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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君三流妻第14部分阅读

    上的浮灰,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这个在上,一会儿那个在上,这就是上上下下的享受……

    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你们头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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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第三十五章 此乃劲敌

    白夏想,为何同样的一袭青衫穿在苏伯伯身上时给人的感觉是春天般的温暖,换成了昭哥哥便是冬天般的寒冷了呢?血脉相连的嫡亲父子之间竟有如此巨大堪称截然相反的气质差异,怪不得永远都如夏天般灿烂的苏伯母要一直怀疑这个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要不然就是投胎落地的时候被撞坏了脑袋……

    萧疏的想法比较简单也比较务实,第一,原来这就是白夏常常挂在嘴边的昭哥哥;第二,这家伙是个疯子。

    苏子昭现在的想法暂时忽略,但之前的想法则是赫然在目,从被炸塌的那面墙以及整间屋子里密密麻麻插着的钢针便可看得出。

    话说当时,此人左手丢出的东西除了具有大规模毁灭性的爆破功能外,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的致命暗器,而所有的杀伤力包括向四面八方迸射的土石碎块,全部都避开了萧疏和白夏的所在之处。

    也就是说——只要企图躲避甚至哪怕随便动上一动,都会被戳成一只刺猬。

    这里之所以强调‘一只’,乃是因为此人右手抛出的系在白夏腰上的东西,除了可以迅速将其带离之外,还可以同时升起一个刀枪不入的保护罩以确保其不受到半点波及。

    故而,那所谓的‘一只’,特指萧疏。

    如果萧疏躲了动了,说明他既没有准确的判断力也没有足够的定力,戳死活该。

    如果萧疏运功硬抗天女散花般无坚不摧的钢针,说明乃是莽夫一名,戳死活该。

    如果萧疏放开白夏独自逃命,那就更是戳死活该了……

    个中因由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儿。

    苏子昭一进院子便看到了白夏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立马左右手齐发,其间的思考过程不过一个弹指,居然就能达到如此精准的力度角度还包括人心人性的计算,其大脑组成简直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惊悚。

    至于萧疏,则是在吻得正g情澎湃之时突遭此变故,于霎那间做出决断,在生死线上走个来回在阎王殿门前溜了个弯,最后能胳膊腿儿齐全的活下来委实不易。

    幸亏他表现得非常淡定,而且一直用自己的后背及双臂牢牢护着白夏,否则,一代军侯被戳得浑身是窟窿而亡,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而一照面,不,准确的说是还未照面,那位仁兄便无缘无故无冤无仇如此作为,精神状况确实令人担忧……

    萧疏正面无表情的暗自忧虑,苏子昭却已施施然踏着残垣断壁迈步而来,至丈许外负手站定,开口:“小六儿。”

    一袭半旧的青衫,干净合体衬得其身量欣长挺拔肩背笔直,尽显富有诗书气自华的布衣风采。两道平直的长眉,看似温和易亲却因了那双眸子的仿若夜幕孤星,而敛了书卷气多了拒人千里的傲岸冷然。

    于是萧疏的心里开始非常之不舒服,倒并不完全是因为白夏一听到这清清淡淡的一声招呼,立马便欢蹦乱跳投入了苏子昭的怀抱,还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也是具有同样冰山气质的一位高叔叔。

    只不过,高叔叔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冷是不分对象不分场合的全面通杀绝无例外,而苏子昭却很明显的单单将一个人排除在外。

    这是否也属于白夏之前曾经所说的——独一无二……

    “昭哥哥,你怎么来啦?”

    “找你。”

    “昭哥哥,你自己来的吗?”

    “是的。”

    “昭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听说。”

    “昭哥哥,其他人呢?”

    “随后。”

    “昭哥哥,他们好吗?我爹我娘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还有苏伯伯苏伯母还有梅岭的那帮子人……”

    “都好。”

    “昭哥哥,两年没见,你的本事又厉害了好多!”

    “…………”

    “昭哥哥,两年没见,你好像高了一点儿也瘦了一些。”

    “…………”

    “昭哥哥,两年没见,你长得更英俊更好看了呢!”

