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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血:媚妃当道第64部分阅读

    “可你当初告诉我,竹儿才是我的孩子啊!”

    “我听说,你杀了忆儿,怕你难过,才……骗了你!”

    第六卷 393:第三百九十三章

    本章字数:3101

    一年后。

    写着“楚竹之墓”的墓碑前靠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女人,她蓬头垢面若不仔细看很难辨出她的面容……

    馨辞提着一些拜祭物品从山下走来,遥遥见到那个衣衫破烂的女人,她缓缓停下脚步……懒

    许是发现有人来,也许是睡醒,那女人缓缓睁开眼睛,懒懒地动了下头看向馨辞的方向,扯起干涸的唇角突然笑起来,笑得浑身颤颤……

    馨辞定睛看了那女人许久才辨出那人正是季清云!一年前,楚昭曦贬季清云去做了军妓,那比青楼红尘女子更为低级,这真可谓一朝云端,一朝地狱!于季清云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来的打击更大?!听说没过多久季清云就疯了!再其后便没了季清云的消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竹儿的墓前?

    缓步走过去,季清云依旧双肩颤颤地低笑着,没人知道她在笑什么,或许是在笑自己如今落魄的境遇吧!

    馨辞没有看向季清云,就当墓前根本没有她一般,蹲在墓前从竹篮里取出香烛果品,点燃白色的蜡烛,接着又点了香……

    “我的孩子,什么时候需要你的香火了!”季清云的声音很轻,还好像是昔日太后时温柔之中自带威严的口气。仍然懒懒地靠在墓碑上,手缓缓抬起一根手指轻轻一挑将馨辞放在墓前的果盘推倒……虫

    馨辞依旧没有看向季清云,而是看向滚落在地的水果,口气平淡不带丝毫波澜:“原来你是装疯!”

    继而,馨辞的眸扫了眼落魄得无了人样的季清云,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难得,你能承认他是你的孩子!”

    清澈的水眸看向墓碑上雕刻的几个大字,眼底渐渐浮现一抹痛色,竹儿还是与自己没有母子缘分!当初收他为义子,一起接触那么长的时间也没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一声娘亲!还以为……还以为再见面他会守约唤她一声“娘亲”,却不成想再见面却是天地两隔了!

    季清云从胸腔内发出一声闷笑,努力半天才抬起骨瘦如柴的手,轻轻地抚摸向墓碑上深刻的几个大字,“我的身体,不许那些野汉子玷污……”

    声音的末尾虚弱得飘忽,头无力地歪向一边,蓬乱的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神色……

    “你的身体,本就不干净!”都这般落魄了,居然还自持高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季清云能知道知足,不一再的要求更多,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你也是,你也……不干净!”季清云已经虚弱得无法完整地说完一句话,话落唇边扯起完美的弧度,哪怕最后是仅限于语言的攻击,她也觉得痛快!

    馨辞捏着香烛的手猛然一抖,不禁自嘲一笑,“是啊!我也不干净,又有什么资格说你!”

    说着,从竹篮里取出冥钱,用蜡烛点燃,黑色的纸灰被风吹散,不知是被沙迷了眼还是怎的双眼朦胧起来……

    “下辈子,我不会,再输给你!”声音虽然无力却依旧低狠。抚摸墓碑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下辈子的事,要下辈子才知道!”馨辞从没就没有向季清云认输过!哪怕当时她还是太后时,即使向季清云叩拜,她的心也始终没有认过输!

    馨辞还以为季清云会攻击她,没想到季清云再没有说话,她的手就停顿“竹”字的最后一笔上,突然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不动分毫……

    水样的眸闪过一丝惊怔,这才定睛看向季清云,风吹过她的发扬起,露出那双紧紧闭上的双眸,还有那清瘦得早已先前光线的容颜……

    季清云死了!在离开军营的十五天之后,爬上埋葬竹儿的墓地,不吃不喝活活地饿死了!或许,在她的意识里早已不知疼痛和饥饿!只想在最后的时光能永远地陪在那个还来不急相认就被她害死的孩子身边……

    这……也许也是母爱的一种吧!季清云再阴险也终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为了楚成忆百般筹谋,哪怕自己举行冥婚成为不详的女人!哪怕谎言欺骗两个男人,最后害自己众叛亲离落到如此田地,为的还不是一个女人的私心!

