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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鸟第14部分阅读

    猰99的鸦片提取物它与吗啡一样并存于鸦片之中通过提纯而获取其麻醉功效远远高出它的致瘾毒性是纯净吗啡的万倍。据说在二战结束后不久有一个成瘾药物实验室的成员不小心用沾染了少许99的玻璃棒搅拌了茶锅当天所有喝了茶的人都昏睡不醒。而如果是血液接触一针尖的99足以杀死一个成年人。

    他出门不远现不少道路被堵塞不及多想就直冲楼上。一路不断遇见冲下来的雇佣兵。

    “七层的病人呢?”他大声问。此刻大楼里爆炸声、闸门关闭声不断。

    迎面下来的人都摇头想把他拖离现场。监控室完全瘫痪他们失去了“眼睛”不知道大楼内部正在生什么事。

    “有人入侵电子眼被毁坏大半!”一个人在耳边对他大喊。

    白兰度坚定地摇头他用枪指着任何一个妄图把他拖走的人。三层及以上都在喷水好不容易来到七层水雾仍然迷茫了视界。水压很大打得人眼睛生痛好像世界末日。

    地上有几个横七竖八的人但这不是他要关心的。白兰度一路直奔病房。然后他看见被浸渍在水中空空如也的病床。

    没有血迹……白兰度浑身抽去了力气一般就想往下滑。说不出是安心还是紧张他看到了一个好消息——李鹭没有事一个坏消息——她不在了。

    他毕竟还是没能倒下来休息内心暴涨的渴望催促他去寻找。他已经很久没有与她面对面说过话了她是他的学生也是同行她是继承了他的学识的人。

    “真是一场屠杀。”埃利斯含糊地对通讯器说。他趴在距离目标建筑物约有三百米的小山包上已经越过了私人庄园的外围。他虽然在牢马蚤手下却不留情又是一狙击弹击穿防弹玻璃射杀一名乱窜的雇佣兵。

    “闭嘴好好干活。”z说“你刚才去哪里了?”

    “有两个危险人物接近我先把他们清楚了才好安心干活啊。”

    “整个潘朵拉里就属你最不牢靠了。”杨说“z我们已经到二层没有见到李鹭。”

    “我能看到你和奇斯二层的电子眼没被破坏她应该没有经过二层。”

    埃利斯委屈地说:“我真的是迫不得己才离开岗位的。你们难道真想看我尸体横陈?”

    另一边弗凯打开紧急呼叫:“警车已经靠近了k-4方位准备开始动手。”

    “祝好运。”z说。

    “哦哟还有直升机!”弗凯兴奋地说。

    “搞得定吗?”埃利斯问“放直升机进来也无所谓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他们一枪爆掉的话。”

    “nonono警察是是良好公民不能随意伤害。”弗凯不以为然地说语气活灵活现大家似乎能想到她边说边摇头的表情。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弗凯没有回答他k-4方位传来重型机枪扫射的巨大轰鸣。

    “喂喂直升机机枪火力很猛啊你们真的不要紧吗?”

    片刻后弗凯回答:“直升机被迫退嘿嘿。车载机枪真不是盖的每分钟七百至一千子弹的射能够在飞机周围划个囚笼。”

    机枪的声音同样引起了李鹭的注意力她在三层背面的高处远望也看不到什么。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潘朵拉来人了。

    布拉德卧在雪地里距离目标建筑物过半公里。他的装备比埃利斯要沉重许多。所以他在行动中一般不会移动如何隐蔽自己成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穿着吉列伪装服身上被厚实的尼龙布条掩盖身体轮廓完全被打散就像被掩盖在雪地里的干枯杂草。

    埃利斯还在另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天气太冷布拉德则异常沉默地一一子弹射入建筑物消灭他所见到的任何一个有战斗力的人。

    这把产自贝雷塔公司的狙击枪有效射程达到公里有名的枪械改装师文森特又对它进行过调整另外配给了更高效的瞄准镜。使用布拉德自己特制的枪弹的话现在这把级狙击枪的射程已经能达到两公里。

    所以躲在半公里意外根本不愁射不中目标。实际上多厚的防弹玻璃在这把具有“闪光”之名的狙击枪前如同薄纸。

    距离太远瞄准镜里看得到的物体仍然很清晰可惜就是锁定范围太小。他移动枪口搜寻有生战斗力进行狙击。

    他看到一个窗口被推开立即就锁定了那个目标。然而他看到了什么?他揉揉眼睛再次向瞄准镜里看仍然是一样的答案。他立刻拨开这边的通讯说:“她出来了。”

    “谁?”

