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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第4部分阅读

    哒?相邪

    “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我的村屋?”棠秘子问道。

    骆离回过神来,僵硬地点点头。必须得结识这个棠秘子,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得知更多师傅的信息。

    麻柳村正是王胡子的村,村口公路上那二层小楼就是他家的。棠秘子带着骆离东拐西拐进了一条小路,见到一个小山坡,继续爬了近十分钟才到他所说的“村屋”,就两间草房,离村太过偏远,这也能租得掉。

    这也太偏了,怪不得王胡子不认识他,都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看着穿得一身华贵的棠秘子,真想不到他还真能吃苦。

    棠秘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办法,为了不和村民接触,我只有选到这来。我这身体,每月初一十五就要发作,怕吓着人。”

    骆离表示理解。

    不用骆离提醒,棠秘子就讲述起了前因后果:

    这个降头是在东海州芒山岛中的,对方本和他无冤无仇,他行的就是“劫富济贫”的道。遇见有钱人,绝对是狠宰,满足自己需求的同时,又去帮助苦难人。那次在芒山给一个富商的孙子治病,当时请了很多人,其中就有那个降头师,没人知道他会下降头。

    请的各路“神仙”,没一个能治好。富商孙子的病很特别,年龄只有五岁,身体跟正常人一样,甚至脑子也是,但是却不认他家的人,非说自己的父母是谁,在哪里,是做什么,自己还有个弟弟。

    大家各种能想到的手段都用上了,完全没有效果,不是鬼上身,也不是失了魂,这小孩就是个正常人嘛。

    听到这里骆离也忍不住问:“那你是怎么治好的?”

    棠秘子笑笑:“我根本就没有用到道术,因为这个小孩的情况,属于真正的非自然科学,其实他的身体已经死了,但是脑电波在特殊情况下,巧合的被富商原本的孙子所接收,而且很有可能是胎儿时期就串联了。记忆完全覆盖在了胎儿正在发育的脑子里,原主的脑细胞没有成形,算不得是一个人,所以身体里的就只有他一个灵魂,出现了不是上身也不是失魂的情况。”

    棠秘子和别的术士不同,他文化很高,大学肄业,很爱百~万\小!说,记忆力超凡。物理化学也学得非常好,做任何事,触类旁通,做术士真是屈才。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富商都要放弃的时候,他站了出来。他要求富商满足他一个条件,他要带孩子出去至少十天。富商想也不想的答应了,好歹还有丝希望。

    接着他就带着孩子,找到了孩子口中的父母。孩子扑上去就叫爸爸妈妈,可是人家根本不认识他。孩子很伤心,棠秘子就和他谈心,告诉他:那是做过的一个梦,不是真的,虽然梦很真。

    现在的父母才是他真正的父母,爱他疼他的。只有棠秘子一个人相信他的话,他对棠秘子也产生了信任。孩子的梦被打碎,相信了棠秘子,然后棠秘子又给他灌输这一世父母的印象,引导他回到“现实”中来。

