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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江山第115部分阅读

    ,又宣读上谕,王全斌等无不感激零涕,皆俯伏山呼万岁

    成都满朝文武闻得王昭远节节败退,惶惶不可终日。蜀主孟昶遂下令急速招募兵马,又命太子孟玄为元帅,侍中李廷为、张惠安为副,带着二万新兵前去助守剑阁。

    他这个太子也和他的父王一样的,只知道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哪里懂得带兵打仗,兵凶战危?听得叫他当元帅,真是洋洋得意,乐得不可开交。命人用蜀锦制了一千面锦旗,选了一千人擎着在前面开道;又选了三百名宫女乘坐着马车,车上装载着酲酲美酒,携带乐器伴在两旁,吹吹打打热闹非常,前赴剑阁,路人见了尽皆窃笑。

    宰相李昊奉旨饯行出征,看了如此情景,跌足叹道;“如此队伍,是去打仗的么?”回到朝廷对蜀主说起此事,蜀主孟昶反倒大笑道;“丞相此言差矣,这是儒雅的大将风度,自古有之,又怎能说不是打仗的呢?”

    李昊抗声道;“陛下分明是强词夺理,自古以来岂有带着佳人美酒去打仗的元帅……”

    孟昶听了,仰天哈哈大笑道;“丞相饱读诗书,如今这么一说,越发的显得谬误不堪了,难道连‘将士阵前半生死,美人帐下犹歌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些诗句都忘掉了这些不就是古人打仗的时候喝酒听歌,带着美女上战场的典故吗?怎能说没有先例呢……”

    蜀主左右的近侍见王帝说得高兴,也附和着嘻嘻哈哈一齐取笑。孟昶毕竟是个国主,任由内侍取笑宰相岂不有失体统?便板着面孔回头说话;“你们笑什么?宰相是你们笑的吗?宰相是关心家国大事,是关心社稷安危,说错了也是好的,你们懂吗?”

    招侍们见国主生气,也不敢笑了,李昊见国主说了这番话,心里也舒坦得多了。

    再说王传斌自取得利州后,又继续向剑门关进兵。来至益光,召诸将商议进取,全斌道;“剑门关天险,易守难攻,听说孟昶又派了他儿子领了几万人马增援剑阁,我等只宜智取,不宜强攻,以减少伤亡……”

    前哨军头凌迁道;“关于这个孟昶的太子孟玄?,属下的探子已打探得清清楚楚,是个跟他老子一个样儿的花花公子,这次出兵带了美女好酒,一路吹吹打打,恐怕咱们拿下剑门关的时候他还没来到剑阁呢。元帅尽可放心……”

    侍卫军头目向韬说;“昨日从降卒口中得知,在益光东面有大山,山上有小路可通来苏镇,镇上只有守兵百人,若从小路袭来苏,再走二十里至青强店即与官道会合,可从侧翼攻关,则剑门无险可恃矣。”

    全斌听了,大喜,随即下令率领本部立即起程。

    康延泽谏阻道;“蜀军屡战屡败,已失魂落魄,如惊弓之鸟,今更有此蹊径从后攻之,如探囊取物,只派一员偏将足矣,但等此军到得青强店,元帅领大军夹击剑门关,擒王昭远如瓮中捉鳖耳,何劳主帅亲犯险境?”

    王全斌听了他的意见,也就派了史延德领三千人从小路偷袭来苏,延德领了三千人,一路小跑,来到来苏河边,随即砍树架桥。对岸的蜀军见了,几疑是神兵天降,吓得弃寨而逃。延德领着三千人紧跟着占领了青强。

    王昭远听得宋军强占了青强,吓得没了主意,只留下偏将在剑门关,自己却领兵退到汉原坡去了。

    史延德探知王昭远已带兵先逃,便与康延泽合兵一处,攻打剑门关。守关蜀军见主将先自逃走,哪里还有心战斗,一见宋军蜂拥而来,便一哄而散,各自逃生去了。康延泽史延德不费吹灰之力得了剑门,更是乘胜追击,引军直逼汉原。

    那王远昭得知宋军大军又紧跟而来,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正在后衙备好胡床,准备令部下扛着逃跑。汉原守将赵崇涛原来领着一万人马驻守,见这位朝廷派来的大元帅躺在胡床上等着逃跑,气得七窍生烟,愤然道;“国事如此,夫复何言!大丈夫今日以身殉国矣。”说罢,便点起兵马,关前列阵以待,那边康延泽史延德见了,便分兵两路冲杀过来。赵崇涛回头向将士高呼道;“朝廷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今日乃我等报效国家之日矣!”说罢,舞起大刀,向前迎击。

