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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栽了第14部分阅读

    子里,雪无痕和岁岁二人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天,好不容易又碰到一个镇子,见天色已晚,又见岁岁的脸色似乎极度的苍白,只当是这一路上赶路所至,“小子,我们今晚在这个镇子中休息。瞧你这副身子板,够弱不禁风的。好在离京都不远了,不急!”

    离京都不远了?岁岁低下了头,无论如何,要在进京前摆脱这个人的纠缠。

    “不要想着如何逃的事。”似乎看出岁岁的心事,雪无痕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岁岁的肩,拽了岁岁进了客栈。“到了京城,见到你想见的人,你就知道该感激本公子了。”

    想见的人?感激?岁岁摸了摸鼻子,不再作声。

    一如以往,雪无痕要了一间客房,吃饱喝足后,边哼着歌边洗澡后,惬意的躺在了床榻上。

    方方忍住了流鼻血的冲动,努力的不看沐浴的美男。如今美男在旁,岁岁相当恼火的看着悠闲的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你不觉得,躺在一个女孩子身边是很无耻的事么?”

    雪无痕闭着眼,嘴角抹起一抹笑,“你是女孩?”这几天,就这个问题,他都觉得岁岁有些无理取闹。

    “本岁是不是女孩,没有人比本岁更清楚。”

    “本岁?”雪无痕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怒火中烧的岁岁,“有哪个女孩像你这般暴粗口?”

    “本岁……我是生活所迫。”

    “好啊。”雪无痕好笑的支起了身子,笑看着岁岁,“证明给本公子看,你是女孩。”说着,眼睛上下扫过岁岁的身子,似乎极度期待岁岁脱衣解衫。

    “你。”岁岁无语,懊恼的转过身,躺在床上,冷哼一声。

    “诶。”雪无痕好笑的扳着岁岁的身子,“不敢了吧。本公子知道,你一旦脱了衣物,就会露馅了。所以,不敢脱。”

    岁岁的唇几近咬得透出血来,只听雪无痕继续说道:“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这个世上呢确实有那么一种人,不喜欢别人看他们的身子。所以,本公子也不为难你。只是从此后,你也不要为难本公子。就这几天了,进了京,将你交给你的公子爷,我的事也就了了。”

    公子爷?面具人还差不多!岁岁揉了揉鼻子,耸了耸肩,耸掉雪无痕留在她肩膀上的手,“别吵本岁,本岁要睡了。”

    “知道规规矩矩最好。”雪无痕倒在床榻上,再次闭上眼睛。

    本就没什么睡意,满脑子想着将岁岁交给龙睿后得回无极山了,想着一路上和岁岁的斗智斗勇,想到终于要和岁岁分开了,心竟生了一丝不舍。

    虽然这个孩子令人头疼……

    虽然这个孩子顽劣……

    但更多的时候这个孩子很有个性……

    随着外面‘三更’梆声的响起,身边居然响起了轻轻的哼哼声,雪无痕睁开眼,确定这哼哼声发自身边的岁岁。他急忙转过头,只见岁岁仍旧在哼哼着,神色似乎极度的不舒服。

    再瞧岁岁紧闭的眼睛、紧皱的眉头、痛苦的神色……

    做噩梦了?

    想到这里,雪无痕急忙推了推岁岁,“小子,小子,醒醒。”

    “嗯?”岁岁睁开眼睛,眼神迷蒙,仍旧有些痛苦的捂着肚子,“肚子痛、痛!”

    是真不舒服了还是又想着什么花花肠子开溜?雪无痕有些怀疑的看着身边的小男孩。

    接着,豆大的汗珠自岁岁的脸颊流了下来,岁岁仍旧在呼着‘痛、痛!’

