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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栽了第44部分阅读

    儿子坚定的眼色,龙释天略有所思,“也好。只是真要送赵妃的尸骨回玉门前,你觉得,派谁去为好。”

    “赵妃殁了之事,儿臣脱不了干系。儿臣想亲自前往。”

    似乎正合龙释天的心意,“玉门关离子墨的晋地不远了,只怕得去晋地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不似我们这里,你一路上要入乡随俗,万事小心。”

    如果说平日里龙睿微服出行总是隐瞒身份,而此次送赵妃的遗骨归故土却是东傲国人尽知,民间多传颂着太子多情亲送赵妃归故土的桩桩件件。

    “难得啊,太子情深,居然亲送赵妃娘娘的尸骨归玉门关!”

    “是啊,以太子殿下之尊能够如此做,赵总兵也该感到欣慰了。”

    “何止啊,听闻太子殿下已在陛下面前启奏,它日太子爷继承大统,赵妃将位居他的四大妃子的贵妃之尊,而且贵妃之位永远为赵妃保留着,无人可替代。”

    “太子一行,仅带五百侍卫,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不会碰上劫匪或者出其它的意外,唉,令人担心啊。”

    “太子爷是帝星下凡,自有天神护体,你担什么心?”

    “我也是听传闻,听说太子爷的丽人阁中如今是邪门得紧,一时间什么刘妃枉死,一时间什么赵妃被毒死,还有什么那个害死赵妃的恶妃病死于大牢,再有什么有一个美姬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被驱逐出丽人阁……”

    “你消息倒是灵通?”有人嘲笑那暴料之人,“那和殿下送赵妃回玉门关有何关联?”

    “你想一想啊,接连出事,只怕是邪气泛滥……”说到这里,那人似乎有些担心,凑近另外一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这是鬼神之说了。”听者明显不赞同,“我就佩服太子爷。这说明太子爷对丽人阁中的一众美姬是一视同仁。你想一想,太子爷亲送赵妃归故土,可见是个痴情之人。不谈这亲自送葬的荣宠,只说赵妃以后位居贵妃之姿这份荣耀,他们赵家就可以世代受恩宠了……”

    一席红衣走在你论我议的人群中,“恩宠个屁。”方方从岁安杂货铺归来,岁岁不屑的撇嘴,赵总兵独赵妃一女,如今赵妃已亡,还谈什么世代受恩宠可言。即使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赵总兵还有子女可享恩宠,可是赵妃呢,能够抱着贵妃的头衔过日子?死后的恩宠要来何益?

    如今,她越来越觉得皇宫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而龙睿似乎也变了,变得有些陌生。虽然龙睿没有削她的权,她一如以往的在东宫中位居高位,掌管着东宫的一切宫人事宜。可是,她知道,如果是其他的人有像她那天那样和龙睿针锋相对的话早就被龙睿扫出局。她之所以还未被龙睿扫地出门,只因她和龙睿那一段不同寻常的际遇。

    一位天生的权谋论者,怎么可能允许对他不利的事发生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允许对他不忠的人留在他的身边?现在,她之于他,就是不忠不利。而龙睿偏偏是一个天生的权谋论者……他们二个,谁也改变不了谁。

    一路低头沉思的人没有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二抹身影,直到碰上冷战,岁岁才站定脚步,抬起头,眼睛睁大,“你……你不是陪……”看了看四周的人流,岁岁急忙噤声。

    冷战和冷袖对着岁岁作揖,冷战又抬手示意不远处的软轿,“主子有请。”

    主子?龙睿?五天前不是早就出京了?岁岁有些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软轿。难道龙睿在软轿中?

    迟疑的走近软轿,早有轿夫掀起轿帘,轿内空无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软轿,岁岁自嘲一笑。五天前龙睿带着冷战、冷袖和五百侍卫出京,没有和她道别,也没有和她说一声以后会如何安排她就走了。

    起初因了那晚的争执她和他已一月有余未再说话,她只当龙睿是在考虑如何打发她的事。后来龙睿不辞而别,她只当龙睿是要她自己卷铺盖走人,所以她才来岁安杂货铺和天牧说及要天牧请龙睿提前放她出宫的事,天牧似乎意味深长的答应了,只待龙睿归京他就去提这件事。不想现在,龙睿居然又想起了她?是用这顶软轿送她去关禁闭还是将她送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从此了无音讯?

