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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一生第69部分阅读

肖冰扭头对张梅说:“郝刚太要强,有啥问题都自己硬扛,张梅你俩遇上憋屈事他不说,你也得跟我说,华天的事儿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儿。”

    肖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钻进银灰色6虎越野车,隔着车窗朝两个老同学摆摆手,车子绝尘而去,郝刚张梅对视,不明白肖冰话里的意思,也没深究,上班时间临近,两人手拉手走向马路对面的华天总部大楼。

    两人凝望大楼,眼里充满希望,华天的飞崛起,意味着华天人会有更广阔的前景,更有价值的前途。华天公司门口,刘涛不经意回眸,瞥见质问他的陌生青年驾驶6虎汇入车流,西a的车牌极为扎眼。

    “郝刚这小子有门路?”

    刘涛心里起疑,随即摇头冷笑,认为自己是杞人忧天,两个捏着农村户口初进公司时衣着寒酸的硕士生能有啥大门路、大关系,6虎不就百十来万,那车牌也非政府特权车牌,担心什么劲儿。

    刘涛和几名关系不错的高管走入大楼,一楼大厅正面墙壁挂着华天集团职员守则,第十八条赫然写着:华天人要懂互相尊重。刘涛凝视职员守则,微微一愣,不禁问身边同事:“十八条是谁规定的刘总?”

    “据说这员工守则三分之一出自咱们大老板之手。”

    刘涛若有所思点头,同事所谓的大老板是谁,他当然清楚,河西省只手遮天的男人,心里隐隐有那么点不舒服,可为什么不舒服,他自己迷迷糊糊想不清楚,同事们催促上楼,他懒得再多想。

    八零后有些独生子,自以为是的劣根深深刻入骨子里,总习惯用自己的狭隘思维去衡量别人,要么自己卑鄙无耻了,也要把别人想的一样卑鄙无耻,要么学得志小人,肆无忌惮彰显自己与众不同,好似某些胸大无脑的女人,沾沾自喜犯贱的时候却不知多少人笑她装逼装的太傻太天真,同济大学毕业的刘涛,典型的八零后高材生,何尝不自以为是。

    年少轻狂的年岁自以为是无可厚非,可以蹂躏他人自尊心获得满足感,不仅算自以为是,是缺德,肖冰开车驶向鼎盛集团,一路上回想刘涛趾高气扬的模样,难免有点火气,若非刘涛跟刘大沾亲带故,早作了。

    当你用一根手指指向别人的同时有三根手指指着自己,老a前任总教官何长青常这么说,共和人只需管好自己、承认对与错、履行军人的职责,没资格也没必要指责别人,所以肖冰从未因鼎盛集团门前那条马路偶尔肮脏而怪怨起早摸黑的环卫工人,某些心怀叵测的渣滓偏偏披着为大众请命的庄严马甲,口无遮拦又阴阳怪气的扯淡,是为民请命?还是想满足自己内心深处肮脏不堪的阴暗面?

    如同那些抱着饮料瓶看着军人跳入洪水激流的图片,嘲笑中人只会救灾的无知小屁孩,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种舍生忘死的魄力,肖冰厌恶这类人,因为他深陷最艰难最潦倒的困境依然寻找自身不足,努力取长补短。

    “郝刚磨砺几年,必成大器。”

    肖冰喃喃自语,星爷那部《唐伯虎点秋香》里秋香在众多恐龙陪衬下方才显现沉鱼落雁的气质,而今天郝刚在刘涛陪衬下,彰显了男人应有的风度和沉稳,可堪大用,成功并非偶然,别人眼红不来!

    “历史问题没那么多争议,也就养活不了那么多历史学家。”

    这话是肖冰初中时期的历史老师所说,很有水平的一位老师,话说的直白,一针见血,譬如挖出个古墓,学者、专家、教授争先恐后大声质疑,好似恨不得一脱成名的女星寻觅到闹出惊天大绯闻的露脸机会,不遗余力的哗众取宠,忒恶心。

    中国的学者专家泛滥成灾大有赶经理老板的数量,确实“人才济济”,可像钱老、袁老这类埋头干实事的大家有几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河西省黑白通吃的冰哥随手翻着杂志,找了本关于藏区香格里拉的资料,才晓得曾经好几个省份形形色色的学者质疑云南香格里拉是否是《消失的地平线》一书里描述的香格里拉。

