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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海妖第50部分阅读

    思忖片刻,步离道:“渡劫何等大事,小子才疏学浅,怕有负所托,大轮回寺高手众多,方丈又何须借助外力呢。”

    方丈道:“其中自有因果,小友届时便知。切记,十月初八,不可延误,去吧——”

    余音未散。方丈身形消失,

    方丈,方丈——

    步离大喊。

    寺院消失。大雪山消失,居然发现自己还身处洞|岤之中。

    奶奶的。渡劫期的修为还真是鬼神莫测,也不知他用什么手段把自己送回来的。左右目下有诸多倚仗,估计用不了多久也能到达他那种境界吧。

    乾坤袋内裹出另两个仙盒,方丈圆形仙盒上唯有道裂纹,无殇仙盒上倒有同第一个仙盒类似的图画,第一幅画是海中有岛,岛上有树,树上有鸟,而第二个仙盒写的是云层中一介负剑高冠柳须道者张开双臂,从天而降。

    柳须道者面貌可亲,似乎在哪里见过,细想起来,募地里心头一惊,去掉胡子不就是自己的模样么,难道他是……

    巨大的疑问致使尽快拼起仙盒,三盒一并,怪事随之发生,一道微光灵蛇般自合榷处游走一会,忽地里光华一绽,一颗心、一颗红彤彤的心掌中跳动,呵呵,奇怪啊,原来三个莫干仙盒竟然能合成一颗心。

    那颗心掌中蓬勃跳动,自己的心也随之跳动起来,一下、两下、三下……体内一物忽有感应,仿佛直接豁开了自己的身子,居然从脑袋至胸腹间直接穿将出来。

    无忧小斧,它也出来了。

    穿出来后只是嗡的一声轻响,径直飞将出去,围着那颗心盘旋不止,盘旋中嗡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道鲜血从心上飞出,径直注入眉心,激得步离浑身一颤,似乎有所感悟,急忙专心领悟。

    血无穷无尽,眉心一闪一闪。

    无忧小斧已经盘旋成一道流光,嗡嗡声不绝于耳,感应到它似乎有几分伤感,又似乎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一切步离都无暇理会,他只感应到心会带来巨大的惊喜。

    一道清凉的气体自眉心倾泻而下,俄而分成两道,攒竹、鱼腰、丝竹、球后、承泣、时明等处一掠而过,双目随之逐渐开朗,血液飞逝期间,掌中的心忽然砰的一声暴响,步离的心随之一跳,急忙看时,一团血雾慢慢扩开,整个洞府之内红光一闪,出现了一副从未见过的画面:

    ……优美的歌声响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夜,明月。

    水雾蒙蒙的海面上,一艘艨艟随波浪起伏,船头有个修士负手看天,那修士高冠柳须,正是画上从天而降的道者。

    歌声海上悠悠传出,听得背后的锦衣秀士眉头一皱,言道:“这妖女居然自己找上门来,难道还想从我紫冉宗手里劫走道兄么。”

    紫冉宗,奶奶的,怎么哪儿都少不了他。

    俊逸番茄的柳须道者轻蔑的说道:“怎么,你太方仙长也有害怕的时候。”

    秀士——太方仙长哈哈大笑,道:“玄天道兄,别幼稚了,今日之势,你以为还走得了么,乖乖的将盘古斧交将出来,本仙长大发慈悲,放你同这妖女相会如何。”

    玄天,他就是玄天。

    步离心头一震。急忙看将下去。

    “哼哼。”玄天冷笑道:“你紫冉宗号称天下正宗,就为对付个小小的玄天。居然费尽心机,胁迫我墨池岛门下弟子骗我离岛。还用上下毒的手段,自己不觉得卑鄙么。”

    “自古成王败寇,卑鄙什么,”太方仙长毫不在意,道:“你玄天道长私通妖孽在先,隐匿开天宝物于后,于公于私都要请道兄你到紫冉宗走走。”

