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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婚姻第2部分阅读

    」钱士峥笑了,「单看外表的话,长得算不错。」眼看蒋悦还在四处张望,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别担心,沉惟还没来,什么都没看到。」

    蒋悦听到这句话,登时松了一口气。尽管沉惟大抵只将他当成同学或朋友,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让对方知道他有未婚夫这件事,更何况这个婚约只是双方家长口头上的约定,半年后就可以顺利解除,他也不希望横生枝节。

    不久后,沉惟与其他几个同学六六续续到来,几人说笑着走进电影院,买了电影票与必备的爆米花与可乐,然而彼此间的座位却不是全部连在一起的,直到在角落的座位坐下,而沉惟来到他身边时,蒋悦才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

    「不好意思,他们的位置都在另外一边,这里就只有我跟你了。」沉惟对他笑着道,微微露出虎牙,「要是你不喜欢坐这里的话,要不要跟那边的谁换一下?」

    蒋悦几乎难以遏制加速的心跳,沉默几秒后才故作镇定地回答:「没关系,这样就好了。」他表面上勉强维持冷静,但其实心中早已乐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电影院里一片黑暗,沉惟就坐在他身旁,彼此的声音气息都清晰可闻,蒋悦按捺着心底的悸动,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然而出於无法控制的冲动,在电影放映的期间,他无数次悄悄瞧向对方,几乎忘了掩饰自己的视线。

    沉惟忽然朝他望过来,蒋悦闪躲不及,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对方笑了笑,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蒋悦登时愣住了,羞窘懊恼无措迷惑等等情绪全数涌上,令他坐立不安,哑口无言,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对方已经靠过来,极轻极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蒋悦愈发茫然,几乎无法反应过来。

    「讨厌吗?」

    他回过神来,匆忙摇头。

    沉惟什么都没有说,很快便将目光放回电影上,蒋悦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不由得一阵愕然,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昏头一般,完全无法理智地思考,心跳的声音异常剧烈,蒋悦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一切绝非梦境,忍着几乎要失控的情绪,轻轻地反握住对方的手。

    在电影放到一半时,他们两人便偷偷溜了出去。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哪里吃宵夜?」沉惟徵询他的意见。

    蒋悦当然不可能拒绝这个邀请,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电影院。后来的事情当然也无须赘述,吃完宵夜后,他们走到捷运站分别,沉惟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舍,悄悄将蒋悦拉到无人的角落,抱住他后,恶作剧一般在他颈侧咬了一下,柔软温热的唇舌与坚硬的牙齿碰触着自己,偏偏对方又是暗恋的对象,蒋悦感觉自己几乎要产生不该有的反应。

    然而,沉惟很快便收回了这个拥抱,笑着与他道别。蒋悦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惆怅,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患得患失。

    赶回霍家时,恰巧只差一分钟便要十点了。

    蒋悦看着时钟,松了一口气。

    虽然对霍重锦所谓的门禁有些抵触,但是实际上他就是寄人篱下,住在对方的房子里,受到对方的照顾,遵守这种基本的规则,不给对方带来多余的困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踏入客厅时,霍重锦正在客厅里抽菸,听见他进门的声音便回过头来。

    蒋悦下意识道:「我回来了……」说完,他有点后悔,或许不该开口,如果直接静静地上楼就好了,但是那样又似乎太过失礼。

    霍重锦凝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变得有些微妙,蒋悦心底略微紧张,说不出为什么,即使对方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但是先前他才接受了另一个人的拥抱,现在就被这样盯着看,心中多少感到了不自在。

    「你的颈子上有痕迹。」霍重锦唇角一撇,露出带着些微嘲弄的笑意。

    蒋悦一愣,不假思索地抬手捂住刚才被啃咬过的地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让霍重锦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蒋悦愈发尴尬,也完全不打算与对方讨论这个问题,正想匆匆上楼回房间时,对方却开口道:「等等。」