    原来真是不舒服了?雪无痕急忙坐了起来,伸手拉过岁岁的一只手,捏着脉搏,一时间,满脸的震惊,一把将岁岁的手甩到床榻上,倏的溜下了床。

    眼见雪无痕下了床,似乎不打算理她的样子,岁岁有些痛苦的看向他,“喂,雪大侠,你不是说你可以治病么?是医中高手,快,帮本岁……呃……帮我治治。肚子太痛了。”

    有求于人的时候是‘雪大侠’?乱发脾气的时候是‘打杂的’?雪无痕从初时的震惊中回过神,苦笑的看着床榻上还捂着肚子叫痛的人。

    “喂,你不是说过要侍候本岁进京的?现在本岁生病了,你不会治的话,去请个郎中来。”

    如果是原来,他一定认为这个孩子又在想着什么法子支开他好开溜。可现在,他不确定了。稳住心中的震惊,雪无痕再次走到床榻边坐下,“让我再……呃……拿一次脉,确定病因。方才……呃……方才没有拿稳。”如果他拿得不错,脉像显示是经血阻滞。经血阻滞啊?女孩儿?一定错了!

    “所以说,你是庸医。”岁岁将手瘫到床榻上,软弱无力的说道:“这一次看好了啊,不要胡乱开药,将我当牛、当马治。”

    为什么不直接说他是兽医?雪无痕好笑的伸出手,替岁岁再次拿着脉,继而,他的眼睛再度睁大,整个人似被雷劈中般,傻了!手亦未松开。

    “喂。”岁岁伸出另外一只手,在雪无痕的眼前晃了晃,见雪无痕仍旧没有回神,她急了,“本岁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绝症?雪无痕终于回过神,似触电般的将岁岁的手甩开,再一次站了起来,俊眉拧成一股绳,双眼眯成一条缝般的盯着躺在床榻上的孩子。

    “本岁真得绝症了?”见雪无痕神情不似以往,似乎犯难之极。直当她真得了什么绝症,岁岁的眼红了,“本岁就知道,本岁打小身子好,从来没有犯病。这头一次犯病就是大病,果然是病来如山倒。小七、小九、花儿、天牧……呜呜呜……本岁看不到你们了……”

    都是些什么啊?雪无痕又是气、又是急、又是好笑的看着在床榻上自演自伤的孩子,终是举起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岁岁,“小子,你……你真的是女孩子?”

    “如果我是女孩子?是不是等我死了后,你在我的坟上栽些花儿?”岁岁伤心的爬了起来,坐在床榻上看着雪无痕,“这样的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在我的坟上栽些花儿吧。”

    果然是女孩儿!雪无痕呆愣当场。他还真是后知后觉啊,即使人家说了她是女孩子,他都不信的陪着她同吃、同喝、同睡、同……沐浴!

    想到这里,雪无痕的头疼了起来,以手支额,整个身子颓废的倒到一旁的太师椅中,似一摊烂白菜。不再看向岁岁。一世的英名啊,传出去,毁定了。

    见雪无痕似乎极度痛苦的神情,“喂,打杂的。反正本岁活不长了。去,弄些好吃的来,本岁就是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饱死鬼?雪无痕苦笑着抬起头,终是咬牙站了起来,走到岁岁的身边,准备抚摸那一头短短卷发的手停在了半空,“小子……呃……岁岁,你是女孩儿。”

    “说了你又不信?”岁岁白了雪无痕一眼,“你一直认为本岁在骗你。现在本岁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听好了,本岁真的是女孩儿。”

    雪无痕撩起衣袍,缓缓的在岁岁的身边坐了下来,“你为什么穿男孩子的衣物?”

    “本岁怎么知道?”岁岁有丝委屈的看着雪无痕,“本岁只知道,自本岁出生的时候,娘就替我穿男孩子的衣物。所以,我们那里的人都认为我是男孩子。”

    “为什么?”

    “我娘说,我的命太短,当男孩子养活的话,可以多活一些时。”

    “那小七、小九、花儿、天牧,呃,还有你的公子爷,他们知不知道你是女孩子?”

    岁岁摇了摇头,“我碰上他们的时候,就是男孩子的装束,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女孩子。”

    有点不相信啊,毕竟这个孩子和龙睿在引凤学院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同榻而眠一年的时间有余,以龙睿的聪明,不可能发现不了啊。这也是他从来不相信她的话的原因,“那……你在引凤学院?”