    结果当然,棠秘子名利双收。

    在接到大家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接到降头。

    那个人是芒山岛土著,名叫肖林。当时二十五岁,曾经跟父母住在律哇国,后来父母双亡,就回到了芒山岛。

    他给棠秘子下降头,不是因为嫉妒,而是想控制他,为他所用。要他做的全是水井下毒,再施药的行当。倘若听话,就不会发作。不然每月两次溃烂一部份,直到全身烂透。

    那个叫肖林的年轻人真是艺高胆大,刚回大秦就敢朝有江湖地位的棠秘子下手,而且还成功了。

    棠秘子不甘于和这种阴狠小人为武,离开了芒山岛,四处寻找高人,但是以他的人脉,竟无计可施。

    骆离摸了脉,发现这降着实古怪,非药非虫非物。就像是隐在血液的细胞里,能让你感觉到却难以捕捉,难以分析。

    骆离犯起了难,又开始遗憾没有得到遗录的下部,或许从医术的角度可以入手。

    同时他又确定了师傅的声名原来这么响,竟然被称为真人,师傅认定自己天赋异禀且是悉心培养出的接班人,他绝对不容许被这年轻的降头师难倒,这样太给师傅丢人。

    得知棠秘子还有三天就要发作,骆离决定回去研究两天,第三天过来为棠秘子试着解降。

    告辞了棠秘子,骆离沿着漆黑的公路回长坪。

    看着这漆黑的田野,骆离突然有了计划,待回去再琢磨一翻。

    回到长坪,已近九点,急得刘天明坐立难安,一看见骆离就埋怨他回来得晚,不打个电话到学校,害他担心。

    骆离解释了一翻,并未没有说降头的事。刘天明赶紧招呼骆离吃饭,饭闭突然记起,说今天有人找他。

    骆离一听,突然有种预感,赶紧问道是谁?

    刘老师说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像城里的,约摸十二三岁,听说骆离不在就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骆离像被人泼了盆凉水,自己哪认识什么小姑娘。

    按下心里的疑惑,回到房间开始每天的打坐功课。

    运行完一遍大周天,开始思考棠秘子的事。

    下降必须得通过介质,就算降头界厉害的牛皮降,即使把牛皮缩得细如蚊翼微尘,也能找到。骆离的眼睛本就异于常人,又经过师傅的洗炼,已经成了他的武器。魑魅魍魉,邪媚妖祟,都能被他看透。

    他在路上就想到了用眼睛,运用《葛氏遗录》里相面手法之一,“相邪”来寻找降头的痕迹。

    可是找到了,又怎么解降呢?

    暗自又把“相邪”的内容全部琢磨了一遍。思考了几种可能,最后还是决定,明天休息一天,待后日见到棠秘子再决定用哪种。

    五月初一,骆离很早就醒了,把要带的东西清理了一遍,其实也没几样东西,除了那只符笔,是师傅留给自己的,关键时刻可以当法器用,就是一般没什么机会。

    第十八章 解枯叶降

    估计到可能有消耗,骆离这次乖乖的选择了坐车。到了麻柳村口,一下车就碰到王胡子,王胡子高兴的嘿嘿笑,以为骆离是无聊了来他家串门。

    骆离原本不想告诉他,但是无缘无故的来这里,碰着了又不能不解释一下。

    于是给他实话实说来这儿是给棠秘子治病的,王胡子就奇了,一定要知道是啥病,他是高手都搞不掂还需要骆离出手。

    骆离纠缠不过只得正色地告诉他:不能对外讲,棠秘子是被下了降头。这下真是惊得王胡子张大嘴巴。

    骆离心道:怕了吧!

    哪知他立刻转身给家里打了个招呼,非要缠着去“见识”一下。

    骆离后悔不迭,王胡子非常上道,再三表示自己绝不说一个字,不摸一样东西,只是看,并且绝对保密。好奇心如果不被满足了,他要恨骆离一辈子。

    实在没法,只得带上这个大胡子。

    到了棠秘子的草屋前,骆离子本想解释王胡子的事。

    棠秘子挥挥手对王胡子说道:“我观你这人,虽然灵活钻营,俐齿伶牙,却是个可交之人,相信你不会胡乱说道的。”

    王胡子一听顿时喜欢上棠秘子,转头对骆离扬了扬眉,说道:“看吧,人家比你会看人。”

    骆离提醒他:“你不是说你不说一个字吗?”示意他赶紧闭嘴。

    三人进得屋来。

    骆离问棠秘子会何时发作。

    “午时正。”棠秘子答道。

    说完撩开了左腿,王胡子惊呼:“啊!”

    呼完赶紧闭上嘴巴,不好意思的退至一旁。

    原来棠秘子的左腿已快烂至大腿根了,黑红色的烂肉附在骨头上,中间还有丝丝乌血。

    骆离暗自佩服起他来,常人何以忍受此种折磨。

    先前对他劫富济贫的说法,先前半信半疑,现在已是全信了,意志如此坚定着实令人敬仰。

    棠秘子似安慰二人道:“无碍,还未发作,发作时才痛苦异常,今日若能解了,我的老2可能还保得住。”

    骆离一愣:可不是嘛,马上就要烂到睾丸处了,到时泌尿系统还会出问题。

    他找来一个大木盆,让棠秘子脱掉衣服,坐在大木盆里,把烂腿全部浸入水中。

    棠秘子问道:“此刻就要作法解降吗?你不用沐浴更衣?”