    而这些专家学者最终目的是炒作,博得知名度和曝光率,用心之阴险卑鄙令人指,学术和科研是次要的,炒作是王道,学者圈子快要蜕变成娱乐圈子,肖冰心里唏嘘,也为某些人感到悲哀。

    找了些香格里拉的资料,无非想确认香格里拉那座喇嘛庙是否出高人,通过文献上的只言片语,肖冰只大致确定庙里的活佛辈分尊崇,至于那位预言自己必有血光之灾的老喇嘛什么身份,还得亲自去解开谜团。

    三月初,肖冰告别秀儿,独自一人乘飞机再赴香格里拉,其实住院疗养那段日子,老和尚的话时常浮现脑海,听秀儿木狼讲述关于皇甫老爷子的奇闻异事,对老喇嘛的好奇心更甚,老喇嘛是高人亦或是信口开河的神棍,这个谜团终究要解开,不然肖冰心难安。

    欧美人心目中的圣地香格里拉迎了不之客,而一场关系到肖冰是非成败的疾风骤雨正在古老的北京城酝酿,白手起家根基浅薄的血性男人经得起摧残吗?血汗换来的一切是否像大江之水,付诸东流?

    风起云涌,胜者称雄!

    第三百五十七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十四)

    香格里拉位于迪庆自治州,从河西宁和乘飞机到南云昆明,再转机到迪庆,其实迪庆州府所在地距香格里拉景区还有一段路程,肖冰租了越野车,旅游业达带动相关产业链,迪庆的汽车租赁行业异常红火。

    北京吉普2700平稳行驶在公路上,开车师傅让肖冰称呼自己老田,四十来岁,相貌普通,穿一身平价休闲装,显得朴实,也透着老实人的淳朴,很健谈,并非那类内向木讷的中年大叔。

    老田开过十来年运货的大车,开过几年长途大巴车,技术不赖,车子开的很稳,途径险峻路段,总会暂停跟肖冰的谈话,全神贯注驾驶,老师傅这种稳重,年轻人比不得,初次谋面,肖冰就觉得老田这人相当不错。

    云南的冬天不冷,现在已是三月份,河西偶尔会下小雪,而这里春暖花开,生机勃勃,肖冰点开车窗,抽着烟欣赏沿途风景,迪庆自治州的风景很美,也可以说云南的美景颇多,譬如香格里拉、大理、昆明。

    偷得浮生半日闲,肖冰来香格里拉,也是想偷懒,静静心,大好河山可以陶冶人的情操,整天近似杞人忧天的揣测环伺周围的强大对手,去勾心斗角,很累很烦躁,春风拂面,肖冰心情舒爽,悠哉的很。

    沿着公路拐过一个弯儿,肖冰视野中出现一辆广本,肖冰轻吐烟圈,通往香格里拉景区的公路车不少,肖冰没在意,继续欣赏风景,而行驶的广本突然刹车,老田正准备车,骤然变故,出乎他的意料,险象立生。

    好在老田经验丰富,踩刹车的同时尽量让车身贴向路边,避开银灰色广本,即使他反应够快,北京吉普的保险杠还是蹭了广本右侧尾灯,两辆车先后停在路边,老田解开安全带的同时广本车门打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跳下车。

    女人瞅了瞅碎裂的尾灯罩,涂抹厚厚遮盖霜的脸蛋泛起阴霾之色,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田,叫骂:“你瞎了眼了,怎么开车的?没看到我刹车了,还撞上来?给我下车,我刚买一个月的车被撞你说怎么办?”

    肖冰皱眉,缓慢拧灭烟头,不分青红皂白就胡搅蛮缠的泼妇最令他无语,老田下车,笑呵呵赔不是,可浓妆艳抹的女人像块狗皮膏药,双手叉腰,扯开嗓子,没完没了咒骂老田,自己做错却摆出这么丑恶的嘴脸,十足的泼妇形象。

    肖冰看的闹心,推门下车,走到老田身边,盯着蛮不讲理的女人,沉声道:“别说了,想怎么办?”

