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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鸟第23部分阅读

    体的。

    阿诺的鼓掌声显得格外突兀她欢呼着:“李鹭你这是报应你让白兰度少爷伤心你会不得好死的。”

    李鹭闭嘴不答专心干眼前的事。

    阿诺还在说:“你知道吗白兰度少爷现在不喜欢你了。”她得意地宣示“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他喜欢的是阿诺不是你!”

    血液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

    试验体们宰情犹豫他们开始觉得混乱。阿诺叫他们攻击这个人他们乖乖地攻击了是因为他们打不过阿诺。在他们的世界里胜者为王听从阿诺没什么不对。

    可是血液的昧道……

    这个人的味道让他们混乱这种熟悉的气味融人骨和血的气味是他们无法拒绝的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是从这个人的血中而来。

    李鹭逐渐停止了动作。袭向她的攻击在减少她闪避的度也渐慢了下来。那验体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混乱的表情李鹭不由得想他们真的是没有感情的吗?

    当人类在否认狗和猫具有人类的智慧时又在把它们培养成人类想要的宠物要遵照人类所喜欢的规则。当不需要他们了就把他们丢入汤锅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不是人所以就算被杀被吃也不会感到很疼痛。

    在做极限承受力试验中的白鼠犹会自杀不堪海洋油污的白鲸犹会自杀他们眼前的这些试验体们真的没有了曾经为人的任何智慧了吗?不觉疼痛不会怕死也不会怀念曾经身为人类的生活吗?……

    阿诺犹自在说:“他说他喜欢我他说以后让我自由出入他给我最舒适的房间他说以后去哪里都会带着我。”她像一个长期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对于玩具产生了强烈的偏执突然之问不知怎么就得到玩具了于是见到谁都想要炫耀一番更何况如今面对的是玩具的原主人。

    最后李鹭终干能完全地停止了动作。站在她面前的试验体们呆怔地不知道是要听从强者阿诺的命令继续攻击还是把李鹭结交为自己这群的一员一同生活。

    李鹭抬起自己的手臂在刚才的争斗中又被划破一处缺口拉起袖口后血液蜿蜒地流了下来她靠近嘴边轻吮一口现那些试验体的神色越松动。

    而这片刻的寂静终于让阿诺察觉到了异样她停下了喋喋不休的自我证明现李鹭也正在看她。

    李鹭嘴角翘起来恶劣地笑了:“他喜欢你嗯?他说以后让你自由出入给你最舒适的房间去哪里都会带着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一只宠物的生活。你以为他是把你当成猴子养着还是当做一条狗一只猪?让你自由出入就好得意了吗?你当奴才当多了都忘记一个人是该怎么生活的了吗?!”

    李鹭越说到后面越是大声阿诺的脸上已经僵硬在她有限的脑袋里还来不及消化这么多东西。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吼回去的时候李鹭已不在原地阿诺腹部恶狠狠的锐痛原来是被李鹭膝盖猛地砸中了那感觉就像把腹隔和着内脏一同顶到了脊椎那面。

    阿诺痛疯了她从来没有那么疯过。她狠地怒骂那些试验体命令他们对袭击她的女人进行全面的报复可他们瑟缩了不论是阿诺还是李鹭都有他们所害怕的无法匹敌的战斗力李鹭身上的气息则更是比阿诺亲近得多。他们犹豫疑惑地互相偷看现谁都没有当出头鸟于是就都贯行了人类自古以来就学会的生存守则―闷声大财。

    白兰度听到试验工厂传出的异常响动是在凌晨时分他彻夜未眠内心纠结的各种情绪让他无法人睡举杯直至现在。

    他撩开窗帘往下看见到庭院的护卫匆匆赶往试验工厂支援心脏就开始擂鼓一般地剧烈跳动。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赶到试验工厂或许或许有那个可能能够见到她……他三步并作两步赶了出去有人在劝诫他

    要注意安全问题也不顾了那种直觉是如此的分明好像有一种强大的磁力在指引方向。

    然后他果真见到了李鹭。

    就在试验工厂外围的矮墙外他当时还差着有十来米的距离矮墙突然轰然崩塌。在护卫们射出的照明下伴随这折射了昏共光亮的烟尘和砖砾李鹭那道已经不再熟悉的身影倒飞了出来重重地磕在一棵双人合抱的巨桑上。

