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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言第7部分阅读

    的一声金铁撞击声,细剑的寒刃和铁链相撞蹦出几颗火星,未几,铁链如被重锤击中七寸的软蛇吃痛般弹回收缩。

    一声如击重物的沉闷声响,一声突兀却戛然而止的惨叫。

    一道弧线高高的划过黑袍侍卫的头顶落在了侍卫的头顶。

    黑袍侍卫头顶开了瓢。

    “崩!”被铁链前段的大铁球砸中的头顶倏然爆出几股血柱。几多鲜血汇成一条条血线自头顶流到面颊,然后蘸湿了黑袍的前襟。

    眼球爆裂,布满血丝。被自己武器反弹的力道砸中的黑袍侍卫眼中充满不甘和愤怒的望着眼前这名蓝衣少年。

    轰然倒地的黑袍侍卫的鲜血继续喷洒,落在了天空,落在了坐撵的幔纱上,更落在了蓝袍上。只是蓝袍的主人显然觉得这颜sè太艳,有些刺眼,不满的轻轻抚平被寒风吹皱,染了几滴血红的衣襟。

    此时离凤北鸣已有半丈的雪幕还在寒风中飘荡。

    其余五名走出队列却未出手的黑袍侍卫都在小意的戒备凤北鸣,他们听说过凤北鸣的那些事迹,那些和长公主殿下在一起时的那些冒险刺激又激|情的往事,他们相信凤北鸣很强,不然也不会有关于凤北鸣如何如何厉害的传闻,但他们不信他会和长庆宫中描述的那样强,或者说他们不想接受同伴被秒杀的现实。和凤北鸣xg格相同的两点,他们都很骄傲,又都是年轻人。自然是有些攀比心理的,认为凤北鸣可能真如长庆宫讲的一般强大,当讲到凤北鸣如何如何强大时,都是付之一笑,他们一直认为凤北鸣的强大在于没有遇到更加强大的人,比如他们黑袍侍卫,但此刻无论是黑甲侍卫,还是他们这十人都不是凤北鸣的一合之将。

    突如其来的袭杀,终于让这些侍卫面sè起了变化,他们有些错愕的望着凤北鸣。黑甲侍卫是整支护卫队的核心jg英,无论是度或者力量在大炎国年轻一辈中都是上上层的人物,他们想过凤北鸣有可能会击败其中的几名侍卫,但从没想过就这么前庭信步,这不仅打击了他们的信心,还严重伤害他们的尊严。

    与大离贵族子弟不同的是,他们的尊严都是用命搏来的。

    所以他们要用命再次证明自己的尊严。jg惕的望着凤北鸣,四散开来。这一次他们要合力围困,甚至是擒杀凤北鸣。

    当骄傲遇到骄傲,骄傲遇到绝对骄傲甚至几近自负,骄傲遇到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的自负,骄傲遇到输不起的自负,会出现什么事情呢?

    于是,他们谨慎小意的靠近凤北鸣,渐渐的将其围拢在一个人圈内,刀斧手最先出手,城门洞口顿时响起一阵激烈的刀锋碰撞声,闷哼狂吼声,但这些声音都是来自这些侍卫死士。凤北鸣自始至终都没有用道术击杀死士侍卫,只是不断的出剑。盾牌前不断有人倒下,把雪地漂出一片殷红。

    凤北鸣继续踏雪前行,每走一步,雪地里便出现一块微黑的脚印,便有一人倒地而亡。身上的蓝袍早已被鲜血浸成红sè。面颊不再透白,线不再是墨sè,全身上下皆是一片惨红,但没有人会认为凤北鸣走的不够潇洒,不会再天真的认为他们能擒杀凤北鸣了。

    凤北鸣身后散躺着歪斜的尸体,和尸体没能掩盖住的歪斜脚印。

    虽然凤北鸣每步路走的的确有些别扭,但没有人觉得他走路狼狈,因为他之所以走路歪歪斜斜,那是他在杀人,在虐杀!