    “…………”

    “昭哥哥……”

    苏子昭终于忍不住打断一直腻在自己怀中像个麻雀一样絮叨不停的白夏,握着她的肩头将她拉离站好:“小六儿……”

    然而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白夏鼻子一皱,眼泪忽然一串串的滚落,清脆的声音变得哽咽难抑:“昭哥哥,两年没见,我好想你……”

    苏子昭的眉目漾起一阵温软,叹了口气,复又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也终于不再惜字如金,清冷平板的声线隐约泛着微微的波动:“你这丫头,自己也知道已经两年了吗?为了找你,我们险些将大梁翻了个底朝天。可谁也没想到,你竟跑了这么远,不仅出了大梁,过了北齐,还越了茫茫草原……若非我前段时间决定扩大范围碰碰运气,还不知道要白白耗费多少时间。小六儿,这次你也淘气得太过!”

    “对不起昭哥哥……我还以为这么做,你们一定会很生气,久而久之,就不要我了就把我给忘了……”

    “我们当然生气……”苏子昭的话语蓦地一顿,长眉皱了皱,再开口时,声音里没了波动却隐约有了些许暗沉:“小六儿,先跟我回去再说。”

    白夏抽抽噎噎的尚没来得及回应,被无视良久的萧疏终于有些忍无可忍按捺不住,不过表面上仍是维持着一贯的礼数周全:“这位想必就是夏夏一直提起的苏兄吧?在下萧疏,幸会。”

    苏子昭循声抬眼,神情语气立时由前一刻的如沐春风变为冰冻三尺,整个转化过程完全不需要任何过渡,干净利落完全彻底:“这种危房也敢让我们小六儿进去,不知死活。”

    萧疏看了看剩下的半间毫无疑问基础夯实结构精密做工优良的屋子,心里默默地对所有参与建造的人们表达了歉意。

    这世上的房屋,也许能防雨防雷防地震,可没听说还有能防炸药的……

    “此处年久失修,是在下的疏忽。”萧疏照旧一派温文尔雅,浅笑不减:“请苏兄放心,在下的院落也许真的有隐患,但夏夏的日常起居之地却保证安全。”

    苏子昭冷冷一晒:“你是算准了我必然不会去炸小六儿住的地方,才夸下如此海口。”

    萧疏但笑不语。

    掏出方帕,苏子昭一边为白夏将眼泪擦干,一边又冷然道:“任人来去自由之地,有何安全可言?”

    “世上岂有绝对安全之所?便是守卫森严的皇宫,也难挡苏兄这样精于机关布置善用火药暗器的高手。”萧疏挥了挥衣袖,拂去鞋尖处粘着的一点泥土,然而周围的浮灰竟半分也没有飘起,就连一直未停的徐徐微风都仿似顷刻静止:“所谓安全,不过就是一份舍身相护以命相守,不在自己断气之前让她受半点伤害的决心,而已而已。”

    他轻飘飘的两句话一个动作,说出了对白夏的心意,更道出了苏子昭的擅长之处,同时还山水不显很是低调的表露了自己精湛的内力。

    苏子昭的目光终于首次在他的身上停留少顷:“你就不关心自己手下的死活?”

    “这么大的动静却一个人都没出现,只有两种可能性,或是死了,或是被制。”萧疏的笑容越发纯良无害:“教夏夏读书识字做人道理的饱学之士,又怎可能会是残忍嗜杀草菅人命之辈?所以,在下并非不关心,只是不担心罢了。”

    苏子昭冷冷一哼:“拍马屁?”

    萧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温顺无比谦逊万分:“为了夏夏,应该的。”

    “夏夏……”苏子昭毫无感情的念了一遍,面色陡然又寒了几分:“难听!”

    旋即,对仍旧沉浸在骤然相逢所带来的喜悦伤感等诸多情绪中的白夏,舒展了眉目,轻挑了唇角,柔和了声音:“小六儿,跟昭哥哥走吧!”