    “说得轻松,莫非又要像妖族三圣一样,将我打入阴阳双狱。”玄天问道。

    太方连连点头。道:“不错,道兄真是聪明,道兄功参天地,我等费尽心思,好容易将你拿住,杀,自然是舍不得的,只有请入阴阳双狱,历经百年千年功夫。总有一天,道兄会想通吧,我不急,我一点也不急。对咱们来说,千百年的时间不过打个盹的功夫罢了,只是道兄。怕是有些难捱,你会亲眼看见视若性命的修为一点点的下降。寒热之苦越来越盛,没有亲人门下的消息。毫无希望的忍受千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孤独之苦,到时候你会想到自杀,哈哈哈哈, 但是,你就死不了啊,说起来,我紫冉宗还是很慈悲的,比起那些动不动就刑讯拷打的野蛮人不知慈悲了多少倍,我想玄天道兄会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吧。”

    海上歌声越来越近。

    太方搭眼一瞧,笑道:“瞧瞧你的小情人,她有多着急啊,不瞒你说,玄天道兄,其实我也看上她了,可是,我没你这么笨那,为个女人,同整个儿修真界作对,嗨,听说她有孕在身,不知道待会交起手来,能有几成胜算那。”

    “你在海上逡巡不出,莫非就是为了等她。”玄天忽然询问,

    太方频频点头道:“然也,斩草不除根,逢春花又发,维青速度惊人,若不拿你做个诱饵,她会来么。”

    歌声不离不弃,渐渐迫近。

    玄天犹豫片刻,叹息道:“嗨,你赢了,我交出盘古神斧便是,只求你饶过我妻儿性命,从此以后,让她们蹿居蛮荒,苟延性命如何。”

    太方一愣,忽地里抚掌大喜道:“着啊,道兄若早些明白过来,咱们又何必刀兵相见呢,其实本仙长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一切都是万不得已啊。”

    “既如此,还不解了九阳截脉。”玄天喝道,

    太方仙长犹豫起来,

    哈哈哈哈哈,玄天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太方仙长颇为恼怒,

    玄天道:“我笑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怎么讲。”太方十分不解。

    玄天道:“无非是怕解了九阳截脉之后,让我有机会反抗而已,可你也不想想,一来盘古神斧何等灵物,你不解开经脉,我如何运功召唤,二来我身中灵魄噬身剧毒,性命还在你手中掌握,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我等修士,难道我不知道灵魄噬身毒发作时的痛苦么。”

    太方眼珠一转,忽地里轻松起来,道:“道兄想哪里去了,本仙长怎会信不过你呢,不过事关重大,还请道兄发个毒誓吧。”

    玄天抬头向天,镇重起誓道:“苍天在上,我玄天以本命元灵发誓,今生今世,不向紫冉宗寻仇,若违此誓,雷劈真灵粉碎,今后生生世世,只在蚊蝇蛆虫等辈中生活。”

    “言重了,道兄言重了。”太方大笑着运转秘法,只向玄天身上一指,指尖毫光闪过,但见玄天一个哆嗦,随即身子自由起来。

    “请道兄用法吧。”太方退开几步,催促起来,

    玄天微微一笑,忽然戟指身后,嗔目惊呼:“小心。”

    太方回头,

    玄天纵身一跳,

    太方大惊,急趴船头一看,有海浪翻卷而上,玄天业已消失不见。

    “混蛋,还想着逃跑,尝尝灵魄噬身的痛苦吧。”太方大怒,手掐灵诀,闭目诵咒。

    天上光华依次闪过。

    轰——轰——轰——

    一道道粗大的光柱激射而下,

    海水爆响,船身在海浪中颠簸。

    “妈的,原来维青适才以歌声作掩护,暗地里布下周天衍星大阵,好好好,这笔账老子记下了,玄天,且让你嚣张嚣张,看你怎么逃过灵魄噬身毒,哈哈哈哈哈哈。”太方大笑着身形一晃,业已消失不见,天上流光射下,艨艟打个粉碎,自有诸多修士被无边星力打了个形神俱灭。

    ……

    大海,孤岛,岛上风物那么熟悉。

    分明是岛上有山,山上有树,树巅一个巨大的鸟巢,鸟巢内有个通红的肉球,玄天面色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血渍,爱怜的抚摸着树中肉球,对身旁一云髻高挽,身着绯衣的美貌女子说道:“他就是咱们的孩儿了。”

    美貌女子惨然一笑,道:“贱妾怀胎十年,方才诞下麟儿,此子尚需吸纳百年日精月华方能出胎,不过,怕是你我等不到那时候了。”