    且说那宋军自入川以来,未打过一场硬仗,今日遇上这群不要命的,这才叫碰出个火花来。双方苦斗了足足一个时辰,毕竟宋军是久经锻炼、能征惯战的队伍,而蜀军却是少上沙场的太平军,战不多时便渐露下风,赵崇涛虽然左砍右杀,冲锋在前,但终死于宋军重围之中。宋军杀得性起,也毫不手软。最后,竟把那一万蜀军杀的一个不剩,寸草不留。

    王昭远闻得关前失利、赵崇涛阵亡,吓得连忙卸下盔甲,令部属亦改穿民服,扛着胡床,逃向东川而去。

    史延德进得州府衙来,听说衙役说;王昭远一个时辰前换了便装,坐着胡床逃了,估计走的不远。

    史延德大怒道;“娘的!你跑!我看你能躲到你娘的裤档下去?我就不信你两个脚的跑得赢咱四个脚的。”说罢,即令马队统领张家祥带领一百快马队,火速追赶,果然不出所料,在前面逃跑的王远昭不到两个时辰就让宋军的马队追上了,看见后面的马队追来,无路可逃,躲藏到民居,很快被搜索了出来,当了俘虏。

    就这样,北路战线士兵也完了,元帅也俘虏了,将军们也都死的死俘的俘了。

    战报送到开封,赵烁看了,高兴之余,叹息道;“主?无能,竟致全军复没。”下旨将战死蜀兵就地埋葬祭奠,以免尸骨暴露郊野也。

    且说那蜀太子孟玄位与李廷起、张惠安带着歌姬美女出师剑阁,一路经州过府,那些地方官员哪敢怠慢?也都领着文武官员出郭列队欢迎,接进府衙大排筵席接风,那里还记得“救兵如救火”这个词儿了?

    去到广汉是这样款待、去到德州也是这样款待、去到绵州还是这样款待……

    接着、一行人马晃晃荡荡正往江油进发,走至半路,只见大队小队的蜀军官兵丢盔弃甲,苍黄而来。听说是太子领兵来守剑门关,便说道;“你们不要去了,剑门剑阁俱已尽被宋人夺去,我们正要退到东川,你们若要与宋兵交锋可在这里等候,不出一两天他们就赶上来的了。”

    太子听说剑门剑阁俱已尽落宋人之手,宋兵就要追赶过来,登时吓得脸如土色,他是自出娘胎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一见这些败退下来的兵将,惶惶然似丧家之犬,慌慌张如漏网之鱼,已是吓得心惊胆战,再听得三两天内宋军就要杀到,那里还敢在此逗留?掉头就要跑回成都。还算是李廷起有点见识,就令张得功,李得禄两位禁军统领带着大军就地?营,堵截宋军,他与张惠安点了三千宫庭卫队,保着太子溜回成都去了。

    见到太子元帅掉头就走,剩下的人马更是人心惶惶,先是三三两两,再就是成群结队的开小差,往家里溜。张得功、李得禄眼看掌控不住了,两人一商量;三十六着,走为上着,于是,领着剩下的人马,也退到绵州去了。过了两天,宋军四处搜索,找不到蜀军的影子,只见各处州县粮草山积,只恐大军过后粮食被百姓掠去,因而不敢贸然进军,盘留在各处清点粮食财物。

    再说成都这边蜀主孟昶见太子把军队丢了在路上,自个儿跑了回来,南面战线又是节节败退,宋将刘光义从白帝乘胜北进,施州、开州、忠州、遂州等地的刺史守将等纷纷望风而降,知道大势已去,回天乏术了,思量无计,只得召集百官商议对策。文官们都只是摇头叹气,无话可说,有几个武官倒是嚷着要打。老将石奉君说;“要与宋军列阵交锋我们是无法抗衡的,依我之见,宋兵远道而来,只求速战速决,难以持久。我方若集中兵力,据险坚守,拖延时间,他求战不得自然退去。”

    孟昶摇头叹息道;“四十多年来,蜀中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孟家父子以丰衣美食养兵十余万,原指望中原动荡我则进取开封以统一华夏,谁知我军一箭未发,宋军已到成都矣……”

    大司空,同平章事,当朝宰相李昊劝道;“主上不必伤感,自古有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当年刘备以皇叔的身份,也是父子两代,踞蜀数十载,手下猛将如云,如关、张、赵、马、黄,文臣亦有伏龙凤雏相辅,到头来也只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此乃天命也,非人力所能左右者。如今纵观我朝,文无安邦之臣,武无定国之将,岂足以与赵烁抗衡乎?依老臣之见,正应弃甲抛戈,封存府库以请降,犹不失公侯爵位,子孙富贵也。”

    孟昶道;“丞相所言,令孤茅塞顿开。”即时就令写下降表,命通奏太常卿伊审徵送至宋军统帅军前。

    这时,王全斌正在魏城,接受了伊审徵的降表,立即令田钦祚乘百里加急,携降表回朝廷报捷;一面又遣康延泽为专使,驰赴成都宣喻皇命以安抚孟昶及百官,并昭告百姓。

    这正是:大将西征取成都,旌旗映日倚云高!