    这一笑,便如温暖的春风吹过冰封的大地,许是因了独一无二,越显灿然炫目。

    于是白夏丢了魂失了魄,不知不觉便乖乖点了点头。

    于是苏子昭便轻轻握着她的手,牵着她,扬长而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站在一堆废墟间的萧疏面上那抹永不褪去的笑容终于僵住。

    白夏竟自从苏子昭出现后便没有再瞧他哪怕一眼,现在,居然就这样走了……

    当着他的面儿,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萧疏深呼吸,又深呼吸,再深呼吸。

    最后一掌挥出,轰轰然挟奔雷之势,可怜的屋子只剩了两面墙。

    苏子昭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回身,一扬手,两声巨响,烟雾腾腾一片平地,拆房工程宣告胜利结束。

    飘然而起免受池鱼之殃的萧疏,大袖翻飞身姿甚是潇洒,只是表情有些扭曲。因为白夏竟始终连头也没回,更别提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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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第三十六章 原来原来

    萧疏确定,自己永远都理解不了一个疯子的思维。

    因为苏子昭在拆了他的书房后,忽然问了句:“在这里是不是吃住免费?”得到肯定答复,便冷冰冰的抬了抬下巴:“我饿了。”

    即便是皇帝,也从来没用这样大爷一般的口气跟他萧疏说过话。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还就只能毫无脾气的乖乖遵命去张罗,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感激,毕竟无论如何,总是暂且留下来了。

    没走,就有希望。虽然白夏依然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似乎一切都只管听苏子昭的就行……

    萧宅的吃穿用度素来以简单实用为主,饭菜也是清清淡淡貌似没什么珍品佳肴,但到底还是相当讲究的,只不过并不讲究在明面儿上而已。就好比真正的世家公子的衣服看上去普普通通,其实每一针每一线都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随便拽个袖子下来都够寻常百姓吃一阵子,这也就是所谓低调的奢华。

    今日既然有远客到,桌上便相对而言更丰盛了些。萧疏认为自家的厨子手艺还不错,又是曾经在皇宫里伺候过的,故而对这顿饭很有信心。

    但刚一开席,苏子昭的神情便比雪山的最高峰还要冷上几分,估计如果不是自幼受到父亲绝不能浪费粮食的教导,已经冲着这桌饭扔炸药了……

    萧疏见状不免有些莫名:“苏兄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苏子昭也不理他,自顾自将所有的菜肴挨个儿尝了一遍,然后重重一放筷子:“又咸又辣,你就天天让我们小六儿吃这个?!”

    坤城的口味无辣不欢,京城的口味则偏咸,所以萧宅的厨房便融合了两地的特点。

    萧疏对饮食一向没有过多的要求,碰到喜欢的就多吃一些不喜欢的不碰便是。而白夏则更好伺候,胃口永远都很好吃什么永远都很香。

    所以萧疏从未在这方面如何留意过,现在看到苏子昭发作才猛地想起,游记中似乎有提到,大梁梅岭附近的人们,自古便偏好甜食。而这,恰恰是他最不喜欢的味道……

    白夏见气氛有些尴尬,终于忍不住悄悄扯了扯苏子昭的衣袖,小声嘀咕:“昭哥哥,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这么吃了。”

    苏子昭的声音却一点儿也不小:“打小养成的喜好,哪里是这么容易改变的?”

    “所以俗话才讲‘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嘛!”

    不料苏子昭听了这话面容陡然一沉,冷冷的话音里竟仿佛有了些许怒意:“原来,你一直都是出门在外!”

    越劝越糟的白夏愣了愣,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萧疏亦是一愣,执起酒杯,到嘴边,复又轻轻放下。

    一时无言,沉默片刻,下人送来了点心。

    苏子昭只扫了一眼:“小六儿,为何没有你爱吃的榛子酥?”

    白夏飞速瞄了瞄萧疏,嗫嚅着:“因为这里……不产榛子……”

    苏子昭冷冷一哼,再不多说什么,站起来拉着她便大步离开。

    萧疏端坐未动,只是垂眸看着杯中涟漪不断的酒水。

    是啊,她最擅长也是唯一擅长做的,便是榛子酥,若非自己喜欢吃,又怎会如此花心思去学?