    “我骗公子爷说,我娘说了我十八岁之前不能和人同浴,否则就会短命的话。所以,公子爷不但相信了,而且还总是替我看守着浴室的门。另外,我总是在上课的期间往茅厕跑,为的就是错开课间那些学子们同茅厕而发现我的秘密。”

    “秘密?”雪无痕心中升起无数的疑团,“你有什么秘密?”

    “女扮男装的秘密啊。”

    “你母亲过世前,也没有让你恢复女儿装吗?”

    “娘在过世前说,我一定要保持男儿装。否则以一介女装生存下去,更能受外人的欺负。”

    原来如此啊!雪无痕点了点头,“说句实在话,我至今都不大相信你是个女孩子。我一直认为你是在骗我。”

    “现在呢?你相信了?”

    雪无痕点了点头。

    “咦……”万岁岁有些诧异的盯着雪无痕,“为什么相信了?”

    “呃……”虽然身为医者,许多东西没必要讲究,可想一想这长的时间……虽然岁岁在他的心目中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来了葵水的小孩子似乎不算小了。雪无痕的俊脸有些微微的泛红,平定了一下心神,指了指岁岁的肚子,“现在好些了没有?”

    “咦?没有方才疼了。”

    “好了,做为医者。”如今,也只有在医者的情形下,方能化解这份尴尬,雪无痕整了整嗓子,“做为医者,我有必要和你说一说,女孩子葵水来了的时候应该注意一些什么事。”

    050章 岁岁的身份成疑

    烛火摇曳,映在雪无痕俊逸的脸上,岁岁看得有些出神。而雪无痕呢,正专心的做着手工,呃……也就是他所说的女孩子在葵水期间应该注意的一些什么。

    她多多少少也听明白了一些,可这么私隐的事被一个男子讲了出来,她仍旧有些不好意思。谁叫她的母亲死得早,很多女孩子该知道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呢?

    看雪无痕如此心细之下,先时对他的防范抛到九霄云外,心中无形生一股好感,她清了清嗓子,“呃……雪大侠。”

    闻言,原本烦乱的心猛不及防,手上的针线差点就扎了他的手,雪无痕没有抬起头,“嗯?”

    “我觉得……我觉得你都可以当我的爹了。”

    当爹?雪无痕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双眼似乎无限崇拜的看着他的孩子。“你认为,我有那么老?”心中抹过一丝不爽,谈不上东傲第一美男子,好歹也是许多女孩子追的俊男!这般容颜就是当爹的命了?

    岁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我打小就没见过爹嘛!想当初,我还要公子爷也当我的爹呢。”

    要龙睿当爹?听了这话,雪无痕心中的不平衡放下了许多,“他是怎么说的呢?”

    “公子爷说:你认为,本公子六岁的时候能生一个儿子么?”

    岁岁学龙睿的话学得惟妙惟肖,‘噗哧’一声,雪无痕笑了起来,“岁岁,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岁了。”

    “我二十。”雪无痕笑着放下手中的针线,将手中的布裹丢到岁岁的手中,“留着,备用。”说到这里,俊脸再次微红,为了掩饰尴尬,“你想一想,本公子八岁的时候能生一个女儿么?”

    岁岁习惯性的摸了摸短发,“不会。”

    “所以,不要指望着本公子当你的爹。”

    岁岁有些懊恼的看着雪无痕,继而脸上扬起标准的招牌式笑容,“起先,我还以为你是主人派来抓我回去的人呢?可现在看你对我这么好,我就知道,你不是来抓我的人。你果然是公子爷派来找我的人。”

    抓?雪无痕想起三年前岁岁被人抓走的情形,“你可知道那群人是些什么人?”

    岁岁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们是一群非常神秘的人。在一座非常神秘的大山。”

    “大山?哪座山?”

    “我被他们带去的时候,是蒙着眼的,离合州只怕非常远,因为我们一路走了二、三个月才到那座大山。”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好像是那里的主人要高悦、刘德他们带我去参加一个什么活动,说是在正月十五必须要赶到京城。”说到这里,岁岁将他一路想计谋开溜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这帮人是以戏班的身份掩饰着他们的身份?”雪无痕蹩眉许久,终于看向岁岁,“那你可知道他们的长相?”