    正文 【427】 计安天下

    数日后,王全斌约会监军高怀德,郭进等,率军至成都受降蜀主孟昶先已率百官,备亡国之仪式,在城外升仙桥迎候,自绑至军门献国书。王全斌亦即宣喻皇命,并立即为之解绑,并马偕行,同入城都。

    自宋军离开封入蜀起至孟昶出降止,南北二军攻州夺寨如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前后仅仅用了六十六天,即夺得州府四十六,县二百四十座,百姓五十三万四千零二十九户,乃至北军率先进入成都受降。西蜀自后唐时代仍逮属中国,在后晋时即独立自主,至今四十余年,两易其主,历经后汉后周二朝,一直不肯归附中国,尤其是后周柴世宗曾遣专师征伐,屡经苦战仍未成功,如今宋军一到即大功告成,何解?盖天意也!秦淮先生有诗叹道;“蜀道崎岖天下知,难敌梁园一旅师。都缘王气中原聚,春华秋实自有时。”

    宋军入成都后,王全斌依旧清仓盘点,奉旨裁处,粮食归公,金银财帛用作犒赏三军,蜀主孟昶后宫家小尽交由高怀德,郭进二位监军处置。高怀德亦遵赵烁所嘱,将孟昶及其家小隔离分开,并告知孟昶,开封已修建王府以待。

    孟昶听了,十分的不愿意前往开封,连夜写成奏章,奏称‘先人?墓皆在成都,老母年迈不便远行’等原因,请求留居成都。

    王全斌见西蜀如此容易得手,更想再建功勋,乘机攻取云南,因此,也写了奏本上呈。

    这时,刘光义率领的南路宋军亦已到达成都,孟昶也按原来犒劳北军的份额给出一份给刘光义,王全斌见了,十分的不高兴。加上北军先到,财物先得,南军后到,财物自然就少很多了,刘光义见了,也十分的不高兴,彼此之间自多磨擦,两军的将领各在府中日夜宴饮,军政事务无人管理,渐渐的两军下属兵将都各自出去掳掠妇女,强抢财物,谁也管治不了,社会秩序越来越乱了。曹彬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向王全斌建议,立即班师回朝。可王全斌这时正在兴头之时,一面派出亲兵四出搜掠财宝,另一方面又确实想乘胜进军云南,要候赵烁答复,而且麾下诸将也都是思量着四出搜刮,乐不思归,谁都不愿班师。

    这时将帅们终日只顾宴饮行乐,不理军务,下面的将领也各自四出搜刮,再下面的士兵更是无人管束,随意进入民居掳掠女子,强抢民财,自然引起百姓愤怒,纷纷自成群党自卫,与宋军对抗。曹彬也就只得把这些情况一一写清,上报朝廷,请旨定夺。

    数日之间,一连几份奏折送到朝廷,赵烁看到孟昶折中说到“自量过咎,尚切忧疑”的话,便在诏书中抚慰他道;“……既已归顺天朝,旧事已成既往,若能一改前非,当以爵禄相待,朕决不食言,汝无须顾虑……”又看到他说到‘先人?墓皆在成都,老母年迈不便远行’等等,赵烁笑道;“既已归顺天朝,自应来京同享富贵,岂有留在成都之理?”依旧催他从速进京。

    在看到王全斌奏请乘机攻取云南的奏折时,赵烁叹道;“得陇望蜀,前人讥为贪得无厌。如今得蜀望滇,王全斌亦何其贪也?”

    这时,领开封府尹、同平章事,御弟赵光义及赵普等均在御前议事,光义道;“将领得功傲主,自古有之。若远离王畿,更难控制。云南于前朝已离叛中原,自称大理为国,若纵使王全斌取得滇地,一但踞地称王,非朝廷之福也。”

    赵普道;“若图云南,除非由二王爷亲赴成都,统大军前往征伐……”

    赵烁摇头道;“不妥!不妥!朝廷政务繁多,正需御弟协理,西蜀新近臣伏,百姓尚未安抚,若大军骤便离去,一但有变,反生祸患也。取云南之事暂且勿议论。”

    于是,又继续看到曹彬奏折说到;……将帅们终日只顾宴饮行乐,不理军务,下面的将领也各自四出搜刮,再下面的士兵更是无人管束,随意进入民居掳掠女子,强抢民财,自然引起百姓愤怒,纷纷自成群党自卫,与宋军对抗……等情况赵烁看罢,随交与臣下遍览,皆纷纷说道:武以兴邦,文以治国。朝廷应即遣官员前往治理,否则将酿成祸患,难以收拾也。皇弟光义与赵普亦恐武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