    骆离对棠秘子解释:“我师傅说我是至净至纯之身,比普通道士更能吸收天地灵气。

    棠秘子露出非常羡慕的眼神。

    骆离又对他讲道:“棠前辈,我从来没有解过降,这次我也是如你所说,放手一试,只有五成把握。”骆离不想逞能,故意把机率说低了一点。

    棠秘子无谓地笑笑:“我信你,别说五成,就算只有三层,两层,都是我的希望。”

    骆离点点头:“好。”

    拿出干朱砂绕着木盆画了一圈。

    净完手,抛开杂念,心中已经作了决定。

    静了静气,开始走起罡步,练了三声口诀,从棠秘子的头顶开始出现一团白色雾气,从上至下,渐渐包裹住了整个朱砂圈内的物体。

    王胡子早看呆了,暗想:“骆离果真厉害。”

    他不知道的厉害还在后面。

    棠秘子坐在盆里打坐念起净身神咒。

    骆离希望在发作前把降找到解决了。马上拿出一张昨日画好的符箓,手指一弹,进入到雾气中。

    “嘭!”

    符箓爆开,白色的雾气瞬时被黑色雾气覆盖,骆离用两根食指,分别横抚了一下左右眼,再睁开时,已是全黑。

    他现在马上就要运用“相邪”一法,来相看棠秘子身上的降头。

    又默念起口诀

    “开!”

    黑眼睛中间出现一个小红点,骆离把带红点的双眼当成扫描仪,一寸一寸在棠秘子身上扫描。

    王胡子什么也不懂,骆离背对他,他也看不到骆离的情形,只觉这个场景太过诡异。

    屋中,一团黑漆漆的像“汽球”一样的东西轻微摇动,棠秘子一声一声念着他从来没听过的咒语。骆离像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怕发出声音,顿时后悔跟来了,即使正午的太阳刚好照进草屋里,仍是感觉背心发凉。

    就在王胡子正在寻思着,如果脱掉鞋子,能不能一步一步无声地挪到门口时,突然!

    “啊!”

    棠秘子发生一声惨叫,接着死死咬住,似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王胡子也随着啊声,跌坐在地上。

    发作了!

    骆离思道:“很好,现在正好逮到除去你。”

    他看见棠秘子的头皮下面有异物在蠕动,一片极细小的黄|色叶子,在百汇|岤处,似被风吹起一煽一煽。棠秘子的烂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轻轻上移。

    是时候了。

    骆离拿笔,迅速画符,画好第一张,用气息引往棠秘子的百汇|岤,“嘭”又是一声轻爆,符箓化成一股白烟,被骆离引导着像一只手般牢牢抓住了那片微小似尘的黄|色叶子。

    骆离接着吹过去第二张符箓,浮动在棠秘子头顶。

    “起!”

    黄|色叶子突然窜出,沾在了浮动的符上。

    “啊!”又是一声,棠秘子舒服地叫出。显然降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如释重负般瘫坐在盆里。

    骆离手一挥,符箓落到了他手上,上面的黄叶渐渐变大,恢复成了一张被污水浸得七疮八孔的树叶原貌。

    “难道是‘枯叶降’?呵,长见识了。”骆离笑道,随便把这个降取了名字,同时也庆幸如此顺利把降解了。

    他把“扫描仪”散去,恢复了眼睛,收回气势。

    黑色的“汽球”也慢慢消失,王胡子这时终于有了点人气儿。

    “妈呀,奶奶的太邪性了!”

    瘫在盆里的棠秘子和骆离看见他的怂样,均是好笑:枉你还干过屠夫。

    骆离把载有枯叶的符放在地上,过去扶起棠秘子,说道:“现在你腿上的这些烂肉,就用不着我帮忙了吧?”

    棠秘子气踹地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绘清水符,不出半月就好了,只是这疤去不掉了,也好,留下给我做个警醒。”

    第十九章 倒霉的王胡子

    棠秘子扶着骆离的手跨出木盆:“骆老弟,你真是我的贵”人字还没说出口。

    二人同时出声:“别动!”