    阿诺的攻击是简单而且有效的比起一些技术流的依靠力量叠加造成伤害的技巧阿诺完全靠为量就能得到更好的效果。所以她的动作只需要一击也不需要旋身者借助冲势。

    阿诺一记飞踢踏在李鹭胸骨上李鹭被震得头昏眼花但她很冷静在后背穿破砖墙撞上桑木的一瞬变换了姿势手臂和腿部垫住了身体这也使得她即时做出反应避开了阿诺随之而来的第二记膝撞。她左手生痛一时没有忍住跪倒在地上。

    那棵树木除了因李鹭的撞击而留下的浅浅凹陷外又多了一个深陷的坑道。

    阿诺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扭了扭脖子一脸的不在乎。阿诺挑衅地注视李鹭:“继续说啊你还能说什么我看把你的舌头拔下来了你还能说什么。你只是一个失败者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记住你。白兰度他不喜欢你。”

    阿诺精神亢奋根本没注意到白兰度就在她身侧不远的树丛后面。虽然注意到有人群和灯光那只不过是家族里的兵丁罢了和她无关。

    白兰度也一脸震惊地看到李鹭从地上爬起来她面上沾满了尘灰不但需要注意阿诺的攻击也需要戒备周围不断增多的人群她似乎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必死的境地而最为该死的就是她居然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一个人在他耳旁问:“少爷要不要帮助阿诺小姐?”

    白兰度看得出神他所有的神志都被李鹭的存在所吸引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坚决地摇了头。不过即使神志清醒心理也有所准备他难道就能点头攻击吗?

    李鹭往阿诺脚边吐了口唾沫脸上带了非常不屑的神色:“废话说够了么走狗?”

    阿诺面孔扭曲、抽搐是白兰度不曾见到过的狰狞。她大吼道:“闭嘴闭嘴闭嘴……”一边向李鹭撞了上去。

    “这就是你所制造出来的吗白兰度?你究竞制造了什么东西出来?”李鹭叹息着在阿诺如同风暴袭击的拳脚相加中避让。对方的度太快了以至于也只能避开了要害损伤在不断地增加。

    白兰度完全愣在那里他见多了试验体之间的争斗看惯了他们的极限耐受力测试原以为已经看习惯了的不会再有惊奇赞叹的感觉。而现在看到李鹭和阿诺他却感到了恐惧。不是赞叹不是惊奇而是纯粹的恐惧。

    他究竟做了什么东西出来。遭受了那样的击打一定很痛他对阿诺的各项测试数据一清二楚。李鹭却像什么也没有感受到脸色都青白了依旧不退不让地防御并伺机反击。

    他究竟制造了什么出来!

    光线和嘈杂的人声让阿诺更加兴奋她体力完全充盈泄一般地宣泄积聚多日无法用出的能量。

    白兰度心里纠结挣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许一个死了的李鹭更适合他把她做成防腐处理而后冻在冰棺里。可是那样的李鹭和记忆里的李鹭有什么区别永远都是静态地等在那里无法拥抱也无法制造更多的回忆。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这样呆站着的白兰度渐渐意识到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眼睛里所追逐的是李鹭并且也只有一个李鹭。没有阿诺没有其他。

    李鹭耳机里又传来通讯的声音。

    “你在哪里?”是杨的声音。讯号清晰了许多再也没有杂音。李鹭知道自己人已经越过了信号干扰区域真正地进人了多维贡的腹地。

    李鹭觑个机会用力踢开纠缠着乱打不放的阿诺呛出一口血沫才说:“先去接奇斯。”

    “已经接到了七十九分钟后开始轰炸我们正在潜入对付多维贡的地对空力量你赶快撤离。”

    “你开什么玩笑美国联邦都不会这么做。”李鹭一边躲避阿诺的攻击一边低声抱怨。

    “联邦炸这里又不会得什么好处干吗要炸?况且咱们的幕后老大话了这一票要是干得漂亮播多拉可以歇业至少十年。”

    “你要是早点说我也不必那么麻烦地去炸中控电脑了。”

    “下次我们会及时通知的。”

    “这个笑话很冷。”

    “就是因为笑话冷所以才要跟你说。”

    “事后怎么处理?”

