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明明是servant，其实也是有体温的啊……
脑袋里分神注意着这种无聊的事情，艾德里安不由得调侃并嘲笑自己。
仿佛正是这个举动给了他勇气，扶着墙壁，他站起身来，他决定要去道歉，好好地道歉，即使那是rider的错，自己也是间接的破坏者，所以，如果不能承认并坦诚地面对这事实的话，也就前进不了了！
他向楼道那里走着，他能感觉到saber正跟在身旁。
他缓缓地迈着步子向病房接近——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忽然，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划破安静的空气，接着是一系列的玻璃器具碎裂和一连串地哭泣着奔逃求救的声音。
“saber！！！”艾德里安浑身打了个激灵，再也不迟疑，朝着声音传来的2楼飞奔过去。
“恩！”在那身后，saber的身影重新出现，因为场合不便而是便服状态，但是那把看不见的剑已经握在手中。
极其不好预感……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上2楼，快要接近那个病房时，里面有一个赤足的女孩哭泣着跑了出来，见到艾德里安如同看见了救星，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艾德里安，哭诉道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我不想死啊！！！！”
顾不得害羞艾德里安用左手拍了拍女孩的背表示安慰，右手向校服内侧的左轮手枪掏去，熟练地单手解掉枪的保险，艾德里安蒙的向前，站在了那个病房前。
在黑漆漆的病房里，映入眼帘的东西无诧是那被乱七八糟的伤痕切的血淋淋的尸体，早上刚刚被救回来的睡在最里面的男人被开膛破肚，而稍微靠近这个女孩睡的床一些的女人则被溅血的被褥包裹着，上面插着一把手术刀，还有血从那个孔洞里泉泉而流。
又是这令人作呕的场面，但是，这一次，绝对不会原谅你！
藉由这意志，艾德里安强行打起jg神，他告诉自己，不面对的话就什么也做不了！
因此，他抬起了左轮手枪，对准了黑夜的深侧那看不清样子的人影，威慑道，
“不许动！”
同时，艾德里安身后的saber也跨了一步向前，架好了剑形。
“啊？”里面却传出了有些惊喜的颇耳熟的声音，瘦小的身形擦了擦额头不知是汗还是血的液体。
天空的云翳因风起而无端涌动，露出一汪泉水般的新月。
那光芒也析进这病房间，落在杀人者天真烂漫的稚嫩脸上。
是啊，小男孩塔亚纯真的笑着，手里拿着从尸体中拔出的斧头，仍意犹未尽地将其挥起，然后剁入死者的骨髓，感受着飞溅的血洗涤小小的脸的快乐，
小男孩塔亚向艾德里安挥手，
无比亲热而自豪地说道，
——【“大哥哥，你看，我让他们都幸福了！”】——
《游离者》·end
《雨夜长路》
《雨夜长路》
眼前的一切让艾德里安脊背发寒，天真的孩子与持斧的恶魔毫无违和地混为一谈，举起左轮手枪的右手因不敢相信而发颤。
身后的saber也是满脸愕然，但是，很快的，saber恢复了持剑的凌厉表情，虽然斩杀小孩子有违骑士jg神，但是对着一个杀人狂仅仅因为他是小孩就逃避着不下手，那才是真正的伪善！
“你……！！”艾德里安说不出话来，言语中的悲怆不言自喻。
“大哥哥？”小男孩是讨好而亲近的表情，似乎是因为‘他与艾德里安之间的赌咒’的“胜利”而自鸣得意，边说着，小男孩边缓缓走来。
“啊啊啊！！！！！！！”伏在艾德里安身上的那个女孩子发出恐惧的尖叫，不愿看到小男孩有一丝一毫的靠近。
“大哥哥，看呀~不去努力的话，可不能让大家幸福哦~”小男孩塔亚幸福地笑着，拖着染血的身体继续向这边行进，他的脚被死者流出的肠子绊了一下，小男孩费力抖了抖脚，才努力将肠子甩掉。
saber握紧了剑，厉声发出jg告，
“如果你再靠近一步，吾将即刻斩下汝的首级。”
她看了艾德里安一眼，她并没有马上出手，她担心以艾德里安优柔寡断的xg格，会使用令咒阻止自己向面前的这个小男孩挥剑。
艾德里安确实沉下了头，一言不发。