    “请上轿。”

    听着冷战和冷袖冰冷冷的语调,虽然知道他们兄妹一惯如此,可听着这些话,岁岁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她看了看岁安杂货铺的方向,“天牧,看来,我要被送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去了,和你们再也不可能碰面了。”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大步跨进软轿,放下了轿帘,闭目沉思。

    如果是原来的她,一定会想着什么办法逃走,因为谁也不能主宰她的命运。可现在,她有些心甘情愿的愿意让龙睿主宰她的命运,因为她觉得,她欠了龙睿。

    作为一个一出生就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太子而言,龙睿的成长道路多了许多其他的人所不能经历的荆棘,养成了猜忌、多疑、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个性也无可厚非、本没有错。可她不喜欢,天生的不喜欢杀戮,而龙睿以后要登上帝位,只怕杀戮很多,不是万骨枯,而是万万骨枯都有可能……与其那个时候她和龙睿反目成仇,倒不如现在眼不见为净。

    她可以说出主人的真实身份。可说出来就真的能够阻止杀戮?难道只有主人一人对龙睿有杀戮之心?只怕是前赴后继吧。如果龙睿的帝位是要杀尽血缘之亲方能稳坐龙庭……想到这里,她有些矛盾的睁开眼睛,茫然四顾。

    “为了生存,我会。”

    “如果他们将我当兄弟,我自当他们是兄弟。可是,如果他们不将我当兄弟,难道要我伸着脖子任他们来砍不成?”

    “那就将我这条命送给他们。反正我欠楼府许多。”

    “……”

    忆及那晚同龙睿所言,岁岁又觉得心中隐隐作痛起来,“如果你真能容忍楼家对你的不忠不义,为什么不能容忍你的兄弟对你的不忠不义?”

    “小公子!”旦凡出门在外,冷战、冷袖习惯性称呼岁岁‘小公子’,这也是龙睿一再要求的。“已经出城了,我们得换另外的马车了。”

    出城了?换马车?岁岁从回忆中清醒,嘴角抹上一抹苦笑,看来,是要将她送到一个非常远的地方了。是要囚禁她一生?

    这马车,真够豪华!在冷战和冷袖的搀扶下,她上了马车。呆呆的坐定,嘴角的笑居然抹上了一抹甜蜜,再怎么说,龙睿终究不舍杀她。

    “岁岁……那么,你一定是要等到他杀我的时候,再来做决定?”

    猛然忆及那晚龙睿心痛的神情和无奈的语调,岁岁心中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她颓废的倒在软榻上,“主人,我该怎么办?”主人救过她的命,养了她三年,有恩有义。

    可龙睿呢?在合州,他们亲若一家。在浅水湾,他为了救她而身负重伤……让她有了从所未有过的感觉。为了龙睿,她可以不要性命。为了龙睿,她也可以在必不得已的时候杀了主人?可龙睿要先杀主人呢?想到这里,她的头痛了起来,整个身子蜷成一团,抱紧着自己的脑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自己终要被送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了此残生,还想这些干什么呢?当一只鸵鸟没什么不好,眼不见为净,对什么也不上心,也勿需烦心。

    马车日夜不休的奔驰着,即使是吃喝,冷战和冷袖似乎也都非常心焦的让岁岁在马车上解决。

    看着满案几的食物,岁岁苦笑一声,“这般急啊。”也是啊,冷战和冷袖是龙睿的随身侍卫,如今因了她的事离开龙睿自是心焦,只怕是想将她早些送到目的地后再追随龙睿去玉门关吧。

    “也好,也好。”岁岁胡乱的吃着食物,“你对本岁有救命之恩,你对本岁犹如一家人,而本岁明知你十数年的心结和梦魇却不愿替你解开,是本岁的错……本岁的错……可是,本岁不喜欢杀戮的你。”

    “主人之于我,不过有恩有义,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而你……”似乎出现浅水湾山脉那个心慌意乱的吻,似乎想起慕容府中那个骤不及防的吻……岁岁摸了摸自己的红唇,“如果,如果你赢了,杀了主人,本岁一定永远不会原谅你,一定会离你远去。如果……如果主人赢了你,杀了你。本岁一定会为你报仇,然后……陪你死。”