    已经晚了,王胡子已经碰到了那片枯叶。

    “嗖”一声,消失在了王胡子的身上。

    王胡子吓得啊啊直叫。

    骆离懊恼自己太过粗心,怎么能随便放在地上,把这个王胡子好奇的德性给忘记了。

    同时又暗惊,已经恢了原样的降头,居然还可以入人的身体。

    王胡子只晓得啊啊叫,骆离使劲摇了摇他,他才停止叫唤。

    “你有什么感觉?”

    “你说有什么感觉,老子中了降啊,要命啊!”王胡子大声嚷嚷。

    骆离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哪里痛啊?你光叫唤也不顶事,你到是说说呀。”

    王胡子这才发现,身上不痛啊。

    顿时喜欢:“不痛啊,是不我没中啊?”

    骆离摇摇头:“你中了。”

    王胡子一听,脸又哭丧下来。

    “别担心,我解得了他,就解得了你,趁现在还没发作,马上我就给你解了。”

    骆离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犯难。

    这降引到符上竟然不是直接被烧毁,就肯定不好毁掉,把王胡子解了出来,又怎么处理呢?

    棠秘子似看出了骆离心中的想法:“骆老弟,这降可能属于再生降,解后毁不掉,又会附在人的身上。”

    骆离默然,二人都在思考用什么办法一劳永逸。

    王胡子却不知道,大声喊着:“先把我给解了再说,只要不是在我身上,后面再想办法呗,我可最怕痛,没他那么英雄。”

    说完,真正后悔起来,何苦来呢?真他妈倒霉,以后打死也不看热闹了,这些家伙都邪门。

    棠秘子脑子转得快,想出办法来。

    让骆离找一个动物,引到动物身上,只要动物全部烂死了,降就会彻底消失。

    “万一只在人身上有效呢?”骆离担心道。

    “那就找个瓶子封在瓶子里埋在土里,等下降人死了,这降自然也就失效了。”棠秘子说到“死”字的时候咬重了语气。

    那就这样办,干脆逮只老鼠,先作试验。

    骆离让王胡子照样下到木盆里,王胡子跑去把水倒了,重新弄了一盆水。

    看不出他一把胡子还爱干净。

    王胡子哪里是爱干净,他是被泡过棠秘子烂腿的水给恶心到了,即使水里什么也没有。

    这边骆离,随手画了一张引兽符,扔在墙角。

    两分钟不到,一只大老鼠就呆呆的站在符箓旁边。

    王胡子在心情极度郁闷中,又被骆离给惊叹了一把。

    按照之前的步骤,骆离又作了一次法,再次把“枯叶降”抓了出来,直接引到老鼠身上。

    王胡子提着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三人就坐在屋里一起观察老鼠,都希望有效,不然只能放在坛子里,总跟个炸弹似的,放心不下。

    老鼠体积比人小上百倍,脑子也小,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溃烂起来。

    在傍晚时,老鼠活生生被烂成一坨烂泥,脑袋最后烂掉,即使只剩最后一点脑皮,都还在颤动。

    太残忍了!棠秘子要是没被骆离解降,就是这种死法,直到烂尽都还有知觉。

    想想都可怕,棠秘子双眼通红,心里暗暗发誓,不除肖林,他棠秘子就不得好死。

    那坨泥最后全都消失掉,地上一粒沙都没留下,真正的毁尸灭迹了。

    这绝对是个下降高手!

    三人感叹,狠毒至此,但也绝了后患。

    只是对不起那只鼠兄了,下辈子做人吧。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三人都饥肠辘辘,王胡子不计“前嫌”邀请二人去他家吃饭。

    最为高兴的是棠秘子,压在心里三年的石头终于被拿掉了。他非常庆幸决定来云江,他不知道救他的正是当初自己想找的钟方真人的徒弟。活该他命不该绝,也活该那个肖林有麻烦了。

    骆离也高兴,他当之无愧的拿了那把鲁班尺。他和棠秘子不同,他摸到这把尺子,就知道尺子和他很契合,那位真修,很有可能和自己的门派有渊缘,因为他甚至可以继续温养这把尺子,在自己手中,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