    “高悦和刘德他们总是涂着重重的油彩,看不出来他们的真身。而那个最神秘的主人总是戴着面具,我不知道他的长相。”说到这里,岁岁有些得意的抽出腰间的弹弓,在雪无痕的面前晃了晃,“瞧瞧,那个主人对我可好了。不但替我制世上最好的弹弓,更将珍珠当弹丸给我用,还有啊,在那座山中,我就是他们的小主子。”

    小主子?雪无痕神情复杂的看着小脸上得意扬扬的岁岁,“如果,如果哪一天,你的主人和你的公子爷打起来,你帮谁?”

    “打?为什么?”

    “呃,我是说……如果?”

    “切”,岁岁得意的摸着手中的弹弓,又将珍珠取出来放在丝兜中比划着,“世上没有如果的事。我才不相信他们会打起来。”

    雪无痕眯着眼睛看着岁岁。这样说来,三年的时间,那个神秘的面具人还是多多少少的收服了岁岁的心。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帮人带着岁岁在正月十五进京,十有八九就是想捣乱龙睿的选妃大典。只是岁岁中途逃跑了而已。

    那个面具人为什么要对岁岁那么好?是想以岁岁挟制龙睿?还是想将岁岁安排到龙睿的身边做细作?如此说来,岁岁现在的身份有些可疑……按照师傅所言,只要是可疑的,一定不能放过、不能大意、不能疏忽、不能念旧。

    “咦!雪大侠,怎么了?”

    看着在自己的眼前晃动的小手,雪无痕伸手抓住,笑着问道:“岁岁,如果见了你的公子爷,你会怎么样?”

    “我就将小七、小九、花儿、天牧带走啊。”

    “你不打算留在你的公子爷身边?”

    “嗯……我当初答应了留在公子爷身边七年,不想只留了一年。如今我和公子爷分开三年有余,只怕公子爷早就忘了当初的约定。再说,京城我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合州,所以,我要带着小七、小九他们回合州。”

    “可是现在,你的公子爷给了小七、小九他们很好的生活,他们都不愿随你回合州呢?”

    “不愿啊?”岁岁颇显苦恼的摸着脑袋,“那就由着他们吧。嘿嘿……我只要回我娘的牌位后,就回合州老宅住下来。”

    “为什么不在京城和天牧他们一起住下来。”

    “我娘说了。叫我一生不要进京。”

    “为什么?”

    岁岁睁大眼睛,摇了摇头,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再说我娘去世这么多年了,我问谁去?”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雪无痕凭直觉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是到底是什么问题一时间还分析不出来。

    “如果你们公子爷仍旧要你履行那个七年之约呢?”

    “这样啊?”岁岁又显得有些苦恼,“一方面要对公子爷尽忠,一方面要对母亲行孝,雪大侠,如果是你,你做什么选择?”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雪无痕还真不好做选择。

    “对了,公子爷的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楼大少是太尉府的少爷。可公子爷是什么人、什么出身?我一直不知道。”

    如今岁岁的身份有些可疑了,越发不能提前暴露龙睿的身份了。雪无痕笑了笑,“保持一点神秘不好么?到了京城,一定吓你一跳。”

    “莫不是皇帝不成?”看着雪无痕震惊的脸,岁岁撇了撇嘴,“要不然,无论是谁,都不能将本岁吓一跳。”

    “是么?”一些事现在没有头绪,这个孩子是龙睿一力要找到的人?可这个孩子的身份相当可疑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个孩子带到京城后,由龙睿做出决定。想到这里,雪无痕笑着站起身,“这几天不赶路了。赶路的话,依你现在的身子只怕吃不消。就在这里待几天,等养好了身子,我们再赶路。”

    051章 岁岁的多舛命运

    休养几天,岁岁的身子好了后,雪无痕带着岁岁踏上了进京的路,但已不像原来那般赶路了。

    天上太阳毒辣,大地的水分被蒸得徐徐冒着热气,来往赶路的人不时的用手袖擦着额间的汗,“还没立夏呢,就这么热,看来,今年是个大旱年啊。”

    “是啊,听说,不少地方的湖、池塘都被蒸干了,庄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