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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尘缘第18部分阅读

    眼失神,心中只道:“阿哥阿哥……”

    尘缘心中一叹,暗道:“罢了,罢了,你们不走,那就看我能不能和他同归于尽吧。”

    心念一定,就不再只是缠斗,反而主动进招。虎虽病,爪牙之利仍在!

    武士始终不肯显出真实武功,武力上自然打了折扣,尘缘突然反击,竟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战得旗鼓相当。

    又过得五十余合,尘缘忽然中门大开。西夏武士一刀直走中路,刺向尘缘胸膛。尘缘不闪不退,挺身向前,右手五指箕张,直抓向武士面门!

    武士顿时大惊,他这一刀若是刺下去,定然能将尘缘捅个对穿,可如此一来,他的脸可也要被抓烂了,他哪里愿意?

    顿时想也不想,急急收刀相隔。

    这可正中尘缘下怀,爪向一变,一抓抓住武士刀背,那刀虽是百炼精钢,但在尘缘一抓之下,“铮”的一声从中断裂。

    尘缘手持半截刀头与武士对砍起来。

    却说段誉在一旁真的是心乱如麻。他一直养尊处优,即便之前经历险难,也未有今天如此血腥的场面,他只想按照尘缘绢帛上所写,带着王语嫣远远逃开。

    可他心底里的声音却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做,二哥中毒重伤,不是这武士的对手,自己若走了,二哥必死无疑。

    待看到尘缘披头散发,血染衣襟,拼死一战只为自己与楼上三女换得一线生机,他再也把持不住了。

    大理王室之中,他都是独苗,他敬佩仰慕尘缘,在他心中实在已将尘缘当做亲哥哥。

    他段誉是个书生,但更是个男人,今天就让他用性命护卫二哥和王姑娘安全。

    这边,尘缘已战至癫狂,半截刀头已全部卷刃,嘴角鲜血不断溢出。

    那西夏武士心中感叹,他闯荡江湖多年,经历的恶战也不在少数,见过以伤换命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尘缘这样以命换伤的,饶是自负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尘缘确实算得上是人杰。

    不过,他就快死了,最多两百招他就会撑不住了。

    想到这里,西夏武士那张僵尸脸上竟扯出一丝笑容,更显诡异恐怖。

    便在这时,几丈之外,白影一闪。西夏武士登时觉得不对劲,忙举刀横于胸前。

    突然间拍的一声响,武士手中断刀为段誉的无形气剑所断,化为寸许的十数截,飞上半空。

    段誉踩着凌波微步前来助阵,适才一记少冲剑不中,又连发两记商阳剑、关冲剑。

    剑法无形,威力奇大,虽仍未见功,却逼得那武士进退失据。

    尘缘压力大减,立时大占上风,给那武士添了两处新伤。

    那武士也是机警的很,眼见敌不过六脉神剑,便揉身而上,与尘缘近战,脚下方位不断变换。

    段誉六脉神剑尚未纯熟,如此一来倒不敢随意出剑,深怕伤着尘缘,只围着两人团团转。

    但这么一来,那武士却也颇不好受。尘缘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一拳一脚,力气仍然大的惊人,只交手十数合便觉得手臂酸麻,动作不自觉便慢了下来。

    段誉瞅准机会,一跳跃上那武士后背,双手紧紧扼住武士咽喉。

    武士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与尘缘拉开距离,同时左手一肘猛击在段誉胸口。段誉闷哼一声,向后飞去,扑倒在地,没了声响。

    这却给了尘缘机会。

    尘缘怒吼一声,扑上来一脚正蹬向武士胸口。

    武士急忙双手交叉来格挡,但这一脚含怒而发,沉重异常,哪里挡得住?

    直将那武士踹得凌空翻了一个跟头,飞出一丈多远,翻趴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喷血。

    大宋纵横 第七十四章 一种相思两处愁

    那西夏武士从没受过这样重的伤,他感觉自己的胸骨、肋骨都已经断了,每呼吸一下都疼得要命。

    他艰难的抬起头,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尘缘的拖着一具西夏兵的尸体,向他走来。这一刻他感觉尘缘是从地狱走来的。

    尘缘抓着那西夏兵的脚,猛地向他砸下。那武士一个懒驴打滚,赶紧避过。尘缘一击不中,便继续施为。

    整个磨坊中剩下的就是那武士不断翻滚躲避的声音和尘缘不断用尸体砸击的声音。

    终于,那武士看准一个机会,踉踉跄跄逃出磨坊,翻身上马,伏在马背上,逃了。

    尘缘如释重负,扔下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摇摇晃晃走向段誉。

    走近一看,只见他胸口起伏,呼吸如常,原来只是被打晕了。

    其实这时段誉的内力实已胜过尘缘,有强横内力护体,想死都不容易。

    尘缘掐了掐段誉人中,将他唤醒。

    段誉双眼一睁,连忙坐起,左右四顾:“二哥,那西夏武士呢?”

