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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暮雪第42部分阅读

    挂在心头,怕是今日直邮冷国主记挂本宫吧”

    冷孤云一怔,剑眉紧拧的凝视着明月站在月下的模样,拳头握得更为紧,少许,他冷笑道:“皇贵妃言重了”,而后面色冷沉的别过首,低沉道:“臣下并非想对皇贵妃不利,今夜前来探访,也只是想会一会故人罢了”

    故人?明月清澈的眸光凝视着冷孤云冷峻的侧容轻柔一笑,悠然的上前走了两步。敛下睫望着摇曳的灯火,拿起一枝银挑拨了拨忽明忽暗的蜡烛,笑道:“当年本宫有意与国主联盟,但国主却婉言拒绝,而今事过境迁,本宫已然从地府走过一遭,国主却以‘故人’之名前来探视,若非别有居心,又是为何?”|

    冷孤云的面色微变,但却随即转首望着明月那副娇弱无力,清澈得几乎不含一丝杂质的双眸,剑眉拧得更紧,像是极为不相信刚才的那番艳遇当真是出自明月之口一般,少许,他阴冷的道:“时至今日,皇贵妃已然是羁押群芳,独揽皇宠,还会想与臣下合作么?”

    明月的眸光一暗,在冷孤云话音落下之时,抿了抿唇,神色落寞,她转首面对窗外,闭上眼任由冷风吹拂起鬓边的发丝,半晌,才冷清的低道:“皇上不过是在意我腹中的皇嗣罢了,若是他当真爱我,又岂会将我一个人独由在‘寒月宫’中,钦点其他女子侍奉”,说着,素手紧捏着丝帕,缓缓睁开眼,凝望着与之只有一条荷花塘相隔的‘吣心宫’,唇边弥漫着落寞的笑意

    冷孤云俊容上的疑惑更深,却不再提及此事,只是冷冷的道:“皇贵妃跟臣下说这些做何?臣下并不能帮皇贵妃什么”

    “冷国主可以冒着‘冷萧国’名誉受辱的危险前来探望我这个故人,这就够了”明月眸光微凛的说道,而后伸手握住窗沿的花雕,缓缓关上窗子,低首,轻道:”时辰不早了,国主该走了”

    冷孤云的眸光一暗,凝视着明月的神色也有所缓和,但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般的低沉道:“皇贵妃当真与皇上”

    明月转首,却只留一个侧容给他,粉唇抿笑,有些低落的道:“冷国主以探视故人为名,与我相见,我也只当国主是知己,所以才有刚才那番艳遇,不过,希望国主在离开这里时可以忘了今日之事”,说着,转过身,伸手佯装拭泪,却又笑道:“冷国主请回吧,本宫不送”

    冷孤云原本满带着霸气而来,但此时,却是满心疑虑,他望着明月背对着自己的娇柔窈窕身影,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与眷恋,少许,他轻咳一声,深吸气,冷声道:“那若是皇贵妃明日依旧住在此处的话,在下再来探望”,说着,便如一阵夜风般的穿梭而去

    明月站在大殿内,眸光冷清的望着冷孤云消失的殿门口,凝视着殿外的黑漆冰冷,粉唇抿起了一抹笑意,伸手抚了抚手腕上的白玉镯,娇美的容颜上,寒霜迸现  |

    锣鼓敲响,打更声伴随着从‘吣心宫’离散宴席的稀嚷人群,寒风依旧

    “胡昭容今夜留宿侍寝”风中,传来秦公公的尖声唱音。

    明月站在窗前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大殿,在宫妃纷纷笑谈着走出之时,伸手悠悠关上了窗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小步走到床边,眸光有些失神的轻解罗衫,褪下衣物后,掀开棉被,径自睡下

    罗纱帐飘然合闭,明月躺在床上望着玄色帐顶,素手紧揪着棉被,长睫微颤动,少许,却是闭上双眸,冷笑着将自己的身子裹紧,握拳侧睡

    寝室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萧童轻盈的步伐走进寝室,在瞥见窗前的罗纱帐已经垂落时,不禁有些诧异,而后小步走到床前,望了望帐中那抹朦胧的侧影,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一般的立在那里

    明月悠悠的张开双眸,却不作声,握起的拳头抵在自己的心口,像是在等待萧童开口

    “小姐”萧童在望见明月被褥微动之时,忙唤了一声,但在见到明月没有应声之时,拧了一下秀眉,轻掀起帐帘,走到床沿边,坐下,嘟着嘴,小声道:“小姐,奴婢听秦公公说,皇上在宴席上因见小姐未到而摔了杯”

    明月的眸光微动,秀眉轻拧,刚想问什么,却又听萧童沮丧的道:“奴婢跟随秦公公去了宴席上才知道,原来小姐的位子是设在皇上的身侧的,所以奴婢就没进殿,一直在后花园里等到散席”

    萧童说完,转眸子望了望依旧无动于衷的明月,撇了撇唇,秀眉几乎拧成了桃心,嘟囔道:“小姐,不如现在去给皇上陪个不是吧,奴婢看的出来,其实今夜皇上皇上是在一怒之下才点了那名花魁的,因为其他新进的嫔妃全部都赐给了今夜前来赴宴的大臣,特别是那个‘河州第一才女’,皇上将她赐给了冷国主“

    明月愣怔,不禁再次睁开双眸,而后疑惑的轻声道:“冷国主今夜有去参加宴会吗?”

