的从姐,贞静自持、行止有度,真正大家千金的闺阁气象,可从姐夫却愚孝至极,行动间就怕被人扣上不孝的帽子,伤透了从姐的心。更有她自己,以为聪明一世,却不料是糊涂了一世……

    不过这时候倒也派上了用场,谆谆告诉金鱼儿,“咱们女人一辈子,若能嫁个品性好会疼人的夫婿,也就足够了。”

    又更新晚了,上本书我很引以为豪的就是我的更新,可这回,真是挠头,比去年还忙。上半年要考人力资源和二建,下半年还要考会计。一晚上要上课,星期天也要上一整天,天天脑子里一片浆糊,实在挤不出时间来码字存稿~不过我还是决定了,再给自己点压力,再挤挤,明天估计不行了,就从后天开始继续早上七点更新,说到做到哦,握拳~

    第二十八章 内外

    益柔说的凄婉,萧飒听的唏嘘。

    虽说没少在小说电视剧中见过这样类似的剧情,甚至比这更加悲惨、更加离奇的都数不胜数,并不值得纳罕。

    可到底听着益柔娓娓道来时的那种身临其境的哀痛真真是直指人心的。

    自然感慨,觉着那样豪门大户人家,外头看着赫赫扬扬风光无限,可这日子过得还真不如她一个平头百姓自在惬意的。

    还是那句话,富有富的苦,穷有穷的乐。

    不过到底时代不尽相同,都不能够相提并论。

    即便再唏嘘再感慨,对益柔的话也只赞同一半。

    她并没有看不起残疾人的意思,身残心不残的人在这世上比比皆是,反而正如顾金兰益柔所说,好些人看着全须全尾的,可内里却肮脏扭曲到不行。

    她也承认只听顾金兰简单介绍了几句,就知道那罗稻葵确实是个不错的。说不得不是跛了腿,还看不上金鱼儿的。

    若金鱼儿真的傻,她也认了。看了金鱼儿比谁都正常,她是万万不同意的。

    若旁的地方不大齐整那还罢了,可听顾金兰的意思,好像是因为骨折后肢体萎缩,所以落下了个跛行的毛病。虽说有大夫铁口直断并无大碍,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后遗症的。

    向益柔道:“你说的没错,品性好会疼人,不管搁在哪个时代,都是大大的优点。可益柔你别忘了,你做姑娘的时候是大宅门里的大家闺秀,出了阁又等于是换了个宅门换了个少奶奶的身份而已。家里头的兄弟叔伯亦是非贵即富,不是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就是衣来伸手的大老爷。就算是跛了脚,可外有家族扶持着,内有妻妾照应着,还有丫头小厮伺候着。甭管心足不足,可吃喝总是不愁的。”

    “可那罗稻葵咧,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过人的才能,只不过一普普通通的升斗小民罢了,生平最重要的就是温饱二字。没有成家那还罢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一旦成了家,他就是家里头顶门立户的当家人了,自然得养家糊口。可已是跛了脚了,衙门里的铁饭碗铁定保不住了。又这样小小年纪就充了民壮,估计也没有旁的手艺傍身,往后九成九就得回家种地刨食儿去。”

    “再退一步说,就算他的腿不妨事儿并不影响生活,也没有后遗症不会成了病秧子也不会早死。可拖着一条病腿,他是能下地还是能干活?不能干活,哪来吃的穿的,怎么养活老婆孩子?还没有爹娘兄弟帮衬着,总不能叫咱们金鱼儿跟着他喝西北风吧!”

    她是见过顾三小下地干活的,不说旁的,只说每次下地是要扛要运的那些五花八门,而且件件份量十足,她以前没见过,现在也没认清的那些个家伙什,什么挖锄、板锄、连挖锄、大薅锄、小薅锄、圆头锨、方头锨、镐、点豆铲、砍刀、坡镰刀、弯镰刀……真真光看着就头皮发麻的。

    就是顾三小顾金彪这样的七尺壮汉,起早贪黑的一天活计做下来都是累的两腿打颤的。更别说像罗稻葵这样身子骨不利索的,那更是想都不用想的。

    这样苦,也难怪庄户人家都把进城当做唯一的出路。明明知道士农工商的排序,平日里也不是没有那么点子优越感,可到底但凡有些本事有些盼头的,都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农转非,想要跳农门,就希望能改换门庭跳出这个框框,希望子孙后代不用再和土地打交道。

    不过旁人,且说那罗稻葵。没有娘老子,也没有兄弟。虽说人口简单,可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这日子可怎么过!

