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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宾漂流记第7部分阅读

那只盛蘑菇汤的碗,已经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了。

    这下子邢起舞可急了,看样子蘑菇汤还真有毒。

    可,可这该怎么办呢?

    邢起舞一着急便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吃错了东西大夫给灌肠子的事儿来了。她把面包粥一扔,端起个铁盆便向那个小山泉跑去,山泉水流得很慢,邢起舞几乎快急疯了,谁知道接满了一盆水在往回跑的路上由于太着急了,小丫头一不小心又被树枝绊了个跟头,一盆水全洒光了。

    邢起舞又急又气,一边哭着一边捡起盆来又向山泉跑过去。

    等邢起舞终于端了一盆水回来的时候,再看鲁宾已经不醒人事了。这下小丫头更着急了,她拼命掰开鲁宾的嘴巴,拿着盆就往里倒,可鲁宾的嘴就象一个带底的茶杯,灌满了水就向外流出来了,根本不往肚子里进。

    邢起舞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咬牙,自己先是猛喝了一口水,然后对着鲁宾的嘴便送了进去,接下来她又拼命堵住鲁宾的嘴向里面吹气,这样终于把一口水灌下去了。灌下一口之后再接着灌,一直到邢起舞觉得有小半盆水被填进了鲁宾的肚子时,她便用力把鲁宾翻过来,抱着鲁宾的腰使劲挤压他的胃,这才把刚刚灌进去的水又被吐了出来。

    再接下来邢起舞便和疯了一样,一次次给鲁宾灌水,又一次次把鲁宾翻过身来把水全挤压出来。就这样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次,吐了多少次,可鲁宾还是一动不动。到最后邢起舞已经累得快走不动了,可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来,两只手无力地攥着那个铁盆又要向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邢起舞听到鲁宾轻轻呼唤了一声,“丫头,是你吗,我好象睡了很久。”

    邢起舞听到这声音身子猛地一颤,停下了脚步,可她好象又怕自己听错了,呆呆地站了几秒钟才快速地转过身来向鲁宾看去。

    只见鲁宾眼睛微睁着,虽然气息很微弱,可他的确是在呼吸。

    邢起舞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她觉得双腿一软,一下子便坐在了鲁宾的身边,再想站起来腿上却一丝儿力气也没有了。

    大哭了几声之后,邢起舞抱着鲁宾的头抽泣着说,“老家伙,你没死吧?”

    鲁宾用虚弱地声音回答道,“小丫头,你说呢!”

    ※※※

    虽然鲁宾没死,可还是让两个人虚惊了一场。邢起舞很是责备自己的粗心,如果不是自己弄回来的毒蘑菇,也就不会出这种事儿了。

    小丫头越想越气,在确定鲁宾很安全了之后邢起舞便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要向外走,鲁宾忙问她要去做什么,邢起舞大声说,“我去把那害人的蘑菇全踩个稀巴烂,让它还害人。”

    鲁宾刚想说那东西我还有用,先别踩,可就在这时一口痰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话来。鲁宾心里一着急,眼看着邢起舞抬脚便要向外走,这时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儿,鲁宾的一只手突然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邢起舞的裤角。这时鲁宾也歪头把痰吐了出去,他大声说道,“别去,我还要用它入药。”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不出声了,目光同时盯着鲁宾的那只手发呆,可就在这时候,鲁宾的那只手突然不争气地垂了下来,“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接下来无论鲁宾怎么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都无法让它再动一下。

    邢起舞也拼命给鲁宾那只手做了一阵子马杀鸡,希望会有一些效果,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两个人也只好暂时放弃了。

    虽然是这样,可是两个人还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接下来鲁宾制作了一个循序渐进吃毒蘑菇的方案,他决定每次的剂量由小到大,慢慢试验这毒蘑菇对自己身体的刺激性到底有多大。不过今天两个人都已经折腾得够呛了,便准备从第二天再开始执行。

    邢起舞这时又打起精神出去重新煮了一些吃的,回来之后她还是先喂鲁宾吃完自己才肯吃。

    可邢起舞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便把自己手中的饭碗放下,一脸不相信地对鲁宾说,“那个,大叔,刚才我的汤就放在这个位置,我倒要看看碗离你的脑袋这么远,你身体又动不了,你是怎么喝到这碗汤的?”