    剑刃捅入胸腹,剑锋割开咽喉,鲜血从侍卫们的身上喷洒而出,淋湿染红本已湿红的雪地。

    凤北鸣一边手指急点出,一边细剑不断挥舞,感受着那些热腾腾的气息,那是血的味道。那是嗜杀的本xg,他怪笑着,狂吼着,一条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般被凤北鸣轻易收割,凤北鸣状若疯魔。出手却轻松流利异常。

    剑刃刺破了寒风,割裂了侍卫的黑甲,穿透了他们的心脏,也冰凉了他们的心。熄灭了他们的希望。

    这把剑很锋利,那么本就锋利的细剑便更加凌厉。这把剑曾经的主人白雀灵,每次杀人前都会很仔细的磨剑,杀完人后还会洗剑,但扔要磨剑,为的是下一次杀人不至于太累,当然这不是什么错误的想法,因为他每一次杀人都会杀好多人,所以杀人多了,就会感觉到度变慢,剑也就钝了。但这种想法不会再凤北鸣这里出现。因为他比白雀灵要强!

    剑刃若长虹,似蛟龙,在冷冽的寒风中高移动,其他人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寒光。细剑被挥舞的嗡嗡作响。每踏出一步,便微提蓝袖,这时的凤北鸣行为有些好笑,但所有人都艰难的咽着唾液,胆怯的望着那道寒光。

    这时的他们终于知道恐惧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了,知道什么是传说了,也知道自己的尊严不可能从这个自负的蓝袍少年手中夺回。

    寒光碰到胸前,有人黑甲破碎,吐血而亡。寒光磕在腿上,有人顿时短了一截,倒在雪地里惨嚎,寒光抹在脖子上,有人头颅翻飞,在空中泼洒一片嫣红。

    不断的有同伴倒下,若是常人此刻不是被凤北鸣那癫狂的模样吓傻便是早就吓瘫在地甚至于小便失禁,但这些侍卫却仅仅是手上溢了些汗水,斜眼撇着左右倒在地上的同伴,还能站立的士兵齐齐怒吼一声。

    这些死掉的侍卫可是和他们情同手足。让他们怎能不愤怒?于是,争斗变得愈惨烈。

    战斗甫一开始便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虽然侍卫死伤惨重,但却没有人退却,没有任何人转身逃跑,比拼的除了武技杀人技之外,更多的是敢于流血的强悍勇气和意志。

    勇敢而不慌乱,瞬间便将凤北鸣的来袭之势压制住,坐撵前不时有人影倒下,黑甲侍卫们闷吼着扑向凤北鸣。始终不让他靠近坐撵,而且他们虽然悍勇,眼见凤北鸣被逼的退无可退,依然不失谨慎,并没有盲目扩大阵地。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些黑甲护卫的战术选择都非常正确,至少在握弓的老将军看来是这样,于是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敌人越是谨慎,自己便越危险,这曾经是老将军还在任时不断教导手下将领的话语。

    凤北鸣虽然很强,但他正是忧心此事,越是强大的人越是骄傲而自我,老将军担心凤北鸣因骄傲而认不清局面,会以硬碰硬最终败在他们手里,狠狠一咬牙便准备上阵帮助凤北鸣杀敌。

    另一位老将军一把将他拦下,打了个眼sè摇摇头,道:“你怎么就真的糊涂了呢?能将大炎国的计划计算的如此jg准,太子殿下岂是能被骄傲所误的人。”

    言罢,握弓老将军心头一思量权衡,想着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随即又集中起jg神瞄准那些黑甲侍卫。

    “小心。”握灵犀白猿弓的老将军喊道,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胖胖的张天,现张天除了最开始眼眸里泛起过一阵惊慌,竟是迅平静镇定下来,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赞许了一声。

    张天拉着妹妹张古北躲到老将军健壮宽大的身体后,曲起身体,将张古北抱在怀中。老将军神情专注看着战场,根本没有理会,当他看到从书生身边蹦出的几颗滚烫的火星崩到这边时,心下一沉,看来书生要扛不住了。

    城门洞口厮杀正是惨烈,而那位长公主如老僧涅槃般毫无表情,那几百名单膝跪地的侍卫终于起身,抽出斧头走向凤北鸣。

    散开中指食指,变掌为爪,指缝带出一阵疾风,狠狠的扎进侍卫的心口。手爪猛地抽离侍卫那雄壮的身体,爪风带出几道猩红的血痕。远远看去,就像几道红丝绸在凤北鸣指缝间飘动。

    鼻翼轻轻抽动,嗅到寒风中那抹淡淡的咸腥,舌头舔着嘴唇,舔着手上的血液,歪脸咧嘴道:“我从你的血液中嗅到你的心脏在狂跳,这样心脏会坏掉的。”