他的耳边回响着小男孩恶魔般的细语，
“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快，让我给那边的姐姐幸福……”
与女孩绝望的喃喃，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大哥哥，你……”小男孩仍嬉笑着缓步向前，正要开口说话，
却被撕碎夜幕的怒斥所打断，
“给我住嘴，你这肮脏卑劣的小丑！”
炙热的子弹滑出枪膛，击中了小男孩握着斧头的右手，子弹贯穿了小男孩的手掌，使得斧头轰然落地。
沉寂，从枪口中漫起的硝烟在空气中四散。
时间似乎静止了，在场的人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下，竟全然不知所措。
“不要跑的太远，那样反而危险。”艾德里安再次发言，竟是冷静地要求扑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离开。
女孩赶紧点了点头，畏首畏尾地蜷缩到一边，失去累赘的艾德里安重新举枪，这一次是对准了小男孩塔亚的脑袋。
“aster……”saber从来没有看过艾德里安如此冷峻的面孔，那是甚至带了些残忍的脸，他的视线完全与枪的准星连成一线，随时准备再次扣下扳机。
“好……好痛！！！好过分！！！！！”因自己的手掌被贯穿而溅了一脸的血的小男孩望着自己手掌中源源流出黑红se血液的伤口发了几秒的愣，这一刻，他脸上先前的自我沉醉完全消失了，瞳孔放大而死睁着，稍许，他的泪腺开始剧烈的运动，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泉泉流出。
“好痛啊……好痛啊……大哥哥你欺负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塔亚啊！！！塔亚只是想……塔亚只是想让大家都幸福……”
小男孩蜷缩在地上，摁着伤口发抖着哭泣。
“……”这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就连saber也不由得心生怜悯。
她望向身边的aster，却发现，艾德里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完全沉浸在愤怒中，一次又一次地如同木偶般对着死亡无能为力，藉由这次，艾德里安在发泄着自己积蓄着的不满。
“saber，别让我出手，这是英灵的工作吧，作为人类的清道夫，毁灭那些制造悲惨来袭击人道的家伙。”冷淡地，艾德里安缓缓开口，然后，别过了头。他终究无法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停止，无论是谁，无论是何种立场。
“aster……”五感交集，saber说不出自己的感受是怎么样的，但是，她毕竟是要挥下剑的，确实，这种事，比起由aster来做还不如由自己来的简单。
“那么……”saber一步上前，高高抬起了剑，带着撕裂风的声音，那剑就要落下……
听到的却是金属相切的颤音。定睛一看，确是一把雨伞与saber的剑招架在一起。
在那身后，臃肿的servant咧着那恶趣味的笑容
“晚上好，servant—saber女士，此番月夜，若是能邀您共舞一曲，那么我将倍感荣幸~★”
那servant戴着油光发亮的黑se大礼帽，身着ru白se的喇叭风衣，下身则是黑se的灯笼裤，一双可笑的大头皮鞋在‘吧唧吧唧’地作响。
saber并未感到太意外，轻轻发出表示不屑一顾地鼻音后就加大了力道，很快地，对比力量那servant明显不支而被向后扳去。
“伯爵，他们是坏人！他们欺负塔亚哦！！！”小男孩撒娇着扯着servant的衣物，因为找到了依靠，语气才没那么悲凉。
一旁的艾德里安碎语一声，重新转过身来，目光变得狠厉，轻声的，艾德里安开始准备防御魔术。
“啊，忘了自我介绍的男人不讨人喜欢吗？呵呵，老朽在这场游戏中的名字叫做caster哟~☆怎么样，嘻嘻嘻嘻嘻，是否愿意与老朽共同舞蹈，老朽或许能把真名与自己的故事讲给你听哟，小猫~★”