    馨辞亲手挖了一个坑|岤,就在竹儿的墓地旁边埋葬了季清云!就当是对季清云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好吧!

    她们之间,若仔细想想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同为女人!都在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断努力!先前她成了季清云稳固地位的棋子,后又成为季清云霸占楚昭曦的绊脚石!渐渐的她们走向了对立的两方……

    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看白白的云,蓝蓝的天,人都变得这么渺小,那些爱恨情仇又算得了什么?曾站在最高点俯视天下的风光过又如何?谁输谁赢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化为手中的一抔尘土!

    竹儿的墓旁多出一个坟包,离开前馨辞回头看了一眼,不觉唇角弯起一抹苍白的笑,竹儿……应该不会孤单了吧!若在阴间季清云能和竹儿相遇,竹儿会不会唤季清云一声“娘亲”?

    不知怎的,心里好像不是很愿意见到那样的场面!对季清云在心里还是有一些未消散怨恨的吧!有些东西真不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举目看向这山的更遥远处,在这里不远楚毅恒和花萼就睡在那里……

    一年了!应该去看看了!心里还在想着,脚已向那边走去……

    楚毅恒和花萼的墓就一前一后挨着,本想将他们合葬,皇上和皇后身份也想搭!可毕竟没经过楚毅恒的同意,也只能挨着入葬!算是萼儿的深情换来的一些回报!

    馨辞没有在墓前下跪,而是坐在尘土上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墓碑,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浅浅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单从脚步便能辨出了来人正是——楚昭曦!

    第六卷 394:第三百九十四章

    本章字数:3292

    脚步声在距馨辞几米之遥处停住,馨辞没有回头在心中更没有在意,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毅恒的墓碑……

    楚毅恒……,看着墓碑上雕刻着他的名字,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这个“毅恒”!还以为是“一横”或是这个“意恒”,更或者是其它的字!直到一年前送葬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名字是哪个字!原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么少,连他的名字是哪个字都要在他去了之后,看到墓碑上的字才知道!懒

    人生之中总那么几个人,在接触了很长时间之后或者经历了很多风雨,最后连他的全名或者名字到底是哪个字都不清楚!渐渐的只记得生命中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在心中形成一道模糊不清的却永远不能遗忘的风景……

    楚毅恒还是幸运的!虽然馨辞真切知道他的名字时有些晚,却不会在记忆中忘记!这个名字就好似刺青一样永远刻在馨辞的心底!

    他为她付出了生命,虽然在当时她为这样的沉重付出无法表现出激动或者伤心的样子,想到的只是逃避,冷血地不去接受他的付出!可在事后她会一生为与他接触的最后一刻后悔,为何在当时不能给他多一些的语言或表情!哪怕是骗他,日后她的心也能好受一些!这份遗憾,将跟随她一辈子……虫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掠过留下自然界的轻曲,就在馨辞遗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存在时,身后的人轻轻地开口,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风吹过……

    “在菊园,住的还习惯吗?”深邃的眸看着那消瘦的娇影,心中一片酸涩……

    过了很久,馨辞都没有说话!依旧看着楚毅恒的墓碑,她抬起衣袖轻轻地擦拭起石碑来……

    楚昭曦的眸子中写满了哀伤,漾起一层浅浅的水雾,“说……句话吧!”

    哽咽的声音带着祈求。在心爱的人面前,什么帝王的尊严,什么脾性的狂妄都是繁碎的累赘!他不多求,自知那颗被他深深伤害的心已无法挽回!只要……只要她能理他,哪怕只说一句话,就是倾尽所有他也在所不惜!