    “是李鹭啊。她在建筑物北面三层到二层之间。她自己出来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愁找不到工具从三层到地面的最后一段距离李鹭依靠的是从宿舍里找到的电脑。她顾忌腹部的手术刀口还不敢太放肆的对待自己的身体上下楼都必须要有借力之处断然不敢直接一跃而下。

    所幸一台电脑就足够把人从三楼放到一楼液晶屏和主机箱的两截电源线、数据连接线以及一个鼠标可以组成一段非常结实的绳子。

    落地的那一瞬间腿软得几乎不能支撑自己的重量。但是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同伴就在身边不远处她现在的任务就是让他们现自己。振作起精神她重新站起来现病人服的下摆已经被洇得饱和血液开始往地上落。

    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力气准备开始最后一段逃亡路程。她想自己大概知道同伴们会藏在什么位置。然后她感觉到建筑物转角处有人靠近。

    真的就是感觉到因为那个人走路几乎无声。她警戒地贴紧墙根一只手抓了手枪另一只手夹了三把手术刀。一个人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她开始评估对方的实力。

    来人终于转过了建筑物出现在李鹭的眼前他也是贴着墙根行动然后看到了彼此戒备万分的眼睛。

    “奇斯?”李鹭毛骨悚然地看着那个男人退了小半步。她脸上阵青阵白显得色厉内荏。

    奇斯却没有察觉李鹭东窗事般的尴尬心情三步冲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然后视线定在洇出鲜血的地方。他没有多做停留说:“回去再说先回去再说。”声音很低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李鹭来不及反对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为提高效率起见如果让我自己走度会更快。”

    “你先闭嘴有意见回去再表。”奇斯说他在生气肌肉都在紧绷。

    “不许走!”两人的头顶上传来暴烈的吼声。李鹭知道是谁不过目前没有心情理会他如果有力气她或许会选择毫不犹豫干掉他。奇斯也没有心情理会头顶的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迈开脚步向建筑外的小树林冲去。

    白兰度举起枪子弹射在奇斯身前五米处他趴在七层的窗台再次喊:“我叫你停下来!你听见了没有!”他浑身颤抖被气得疯不能忍受李鹭一醒来就逃离他的事实。也不能忍受有人要把她带走的事实。

    “想活着就给我停下。”他说“否则我把你泡在酒精里做成标本。”

    奇斯觉得一股怒气在腾升这不是好现象愤怒会让人丧失理智。师傅之所以最为欣赏他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脾气好少有怒现象。

    “布拉德你在吗?杀了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树林里加跑去。

    “了解。”布拉德简单地回答。

    席巴管家听见白兰度的声音立即就往七层上来看到的就是白兰度疯狂似的往楼下射击的状况。

    “白兰度少爷……”管家没有多想一把将他扑开毫厘之差从不知道哪里的远处一枚狙击弹插身而过射入身后的墙上响起微弱的爆炸声然后墙体产生了龟裂内部也许被炸成了儕粉。——那是一枚改装过的小型爆破狙击弹。

    灭火装置的水不停地落下冰冷的水却无法让疯狂的人冷静下来。白兰度眼睛充血碧绿的眼珠子旁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推开管家又要去找李鹭。

    【安静的傍晚】

    席巴揪住他脖子双腿绞了上去把白兰度紧压在自己身下用力把他按倒在地。

    白兰度犹自不甘心地喊:“你会后悔的我会把你做成标本!做成标本!”