saber看向caster的目光从不屑到为之可悲，猛地，saber微退一步，留出剑迹，剑光一闪，直逼caster首级。
剑光顺势而下，caster的身体如纸片一样消散，飘落成烟。
连带着他身后的男孩一起，两人皆从眼前消失了。
那是完全的无影无踪，艾德里安连对方是何时发动的魔术都感觉不到，就像是为了玩弄人心般，caster在对saber闹人的调戏时，恐怕就是在准备这个魔术吧。
静默。突兀。沉寂。安静。
saber收回了剑，只是说道“结束了，被caster逃走了。”
沉默。无言。无力。哭泣。
艾德里安双腿一软，匍匐在这残景之中，掩面而泣，他因为自己开枪而恐惧，却又因为自己没开枪杀死男孩而后悔与庆幸。
他本以为只是自己逃避的错，但是，即使自己去面对了，为什么大家还是会死？！
小小的心灵反复在发抖，直到名为saber的女子将其如脆弱之物般小心扶起。
不知为何而起的纷争过后，只留下，沉醉着尸体的大地。·°∴☆·°·悠扬的分割线∴☆·°·°∴☆·°
当夜的浓墨无声无息的掺入这层层叠叠的积云，默然无声的萧条之冬，忽然的大雨，落入这仿佛已安然睡去的城市。
如泪滴的雨，不知枯涸了哪家的江水，洗涤着冻伤土地的积雪。
微弱的白炽灯忽闪着，艾德里安在屋檐之下，望着密布的雨帘，被挡住了去路。
他的视线游离恍惚着，在这沮丧的冬ri，当他要坠入这雨幕之中时，身后却有一顶雨伞遮蔽了一方的y晦。
撑伞者是那金发的少女——名为saber的servant站在其身后，守望着艾德里安的懦弱。
“aster，走吧……”轻轻地扶着艾德里安的肩膀，saber领着失神的aster走向前方。
两人穿行入雨夜，在湿冷的空气中静静聆听雨哭的声音。
鞋子漫入泥泞，因为不堪言的心情，身体也不再平稳，就是如此，跌跌撞撞，在这两年来仍格格不入的城市里游荡。
“aster……”saber望着犹如一个醉汉般的艾德里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沿着远处家的灯火，缓缓前行。
夜雾深处，四处弥漫的荒芜，稀疏的道路，却忘不到尽头。
然而，在那深处，终于看到熟悉的房屋，贫弱的灯光下，有人影站在迟暮的雨夜里，痴痴等待。
艾德里安依稀睁眼，认清了在家门口静静守候的柔弱的身躯。
“洛娜……”喃喃地，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然后，意识终于落入深谷……
·°∴☆·°·°爱丽丝的梦境∴☆·°·°∴☆·°
不知何处的深宅中，白皙的手停下了钢琴的最后一个音符。
这个雨夜，爱丽丝亦在弹奏中入眠。
在她的梦境里，
红皇后与白皇后吵起了架，
出来劝架的黛娜猫却咬伤了为宫殿刷油漆的三月兔。
和三月兔一起四处刷油漆的疯帽匠吓了黛娜猫一大跳，
于是，白皇后抱起黛娜猫狼狈地逃走。
那么，白皇后会与黛娜猫逃向何方呢？哪里又会是他们的容身之所？
《雨夜长路》·end
《晴空》
part。04。《遭遇战》
《晴空》
思维在睡眠之中逐渐苏醒，意识在混沌之中渐渐duli。
沉重的眼帘变轻了，艾德里安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一瞬间，视线被窗户明媚的光线所占据，因为不适应，艾德里安发出一丝呜呜声，急忙用手背挡住脸。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睡在租来的排屋里，软绵绵的陷在床上。
听到水流轻轻注入杯中的悠长声。
“你醒了，艾德里安。”洛娜坐在床边，执壶向摆在床头柜上的茶具沏茶。
是平缓的、温馨的景象。
“洛娜……”喃喃地，艾德里安念着自己的许嫁之人的名字。
忽然语塞，艾德里安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诉说自己的懦弱？诉说自己的胆怯？不，他不想这样，于是停下来，苦苦地酝酿着话语。
“好些了么？”洛娜抚着艾德里安的脸，温柔地问道。
“恩……”
洛娜化解了艾德里安的尴尬，将艾德里安的一只手据捧至手心，以自己的温度来传达‘已经没事了’的希冀。
