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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无敌第33部分阅读

    茅房去。”店小二眉头竖起,回头啐道:“这种事情不要找我,我又不是低贱的……”

    忽然间他瞪大了眼睛,只见小武手上拿着些白花花的碎银,他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谁知玲珑竟一把将银子拿了去,道:“人家不是低贱之人,如何用这种东西打发人家!”

    店小二以为还有更多的银两,咳了咳道:“没错,这里的赏钱,最少都是十两银子。”

    “这样啊!”小武皱起眉头,摸了摸口袋道:“我没有这么多银子,公主也是的,把我弄到这种地方来,真是消费不起啊!看来我们赏不起你了,你请便吧!”店小二吃惊道:“你说什么?公主?哪个公主?”玲珑道:“夏玑国只有一个公主,刚才出去的就事当今的惜月公主。”店小二向后退了两步道:“妈呀!那楚夫人是有名的泼妇,这下子……婆媳不会吵架吧!”

    珞熙走到外面,这时院外已经清了场,只见一群小厮,手里端着盘子,急急忙忙地向东面的楼阁走去,他们虽都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在门前整整齐齐排了一队,过了半晌,阁楼里走出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高声道:“你们若要端盘子进去,记着两个一批进去,等出来一批,才可以进去另外一批,而且脚步要轻快一些,知道了么?”这些小厮对这女子甚是恭敬,一齐恭声应了:“知道了。”当下便有两人蹑手蹑脚随她而入,其余小厮统统跪在院外,那阵势连宫里的太监也不至于如此,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惊动,片刻后,前面两人垂首而出,跪下身子,又换了两人蹑足而入。

    珞熙虽不常在酒楼吃饭,却也知道酒楼的规矩,不晓得这些贵客夫人究竟有何不同,她越瞧越是觉着奇怪,瞧着这个女子高傲的神情,就已可见一斑。珞熙忍不住对苏红英说道:“楼上的那几位夫人究竟谈些什么,你可猜得出?”

    苏红英沉吟道:“瞧她们这气派,若是世族的夫人也不为过……唉,我也猜不出她们有何事。”

    忽然间,只听“啪,啪”几声清脆的巴掌之声响起。那女子拍手高声道:“把洗漱的盆子送上去。”几个小厮闻声双双走了出来,两人手上,抬着只绿色玉盆,后面几人似乎拿着几个金盏,珞熙因隔得太远,也瞧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苏红英也探着脖子张望着,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忽然唇边勾起诡异的笑容。于是,两人到了无人之处,顺着阁楼房檐,向上跳跃了几步,直至最高一层。

    珞熙探着头道:“如今这阁楼都被她们给包下来了,这些夫人究竟在哪个房间?”

    苏红英思忖道:“这些人都喜欢在高处待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别人,一定在最上面一层。”

    珞熙忍不住道:“莫非就在我们下面,那光是上菜的人都要跑死了。”苏红英道:“折腾别人就是这些夫人的嗜好。”珞熙道:“这嗜好真不怎么样!”忽然,楼下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珞熙脸色一变,忙伏下身子偷偷听了起来。

    “我儿子还真是孝顺,如今娶了这个公主媳妇儿,依然跑来陪我,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看来并不全对。”珞熙立刻乍起耳朵,与苏红英对望了几眼,缓缓道:“不会吧!”

    立刻有人附和道:“没错,楚逸容公子可是难得一见的孝子,我喜欢这个孩子。”

    “我儿子若是有驸马这么孝顺就好了。”“楚夫人果然好福气!”“好说,好说!”珞熙立刻皱紧了眉头,好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人,那楚夫人大概得意到极处,语调上扬,苏红英笑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婆婆。”珞熙嗔道:“什么婆婆?不要乱说,我可是逍遥山庄的庄主夫人。”苏红英笑道:“没错,你是上官凤瑾的夫人。”突听,听到一个低沉的语声缓缓道:“孝顺父母当然是应该的,不过我家凤儿忧国忧民,三过家门而不入,三年时间连个子嗣也没有……我宁愿他把心思放在朝政上面。”珞熙立刻瞪大眼睛,苏红英“噗嗤”一声,捂嘴道:“莫非这个还是你的婆婆?”