    尘缘吃力的笑道:“跑了!”

    又指了指那西夏武士翻滚之时留下的小瓷瓶,道:“你去看看那是什么。”

    段誉依言取来,尘缘拾起一看,见瓶上写着八个篆字:“悲酥清风,嗅之即解”。

    尘缘想这多半是解药了,打开瓶塞,嗅了嗅,顿时一股奇臭难当的气息直冲入鼻。

    段誉在一旁叫道:“上当,上当,臭之极矣!尤甚于身入鲍鱼之肆!”

    臭虽臭,尘缘却感觉颇有灵效,当即又嗅了几下,肢体间软洋洋的无力之感渐渐消失。

    他略微调理一下内息,肺腑间不适已然消去许多,便又拿着瓷瓶上了阁楼。给三女一一嗅了解药。

    王语嫣略微恢复力气,也不顾仪容,抱起尘缘嚎啕大哭起来。当真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她从来都没有那样担心一个人,从来没有那样心痛过一个人,看到尘缘吐血,看到尘缘受伤,她都有窒息般的痛苦,心疼得仿佛要碎裂开来。

    只觉得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要失去了,这一哭倒把所有委屈都哭了出来。尘缘悄悄拍着王语嫣的背来安慰她,心中微有异样。

    阿朱阿碧面面相觑,在她们心中王语嫣就是未来少夫人的不二人选,可现下她对尘缘的感情明显不对。偏偏尘缘又数次救过她们,品行武功皆让她们敬佩不已,

    不合适的话却也说不出来。

    段誉在楼下也是神色复杂,有欣喜,有释然,也有些许失落……

    磨坊外早已云消雨歇。五人分乘于马上,尘缘将火把掷于磨坊之中,不一会熊熊大火便燃起。五人调转辔头向离去。

    五人刚离不久,金二就领着一班捕快而来,所见到的只有燃烧的磨坊,更无他物。

    所幸尘缘给他们的补偿远远超出了这磨坊的价值,让他安心的多。

    行进间,尘缘问段誉道:“三弟,先前大家都中了”悲酥清风”为何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段誉笑道:“小弟在大理之时曾误食了‘莽牯朱蛤’想来便是这个原因吧。”

    尘缘赞道:“三弟好福气!”

    这边阿朱突然问道:“尘大哥,咱们要往那里去?”尘缘的多次救助,实在让她感激到了心底,不知不觉间他和阿碧对尘缘的称呼由“尘公子”变成了“尘大哥。”

    尘缘笑道:“你们方才又是淋雨又是担惊受怕的,想来已是疲了,咱们自然要出无锡城里,找间客栈,好生休息休息。”

    阿朱阿碧点头称是。

    王语嫣此时却是刻意拉远了与尘缘的距离,骑马落于后面。

    方才在磨坊之中,她情之所至,真情流露,竟抱着尘缘痛苦,事后想来脸颊犹红,亦绝不可思议,尤其是还当着阿朱阿碧的面,日后怕也会被他们嘲笑吧。

    再行数里,路途上依稀可见西夏兵和丐帮弟子的尸体。

    骑马穿过了一大片桑林,忽听得林畔有两个少年人的号哭之声。五人纵马上前,见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小沙弥,僧袍上血渍斑斑,其中一人还伤了额头。阿碧心善,向前柔声问道:“小师父,是谁欺侮你们么?怎地受了伤?”

    那个额头没伤的沙弥哭道:“寺里来了许许多多番邦恶人,杀了我们师父,又将咱二人赶了出来。”

    五人听到“番邦恶人”四字,相互瞧了一眼,均想:“是那些西夏人?”阿朱问道:“你们的寺院在哪里?是些什么番邦恶人?”