“昨夜是saber把几乎昏过去的你送回来的，要好好跟人家道谢，否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绅士了哦。”洛娜笑了笑，留下盛着八分满的红茶的瓷杯，站起身出了房间。
艾德里安仍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卧室外传来电视机的声音，隐隐约约能听到“连环”、“凶杀”、“残忍”一类的关键词……
“……”下意识地感到不能再赖在这里，艾德里安晃晃悠悠地起身，甩甩头清醒后端了那个瓷杯，边喝边踱步出去。
客厅里，名为saber的少女以一成不变的姿势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凝视着电视机上不断跳动的画面。
艾德里安想起刚才洛娜有嘱咐过要好好向saber道谢，正yu张口却已经被打断。
“caster逃走的昨夜，又有人死去了，caster的aster不是什么正规的魔术师，所以，caster汲取魔力的方式似乎与鲜血有关。”
saber缓缓地张口，这是她长时间的思索得到的结论，或许艾德里安作为aster可以惆怅、可以害怕。但是，她作为servant，从一开始就连退路也没有。
“……”saber的话语将艾德里安的思绪拉回了昨ri那个雨夜，从内心深处，艾德里安重新拾回那份恐惧……
但，saber再次打断了艾德里安，那是平淡的问候。
“早上好，aster。”
少女平静的声音在告诉艾德里安，现在，是难得的安宁，如果你贪恋这份安宁的话，就请珍惜这一刻吧。
“恩，早上好，saber。”
艾德里安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再次抿了一小口红茶，走到saber身边坐下。
saber挪了一下屁股，保持了稍许距离，她与艾德里安并不是特别亲近的关系，保持距离对两人都好。
艾德里安开始注视电视上在反复播出的新闻，看起来漠然着的早间新闻主持人毫无表情地念着手中的稿件，艾德里安无法从她身上读出丝毫的怜悯，却又只能对她所述的内容做无言的忏悔。
“昨ri，市内一所私立诊所发生一起凶杀案，被害者为两人，分别为一名二十七岁的男xg和……”
“是我们的错呢……”被小声流入喉中的温度所感触，艾德里安开口。
“是的，aster。从广义上说，我们是间接的凶手。我并不是第一次降临于现世，如今我已经不再避讳这个事实。”冷淡而平静，短短的话语里承载而又隐藏了她曾经多少的哀愤。
但是，如今，名为saber的少女将那些悲愤连同记忆一起隐藏，为了没落的潘德拉贡家的后裔再次执剑。
谨此，她也只能以话语中一瞬即逝的哀伤来悼念失去了时间的自己。
saber不否定的言语过于残酷了，但是艾德里安却明白，saber并非在接机讽刺自己，他不擅长与他人在一起唏嘘什么，如今，只能将肺中的气息全部吐尽，仰头看着凌乱的天花板。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对艾德里安而言的残忍，saber停顿着，意味深长的看着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岔开了视线，望向窗外，没有接下了这个话茬，想起了洛娜之前的嘱咐，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道，“saber，谢……谢谢”
saber有些诧异这不合时宜的道谢，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传来了洛娜为艾德里安解围的声音。
“艾德里安，道谢的时候不凝视着他人的眼睛是不礼貌的哦。”洛娜的声音带着稍许的责备，她对艾德里安可不是完全的放任主义，她端着托盘走到沙发旁，细心地把托盘上的三明治摆放到桌子上。
“对不起……洛娜。”
“夫人，请让我帮您……”saber站了起来，想要用手去触碰碗碟，却被洛娜婉转笑着而拒绝。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做的事情，saber，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