    只用想的,萧飒就愁的不行,只觉着牙酸心酸,哪哪都酸,真是需要早桂花露来止牙疼的。

    不禁斩钉截铁道:“反正我是不同意的,鱼儿这也太苦了。”

    益柔有些愣怔,她还真是没有想到生计这一层。只想着罗稻葵虽然身有残疾,可若顾金兰说的都是实情,那倒也瑕不掩瑜,说不得还真是金鱼儿的良配也未可知。

    可被萧飒这么一提醒,她还真是有了片刻的迟疑。不过到底思来想去后,还是觉着萧飒太过武断了。

    微微笑道:“这就是你多想了,鱼儿大姐说了,那罗稻葵家有瓦房三间,旱地水田十二亩。在庄户人家里,也算是有份齐整家业了。以后成了亲,完全可以把田地佃出去收租子,再学门手艺,未必就过不出日子来。”

    一直不曾开口简直就快把自己隐身到空气里的金鱼儿就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弱弱出声道:“下秧种麦,我都是做的来的。”

    因为久不出声,金鱼儿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掩笃定之意。

    不是她夸口,打小跟着顾三小下地上山,但凡农活,真是没有什么不能上手的。这是顾三小这个十里八村有名的堂匠都再三夸过的,所以她并不觉着自己得喝西北风去。

    他不能干,她能干不就成了,这又什么好担心的。

    又见萧飒不同意,也就顾不得羞涩了。

    她听萧飒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明白这八个字的意思。自然知道大姐会这样仔细的说与她听,又再三的问她的想头,是大姐疼她的缘故,生怕她受委屈,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再说了,日子么,不都是一样要过么!可到底,她不想让萧飒不高兴,想了想,还是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萧飒听到金鱼儿开了金口确实挺高兴的,可高兴到一半就愣住了,半晌,才闹明白金鱼儿的意思。

    真真气绝。

    她就没见过这样傻的丫头!

    益柔也没想到金鱼儿会这样想,原本还不赞同萧飒的话,可听完后真是心酸到不行。

    又怜惜金鱼儿这么大了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受过母亲的教导,半晌,向金鱼儿道:“傻丫头,男主外女主内,谋生养家这自来就是男人们的事儿,咱们女人,只需纺绩井臼、煮水煎汤也就罢了。”

    金鱼儿却觉着这话不对,眼里就透出了两分疑惑来,可又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飒抢在益柔之前开了口,声气又不善了起来,“你想说什么就一次说完,想气死我也爽快些,别拿着钝刀子折磨人。”

    金鱼儿抿了抿唇,一字一句呐呐道:“可我娘也下过地,村里头好些伯娘婶子嫂子姐姐也都在下地,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晚饭都没吃,得去上课了,嘤嘤嘤,编编还让改简介,我真希望我是只章鱼~

    第二十九章 代入

    这还是有生以来金鱼儿头一遭同她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可萧飒却顾不上高兴。

    鼻子一捏,耐着性子告诉她,“她们是她们,你是你,知道吗?”

    金鱼儿老实的摇了摇头。

    萧飒一口气堵得慌,虽然没个好声气,可到底没再向金鱼儿发脾气,“那你看看你俩嫂子,地里的活计都是你爹爹大哥在操持,她们不就不用下地么!”

    金鱼儿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爹爹大哥都能干活。”

    萧飒终于气顺了,双手一拍,“这不就结了。”

    金鱼儿觉着自己好像又不明白萧飒的意思了,垂了头,张了几次嘴才吐出个“他”来,“可他不能干活。”

    好么,这又绕回来了。

    萧飒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她自然知道金鱼儿说的他是谁。

    所以真是不知道该说她是傻,还是傻了。

    这都还没成亲呢,就整颗心都偏到那小子身上去了。等到成了亲,那还得了!

    捋了捋衣袖,“我倒不知道了,这是给你吃什么牌子的药了,你就这么向着他?”

    益柔见萧飒又混起来了,不免嗔道:“鱼儿面前,胡说些什么呢!”

    又哄金鱼儿,“时辰不早了,咱们可得去找找你三弟外甥他们家去了!”

    益柔归心似箭,刚刚被金鱼儿一个又一个的情况炸的晕头晕脑的,再加上还有萧飒在一旁不消停。现在想来,真是还有好多情况都不分明的。虽然女孩子家家的不大好理论这些事儿,可还是有好些话儿应当问问顾金兰的。

    萧飒就朝益柔飞了两个眼刀,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到底是气不顺的。

    平日里念经诵佛,整日恹恹的,怎么摊上大事儿反倒乐观起来了?