    那小沙弥道:“我们是天宁寺的,便在那边……”说着手指东北,又道:“那些番人捉了一百多个叫化子,到寺里来躲雨,要酒要肉,又要杀鸡杀牛。师父说罪过,不让他们在寺里杀牛,他们将师父和寺里十多位师兄都杀了,呜呜,呜呜。”阿朱问道:“他们走了没有?”

    那小沙弥指着桑林后袅袅升起的炊烟,道:“他们正在煮牛肉,真是罪过,菩萨保佑,把这些番人打入阿鼻地狱。”阿朱道:“你们快走远些,若给那些番人捉到,别让他们将你们两个宰来吃了。”两个小沙弥一惊,踉踉跄跄要走。

    见到小沙弥,尘缘却想起自己在小昭寺的那段岁月,心头一软,便唤住两个小沙弥,掏出一锭足有五十两的大银子塞给了他们。

    小沙弥千恩万谢的走了。

    阿碧道:“尘大哥真是好心肠。”

    尘缘点头致意,却是笑而不语。

    阿朱忽然异想天开,说道:“王姑娘,我想假扮乔帮主,混进寺中,将那个臭瓶丢给众叫化闻闻。他们脱险之后,必定好生感激乔帮主。”王语嫣微笑道:“乔帮主身材高大,是个魁梧奇伟的汉子,你怎扮得他像?”阿朱笑道:“越是艰难,越显得阿朱的手段。”

    王语嫣笑道:“你扮得像乔帮主,却冒充不了他的绝世神功。天宁寺中尽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人物,你如何能来去自如?依我说呢,扮作一个火工道人,或是一个乡下的卖菜婆婆,那还容易混进去些。”

    阿朱道:“要我扮乡下婆婆,没什么好玩,那我就不去了。”

    说着又对尘缘望望,突然眼前一亮,道:“尘大哥可以跟我一同去吗,乔帮主和尘大侠一同解救丐帮弟子于水火,必然让他们感恩戴德。”

    大宋纵横 第七十五章 巧手装扮入天宁

    王语嫣赶忙靠近,打断道:“不行啊,尘哥刚受重伤,还没好呢。再说丐帮的人利欲熏心,是非不分,讨厌的很。”言下之意却是不想阿朱、尘缘去管。

    阿朱脸一红,随即歉然道:“是阿朱思虑不周了。”

    尘缘摆摆手,道:“阿朱这个想法倒是可行,丐帮之人我也不喜。只是他们毕竟为宋人,可死却不可折辱于敌酋之手。再说这样也可助我大哥一把。那就陪你去一趟也无妨。”

    王语嫣犹自不放心:“你的伤……”

    尘缘笑道:“适才马上调息了个把时辰,已好了七八分,放心,天宁寺中即便有真正的高手在,最不济我也可带着阿朱遁去。”

    的确,武功练到尘缘这一地步,举手投足间皆是练功,只要沉心静气,是不需盘腿打坐。

    龙象波若功防护能力强横,尘缘体质又极为雄健,恢复速度远超常人。

    既已恢复了七八成,加上他的轻功,即使带着阿朱,他也不信一个天宁寺就能留下他。而那磨坊之中遭遇的西夏武士早已被他重伤,就算还在也不必担心。

    王语嫣见他说得肯定也就放下心来。

    众人议定,当下拨过马头,转而向西。行出七八里,到了一镇,叫做马郎桥。那市镇甚小,并无客店,阿朱想出主意,雇了一艘船停在河中,然后去买了衣物,在船中改装。江南遍地都是小河,船只之多,不下于北方的牲口。

    尘缘四人也去寻地,自行换了装束。

    过了良久,忽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粗声道:“啊,你在这儿,找得我做哥哥的好苦。”段誉一惊,抬起头来,见说话的正是乔峰,不禁大喜,说道:“大哥,是你,那好极了。咱们正想改扮了你去救人,现下你亲自到来,阿朱姊姊也不用乔装改扮了。”

    尘缘扫了乔峰一眼,却是若有所思。

    乔峰看了尘缘一眼,略微错愕。

    随即又对段誉道:“丐帮众人将我逐出帮外,他们是死是活,乔某也不放在心上。好,来来来,咱哥俩上岸去斗酒,喝他二十大碗。”段誉忙道:“大哥,丐帮群豪都是你旧日的好兄弟,你还是去救他们一救吧。”乔峰怒道:“你书呆子知道什么?来,跟我喝酒去!”说着一把抓住了段誉手腕。段誉无奈,只得道:“好,我先陪你喝酒,喝完了酒再去救人!”