    “请您冷静。”席巴说。

    “不我已经疯了我不要冷静!”他喊着。

    席巴叹了口气一个手刀击在他脑后确定他的确已经没有意识了才放开他站起身。

    他来到窗口现楼底下已经没有人了。雪片在静静地飘洒远处不时传来爆炸声警笛的声音始终被拦截在那段距离之外。

    席巴管家像是不经意地偏开了头然后一枚子弹从脸侧半尺外掠过射入身后的墙上。他顺着弹道看过去目光定位在半公里以外的一个地方。又是两枚子弹他仍然轻松避过。

    “如果我手中有把狙击枪死的就是你。”席巴用唇形说。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挑战狙击停止了再没有冷枪放过来。

    8oo米每秒的射白头的男人能够避过。布拉德瞳孔紧缩放开扳机眼睛离开了瞄准镜。

    “杨回来吧”布拉德说“李已经回来了。”

    感受到一股奇特的氛围席巴管家向下看去然后他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楼下仰头看着他。他穿着一套雪地迷彩依然显得身高腿长色是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灼人的光辉。

    有雇佣兵冲出来瞄准楼底的那个年轻人大喊叫他投降。他没有躲避雪夜里没有风他的头却突然轻轻飞扬然后那些雇佣兵惨叫着扑倒从他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子弹飞过。

    席巴说:“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等着被我杀吗?”

    杨说:“总有一天我会越你。”

    “我等着那一天。”席巴举起一把手枪扣下扳机。杨头也没回闪身进入树林。

    席巴低头看自己手里一边还缠着金属线另一边抓着从白兰度手里夺下的手枪。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回身把白兰度扛起指挥楼内人员迅撤离。

    卡尔已经不年轻他本该是个沉稳的三十岁成功男士。不过与众不同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他暴躁的性格。有道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卡尔也有相处甚为愉悦的朋友那就是同为潘朵拉一员的李鹭。

    一个是学医一个是制药学术上相辅相成。自从李鹭单飞开了个男科诊所后就更加频繁的进行学术探究。他们也算得上是同业竞争不过一个是在纽约州一个是在加州也竞争不到一块去。

    一个星期前卡尔接到召回通讯。半年的外放生涯让他变黑了许多以前惨白得媲美吸血鬼的皮肤稍微能看得出血色了脸上还起了湿疹的斑块不过这无碍于他教训人的气势。回到自己在纽约州开设的私人医院卡尔在特别病房里看到了呼呼大睡的李鹭。事情的经过他早已从通讯中知晓无须赘述。

    热血中年人掀开床单开始大声斥责:“这是什么人包的啊?包成这样伤口还干得了吗?”

    埃利斯抹了把汗:“不包扎的话你就不担心伤口会受到感染吗?”

    卡尔回头瞪一眼无事一身轻的李鹭——这位当事人还在莽然不知地呼噜大睡——扭过头狠狠训斥道:“她是什么人啊?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人!”一边说一边拆绷带。还解释道:“包这么厚实里面得多潮湿像她这样的外星人如果不包的话这种伤半天就干了。”

    拆完绷带左看右看又开始指责起手术刀口太大浪费资源效率低下究竟是哪个庸医动的手术这种庸医办事肯定很不牢靠不知道有没有把一两把手术剪忘记在病人腹腔里没有取出来。

    埃利斯仍旧抹了把汗战战兢兢地问:“那您要不要开一次腹腔看看清楚?”

    卡尔冷瞪着他埃利斯在他目光沐浴下胆战心惊生怕他一个高兴就把自己弄去做活体解剖不过卡尔最后只是说:“开什么开不会拍片吗?脑残!”

    埃利斯深受打击黯然退场。

    捣鼓了半天卡尔终于弄完走出病室看到杨已经到了坐在走廊的蓝色排椅上。

    埃利斯在杨的旁边坐立不安——但凡深受过卡尔“照顾”的潘朵拉人士们在卡尔面前一般会矮上半个头。

    “您好。”杨说“她怎么样?”

    “恢复得不错回家修养一年半载就好全了。”

    “……您是在跟我说反话?”