    玄天面色一变,轻叱道:“甚么话,你道我拼死发动水遁,只为了和你并命在流华岛上么,灵魄噬身剧毒业已发作,我是没救了,只求你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分儿上,善待麟儿,好好抚育他长大成|人吧。”

    “你走了,我还能活么。”美貌女子道:“贱妾自幼娇生惯养,你忍心压下这么重的担子,更何况贱妾产后不久,身子十分虚弱,适才又为掩护你脱身,以精血为引,发动周天星衍大阵,现在也已是油尽灯枯,怕是黄泉路上,你我要相依相伴了。”

    玄天闻言一震,回看肉球一眼,紧紧拉住美貌女子一双葇荑,叹息道:“你这是何苦呢,只是苦了咱们尚未成|人的孩儿了。”

    “相公勿忧,贱妾临去之前,已用秘法将我维青神通封印在青莲长命锁内,麟儿是你我骨肉,又能差到哪里,今后若有造化,他自己迟早会领悟的,烦请相公给起个名儿,也不枉这孩子托生一场。”

    玄天思忖片刻,道:“世上只知玄天,哪知我本名步天错,天错,天错,我又错在哪里,是和你相爱么,不,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愿和你在一起,天长地久,永不分离,对了,就叫他步离吧。”

    ……

    步离,听到这里,步离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三个莫干仙盒化成颗心,这颗心告诉自己父母的身世,原来他们这么苦,他已经确定,父亲就是玄天真人步天错,而母亲,便是光系神兽维青,自己是人妖结合的产物,原来步离便是永不分离的意思,多年来心头种种疑问豁然开朗,不由自主的看下去,看下去,眼睛都不敢再眨一下,生怕错过一瞬时光。

    ……

    维青凄然一笑:“步离,步离,好名字,就让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吧。”

    说着话儿,温柔的倚在玄天真人,不,步天错怀里,步天错紧紧搂住维青,面上浮起幸福的笑容,二人默默无语,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时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心上事(二)

    生命自体内慢慢流失,步天错渐渐老去,维青却没有丝毫变化,她只目不转睛的看着步天错,好像千万年也看不够的样子。

    海风轻抚,树叶飒飒作响,肉球不时发出幽幽红光,寂静声里,西边有浓重的乌云翻滚着压将过来,天上如拉帷幕,渐渐遮住日光,整个儿岛屿慢慢暗淡,海风越刮越大,海浪渐渐涌动,不知怎地,维青突地怀中坐起,眼望高空,神情竟有些紧张。

    步天错感觉到维青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急忙询问道:“你怎么了。”

    海风呼啸,天上闷雷滚滚,不时有电光云层中闪过,维青凄然一笑,道:“怕是贼老天要将你我夫妻二人硬生生的分开了。”

    “哈哈,”步天错刚笑两声,便咳嗽着吐出一口精血,喘息着说道:“贼老天照应天下众生还忙不过来,哪有空儿管咱们夫妻俩的闲事。”

    维青回首,幽幽轻叹道:“相公,时至今日,贱妾有事不得不说了。”

    步天错面色微微一变,道:“怎么,你还有事瞒着我。”

    维青眼睛里沁出晶莹的泪水,道:“其实,我也是万不得已啊。”

    步天错闭上眼睛,许久许久,方才说道:“不必解释,事到如今,我还信不过你么,你不说,必有你的难处,只是,我不希望听到……”

    维青急忙掩住步天错嘴巴,轻叱道:“相公想哪里去了,自咱们相识相知以来。相公从未问过我的出处,而我也一直避而不谈。其实,人间哪有维青。我本身乃天上……”

    话音未落,募地身子一紧,天地间随之光华一绽,再看时,也不知何时,一道通红的锁链已将维青紧紧缚住。

    天地间登时雷电大作,震耳欲聋,激荡的飙风之中,一道流火自天而降。径直向鸟巢飞来。

    步天错大惊失色,挣扎着抱住肉球,雷电声里,但听得维青不停地呼喊,然而由于修为锐减的关系,没人听到她喊了些什么。

    流火飞降,眼见避无可避,步天错牙关一咬,猛地里抱起肉球纵身一跳。鸟巢轰然巨响,一团烈火冲天而起。

    ……

    山顶熊熊大火,步天错于万花丛中直起身形,慈爱的望了望身边肉球。随之一阵剧烈的咳嗽,几口精血喷出,面色愈发惨白。精血修为所系,本来就被灵魄噬身剧毒折腾的元气大损。性命奄奄一息,现而今为保护步离又拼死使出法力。此刻性命就像风中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天色渐渐开朗,依旧杲杲日出,维青业已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步天错眯着眼睛望望天上,忽地里嘿嘿一笑,道:“也好也好,你且回归本来,孩儿长大也有个念想。”