    却因为他,而这么久以来再也未曾吃过。

    原来,一直都是她在迁就他。

    原来,他一直都没让她有安定下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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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子昭拖着白夏到城里最大的饭馆大吃了一顿,然后将帐记在了萧疏的头上……

    本打算去住最贵的客栈,但转念一想,还是回了萧宅。

    到白夏的客居,萧疏正静静地等在那儿,见了他们,神色如常的微微一笑:“苏兄的院子已经收拾好,就在隔壁。天色已晚,不打扰二位休息了,告辞。”目光于一直小鸟依人般跟在苏子昭身侧的白夏面上稍稍一顿,旋即移开。

    白夏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却终是一声未吭。

    苏子昭则冷冷开口:“不用费心,我就住在小六儿这里。”

    萧疏一呆,犹豫片刻方道:“那……我让人在外间支张床。”

    “我陪小六儿睡。”

    “同……同床?”

    “废话!”

    “……这恐怕不合适吧?”萧疏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始发急:“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嫡亲兄妹尚有所避忌,何况是……”

    “小六儿打小便是我带着一起睡的,哪来如此多的虚伪礼数!”苏子昭毫不客气的将他打断,冰冷的话语里是咄咄逼人的锐气:“想必你还不知道,她出生后第一个抱她的男人就是我,她喊的第一个人不是爹不是娘而是我,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昭哥哥抱’,她认的第一个字是‘昭’,她许下的第一个心愿是,做昭哥哥的媳妇儿。”

    萧疏垂手而立,拢在袖中的指尖抠住掌心,直视苏子昭的眼神不闪不避,声音仍是温润平稳:“这些都是幼时戏言,做不得真。”

    “如何做不得真?”苏子昭一撩青衫衣摆逼近半步:“家母便是家父一手养大的。小六儿自落地之日起,就是我苏家的儿媳,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萧疏的眉梢扬了扬,话语里也带了些许火气:“慢说你们之间未曾有正式婚约,即便有,如今也只剩悔婚一途。因为夏夏已经答应了要做我的妻子,前往梅岭提亲的队伍应该也已到达。今年九月,夏夏将会正式过门,做我萧家的少夫人!”

    苏子昭蓦地冷笑,语速缓慢而带千钧之力:“你,凭什么娶她?”

    负手到卧室转了一圈,出来后眉目间的凛然愈重,语速虽并不很快,却明显难掩气息急促:“凭你的身份地位,还是凭你的富贵荣华?这些,我们小六儿根本不稀罕!你不仅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而且不知道她喜欢在室内点熏香方能好眠,不知道她喜欢一推开窗便能看到朝阳看到落日的房子,不知道她虽然喜欢穿绿色的衣服却不喜欢绿色的床幔,不知道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布偶要抱着最大最舒服的那个睡觉才不会总做噩梦……”

    微微停歇少顷,寒意森森的看着面白如纸的萧疏:“小六儿是在我们所有人的呵护下长大的,从来就不忍心让她受哪怕一星半点的委屈。可是在这里,我看到的全部都是她的委曲求全,你的理所当然。你什么都给不了她,却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娶她!”

    言罢,又转而看向一直默默低着头的白夏,放软了声音:“小六儿,你真的要嫁给这样的人吗?”

    白夏抬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瘪瘪嘴,没有回答,只是咬住了下唇。

    苏子昭忙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不许咬,当心弄破了。”

    “昭哥哥……”白夏的声音有些发颤,神情间带了几分乞求:“其实……其实诤言……”

    “行了,你累了。”苏子昭却压根儿不待她讲完,不由分说直接便牵着她走进了卧室,紧紧关上了房门。

    留下萧疏独自在原地站了许久,方缓缓迈步离开。

    月华如水,照着他瘦削的身影,挺拔如旧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萧瑟孤寂。

    原来,他竟什么都不知道,竟完全不了解她。

    原来,他竟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竟一直毫无所觉。

    原来,他竟什么都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