    “交给我们进行情报操作就行到时候再说成是恐怖组织与毒袅的火拼有哪个国家愿意出面讨伐的。总之这是三不管地带要怎么拿捏是我们的事。

    “你们搞得定吗他们的防空力量……”

    “放心。”

    李鹭看看天色黎明将近树林里也即将泛起鱼肚白。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声是阿诺终于站稳了脚步重新反步扑。

    “好你们行动吧我会把这里弄得更加混乱的。李鹭说她按下了最后一个曝炸遥控装置顺了阿诺的攻击向后仰倒贴服于地在确认阿诺冲势猛入了林子的时候反转了身体将头部都遮掩了起来。

    瞬间林子里的火焰冲天爆阿诺被庞大的气浪卷起来狠狠地掀在试验工厂的围墙上一时头晕月脑胀。浓黑的烟雾腾腾冒出、扩散巨大的声响震动了安静的黎明前夕。

    许久之后白兰度慢慢问过神眼前一片黑暗。身上沉重地不知道压了什么。他略微移动现肩膀痛得无比厉害紧接着脖子也感到一片湿腻。

    生了……略恍惚几秒之后白兰度用力推开掩在他身上的护卫周围狼藉一片有呻吟着不断地蠕动的人体更多的是完全失去知觉或生死不明的人。覆盖在他身上的一共三个人背上被热浪舔出了严重的烧伤。

    他茫然地站起来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阿诺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她额头被碎片弹中血液激起了她更加血腥的意志李鹭是研究人员们口中的“元祖”是她能够成为现今这副模样的根源可是在阿诺眼中李鹭除了是自己的障碍外什么也不是。她就是对白兰度有这样的执著从爆炸余威里站起现李鹭正在往大屋去阿诺心里惊慌她大概能够知道李鹭的打

    算她这是要去杀了白兰度少爷!阿诺什么也不再想了紧紧追随在李鹭身后她从地上捡起散落的枪械对李鹭就是一串连。

    在两人这个水平的反应度之下枪械已经无法取得优势李鹭左躲右闪没有受到伤害可是枪声把愈来愈多的人聚集起来。

    李鹭想起这里是多维贡多维贡两大家族的总兵力是八万的雇佣军!奇斯的面容在眼前一晃而过李鹭做好了与他永诀的心理准备。不论是阿诺的攻击、阿基斯家族的人海战术还是即将到来的轰炸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因素。如果回不去……李鹭想起那个男人追求了她这么久结果什么也没得到还染上了一身的毒瘾。

    是的绝对不能死了。她坚定地抬起头看着已经到她面前的阿诺还有四处包围过来的佣兵们好像和阿诺很熟识似的对阿诺说:“敌人这么多我们是一起走还是分头走?”

    阿诺一怔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李鹭笑了起来:“虽然阿基斯家的人多可我们是杜洛斯家的王牌啊我们不会死的!”说完转身飞奔起来。

    雇佣兵们还不知道袭击试验工厂的实体是什么组织或人物但看到李鹭那完全法瞄准的度时就混乱了。

    阿诺狂喊道:“杀了她把她杀了!她要去杀白兰度少爷赶紧杀了她!”

    可是阿诺忘记了她木身的存在是阿基斯家族的机密只有家族护卫队才知道。

    携带的自白剂已经用完。这种自白剂是一种精神控制类药物市而上不会流通她手头仅有的几支都是朵拉提供给她的。她在密林和婴粟地里穿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黑夜也即将过去。

    最后她停了下来。她看到了前面那栋十分隐蔽的平房。隶属于阿基斯家族的为数不多的核心研究员就在里面。

    她平静下呼吸从拷问中她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用暗号手法敲开了们为她开门的年轻人在看清她面孔的时候愣了还来不及示警一枚子弹洞穿了他的头颅。里面的研究人员被声音惊起可是也来不及逃跑了还有谁的度能比踏人门内的这个恶魔要快呢……

    阿诺回到大屋这边总算有认得她的人了便放了她进来。她一看白兰度不在立刻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心只想把白兰度找到。她才冲出院子就看到白兰度情恍惚地从远处走了回来。

    白兰度愣愣地看向奔向自己的阿诺在高塔灯的照射下阿诺见到自己一脸完全信任和高兴的笑容让他更加混乱。他究竟要的是什么?是这个人吗?他究竟在意的是什么?是他的研究成果还是那个曾经和他志同道合一般在试验室度过快乐时光的学生?