    “算是吧。”卡尔道“李这次弄成这样看来我短时间也不能回刚果去了。”

    埃利斯内心在哭泣不要我不要这个魔鬼我要李来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奇斯突然决定从加州搬到纽约州这让纽约分部的负责人艾瑞十分开怀将他的工作、居处全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史克尔和艾瑞如此帮忙让奇斯感到高兴可是问题依然存在他该以什么理由接李鹭到他的地方居住?出乎意料的是潘朵拉的人居然没有犹豫地就把人交到他手里。杨在近段时间似乎心事重重没有亲自送李鹭过来只让埃利斯做了卡尔的帮手将人运送过来了。卡尔一脸凝重地说:“我听说你的厨艺甚好请一定要照管好她的饮食。”

    埃利斯一脸鄙夷地低声说:“你只是想替她省饭钱吧。”

    卡尔冷眼一瞪埃利斯虎目含泪无语望天……

    临走的时候埃利斯恋恋不舍地深深凝视还在呼呼大睡的李鹭悲情地说:“您一定要赶快完全恢复一定!上帝保佑您!”

    奇斯为他们之间的革命友情深受感动可是埃利斯末了补充一句道:“我不要那个火爆中年人帮我看伤口我要李照顾我!”一步三回头地下了阁楼。

    终于把喋喋不休的埃利斯送走奇斯站在玄关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间房子里总算只剩下他和李鹭两个人了。

    空间里沉默不少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连带着他的心也平定下来。他站鞋柜旁对着大门了好一会儿呆吐了口气。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卫生。这间由艾瑞挑选的两层的套房占地大约半亩墙壁是米色的地砖是洁白的四处光可鉴人让他很不能适应。李鹭住进来前他跑了几遍市场买回来一堆绿色观叶植物摆在大厅和房间里才有了点野外丛林的感觉。

    奇斯做惯了杂务家务和任务一样拿手。他住自己宿舍的时候不是很注意个人卫生方面的事情却并不代表他不会做。实际上奇斯偶尔也会接受在餐馆、旅社中当服务生的“工作”这点事情驾轻就熟。他只是做任何事都要先衡量一下支出与收益当他觉得自己身体很健康不必保持干净也不会患病的时候就不会浪费精力在家事方面于是常常被洛杉矶分部的小红人路维希视作天敌。他很快便把房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给花草施了水肥枪械也保养了一遍。

    空闲下来他开始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能消磨时间的。

    李鹭睡在阁楼里在冬季阁楼采光足够也比较温暖。奇斯在楼下的厅里踱了好久紧张地搓手终于鼓起勇气上去看人。

    阁楼天窗的百叶帘闭合着房间中是让人昏昏欲睡的暗色。现在已经是下午估摸着太阳已经直射不到李鹭的床上奇斯才把百叶帘拉开。斜开的天窗被双层玻璃封着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整片露了出来阳光斜打在阁楼特有的木质地板上房间里变得明亮。

    奇斯也不忘在这里放了一些观叶植物刚淋过水叶子显得新鲜翠绿。

    在这样的光线中李鹭的脸上也似乎增加了血色。她眉毛舒展着整张脸上的神情都是极为放松的。奇斯不知不觉慢慢坐在床边侧身低头看她。

    李鹭睡得像个木偶一动都不动。这种时候奇斯很自然就想起在委内瑞拉丛林里经过的那些事。真的比以前看上去健康多了。但是只是和几年前相比较如果和几个星期前相比则又差了很多。

    不管怎么样奇斯觉得满足天窗外阳光灿烂冬天里也会有这么好的晴天。他觉得李鹭脸上的手感一定很好。看上去很细致几乎看不见毛孔。

    碰一碰吧他在心里给自己鼓气趁谁都不在的时候只是碰一碰的话不会被现的。他停顿了一下思维抓狂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使劲摇——奇斯!你在想什么啊!

    排除了杂念他很快冷静下来。对如果只是碰一碰的话在道义上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谴责的。

    然后他就大起胆子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李鹭脸颊。有皮肤和肌肉的温暖触感不再是排骨的坚硬的触感了真好!

    奇斯忍不住又触了几下小心谨慎地试探终于确定李鹭始终没醒逐渐大了胆子扩大了接触范围。终于整个手掌扶在李鹭脸颊上安静地感受她身上属于活人的温暖。

    距离有点太远了于是他蹲在床边李鹭的脸就近在眼前为了让她睡得放松卡尔临走时帮她把头全部披到了枕头上。现在那些冰凉的丝就贴着床单散了下来落下床沿有一掌来长。奇斯感到心脏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