    鲁宾听完邢起舞的要求之后很镇定,他把头一歪,只见从鲁宾的口中吐出来一条将近一尺长的舌头来,勾住碗边,一下子便把那只碗拉到了自己的嘴边。

    邢起舞完全被震住了!

    如果说上次金美娜咬鲁宾的舌头事件在邢起舞看来是那女人在虐待鲁宾,那么现在她所看到的,就完全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

    邢起舞那小丫头先还是愣愣的,可是她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了鲁宾那条还没有缩回去的长舌头,她一边使劲向外拽嘴里一边央求道,“大叔,让我研究一下你这东西好不好?”

    鲁宾——“哇唔呀哎吆哈喀哆呢咳……”

    第二十四章 扎错了

    掉进山涧的第三天,邢起舞趁鲁宾午睡时用白的那把刀切开了鲁宾身上的皮肤,她细心地从里面取出来五枚弹头。可让邢起舞觉得很奇怪的是,这些弹头无一例外的上面都被一种极细密的纤维组织包裹了起来,而更让邢起舞想不明白的是,这些弹头竟然已经软化变小了。

    虽然鲁宾在邢起舞的眼中本来就是个不太正常的人,但慢慢积习下来小丫头也就见怪不怪了,可这枚弹头还是让她无法释怀,难道这老家伙是个妖怪不成,居然连子弹都能在身体里融化分解![搜索最新更新尽在lwen2]

    当鲁宾睡醒之后邢起舞把其中的一枚弹头举到鲁宾眼前,鲁宾迷惑地问邢起舞,“丫头,难道你在这里发现蚕茧了不成,不过看样子要小了许多,大概野蚕本来就小吧,怎么还带着血,你可不要再胡乱吃东西了。”

    邢起舞摇了摇头说,“大叔,错了,这是从你身体上取下来的子弹头。”

    鲁宾一听这话眼睛便眯成了一道缝,他抬起脖子凑到了邢起舞的手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枚弹头,上面是许多纤维样的细丝,好象还有一层白膜,从形状来看里面包裹的物体呈不规则形,而且好象并不是很坚硬的样子。

    邢起舞这时又取过来一枚已经剥掉那层覆盖物的子弹头给鲁宾看,只见那枚弹头最外层的铜皮已经被腐蚀掉了,里面露出了铅芯,而铅芯现在也已经开始变形缩小,似乎再过些日子不取出来的话,完全有可能在鲁宾的身体里被吸收分解掉。

    这实在太奇怪了。

    接下来鲁宾执意要做一个实验,他让邢起舞选取其中一枚弹头重新埋进了自己的一只胳膊中,但要露出一半在肉外面,同时鲁宾又让邢起舞把那只胳膊挪到自己的眼前,以便自己随时可以观察到弹头的变化情况。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大多在研究这个问题,可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鲁宾每天仍然继续喝毒蘑菇汤,喝完之后他会进入一段冥想时间,同时也在用心体会自己的身体是否有什么细微的感觉。而在毒蘑菇汤喝下去十几分钟之后,鲁宾便开始排泄失控,于是邢起舞又要忙活好一阵子。

    邢起舞现在每天例行三次给鲁宾擦洗身子,清理鲁宾制造的秽物时这小丫头一点儿也不嫌脏,颇象一个小媳妇伺候自己孩子那样有耐心。邢起舞现在还是一身侍应生的打扮,不过在腰间又多加了一件围裙。在房车里还存有几件侍应生的服装,本来邢起舞就爱干净,这样正好可以换洗用。

    有了上次的经历,现在邢起舞把所有能找到的容器都排了起来,有闲暇时便把它们都装满水,即可以用来洗衣服和鲁宾换洗的桌布,又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房车周围也被邢起舞规整得很干净,她还在两棵果树之间系上了晒衣服的绳子。房车的门已经飞掉了,邢起舞的力气还是太小了拉不回来,她干脆弄了个门帘暂时挡风用。