    对于旁人要求他进人地下工事暂避的请求白兰度一概不闻。他站在庭院里往罄粟田的那边看去李鹭就在那个方向从他视线里消失但是他相信只要他好好呆在这里李鹭还是会回来找他的。

    席巴管家来到了他和阿诺的身后对白兰度说:“少爷不论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这段时间如果你想外出请一定要在我和阿诺的陪同下。”

    “嗯。”白兰度漫不经心地答应着。不论外出还是在这里他相信李鹭一定会来找他。

    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多维贡的混乱正式开始了。隶属于阿基斯家族的雇佣兵侵人了杜洛斯的地盘并且出了攻击的子弹。枪声引了兵人与农夫们的愤怒。杜洛斯家的葛兰和阿基斯家的玛丽死在一起本来就使得局势一触即愤怒的杜洛斯所属护卫队及佣兵团起了反击。

    枪声和炮火声音交杂最后甚至还出动了空中武装夺取地区制空权。潘多拉的成员正在对地图标示的最后一个地对空暗岗进行破坏为潘多拉的大举侵入做最后的准备。白兰度和葛兰的婚礼取消了可是时机依然是千载难逢。这一次执行组的成员除了z坐镇后方负责总联络之外其余人员均被派往了这里。

    他们听到远近交杂的交战声不由得而面相觑看来事情闹大了。

    埃里斯在暗哨外的山岗上望风咋舌道:“这是李鹭干的吗?她做了件么挑起了两国争端吗?”

    朵拉很是担心她也在通讯器里要求z尽量联系上李鹭。

    “不用担心她”z专有的衬碱音在通讯器里回响“做好你们的事情就行”

    杨这时候说:“终于来到了。”

    天空上从东北的方向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多维贡此时已经陷入了滚滚的浓烟中不论是阿基斯家的还是杜洛斯家的从两个小时前开始就现对空暗哨6续失去了联络他们都以为是对方家族搞的鬼就连现在也以为这不过是对方的空中打击罢了。

    但是他们猜错了飞机临到头顶他们才现这不是多维贡常用的军用直升机而是携带了大影单药的轰炸机。它们的机身没有漆上番号型号从“二战”服役机到现役机种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从军事博物馆里开出来的一样。它们如同鱼类排卵一般从洞开的机腹投下弹药。

    潘多拉为了这次行动出尽全力不但出尽自己能够调动的机种还出资要求沙漠雏鹰和等雇佣兵团或私人武装进行空中力量配合协作。

    在越南战争后被禁用的燃烧弹居然也投人了使用但是仅限于烧毁缨粟田和麻黄草田。燃烧弹破碎后液体燃质飞散得到处都是火势随风蔓延。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此时浓密的火焰和被火焰照亮的黑烟是如此的明显而可怖它们不断延伸渐渐逼近武装部队驻扎的营地以及农夫们的居址。现在空气中充满了罂粟草燃烧后生成的毒烟整个多维贡如同落人了炼狱油锅之中。

    白兰度听着四处传来的报告心里居然是很平静的。他活了这么久并不怕死。他所害怕的是在生命流逝的过程中被逐渐忘却和抛弃的美好。

    他终于承认他后悔了。

    研究和试验曾经是他的一切是他承担家族责任的必须。他曾经以为如果不能从事这项自己最爱的事业他就一无所有。现在他是阿基斯家族的家长有属于他的试验工厂制药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看起来他应该再无遗憾可是谎言可以一遍又一遍对别人重申却骗不过自己。他后悔了他失去了生命中值得保留的美好事物记阶然存在记忆中还属于他的李鹭如今却视他为敌于是对过去的追思成为了嘲笑他所作所为的利刃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懊悔上刻划。

    他站在院子里慢慢地回头。身后不断延伸的罂粟田充斥着火焰和浓烟。他紧紧盯着烟雾弥漫之处就像盯着自己已经消逝难再回归的过往。

    在阿诺和席巴管家注意到之前他就感觉到了——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