    “……”又是一阵无声。

    “我……”要说的话,楚昭曦没能再说出口,深深的心痛终化成唇边的一声深叹。正要转身离去之际……

    “季清云死了!”馨辞擦拭着石碑,终于轻轻开口。

    楚昭曦激动得一时间手脚无措,在他的意识里听到的只是属于她的声音,虽然染上了些岁月的痕迹,可依旧如当年初见她时那般温婉动听……

    “我方才去菊园,见你不在……”

    “饿死的!”

    “我猜你会来这里!今天是竹儿的忌日!”

    “我亲手葬了她!”

    “原来你真的在这边!”

    “就葬在竹儿的墓边!”

    “……”楚昭曦面上的兴奋神色僵住,嚅动的薄唇抿紧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她……根本没有听他在说话,难道?她不是在同他说话?而是……而是同那已化作白骨的楚毅恒说话?

    落寞的转身,任凭用了再大的气力他的脚也好似不听使唤了一般无法挪动更多,只能任由僵硬的双腿停下,举目看向遥远的天边,那是南边……

    “我要走了!离开京城,去边疆!”他是来道别的。

    “你毕竟爱过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呢!”看似有些埋怨的话,馨辞说得淡若清风。

    楚昭曦的唇角扯动了下,本是想笑,因为知道她真是在同他说话!可不知怎的,却无法再似方才那样激动地弯起唇角,笑得苦涩无味,目光透过丛林看向竹儿墓地的大概位置……

    “我给过她机会!”是季清云不知道珍惜,总是还想着向上攀爬,最后……不但失去了她自己的孩子,连她自己也被葬送!是报应吧!

    “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已经给她惩罚了!”还有什么惩罚能比这来的打击更大?季清云能在最后一口气爬到竹儿的墓前,足以见得季清云的心也是生不如死!何必……“何必还要送她去做军妓!还不如一刀给她个痛快!”

    这话她早就想说,只是在一年前,对楚昭曦怨恨的当头,她不想跟他说任何一句话!而今,什么都不重要了!心好似如止水一般,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我……”楚昭曦侧头看向身后的馨辞,他说不出话来。他有做错吗?“她几次差点置你于死地,她落到那种下场,你不该解恨吗?”

    “我们……到底是谁更无情?你毕竟爱过她!”馨辞的眸深深地看向楚毅恒的墓碑。那个为自己付出生命,而自己也曾动过心的男人,他怎么知道,她的心也曾因为那些或真或假的山盟海誓动摇过!只是她没有说出口,而自己的心也没曾承认过!

    “爱?那些儿时的爱早已因她的一次次背叛消磨殆尽!剩下的,除了厌恶,还剩下什么?”他问着,好似问馨辞,更似问自己。

    是爱吗?似乎,在经历了对馨辞的心情之后,他恍然发现对季清云的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一些定格的思想告诉自己,从小就告诉自己,季清云是自己未过门的太子妃,他是爱她的!一生必定要娶她为妻,而这些并不是爱!

    “也许吧!”馨辞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们的心境差不多,我对你,除了厌恶,不再剩下什么!”

    看着馨辞经过自己头也不回,楚昭曦身想伸手将她挽留,怎奈他的手硬生生地僵住,看向她下山的背影……

    “楚国已经找遍,还没有蝶儿的下落!可能……在南国吧!”

    “……我的孩子,我自己找!”依旧没有回头,连离去的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

    “只要南国也属于楚国!蝶儿就好找了!”霸道的吼声如宣誓一般。他誓必会统一这一整片的土地!不为自己的宏图大业,只为……让她无处可逃!

    第六卷 395:第三百九十五章

    本章字数:3234

    “你回来了!”

    回到菊园,见到坐在院子里品茗的南宫俊,馨辞浅浅一笑打了声招呼。放下竹篮蹲在溪边洗起手来,身后传来南宫俊那沙哑的声音……

    “你说得好像这里是我家似的!”那认真的口气带着几丝打趣。懒

    馨辞的手僵住,手上滴下颗颗晶莹的水滴,这话多么熟悉,也许他已忘记他曾这样对她说过!当年在南国的醉梦楼时,她是花魁,他是江湖浪子,那次离别,她看着他的背影……

    “早点回来!”