    不就是觉着那罗稻葵品性好么,其他还有什么,三间瓦房十二亩地?

    别逗了!

    再说了,品性好就能当饭吃了吗?

    她算是悟出来了,两口子过日子,什么情啊爱啊,誓言啊安全感啊责任心啊,都他妈的是虚的。说的天花乱坠,到头来头一紧要的还是俗之又俗的经济条件。虽不能说它是生活中最最重要的元素,可别说风花雪月的玩情趣了,就是柴米油盐的过日子,又哪一样能离得了它,哪一样不要以它为基础的!

    品性再好,心胸再宽广,再有事业心,再有责任感,再善良再正直再本分再爷们,可没有稳定的收入,甚至还没有谋生的能力,那都是空中楼阁。没有梯子接地气,再光鲜那都是白瞎。

    况且在现代的时候,夫妻结合起码还有爱情做基础。甭管牢不牢靠,总也算有那么点子的羁绊。可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金鱼儿和那什么罗稻葵成亲前连面都见不到,又哪来的见鬼的感情,说不得在婚后也永远体会不到爱情的滋味的。

    这样两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人送作对,以后有什么资本去面对生活中的磨难和苦难?

    深吸了一口气,巴心巴肝的向金鱼儿道:“你可听过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又道:“原意是什么咱先不理论,暂且望文生义一回。你要知道,两口子过日子,没有稳定的经济基础,每天都得捉襟见肘的算计着柴米油盐过日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真真就一个字,哀!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品性再好的人也不会有耐性,不会有好脾气好声气的。”问着金鱼儿,“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金鱼儿却糊涂了,“可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萧飒,“……”

    益柔也有些糊涂了。要说之前还只是觉着萧飒有些武断,太过相信自己的感觉罢了。可这席话听下来,却怎么想怎么觉着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到家时,才反应过来,萧飒怕是又把“未来”的那一套代入这里,把自己的想法代入到金鱼儿身上了。

    ……

    日上三竿,金鱼儿背着背篓领着玩疯了的顾金宝四人一踏进家门,就觉着家里头气氛又是怪怪的。

    这回不是萧飒察觉的,而是金鱼儿,萧飒已经半阵亡了。

    懒洋洋的趴着,眯缝着眼睛,脑子里全是益柔的话,半点劲儿都提不起来,颓废到不行。

    益柔却没功夫理会她的,继续劝说金鱼儿。好半晌,金鱼儿才终于点了头。

    萧飒心里可不是滋味了,这丫头,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她的。

    鼓着腮帮子翻了个身,索性眼不见为净。

    金鱼儿应是咬着牙应下了,正愁着该怎么开这个口,顾金兰已是察觉到金鱼儿的不对劲了。毕竟那偷偷摸摸的小眼神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瞥,没事儿才怪的,用过饭就携了金鱼儿进了屋。

    益柔就有些踌躇了,却没料到刚刚坐定,就听到外头蒋氏笑嘻嘻的向顾锦鲤道:“三妹妹,你过来帮我瞧瞧银红色的料子扎什么花好看,咱们一人做双鞋穿。”说着就是一阵脚步声出了门。

    顾金兰心里就有数了,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向金鱼儿道:“可是有话想同我说?”

    金鱼儿就点了点头,同样压低着声音,却是把益柔之前说的那些个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从罗稻葵的腿伤究竟多严重,到罗稻葵的妹妹多大年纪,足有十多个。

    益柔满头大汗,生着闷气的萧飒也乐了,哪有这么问问题的!不过这记性可真好!

    顾金兰虽也觉着可乐,却更觉欣慰,摩挲着金鱼儿的大辫子,谁说四丫头傻来着?

    并没有回答金鱼儿,而是搂着金鱼儿笑道:“明儿跟大姐进城住些日子。左右地里的活计也都干的差不多了,少你一个也不妨。等爹爹回来了,我就同他说去。”

    顾金兰早就存了这个想头了,而且经过昨晚那一出,更是拿定了主意了。

    萧飒这下彻底精神了,喜笑颜开的猛戳金鱼儿,“赶紧答应啊!

    金鱼儿却摇了摇头,地里的活计虽不剩什么了,可快入冬了,家里头得备柴火晒猪草,得上山收果子采草药,还得腌菜腊肉做棉袄,不忙到过年,是歇不下来的。

    顾金兰不理她,顾三小一回来就同他商量。

    又若有所指的打包票道:“爹只管放心就是了,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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