    「什么事?」他有点警惕。

    霍重锦微微扬唇,慢条斯理地起身,来到不远处的柜子旁,打开抽屉,不知道从那里取出了什么,接着转身走到蒋悦身边,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蒋悦本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定睛一看,便觉得手上的东西像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一瞬间便涨红了脸,窘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他难掩惊慌地瞪着对方。

    「安全性行为,不用我额外抽时间教你健康教育吧。」霍重锦神态自然,那语气彷佛彼此只是在谈论天气好坏,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要是对方不肯戴,就别让他做了。」

    霍重锦的言词露骨已极,蒋悦只觉得脸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手上轻薄的塑胶包装令他不知所措到极点,浑身上下都变得僵硬。片刻后,蒋悦终於勉强镇定下来,压抑着羞耻,反驳道:「你为什么觉得是对方使用,我又没说过我的对象是男的……」

    「这么说,你对女人有兴趣?」霍重锦以微妙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这与你无关。」蒋悦逞强地道,而对方却依旧凝视着他。

    他被男人看得浑身不自在,还来不及辩解什么,霍重锦就已经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就算情况反过来,实际上也没有差别。你应该知道怎么使用吧?」

    被对方这么一问,但凡是个稍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会诚实承认自己不懂怎么用,蒋悦也是如此。此前没有过相关的经验,手上的东西实在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蒋悦一个字都没说,而霍重锦在片刻后意识到他的沉默,很快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你真的不知道怎么用?」对方的声音相当诧异。

    「……」他恨恨地别开目光,瞪着无辜的墙壁。

    半晌后,蒋悦听见了男人的笑声,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点嘲弄,还有些许忍俊不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为了对方的嘲笑而生气,但蒋悦意识到这是对方第一次在他面前真正笑出声音,一时之间不免愣住了。

    「就算是处男,你也未免太……」对方没将这话说完,又按捺不住地笑了起来,蒋悦一阵窘怒,几乎想把手上的东西用力扔到对方脸上。

    「你笑够了没有!」蒋悦终於忍不住忿忿道。

    霍重锦嘲笑完他后,顺手将手上的菸按熄在菸灰缸里,蒋悦警惕地望着对方,然而霍重锦却从他手上接过保险套,俐落地撕开了外面的包装,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尽管蒋悦想立刻转身离开,但对方却扣住他的手腕。

    就在蒋悦一阵茫然时,对方已经令他竖直一根手指,而后便将套子放在他指尖上,随即低头用唇抿了一下,将胶膜前端内的空气挤出,接着便突如其来地含住他的手指,牙齿叼着套子边缘,同时将胶膜往下延展。

    蒋悦看出对方是在教他怎么使用,但脸上的燥热却迟迟无法散去,对方嘴唇干燥,口腔内则是温热潮湿的,在戴上套子的过程中,他的手指当然不可能毫无感觉,这种陌生的触感令他心中慌乱不已,整个人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这或许只是短短几秒,但对蒋悦却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直到霍重锦的唇来到他的手指根部后,一切终於结束。

    对方松了口,随即问:「会了吗?」

    「……」蒋悦只觉得自己的耳根烫得惊人,愕然之余,几乎忘了必须呼吸。

    「你的脸很红。」霍重锦笑了笑,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戏谑与嘲弄。

    蒋悦终於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你、你……」

    他有很多事想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的手指上还留着方才被拿来作为教学示范的胶膜,上头隐约的湿润是对方残存的唾液,他手忙脚乱地摘下那个保险套,总觉得先前被隔着薄膜含住的那根手指生出了一种微妙的麻痒感,令人无来由地感到不安与窘迫。

    「学会了吗?」对方又问了一次,这次口气有点不耐烦。

    蒋悦胡乱点了点头,紧张与尴尬令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正想赶紧离开对方,好整理此刻慌乱的心情时,对方却开口道:「那换你试一试。」