    131——132章 罪恶女装

    131章纠结的罪恶之恋

    带着丝丝寒意的秋风在原野里肆虐,觅食的鸟儿随处可见。铺在原野上厚厚一层的树叶被秋风刮起纷乱的飞着。白幡阵阵,纸钱飘飞,威严的灵柩显示着主人的身份,随行的队伍说明死者的荣宠。

    由于队伍特殊,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地方官员迎接。迎接的阵势还相当的壮观。龙睿知道,这番迎接后的花费会回到百姓的税收中,是以他下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入住城镇。好在随行的侍卫都是战场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精英,懂得一应安营扎寨的常识,龙睿端坐马上,看了看四周,这片原野有土丘、有溪流,非常适合露宿。他勒住马绳,“今晚就宿在此处。”

    随行在一侧的小七急忙跳下马,接过龙睿的马绳,回头对一众侍卫吩咐,“殿下有命,今晚在此安营扎寨。”

    一时间,侍卫们训练有素的忙碌起来,有搭军帐的,有搭灶台的,不一会子,袅袅炊烟已然升起,再不久,饭香和腊肉香遍布原野之上。

    月明星稀,用过餐后,龙睿毫无睡意,独自走到原野之上,找了处大石坐下,看着天上的明月出神。

    在东宫的时候,和小书僮虽然一月有余不说话,但好歹还能打个照面。可自从独自上路后,心似乎越来越失落,想见到小书僮的心越来越强烈。是以,派了心腹侍卫冷战、冷袖前往迎接,“看来,本公子的身边是少不得你了。”

    “主人如果再有杀你之心,我一定先杀了他。可是,如果你有杀主人之心,我一定离开你。”

    想到那天晚上岁岁的言语,龙睿仍旧有些恼火,“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本公子的一番难处?”皇宫宫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否则没有善了的一天。

    可是,小书僮的那番话中有什么似乎又是不对的,龙睿细想了想,眼睛一亮,“是了,是了,你会杀他,却不会杀我。如此说来,我仍旧重要一些。”

    得出这个结论,龙睿恼火的心似乎有了丝丝喜悦,浅水湾山脉背水一战,小书僮认定他不会赢,“公子爷。你一定要赢啊。否则,本岁绝不独活。”

    想到这里,龙睿的心猛地亮堂起来,“是了,是了,你根本无意背叛我。可因了你主人的救命之恩、养育之义,所以无法背叛他。你说了真话,而我却生你的气?不该、不该啊。”他要的不正是真心诚意的小书僮么?

    ‘得得’的马蹄声在宁静的夜晚分外的清晰,龙睿眼睛略过一丝欣喜,如果他没有听错,那驾着马车的声音来自于他的侍卫冷战。

    ‘吁’的一声,马车在侍卫们精心布置的阵外停了下来,守阵的侍卫看清是冷战,急忙放了冷战进阵。

    一路赶着马车来到龙睿的身边,终于停在了龙睿的面前。

    “接到了?”心莫名的起了一丝忐忑不安,生怕小书僮不给面子不来?

    冷战点头,跳下马车。继而冷袖从马车内钻了出来,亦是跳下马车,兄妹二人急忙作揖拜见龙睿。

    似乎急切的想见到小书僮,似乎真的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龙睿的心跳得有些快,“人呢?”

    冷袖抬手指了指马车上,“睡着了。”见龙睿的神情从期待到失望,她继续说道:“日夜赶路几天,小公子不闻不问,只是发呆的想着事情。几天未睡了,方才似乎想通了似的,终于安心的睡去了。”

    发呆几天?几天不睡?龙睿伸手掀起车帘,果然见熟悉的脸庞正闭着眼睛,倒在软榻上睡得正香。终于见到小书僮了,莫明其妙的心起一丝心安,龙睿放下车帘,看向冷战、冷袖,“好了,让小公子睡在马车上,地上潮气重,她未见得受得了。”

    从主子放下架子命他们兄妹去接小公子来看,主子妥协了。也就是说,小公子赢了。

    几天几夜,难得睡个好觉,翌日一早醒来,岁岁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听着马车外嘈杂的声音,“咦,莫不是到了哪个镇子了?”想到这里,她掀起车帘,看着外面穿梭的人群,一时间傻了眼。一群群披甲带铠的侍卫,一群群持枪配刀的御林军正一处处、一围围的席地而坐用着餐。