    众人道:“不管是不是孝子,两位夫人都是皇亲国戚,这方面真是令人羡慕。”

    楚夫人却不屑道:“皇亲国戚?如今几位王爷都到了京城,有些事情恐怕还是说不准的。”

    珞熙一怔,知道她暗喻女帝的位置不稳,谁也根本无法预料到以后的结果,而皇位这件事应有些变化,女帝若是下台,上官世家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上官夫人冷笑几声道:“楚夫人过滤了,每日操心别人的事情,最容易变老。难怪你不如前几日精神好了,我刚才专程叮嘱厨房送上来一道菜,是送给楚夫人喝的。”楚夫人也冷笑道:“哦?是什么?”上官夫人道:“甲鱼汤,据说是很滋补的。”楚夫人也拍手叫好道:“好,好,我也给你点了一道菜。”上官夫人道:“你点了什么?”楚夫人道:“我点的菜叫做高帽子,用蔬菜做的,一顶套着一顶……希望你儿子升官发财。”

    上官夫人道:“这帽子是绿色的吧?”楚夫人道:“你给我点的是王八汤吧?”珞熙远远看到小厮手里端着绿色的菜肴送了进来,立刻明白这两个夫人意有所指,她忽然恼道:“苏红英,我可不喜欢这两个婆婆,咱们快些走吧!”两人对望一眼,苏红英见珞熙表情臭臭的,心里方自暗暗好笑。珞熙慢慢站起身子,跺了跺脚,谁知一转头,背后站着一个男子,她抬头望去,紫色袍子,身形颀长,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楚逸容,大概从他们飞身上楼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给发现了。

    珞熙尴尬道:“是你,好久不见!”楚逸容也道:“好久不见。”苏红英摸着鼻子道:“既然他来了,我就走了。”珞熙道:“你不陪我?”苏红英道:“我肚子好像饿了,要下去吃些点心!你也有话快说!”语落,他飞身跃下楼去。

    楚逸容带着珞熙来到了客栈对面的茶亭,这茶亭里有两种酒,都是廉价的烧酒,当然还有普通的食物,豆腐、茶蛋、花生米、馒头。树阴下摆着些桌椅板凳,很多人占着位置,只点了很少的酒菜,却跷着二郎腿,喝了半个时辰。楚逸容一直盯着别人喝酒,似乎看得出了神。对面那个人正在用酸菜配酒,似乎一酸一辣之间,品尝出了些刺激的滋味,之后再接着吃上两口馒头,夹了几筷子平淡无味的豆腐。而生活也是如此,需要在刺激过后,要尝试平平淡淡的生活。珞熙忍不住悄悄道:“还有十天就要办灯会了,我们该怎么办?”楚逸容一直闭着嘴,珞熙道:“凤似乎让你写封休书过来,你怎么还没有动静?”

    楚逸容看了她一眼,还是闭着嘴。珞熙叹了口气,道:“还有,我见到……岳芙蓉了。”楚逸容突然道:“那又如何?”珞熙道:“你难道不想和岳小姐在一起?”楚逸容半晌才道:“不想!”这次换珞熙闭起了嘴,闭得很紧,此时,两个俊男美女在一起,难免引起别人侧目,珞熙又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灯会那天,我真的很不想去……那几位皇叔实在太吓人了!还有你的母亲,就连上官凤瑾的母亲也会过去。”楚逸容冷冷道:“有我陪着你,他们不会怎样。”珞熙道:“但是我却不能不想。”楚逸容道:“你想什么?”珞熙道:“我不喜欢皇宫,在那里多待会儿都浑身受不了。”楚逸容接触到珞熙的目光,心底突然泛起说不出的滋味,他心冷如铁,平生所遇男女之事甚少,也不懂得少女的心思,可是瞧她一眼,便觉得心动,似是觉得她更有种令人怜爱的气息,这算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楚逸容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心里的痛苦,我知道的。”

    珞熙怔了怔道:“你……你知道……”楚逸容忽然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是冬日的阳光,显得分外灿烂。过了很久,珞熙才道:“那么,你可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楚逸容摇摇头,珞熙道:“我最想要离开皇宫,离开京城,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楚逸容道:“我明白了。”珞熙道:“我迟早都要离开,那么……”她慢慢拉起楚逸容的袖子,轻声道:“我知道你为了我和上官凤瑾牺牲了许多,只要你过得好一些,我们在这里就了无牵挂了。”楚逸容慢慢地点了点头,眼里似有种说不出的神情,他忽然改变了话题,咳嗽道:“休书还要等一段时间,毕竟……我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此刻,他不愿将自己的情感显露得太多,尤其是眼前这个女子,仿佛是个天生冷酷的男人。珞熙隐隐感到失望,她叹了口气,勉强笑道:“休掉一个公主竟然这么麻烦!”