    随即很认真的掏出,平摊开手掌,摆在眼瞳已经开始散漫被掏心的侍卫眼前,很认真的说道:“诺,心脏果然坏掉了,有五道破洞。”

    侍卫望着自己那颗被凤北鸣捏爆了的心脏,徒然一阵干呕,倒地而亡。凤北鸣的度再快也快不过弓弦。但他可以快过风,所以那些士兵只能感觉身边有人出现,所以他刺出的每一剑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躲避的。所以他们只能迎战,所以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接下凤北鸣一招。

    虐杀还在持续,看情形太子和那些死士之间的战斗短时间内不会波及到此处,但不知为何,老将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掌心与弓缚绳之间的汗水不知何时竟也渐渐干了。他注意到城门洞前太子凤北鸣的异常举动,想到了那个宫中秘辛,不由身体微感寒冷。

    箭矢不断的从老将军手中shè出,只有找些事情做,才能让他不那么紧张。王思南身前始终有十名黑甲侍卫不曾加入战场,他们在急shè来的箭矢中迅布成一个圆形防御阵形,沉默避于盾后,就连自己战友和凤北鸣的拼杀落败甚至死亡,他们仍然一动不动保持这个姿式,浑然不顾就在四周不断痛苦死亡的同伴。

    等待未知的危险恐惧,让场间气氛变得极其压抑,盾阵四周的激烈厮杀声、刀锋碰撞声,仿佛消失不见。

    这一刻,凤北鸣踩着长庆宫黑甲侍卫的尸成就了自己,成就了自己的威名,成就了自己的自负与骄傲。打败了令大炎高官恐惧的黑甲传说,成为另一个让大炎人举步恐惧,高高仰望的另一个传说。

    第十三章纵有英雄力,未有英雄志

    本来,这样强盛的大阵火气,就算是凤器,恐怕也是甫一接触便会落了下风,但是中年书生却生生的做到了,这不是因为书生比大离皇帝凤器的道术要强,只是多了凤北鸣的干扰,另外还有书身上的清光并非道术,实乃通圣之力。通圣和道术不同,通圣是思想,jg气神各方面都得到了古之圣贤先贤的肯定,感受与古之圣贤较为贴近,从书中获得的一种奇异的力量。和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相似,只是一者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力量,一种是无形无质的力量源泉。而拥有中年书生这种力量的人普天之下不会有十指之数,也就是说能得到已经逝去的先贤古之圣贤的肯定的人必然是明晓圣人思想,意图。上古圣贤的的就如晦暗中的一盏明灯,可将前路照亮还可以众神辟易。因为这就是圣人的力量,圣人的力量是人道的力量,以众生为念,普济天下。空yu魔鼎只知杀伐力量在高洁的圣人面前,也不值一提。

    这就是为何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意思。他们相较于贩夫走卒,寻常百姓也是多了明理这一条。并非是尖酸的批评其他人不明理,只是读书人可以可以通过学习来理解圣人,努力学习圣人宽广伟岸的思想。其他人也是可以学习圣人的一言一行,只是没有机会罢了。读书人能活活骂死人也是真的存在的,骂破了对方的胆子,骂坏了生魂,骂死了jg气神。

    凤北鸣和中年书生相似,走了几百步,但却死了几百人。

    王思南和凤北鸣之间的那堵厚厚的人墙已经塌倒,于是他们之间只剩下了一层纱幔。

    没有了侍卫保护的王思南此时很危险。但凤北鸣不相信王思南没有后招,所以也没有用心念攻击王思南,更没有御物于几丈外袭杀王思南,因为最简单的杀人方式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凤北鸣望着坐撵幔布轻纱上猩红的血渍。这些看似简单朴素的幔布轻纱实则可抵御邪魔外道以及其他身怀道术之人心念窥探和御物的攻击。同时他也在透过猩红的纱幔看着围拢在还热乎的尸体旁的那名闭目的静坐的女孩。

    他和她很像,两人都长得很漂亮清秀,人说长得相像的人就连就连xg格也会相似,他们同样的对其他人很冷漠,只是凤北鸣长得远不如王思南那样漂亮。两人都已十八岁,不知因修行服食丹石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凤北鸣的容貌一直停留在十二三岁的模样。两人修行都很刻苦,而且都是刻苦修行的修道奇才。

    总之他们有很多东西是很般配的,无论身份还是其他。若是两国不交战,凤北鸣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他们不在一起。