    “呦,你牛逼什么劲儿?勉勉强强穿的像点样就摆谱?撞了人还绷着脸耍横你这德性能有什么前途,我见过的大人物多了,没一个像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简直玷污了这身衣服。”女人劈头盖脸骂肖冰。

    肖冰气极笑,瞅瞅自己衣服,这身运动款的休闲装是jeep专柜里买的,典型的二流小品牌,穿习惯手工定制西装,他没觉着自己衣服怎么刺眼,比起去年欧阳思青送的两套衣服,差了太多太多,这女人居然骂他穿这么身衣服耍牛逼,显然是没见过世面的扑街货色,白活了几十年。

    “撞车了,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小姐您不能骂人呀,要不咱们找交警评评理。”谨言慎行半辈子的老田被激起火气,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肖冰摆摆手,示意老田别说话,转身回车里拿出手包。

    “要多少钱,说话。”肖冰脸色阴沉,粗犷坚毅的面庞隐现咄咄逼人的阴霾气息,用嘴皮子对付泼妇,是浪费口水浪费感情的傻x行为,女人一怔,情不自禁向后退一步,大概觉荒山野岭孤身一人舌战两个老爷们很不明智,败了自己憋屈,赢了有被霸王硬上弓的危险,她色厉内荏的报个数目,五千块。

    五千块一个尾灯罩这女人真他娘的不要脸,什么东西,老田气结,涨红脸要据理力争,肖冰不给老田说话机会,从包里抽出未拆封的整叠钞票,一分为二,扔给女人半叠,拽着老田上车,女人见钱眼开,放弃继续纠缠的念头,赶忙弯腰捡钱,数钱同时,还小声咒骂:“装啥呀装,活该出血。”

    北京吉普离开路边,继续驶向香格里拉景区,老田有点懊恼,雇主破费那么多钱,又有点过意不去,轻叹一声,道:“有些女人,太不像话,我去年跑车正巧老婆急性肺炎住院,着急赶回家的路上遇到个非要搭车的女人,咱也好意,就让她上车,到了迪庆这女人又让我送她去大理,我说老婆重病,医院等我签字做手术人家却说我搪塞她,还威胁不送她去大理,就报警,说我在车里非礼她,三百多公里路程一个来回耽误大半天时间,我老婆谁管?这些不讲理的女人哎”

    老田摇头苦笑,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人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人只以自身角度想问题,展露看破世事的嘴脸去恶心人,肖冰拍了拍他肩膀,经历人生起落这么多年,感触良多,你好心好意,别人就不领情而且得寸进尺,搪塞?什么是搪塞?放弃最重要的人或事儿去博得某些只懂鸡蛋里挑骨头渣滓的狭隘好感,就是不搪塞?

    什么狗屁说法。《11》

    车子进入香格里拉景区,肖冰那点愤懑烟消云散,在上次住的木楼式宾馆开了两间最贵的客房,老田无比感动,伺候过不少有钱游客,可从未有人像肖冰这么把他当回事,心说这年轻男人一定是干大事的人。

    高山大花园、动植物王国、世界最后的净土,世人眼中的香格里拉完美无暇,而很多欧美人眼中,这片藏区净土唯一污点是红色政权的存在,肖冰嗤之以鼻,哪个老外敢在他面前鼓吹这观点,昔日抛头颅洒热血捍卫共和国尊严的老a杀神会毫不留情下狠手,没有强大政权的支撑,怎会有强大的国家。

    历史车轮碾碎了百年屈辱,可即使进入新世纪,仍有欧美政客叫嚣,对共和国应采取“炮舰外交”的强硬手段,两百多年前欧洲最著名的矮个子拿破仑预言,东方睡狮觉醒,将震颤世界,孱弱百余年的国家要跻身大国行列,欧美强国哪能甘心。

    木楼正对广阔草甸,一条大河如白色丝带横卧草甸之上,再远处是巍峨山峦,山尖被皑皑白雪覆盖,而从山脚到山腰则是苍翠茂密的丛林,轻风拂动茂密枝头,神秘喇嘛庙的吊角飞檐若隐若现。

    露台上,肖冰眺望山间许久,对旁边的老田笑了笑,道:“山上有个老喇嘛,去年预言我半年内有血光之灾,说的还挺准。”

    “哦?”老田一愣,他老婆的家乡江西偏僻山村,常跟他叨念小时候遇到的怪事,怪力乱神的扯淡事儿,他老婆深信不疑,最近几年隔三差五送游客来香格里拉,也曾听说香格里拉雪山的神庙里有位高深莫测的活佛,他皱眉道:“前几年十一世班禅来香格里拉,民间传闻是拜访山上一位辈分极高的高僧那时我和老婆想接受班禅活佛摸顶赐福,开车赶到这时山谷早被军队封锁了。”