    「咦?」蒋悦完全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对方。

    「快点,别浪费时间。」霍重锦催促道。

    蒋悦犹豫片刻,终於鼓起勇气,「那……也不一定要用嘴……」

    「你用手也可以。」霍重锦打断了他,语气嘲讽,「要是你不学会怎么用这个东西,到时候惹出麻烦,我可不想出面替你解决。」尽管没有解释清楚,但对方的言下之意相当明确,无非是因为蒋悦的双亲将他托付给霍重锦,所以霍重锦才不得不履行教导的责任,以免他疏於防范而铸下大错。

    尽管能够稍微理解霍重锦的思维,但这种古怪的作法果然还是令人无法接受。蒋悦神情僵硬地想道。

    刚才那件事发生得太过突兀,现在回想起来,让霍重锦含着他的手指教他怎么使用保险套,这整件事的前提、过程还有结果,都未免太奇怪了;明明能够直接以言语解说,对方完全没有亲身示范的必要。而且,为什么是用嘴戴?难不成对方已经在心中预设他往后会对别人这么做了吗?

    蒋悦稍微试想一下类似的情景,便觉得脸上的温度不断上升。

    他不由得望向霍重锦,看着那张完全没有分毫体贴或温柔情绪的脸,终究还是无法将这个疑惑问出口。也许对方只是想看他窘迫的模样,又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想,无论理由究竟是哪个,蒋悦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再继续思索下去了。他想到这里,顺势将那些难以厘清的思绪抛到了脑后。

    蒋悦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看不试着做一次对方绝不会让他离开,只得满怀着尴尬窘迫,笨拙又生疏地尝试了一次,虽然动作相当不灵巧,但到底是完成了,霍重锦总算点头,放他离开。

    他匆匆回到客房,关上门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依旧滚烫。虽然他对霍重锦至今都不曾产生任何多余的感情,然而对方毕竟是一个外在条件不差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刚刚还含住他的手指教他如何使用那种东西,尽管对方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但蒋悦依旧相当尴尬,心跳也不免有点加快。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蒋悦从繁杂混乱的思绪中被惊醒,拿起手机一看,登时笑了起来。

    那是沉惟传来的讯息,对方的言语相当简短,只说今天感到很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一起出去玩,不过不必再邀请别人。蒋悦隐约明白,这大概是某种约会的暗示,心中一阵激动,迅速地回了对方讯息,道了晚安,随后整个人倒在客房的床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实在很难冷静下来,沉惟并没有对他说出「喜欢」或者「跟我交往」之类的话,但从对方暧昧积极的言行举止看来,蒋悦并不觉得那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误会,回想起在电影院里时,沉惟轻柔的吻,蒋悦便感到一股热气冲入脑海之中,所有的思绪都融化了,心中甜得像是有谁打翻了蜂蜜罐子。

    从这天起,蒋悦开始与沉惟交往。

    他们谁都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午休时两人会躲到没人的资料室一起吃饭,饭后或者闲聊,或者找些别的事情做,沉惟私底下跟平常一样,是相当温柔又风趣的性格,蒋悦跟对方相处得很好,第一次真正接吻,也是发生在资料室里。

    蒋悦的动作很笨拙,而沉惟相较於他则熟练得多,两人的唇舌浅浅地交缠着,蒋悦的心跳剧烈得难以想像,心脏撞击得胸腔疼痛,几乎忘记了要呼吸,而沉惟像是对他的生涩很感兴趣,知道他从未与任何人交往时,显得相当惊讶。

    「真的那么奇怪吗?」蒋悦不禁困惑地问道。

    「你这么可爱,我还以为……」沉惟说着便歪头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

    「那你呢?」被对方这么一说,蒋悦有点羞赧,但终究没有按捺住好奇心。

    他们两人相识的时间不算久,但除了对方在寒假时曾与校花短暂交往的事情之外,他也没听说过对方有任何恋人,作为正在交往的恋人,想要知道对方的过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沉惟想了想,迟疑道:「从国中到现在,交往过四个女朋友,不过分手之后就没有再往来了……要说男生的话,你是第一个。」