    他笑着回首,桃花眼温情脉脉,“你说得好像这里是我家似的!”

    没想到,那便是长久的离别,更是她懵懂情动的终结!她被父皇认祖归宗,嫁到北国……

    “你来了!”赶紧挥散回忆的画面,洗过手甩干手上的水。既然都是在被遗忘的往事,还回忆来作何!

    南宫俊垂首轻笑,为馨辞倒了一杯清茶,“方才的话,我曾经对你说过!”

    “原来你记得!”端起茶碗,鼻端菊香萦绕,这是菊花茶!用冬菊制成的茶!

    “你要走?”侧头看向南宫俊问道。

    “还是你最懂我!单从一杯茶就能看出我的意思!”南宫俊依旧轻笑着,没有看向馨辞,也好像不敢看那一眼。虫

    “去哪儿?”冬菊代表离别!馨辞坐下小口啜茶,淡淡地问道。似乎,他的离去不能在心里掀起太大的风波。

    “我来的地方!”

    “和她一起?”

    南宫俊轻叹口气,“我欠她的!若不做些什么,我一生难安!”

    “你不是不爱她吗?不爱也能在一起?”这只是问,并不带馨辞的任何意见。她一直觉得,不相爱的两个人,不应该勉强在一起,那样大家都不会幸福!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同她在一起,只要知道她好,她平安,哪怕相隔天涯海角,心始终都会快乐!”他悄悄抬起眼睑看了眼馨辞的侧脸。

    “心中有爱,人才踏实!”馨辞摇头轻笑,笑自己也曾爱过,只是如今再也爱不起任何人!哪怕心动也是带着酸涩的悸动!而这份悸动也葬送在楚毅恒的身上!之后永远死去……

    她如今,最爱的就是她的两个孩子,一个忆儿,一个蝶儿!忆儿一定恨透了她,不但被她害得失声,还在脸上留下了暗红色的胎记,解药只有她才有!找不到忆儿,那胎记将跟着他一辈子!忆儿……到底在哪里?蝶儿呢?又流落何处?

    南宫俊没有再说话,低着头看想起很是落寞,真正在为何而低落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寂静延续了良久,南宫俊举目看向带着花苞的大片菊园,犹豫开口,“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如果是不好的事,我宁愿永远不想知道!”馨辞的眼眸暗淡下来,哪怕满眼的艳丽阳光也无法照亮阴郁的心房……

    南宫俊怀疑忆儿被她所害,便告诉她竹儿是她的孩子!竹儿被季清云害死,他又告诉她忆儿才是她的孩子!她知道,南宫俊这些话都是为了她,是怕她伤心难过!可……忆儿真的是她那个苦命的孩子吗?她一直都在怀疑!她还是希望忆儿就是她的孩子!

    也许……这个想法是自私的!对竹儿也有着不公!可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都是自私,哪个母亲都不希望遭到不幸的是自己的孩子!存在这些希望,她相信忆儿就是自己那个七月早产的婴孩……

    “应该不好不坏吧!”南宫俊的口气也不肯定,“但憋在心里,我觉得……对不起你!”

    没有再争取馨辞的意见,南宫俊继续道,“我去南国其实就是因为你!”

    见南宫俊说的不是孩子的事,馨辞倒也乐意听下去,“因为我?你早先就认识我了?”

    “没有!是受皇上所托!”南宫俊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山林,他知道楚昭曦就要出征南国,而在临行前也一定会在不远处看着馨辞,这一年来他经常来这附近却没有惊动馨辞……

    “他?”馨辞也看向南宫俊的目光锁定之处,其实她知道楚昭曦经常来菊园,没有惊动她也没有说任何话,她也懒得去搭理那个男人,索性就当自己毫不知情!

    “我是北国质子,先皇知道我与当初的曦王关系甚好,不想我们之间交往过于密集,却又苦于没有适当的理由阻止!先皇知道我懂音律,便让我前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