    肖冰心头一动,寻思莫非自己真遇上高人了。吃了午饭,肖冰独自一人穿越草甸,过了横跨大河的石头桥,扎进茂密丛林,踏上寻常人寸步难行的山路,到达山腰那片空地,被古松枝叶笼罩的平整巨石上,盘膝打坐的老喇嘛依旧背对肖冰。

    “孩子,你终于来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十五)

    香格里拉松赞峡谷宛如换卷仙境,古松之下,巨石之上,老喇嘛盘膝打坐,颌下白须飘飘,午后格外明媚的阳光映衬大红僧袍越加鲜艳,不过老喇嘛并未展露高人的仙风道骨,也没王霸之气泛滥的一不可收,背影略微佝偻,乍一看就是位普普通通的僧人。

    高人也是人,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肖冰面现虔诚笑意,走向老喇嘛,两个陌生人偶然相遇扯淡几句,算有缘,冥冥之中两次谋面,更是缘分不浅,老人曾说与自己有缘,有几分道理。

    不出世的老怪物,自然是世人之中的稀罕玩意,路边撒尿能遇上给你《如来神掌》的神仙猛人,这种狗血桥段兴许只在影视剧中出现,无父无母的肖冰被肖老爷子收留养大,没饿死,没冻死,没被黑心的丐帮头目打断手脚沿街匍匐乞讨,他已庆幸自己命好,被现实生活无数次,虽不曾心灰意冷,但儿时幻想长大后指点江山或蒙高人青睐的稚嫩念头消失的干干净净。

    现实社会的一份子,就得现实的面对生活,所以肖冰看到老喇嘛,绝没求几本绝世神功秘籍的可笑想法,默立于大青石边沿,等老人说话,老人慢慢睁开双眼,平凡而慈祥的消瘦脸颊顿时神采奕奕。

    “人最难看见自己,平日里张着眼向外看,对别人称斤论两,对世事摔长道短。殊不知自己也身在世俗的局中,若能跳脱开来更需意志磨练,你的命格从出生那一天磨难重重,二十多年坎坷才有今天,所以你我有缘。”

    老喇嘛一番言语令肖冰满头雾水,受苦二十多年与他有缘,享福二十多年那就无缘?肖冰微微一笑,不吱声,想不耻下问,却不知该从哪方面问,面对高人油然而生的虔诚使他多多少少有点局促。

    “你来为的是什么?”老喇嘛侧过脸笑问。

    肖冰沉吟片刻,回答道:“好奇半年前我差点死了,应了您的话,很想弄明白您为什么预言的这么准,若说您是看人知命的高人,我仍有点不信,这次来就想证实一下,如果您真是传说中的高人,那是我的福气……”

    老喇嘛抚着白须笑了,点头道:“孩子,你很诚实。”

    肖冰笑而不语,世俗人玩欲盖弥彰的小聪明能骗过知天命的牛人?显然不能,还不如实话实说来的实在,老喇嘛站起,转身拉着肖冰的手,向香格里拉最神圣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说:“孩子,你的前半身命运多舛,伴随悲欢离合,后半生怎样我不说其实我也看不明了,世上没人能彻底堪破命和运,一生专研奇门遁甲河图洛书的皇甫玄明也不行。(1x)”

    《奇门遁甲》这玩意肖冰清楚,中华历史上最神秘古老的术算学,珍贵的文化遗产,历代封建王朝的统治者严禁民间私学这门古老的术算学,违者株连九族,又被誉为“帝王之术”,经历几千年沧桑岁月,它的神秘被湮灭在历史深渊中,建国后轰轰烈烈的破四旧运动更使硕果仅存的几位大师和记载古人心德的珍贵文献毁于一旦。

    然而肖冰面露惊诧,不是因老喇嘛提到《奇门遁甲》,而是因老喇嘛认识皇甫老爷子,听口气,两人交情不浅,难道自己又踩狗屎运,碰上了不出世的高人?肖冰忐忑不安,高人这称谓使他心生敬畏。

    “怎么我说错了?”老喇嘛笑问。

    肖冰摇头,笑道:“您没说错,恩我的小舅子是皇甫老爷子的徒弟。”

    “哦?”老喇嘛凝眉,幽深眼眸瞬间溢出一抹异常神采,吐露的锋芒仿佛刺入人内心阴暗面的利刃,格外的犀利,肖冰愣神,以为无心之言犯了老喇嘛的忌讳,然而老人却亲热的拍了怕他肩膀,意味深长道:“真是这样你我更有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