    凤北鸣很喜欢王思南,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两人在一起,他的心便不再冰冷,他觉得暖洋洋的。一路走着回忆着,他本可以走的更快些,但他没有,每走一步,便有无穷无尽的回忆涌入他的脑海,让他难以走快,因为xg格,所以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出剑,会毫不犹豫的出剑,但他只希望自己走的慢些,不会幼稚的想要一不小心走到时间尽头,一不小心醒来现这其实只是一个很长的梦,他知道这段路的距离很近,所以他不奢求,只是想时间慢到可以让他将所有的回忆都刻印在脑海里,以便将来回忆,回忆这个如梦般的女孩。但这都不是他现在该想的,他应该趁机杀了王思南。

    所以凤北鸣在走到王思南身前一步的距离时,终于还是提起了那把血不沾刃的细剑。

    倏然之间寒风呜呜凄啸,伴着寒风,凤北鸣擦拭着自己的掌心,沉吸一口冷气,平复下自己纷繁的记忆,将细剑向前轻轻一送,就像捧了一杯清凉的泉水送到王思南面前请她一品。

    这一剑凤北鸣并不想结果了王思南,他还有些藏在心底几天的话要问,于是剑尖一歪,他想刺痛她,于是细剑便刺在了王思南的肩膀。还在闭目的王思南忽觉肩头一阵刺骨的疼痛,不由颦眉,微皱嘴角,从专心对付中年书生的入定中想醒来。显然这一剑让她很痛,痛的差点心神紊乱。

    而远在坐撵上的王思南只感觉到空yu魔鼎被对方以通圣之力缠绕住,运转艰难,再难以催动到最大,不由得沉声一喝,把所有的法力都运转起来,当务之急是将空yu魔鼎脱离这人的控制。

    “还想用阵法么?迟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书生抓住王思南从入定中惊醒的间隙,中年书生被火气熏得无神浑浊双眼之中,瞬间清光大盛,甚是焦黑的身体上shè出道道透白清光,在内快的洗伐着干瘪的血管里的杂质,在外快的蜕掉死皮焦肉,通圣之力滋润着他的五脏,脑域,又转化成血液大量的补充因火气烧得干瘪的血管,随即听到啪啪的声响,死皮焦肉从身上蜕下,掉落一地,与此同时,书生一声轻喝:“给我破!”一部分清光全部缠绕到了空yu魔鼎上,顿时渗透进去,“咔!”的一声,阻止大阵的运转。

    又一声“咔!”

    “空yu魔鼎”终于停顿了下来,完全静止住了,那巨大的魔阵突然炸开,魔气消散在虚空中,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空yu魔鼎的阵法徒然在半空中炸裂,当真是天雷滚滚,将周围还在雪中痛苦挣扎的士兵耳中骨膜尽皆震碎。如果加起来,他骤不及防之下,自然难逃一击,但是有了准备让他赢得时间,那就不怕了,中年书生又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突地一下跳离了原地。来到另一名老将军的背后,同样的,这名老将军也是虎背熊腰,足够掩住书生的身躯,保护他。

    已经恢复过来的书生不由心悸道:“真是险恶至极。”随即又道:“快走。”几人带着张天和张古北来到凤北鸣身后几十步外。

    空yu魔鼎敛去光华,化作巴掌大的小鼎,落在了王思南手里。

    一声轻微的灼烧声,就像是烙铁在某处印下。王思南哎呀一声,皱起了眉,险些将空yu魔鼎扔掉。

    因为她觉得手中的空yu魔鼎有些烫。

    “哼!”王思南轻哼一声,显然对自己不满意。

    青铜书院院长竟是通圣之人,恐怕只有用其他的手段才能杀掉。就是不知道他的通圣境界怎么样,是言行必果还是金科玉律的地步?”城门洞前,新尸堆积成肉坟,肉坟下则是被鲜血浸红的厚雪。凤北鸣身后一连窜脚印每一块都是刺目夺人眼球的红sè,不再是微黑的泥印。据后来人们整理收集出的史料简单记载,记录者似刻意在回避着什么,又不想把这么重要的一战遗漏在历史的黑洞中,所以写的有些太过简单,让无心人或粗心大意,一知半解者觉着这一战可有可无。甚至是浪费纸张墨汁。但这一战真的就这么简单吗?能够被历史记载的必然是很重要的事件。只是这本史记是哪国的,已经无从考证。也无法问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