    楚逸容沉吟道:“若是你在灯会上,在众人面前做些出格的事情,或许会好!”

    刹那之间,这句话在珞熙脑中翻来覆去地搅成一团,她不觉惊呆了,那双眼睛似是说:“楚逸容你实在太聪明了,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92-寒冰蚕衣

    离宫中的灯会还有三日时间,珞熙这几日都很忙,整日的时间都用在逛街上面。

    珞熙不喜欢坐车,但现在却又偏偏坐在车上,只因她要去的地方有很多,从西城的书摊到东城的胭脂铺子,从南城的首饰店到北城的药店,肚子饿的时候,就在路边吃上一碗馄饨。

    如今,她倒是逍遥自在,却苦了卜笑儿这个暗随之人。卜笑儿已彻底放弃了跟踪,从后方追赶了过来,纵身跃入珞熙的马车内。

    珞熙拍手笑道:“你果然来了……还是在车上睡一觉,否则这一日可是痛苦不堪的。”

    卜笑儿自然知道珞熙说的有理,可是现在她如何睡得着?她哭丧着脸道:“我实在是很钦佩你,我追着你逛遍了整个京城,你究竟为何要这么折腾我?”珞熙笑道:“当然是要买些东西,谁让你非要跟着我?”卜笑儿道:“你这个堂堂的公主还缺什么?难道成婚后的女子,若是没有夫君陪着,就要把心思都用在买东西上面?”珞熙摇头道:“非也,因为灯会那天,我实在没有可以穿的衣服。”卜笑儿嘿嘿笑道:“这倒是真的,你实在没有合适的衣服。”珞熙叹道:“可是马上就要举办灯会了,时间好紧,做不出像样的衣服来。”

    卜笑儿道:“京城中有许多的成衣坊,你可以在那里买些现成的衣物,三天时间,就是再厉害的裁缝也缝制不出来一套像样的衣服。”珞熙道:“不错,我们这就去成衣坊。”车马走得很急,车子在路上颠簸得很厉害,卜笑儿虽然有很多事情都要集中精神来观察,偏偏却口渴难耐,车马立刻在最热闹的街道停下,四周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茶香。卜笑儿道:“你要不要喝茶?我请你?”珞熙虽然不愿耽误时间,却也不愿辜负卜笑儿的好意,她走下车喝了一杯茶,慢慢地看了一圈,忽然见茶铺对面有间精美的成衣坊,忍不住道:“你在这里喝茶,我先进去看看。”

    珞熙进入成衣坊,发现这里货品琳琅满目,到处都挂着最近最流行的款式,里里外外,整整齐齐摆放了三层,里面的女客也络绎不绝,楼上竟有十几个换衣间,小厮楼上楼下跑个不停。

    坊内传来悠扬的音乐,楼阁外的荷塘上面,似有人影在舞动,珞熙仔细一看,发觉竟是个少女在翩然起舞,而她身上那件衣物轻灵如梦,美轮美奂,似白雪在阳光下闪耀着皑皑光芒,而荷塘周围,已有众多女子在围观。忽然乐声一停,只听老板高声道:“这件衣物是用冰山蚕丝制成的,虽然轻薄,但穿在身上可以御寒,如今店里偶然得到此物,不过才五百两银子而已。”众女子道:“真的假的?”他走到少女身旁,用手拉起了袖子,忽然笑道:“可惜我是个男人,否则就自己留下……哈哈,不瞒各位,只因我那夫人身子太胖,否则我又怎舍得将此物卖出?”众女子沉默不言,似乎有些怀疑,还隐隐有些不信。老板忽然大呼道:“你们还等什么?此物百年难得一遇,而且可以刀枪不入,不过才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他突然将那跳舞少女衣裳用力扯动着,又拿出一把剪刀来,用力在上面划了几下,果然丝毫没有破损。谁知一个女子用手帕捂着嘴道:“结实是结实,不过……五百两银子,好贵啊!”