    说着话儿,轻拍肉球慈爱的说道:“孩子,记住了么,你娘不是凡人那,爹爹不知哪里的福气,居然娶了个九天仙女,难道这就是我要遭受的报应吗。”

    沉思片刻,微微摇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时间不多,为什么还考虑这些不相干的事呢。”

    说着话儿,伸出手去,掌中白光一晃,现出把斧头,这斧头十分熟悉,尖头、方脑、斧刃两侧各有图画,斧把略显弯曲,看的步离心头一跳,它不就是自己的无忧小斧么,此刻出现在父亲手里,难道它就是太方反复追查的盘古神斧。

    盘古神斧乃开天之物,他怎么会落到父亲手里,诸般疑惑没有答案,只能静静地看下去。

    ……

    步天错掌中把玩几回,不由苦笑起来,道:“自得你之后,你便体内潜藏,我始终查不出你的奥妙所在,也许咱俩无缘,可你为什么要找我,为我先天带来的这点血脉,也好,也好,我步天错终于有了后人,你本神物,天错也不敢以俗事相托,这就去吧,今后若是有缘,你俩还会见面的。”

    说着话儿,手掌一扬,斧子脱手而出,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像想象的一样飞上高空,而是自己折将回来,围着步天错转了好几圈,不时发出嗡嗡轻响,好像诉说着依恋的言语,片刻过后,忽地里飞向肉球,整个儿趴在上面,仿佛长辈似的抱了一会,然后嗡的一声大响,随之迅猛的飞向高空,天上流光闪过,小斧消失不见。

    步天错微微一笑,高空仰望片刻,轻松地说道:“诸事已了,我也该走了,孩子,爹爹不能亲眼看你长大,不过,就将这颗心留下吧。”

    ……

    “不……。”步离大呼,他此刻业已泪流满面,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然而他看到的不过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哪有余力改变。

    他亲眼看见,步天错右手自山巅招来几节尚未燃尽的树枝,左手捏成虎爪形状,往胸前一按,随之血光闪过,一颗心胸前飞出,飞至天上砰地一声轻响,随后化作三瓣,各自飞向树枝一合。

    三个莫干仙盒从天而降,不用说,父母双栖双飞的所在,便是人间罕见的莫干仙木了。

    步天错依恋的望着身旁的肉球,一滴晶莹的眼泪腮边滑落,随着眼泪的流逝,头部、身子、四肢依次消失,最后只有眼泪掉在地上,仿佛花叶间滴下的露水……

    一切幻象消失,步离心神如受重创,居然哇的一声,仰天鲜血喷出,他居然昏死过去。

    ……

    “师父,师父。”梦里又回到流华岛上,花叶间呼喊着分出个白须道人,这道人十分熟悉,分明是抚育自己长大的飞羽道长。

    他原来是父亲的徒儿,怪不得自己打小没大没小的他也从未管过。

    飞羽刚一出现,立刻看见步天错消失的场景,这一刻惊得目瞪口呆。痴愣片刻,猛扑而上。哭喊着:“师父,师父。是弟子错了,是弟子错了,他们只说要你过来好好商议,我做梦也没想到号称天下正宗的紫冉宗竟如此卑鄙,我没想到就一念之差,竟害得你身死魂销,弟子也不想啊,师父,你给我个机会。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飞羽痛哭失声,步离大惊失色,原来飞羽竟是出卖父亲的罪人,可是,恨他么,往事一一过目,一颗心揪得生疼生疼,

    ……

    梦里看到。飞羽痛苦着掐动剑指,就要朝眉心戳去,他要毁了自己的道基,忽地里一阵风来。吹动肉球咕噜噜滚到身边,飞羽一愣:“师父,莫非你要我抚养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