    房车的内部现在也被邢起舞收拾得焕然一新。

    小丫头把没有破损的装饰物全都重新挂了起来,车厢已经扭曲变形,邢起舞便因势利导,把变形的部分全都用自己折的小纸鹤挂起来装饰,这样子使房间里艺术气息一下子变浓了许多。

    邢起舞还找到了一本台历,日出日落,她便在台历上画个标记,好记住两个人已经在山里待了多少天。

    她的心里还是期待能够出去的那一天。

    现在邢起舞对鲁宾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忙完一天的活,邢起舞便会坐在鲁宾旁边跟他聊天解闷。鲁宾发现邢起舞的身上具有极强的双重性,即有小女孩的天真,又有着成年人的心智和勇气,这大概和她所生长的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

    邢起舞关于父母的理论到现在还没变,她仍然认为她的母亲是个表子,父亲是个老杂种,实际上邢起舞的父亲是在几年前与邢老虎大吵了一顿才失踪的,并不是邢起舞对鲁宾所说的最近才跑路。

    鲁宾对邢起舞的父母观并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这老怪物甚至在自己的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父母只是生个孩子就无缘无故放手不管,那么的确与表子和杂种相去不远。这就和一个人亲手制造了一个玩具,制造完就随手扔掉,管它是被别人践踏还是被毁掉呢。所谓的血脉相连都是屁话,甚至根本就是一个被延续了上千年的一句谎言,只有在血脉中注入了爱,注入了浓浓的情感,才可以说这种血脉真的值得珍惜的,否则至亲也不过是陌路。

    这也是物以类聚,老怪物怪,才会遇到小怪物邪。不过后来两个人说起来年龄相差倒也不太大,邢起舞十二岁,鲁宾二十四岁,两个人相差十二岁,不过是一个中华民国纪年的跨度而已。

    但实际上两个人都不清楚,鲁宾的真实年龄远比这看起来更为混乱。

    山涧中一天只有半个小时的功夫儿可以见到日光,于是邢起舞便用木头做了一个滑板,风和日丽的时候,她便把鲁宾从房车里推出来晒晒太阳,鲁宾由于失血和缺少日晒,变得比从前更加苍白了。

    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大的野兽,但偶尔会发现一两只松鼠,有时候也会有一群一群的小黄鸟落下来吃掉在地上腐烂的果子。邢起舞很聪明,她常常会用盆设下埋伏扣上几只小黄鸟,用来炖汤吃倒也很美味。

    所谓曲径幽雅,小筑闲适,两个人俨然过起了农家小院的世外生活。

    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便这么过去了。

    ※※※

    经过几十天的努力,鲁宾的毒蘑菇疗法终于见了一点效果,他的两只手已经可以稍微动一下了,可身体还是无法坐起来。也就是说鲁宾上半身的神经已经开始恢复了一小部分,但下半身还是毫无知觉,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成功地迈出了一小步。

    可这时却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一堆黄蘑菇已经快被鲁宾吃光了,而邢起舞找遍了谷底也没发现再有另外一堆同样的蘑菇。没办法,邢起舞干脆真的找回来几株“狗尿苔”让鲁宾试一下,结果,鲁宾开始上吐下泄,连续坚持了几天后依然没有效果,最后被证明是自找苦吃,放弃掉了。

    不过还是有让两个人觉得欣慰的事儿——另外一个实验终于出结果了。

    种在鲁宾胳膊里的那枚弹头,被鲁宾的血肉一点点儿蚕食,最后只剩下了留在皮肤外面的那一半,而埋进肉里的一半已经神奇地消失了。鲁宾一天天看着自己那毫无知觉的血肉在吞食铅弹进便有种感觉,自己不是人。

    绝对不是人!

    在这同时鲁宾身上本来已经感染的枪伤也毫无道理地痊愈了,仅仅是在身体上留下了几个铜钱大的伤疤。

    而每天鲁宾依然会用一定的时间进行冥想,他似乎隐约在自己的心里捕捉到了一些东西,可刚觉得靠近一些,它又变得虚无缥缈。

    鲁宾并不着急,何况在这山涧里,时间本来便是用来浪费的。

    邢起舞对鲁宾冥想却不以为然,有一天她突然说,“老家伙,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虽然都说内心强大时可以创造奇迹,但我们还是来点儿切合实际的事儿吧。我曾跟爷爷学过一些针灸,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我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吧。我足足坚持学了二年,要不,咱们来试试,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鲁宾眨眨眼睛说,“小丫头,你有这本事儿咋不早说。别废话了,来吧!”