    乔峰突然间格格娇笑,声音清脆宛转,一个魁梧的大汉发出这种小的笑声,实是骇人。

    段誉一怔之下,立时明白,笑道:“阿朱姐姐,你易容改装之术当真神乎其技,难得连说话声音也学得这么像。”

    阿朱却有些悻悻道:“扮得哪里像了,还是瞒不住人。”

    又对尘缘道:“尘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尘缘笑道:“阿朱,你外表上已经扮得很像了。只是我大哥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豪气傲骨你却是扮不出来。”

    阿朱点点头,道:“我确实扮不出来。”

    尘缘续道:“再有一点,便是你的手。”

    尘缘伸出手阿朱的比了比,不知她在手上涂了什么东西,一只柔腻粉嫩的小手,伸出来时居然也是黑黝黝地,但一经对比,大小显而易见。

    阿朱了然,赞道:“尘大哥果然精细!”

    又沮丧道:“手上关节太多,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段誉劝慰道:“足以以假乱真了,你看我不是被你蒙过去了吗。”

    阿朱展颜,改作了乔峰的声音,说道:“好兄弟,咱们去吧。”向王语嫣和阿碧及段誉道:“三位在此等候佳音便是。”

    尘缘向王语嫣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二人乘马来到离天宁寺五里之外,将坐骑系在一家农家的牛棚中,步行而前。

    待见到天宁寺前守门的西夏武士,阿朱心里却有些打鼓。

    尘缘轻轻将悲酥清风递给她,道:“悲酥清风你拿着,若是情况险急你便放出来,不过用之前一定要提醒我。”

    阿朱一喜,高兴道:“一定一定,有这东西在身边,我可就放心多了。”

    正说话间,寺门口一名西夏武士已见到了,大声喝道:“那两个蛮子,鬼鬼祟祟的做j细么?”呼喝声中,四名武士奔了过来。

    阿朱无可奈何,只得挺起胸膛,大踏步上前,粗声说道:“快报与你家将军知道,说乔峰、尘缘,前来拜会西夏赫连大将军。”

    那为首的武士一听之下,大吃一惊,忙抱拳躬身,说道:“原来是丐帮乔帮主光降,多有失礼,小人立即禀报。”当即快步转身入内,余人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

    过不多时,只听得号角之声响起,寺门大开,西夏一品堂堂主赫连铁树率领努儿海等一众高手,迎了出来。叶二娘、南海鳄神二人并在其内。

    赫连铁树道:“尘公子武艺高绝,我深慕之,今日得见高贤,荣幸啊荣幸。”说着向尘缘拳行礼。

    他想西夏“一品堂”已与丐帮翻脸成仇,对乔峰就不必假客气。

    虽然为敌,尘缘也不愿失了礼数,只是抱拳回礼。

    赫连铁树道:“二位同时驾临,幸如何之?请,请。”

    侧身相让,请二人入殿。

    这时,南海鳄神岳老三却分开众人,抢到尘缘面前,磕了个头,叫道:“徒儿见过师父。”

    他打赌输给尘缘,因而拜师,开始时深以为耻,但时间一长,却又渐渐习惯。

    又见尘缘武功高绝,就连赫连铁树也对他恭敬有加,只觉得这师父拜得当真不错,于是便打心眼里认了这个师父,也越叫越顺口了。先前在杏子林中发狂离去,也只是却觉得当着众人面,脸面不好看。

    现在想来,竟心中略微有愧。

    尘缘道:“哦,原来是老三哪,你武功可得加紧练啊。”

    南海鳄神闷声道:“是,师父。”

    尘缘又道:“你家老大呢?”

    南海鳄神道:“老大去别处办事去了。”

    尘缘一听,心下大宽,段延庆不在此,他可就放心多了。

    入得殿内,众人坐定。

    赫连铁树开门见山,道:“二位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阿朱道:“敝帮有些兄弟不知怎地得罪了将军,听说将军派出高手,以上乘武功将他们擒来此间。在下斗胆,要请将军释放。”她将“派出高手,以上乘武功将他们擒来此间”的话,说得特别重,讥刺西夏人以下毒的卑鄙手段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