    见马车的帘子掀起,冷袖含笑走近岁岁马车车窗边,“小公子,你醒了?主子说了,请小公子到他的大帐用餐。”

    主子?龙睿?难道不是送她去什么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而是……想到这里,岁岁的心似乎被什么充实满了,急忙跳下马车,四顾看去,但见白幡阵阵,而赵妃的灵柩正停在不远处有专人把守。

    果然,这是送灵的队伍。难道公子爷先低头了?终于愿意和她说话了?想到公子爷以一介九五之尊愿意先低头,岁岁心中突地有丝丝的痛……毕竟,错的似乎不只是龙睿,她也有错啊。而龙睿的事先妥协,让她有丝丝的罪恶感。

    一直守在大帐外的冷战见岁岁已到,掀起大帐的帐帘,“小公子,请。”

    多日不见的容颜猛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时间先前的揣测和委屈似乎一扫而空。眼前的公子爷一扫往日要么是明黄长袍的尊贵,要么是红艳异常的妖艳形象,一身雪衣的他别具风采,似九天外的神仙、似玉似春。而那脸上的笑似大河解冻般的也解开了她纠结的心。

    看着小书僮傻傻的看着他,龙睿笑着站起身,缓步向小书僮走去,“怎么?我这个太子爷都纡尊降贵了,你难道还不愿意给我一点台阶下?”

    闻言,一路上坚定的心似乎土崩瓦解,有很多,不是命运能够掌控的。许多决定在一瞬间就会灰飞烟灭。她现在只有帮他之心。岁岁低下头,“是奴才不识抬举。”

    见小书僮用‘奴才’自称,显见得和他生疏了不少,龙睿拍了拍小书僮的脑袋,“好了,在外面不要奴才奴才的自称着,一如以往般,你是本公子的小书僮。”

    可这次是皇家任务在身,似乎不能够那般随意?“殿下这次不是微服出巡,而是送赵妃……”

    “到了玉门关再说。”

    龙睿的语句带着命令,岁岁低下了头,她已经得罪过龙睿一次了,这一次多少应该给龙睿一些面子。

    “岁岁!”一直在军帐内服侍龙睿的小七蹩起眉头,这段时间,他也知道龙睿和岁岁闹别扭之事,本来他还向天牧讨教和解的方法,不想天牧总是沉默不语。方才见龙睿和岁岁二人和解自是高兴,如今见岁岁又要惹龙睿不高兴,急忙上前拉过岁岁在茶几边坐定,“快,殿下一大早都还没有用餐,等着你呢。什么称呼不称呼的,东宫中你又有多尊重殿下了?”

    闻言,岁岁揉了揉鼻子,看了龙睿一眼,“殿……公子爷,奴……我错了,请公子爷入席,让我服侍公子爷用餐。”

    这还差不多?龙睿的脸上再次漾起笑意,撩袍坐到了岁岁的身边,又转头看向小七,“去将本殿为岁岁准备的那套雪衣取来。”

    岁岁看了看自己一身红艳的服饰,也是啊,这是送葬的队伍,哪能穿得如此喜庆?再瞟眼看龙睿的雪衣,她轻咳二声,“呃,公子爷,我这次似乎是第二次看你穿白袍呢?”第一次是在大海上,那个时候龙睿陪着楼惜君。因了白衣,她还不敢确认龙睿的身份。

    龙睿整了整衣物,冲着岁岁眨了眨眼,“潇洒不?”

    乍看龙睿如此神情,岁岁骤不及防,喝到口中的汤不小心都呛了出来,不停的咳嗽着。

    龙睿露出失望的神情,拍打着岁岁的背,“如此说来,是本公子自恋了。看来,这身白衣不符本公子,过于难看了些。”

    终于不再咳嗽,岁岁极力的忍住笑,“呃……没有,公子爷没有自恋。很好,很好。”一边说着话,一边端起汤重新喝到口中。

    “真的?”龙睿眼中又露出欣喜的表情,脸上似乎彻底大悟的神情,“难怪你方才看着本公子都愣了神,看来,本公子穿着白衣确实潇洒。”

    ‘噗’的一声,喝到口中的汤再次喷薄而出,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