    老板嘶声道:“你这个女孩子,好没有眼光,是个呆子……瞎眼的呆子,冬天的时候,当所有的女子都冷得裹着被子的时候,你穿着如此单薄的衣衫,却又不会受寒,岂不是可以独领风马蚤……”

    不等他说完,那女子一跃而起,大声嚷道:“好,我出五百两……”这呼声一起,四下立刻人头攒动,纷纷争夺起来。“八百两银子。”“一千两银子。”“两千两……两千五百两……”珞熙瞧着那件衣服也非常眼热,灯会那晚天气寒冷,而她不想裹着裘皮外出,她抿着唇暗忖道:“这件衣服如此精美,穿在身上非常惹人注目,纵然是做了出格的事情,也会备受瞩目。”但觉一股热血往头上涌,突然大喝道:“我出三千两。”众人都是一愣,那老板眉开眼笑道:“姑娘愿意出三千两银子?”珞熙道:“没错!”老板道:“好,你果然识货……那么,我们到后面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珞熙点点头,刚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我出五千两。”

    珞熙连忙回头一看,见屋内有个白色的人影,门口被珠帘挡着,看不清楚此人的面容。

    老板立刻目光闪烁,面露惊喜之色,别的客人却似都已被这价钱给骇住了,全部怔在那里,珞熙咬了咬嘴唇,她冷冷一笑,语气相当不善,眉毛扬了起来,大声道:“我出六千两。”

    如今,她已经是逍遥山庄的庄主夫人,自然要有些派头。谁知里面的男子道:“一万两银子,怎样?”这价钱更是骇人,大厅中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叹息,顿时引起了一阵马蚤动。

    老板看着珞熙道:“姑娘还要出更高的价钱么?”珞熙呆了一呆,此刻她也拿不定主意起来,若是她出了更高的银子,已超出了此物的价值,若是不买,也不会有所损失,过了半晌,她讷讷道:“既然如此……我不买了。”

    老板的目光转向那位公子,抱拳笑道:“恭喜这位公子,请问这衣服,是不是要给你包起来?”

    那位公子缓缓道:“不用。”老板惊讶道:“不用?”那位公子道:“把这件衣服交给刚才那位姑娘,算是,我出钱买给她的。”

    话音一落,周围的女子全部惊呼了起来,目光纷纷落在珞熙的身上。众女子见到珞熙如此美貌,纷纷猜测了起来,有人认为她是大富之家的小姐,有人认为她是世族小姐,却也有几个撇嘴道:“大概是哪家妓院的红牌!”老板也陪着笑道:“公子果然很有眼光,为了博得这种绝代佳人的欢心,舍得花上一万两银子,实在令人钦佩!”珞熙的面颊顿时涨得通红,她羞恼成怒,正待转身离去,哪知那自始至终,一直坐在内屋的白衣公子竟慢慢走了出来,笑道:“姑娘留步,你难道嫌我送的礼物太薄,配不上你么?”

    令众人惊奇得是,白衣男子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男,身材欣长,肌肤白得没有血色,看上去高贵俊美,珞熙也不禁吃惊得张大了眼睛,只因此人正是失踪了很久的质子殿下。

    质子淡淡笑道:“你的表情为何如此吃惊,难道……不记得我了?”珞熙冷冷道:“你不回自己的国家,跑来这里做什么?”质子道:“因为,我在等你。”这句话听来非常暧昧,仿佛两人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珞熙脸色顿时一变,众人也等着看好戏,谁知质子掀起帘子,竟把珞熙请入了内屋。珞熙坐下身子,口气非常不屑道:“你如今已经可以回国,谁也没有拦着你,而我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不知道你究竟找我有何事?”质子坐回刚才的地方,身体却已靠在旁边高台上,忽然重重咳嗽了几声,脸颊顿时泛起一丝淡淡的嫣红,就在这片刻间,他仿佛憔悴了许多。走入这屋子时,他本是个容光焕发的美男子,但现在,他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喘息着,叹着气,黯然道:“我生病了……”珞熙见他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猜测了起来,关于他的生平,她略有所知,大概此人经历了诸多的痛苦,身子也被掏空了,大概也活不了多久,想到这些,珞熙竟同情起他来。

    她忍不住道:“难道……殿下想让我帮你请御医?”她的口气忽然客气了许多,仿佛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态度。质子静静地坐着,唇边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