    邢起舞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不是我不想试,而是有一次我给一只自己最喜欢的小兔子做针灸,结果几针下去它就不行了。从那儿以后我就再不敢瞎弄了。”

    鲁宾听完把眼一闭说,“来吧,死马就当活马医了。”

    既然要尝试一下,邢起舞便开始准备工具,针灸的专用针肯定是没地儿找的,所以没事儿时邢起舞便自己拆掉了一只钢丝漏筐磨制了几根细针,虽然还嫌粗一些,但也能凑合着用了。反正邢起舞并没打算象针灸那样扎得很深,只是用来刺激神经用,如果鲁宾能感觉到痛,就说明成功了。

    几天之后,邢起舞的工具终于准备好了,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鲁宾趴在草地上准备接受邢起舞的针灸疗法。

    第一针,肩砂|岤,邢起舞温柔地问道,“疼吗?”。鲁宾说,“没有感觉。”

    第二针,乘风|岤,小丫头再问,鲁宾还是没感觉。

    第三针,魂门|岤,邢起舞没问,鲁宾当然也不知道扎没扎。

    第四针,命门|岤,一阵微风吹过,两人继续沉默。

    第五针,风府|岤,鲁宾趴在地上痛苦并快乐地叫着,“好疼好疼,见效了见效了!”

    这时只听邢起舞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大叔,我刚才手一滑,一下子扎错地儿了,不过没关系,我重来。”说着邢起舞便从鲁宾的脑袋后面拔出了刚刚失误的那一针。

    鲁宾这才恍然,其实,这颗脑袋本来就是有感觉的嘛。

    第二十五章 天迹初现

    “这是掉进山涧里的第五十九天,我们已经吃光了所有能吃的东西,但不包括外面的那些果子和有时会飞下来的小鸟,但这也不会坚持太久了。大叔,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听你的话把白冷冻起来,昨天我试图把他挖出来,可是白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白生前那么英俊,现在变得可真丑,大叔,你说这就是每个人生命中都无法避免的归宿吗?如果我们再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话,你告诉我,大叔,除了饿死,有没有更舒服一点儿的死法?”

    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邢起舞双手托腮望着车外淅沥的小雨说出了这番话,此刻她的表情有些忧愁,这个十二岁的孩子第一次为生命而感伤。[搜索最新更新尽在lwen2]

    鲁宾此时在邢起舞的针灸疗法下已经又取得了一些进展,他的两只手臂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但也只限于此。不过鲁宾总算生活可以自理了,他现在就是一只爬虫,在地上爬的爬虫。把裤腰带以下用桌布缠好,鲁宾凭借强有力的双手现在可以想去哪就爬到哪,甚至上树爬山都没问题,可这段悬崖实在太陡峭了,想要爬到山顶是根本办不到的。

    听了邢起舞的话鲁宾张开大手握着她的小手说,“丫头,你放心,别忘了还有大叔我呢,你要饿了时就和我说,我把身上的肉切给你吃。”

    邢起舞笑了,她用忧郁的眼神望了一眼鲁宾说,“大叔,我不会吃你的肉的。我只是在想,爷爷告诉我,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句话对不对,有时候我觉得很混乱,就象现在。”

    鲁宾见这小丫头有点疯魔,便一本正经地说,“丫头,其实我并没有和你开玩笑,如果真的找不到吃的,我们完全可以按照这个办法来做。还记得那枚子弹头吗,那阵子我每天都在观察,后来我发现自己身上的肉不但吞噬消化的速度很快,它再生的速度同样很快。如果每天割下一两肉来,只要合理分配好割肉的位置,对我完全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你的饭量又很小,所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的。”

    邢起舞苦笑道,“我亲爱的大叔,如果连你自己都没有可吃的东西了,你又凭什么能让自己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