    蒋悦对此倒不觉得奇怪,在现今社会中,像沉惟这样的双性恋才是主流,蒋悦自己虽然并不排斥女性,但其实也没有真正喜欢过哪个异性,至今为止产生过欲望或感情的对象大多是同性。听到对方这么说,他反而有点高兴,因为这句话似乎意味着他之於沉惟,与别的同性是不同的。

    在开始交往之后,蒋悦去过沉惟家几次,对方的父母似乎相当忙碌,即使是在晚餐时间拜访,蒋悦仍一次都不曾见到沉惟的双亲,沉惟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生活,而在沉惟提出想去他家时,蒋悦愣了一愣。

    「你想去我家?」

    「不可以吗。」对方从后方抱着他,时不时亲一下他的后颈。

    蒋悦被对方灼热的气息弄得有点意乱情迷,又想了片刻,才犹豫道:「暂时不太方便,我的两个父亲出国去了,现在我寄宿在……」他顿了顿,还是决定暂且隐瞒着事实,「我寄宿在亲戚家,所以……」他点到为止,没将剩下的话说完。

    沉惟「噢」了一声,笑着说:「那就下次再说吧。」

    蒋悦知道对方什么都没多想,轻易地接受了他的解释,难免有些心虚。虽然霍重锦只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夫,但在婚约正式解除之前,他还是不想让沉惟知道霍重锦的存在,并非他想要脚踏两条船,而是他与沉惟才刚开始交往,任何可能会对他们的感情造成不利的因素,蒋悦都不敢掉以轻心。

    沉惟是初次跟同性茭往,大抵没什么经验,两人在一起时,除了偶尔亲吻拥抱之外,进展可说是相当缓慢,但对蒋悦来说,这样反而让他松了口气。虽然那天霍重锦给了他保险套,还刻意教了他如何使用,但他其实不觉得这种东西会立刻派上用场。

    而在那一天之后,蒋悦与霍重锦的关系也渐渐地有了些改变。

    霍重锦本来对他视若无睹,但随着两人一起生活的时日逐渐增加,偶尔也会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尽管对方的言词还是一样直接锐利,但蒋悦已经渐渐习惯了,在他看来,他们之间尽管不会履行婚约,但如果能和平相处是最好不过的了。

    三、

    一起生活的时间逐渐增加,蒋悦起初以为对方早出晚归,多少有不想在家中看到他的因素,但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霍重锦的工作从忙碌中告一段落,蒋悦在家里见到对方的时间愈发频繁,他本来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是他寄宿在霍重锦家中,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打扰到对方,也不希望霍重锦的生活因为他的存在而出现任何改变。

    他这么想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

    时间是深夜。

    蒋悦半夜醒来,感到口渴,下楼去了厨房一趟,倒了杯水喝,窗外的路灯照了进来,带来些许微弱光线,因而他没有开灯。喝完半杯水,正想回房间时,便听见外头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与霍重锦同住了一阵子,蒋悦也渐渐摸清了对方日常作息的规律,平常下班后如果没有其他活动,会在六点前到家,与他一起吃晚餐,如果有工作上的应酬,则会在九点左右回来,如果是其他不属於应酬的活动,例如与朋友聚会喝酒,那大概会在十一点后才回来,现在大抵就是这种情形。

    他以为霍重锦可能是喝醉了才回来,正想走出厨房问对方需不需要喝水,便被外头的声音吓了一跳。

    好像打翻了什么东西一般,客厅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以及某种闷闷的撞击声,蒋悦一阵愕然,才想出去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便听到一声难掩煽情意味的陌生呻吟。他浑身一阵僵硬,小心翼翼地从厨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