    萧童点首,表情甚是痛恨的道:”冷国主不仅参加了宴会,还因皇上赏赐了一个美人而敬了皇上三大杯,结果醉倒离席了。哼,不过听秦公公的话中的意思,他分明是装醉,怀月十六国中,谁不知晓冷国主是海量,也不晓得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明月的秀眉拧得更紧,思及冷孤云今夜前来之时,身上根本没有半点酒气,且穿着夜行黑袍,莫不是他是在见到自己没有参加宴会这才中途退场,且特地洗去身上的酒气?

    “小姐?”萧童见明月不应声,忙低唤了一声,而后抿唇道:“小姐,今夜那个胡昭容留宿‘未央殿’了”,未央殿虽不是‘长生殿’,但是倘若真的侍寝了,岂不是

    “那是好事”突然,明月竟悠悠的道,而后闭上双眼,云淡风轻的低声道:“去休息吧,很晚了”

    萧童睁大双眸望着如此凉薄的明月,站起身,有些焦急的道:“小姐难道您就丝毫不在意皇上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么,皇上他”

    “是他非要如此,我又岂能阻止”明月打断萧童的话,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头的不快,紧闭着双眸,低声道:“萧童今夜陪我睡吧,我有些冷”|

    萧童望着明月,心头顿时升起了内疚,少许,她才又坐到床边,低喃道:“小姐,对不起,奴婢不知”,说着,萧童噤声,而后宽下衣裳睡在明月的身旁,却是眉宇纠结的望着帐顶,心头疑惑着帝王作为,却又不敢再问

    窗外,夜风依旧呼啸,卷起尘土飞扬

    寝室内,蜡尽之时,萧童已经熟睡,突然,帐外一道身影闪过,明月蓦地睁开双眼,却见罗纱帐随风滚动,一阵龙涎香味隐隐约约弥漫在帐帷中

    御昊轩站在床前,虽然隔着幔帐,但是明月却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倘若不是她今夜早已料到他会前来,刻意让萧童与她同寝,想必,他必然早已冲进来与她对峙了吧。

    敛下睫,明月抿唇,却丝毫不愿理会一般的再次闭上双眼,侧身睡去

    85 飘然寒冬里 136天下风云(十六),入寺    清晨,冷风阵阵,乌云遮日,漫天雪花飘舞    萧童身着浅紫色长锦炮,站在窗前望着飞舞的雪花,面容上带着几许兴奋,少许,她转首望着坐在窗前已经梳妆完毕的明月,笑着指着那片被冰峰的池塘,道:“小姐,您看,就连池塘里都是一片白色,好美啊”    明月坐在窗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失神,在听到萧童银铃般的笑声时,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牡丹发簪,迟疑的抬首望着窗外呼啸飞窜的雪花,愣了一下,而后才缓缓起身,小步走到窗前,凝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轻呢道:“下雪了”    萧童开心不已的将手伸到窗外,望着雪花飘落在她手心,却又瞬间化做雾气消失不见,抿唇到:“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再过几个月就到元宵节了,那时候,整个帝都城到处都是灯会,一定会很美”    “元宵”明月望着窗外的纯白轻呢了一句,而后却将眸光转到‘沁心宫’中殿堂的大殿门上,少许,她敛下睫,转身走回梳妆台前,有些失神的坐在椅上,将手中的发簪放进了饰盒中,又随意挑了了一枚景致的海棠白玉簪插在发间,轻声到:“今日庙会,却下雪了”    萧童疑惑的望着明月,在听到‘庙会’二字时,不禁也有些失神,少许,撇唇道:“‘辰德贵妃’已经入寺月余了”,而后伸手握住窗前的花雕,将窗子关上,走到明月身侧,在看到明月发髻上的簪时,愣了一下,而后紧张道:“小姐,皇上送您的发簪呢,怎么”,说道皇上,萧童顿时禁声,而后偷偷了瞥了一眼明月依旧平静的面容,却不敢再吭声    明月从饰盒中取出一对珍珠琉璃坠,捏在手中看着,少许,扯唇清浅一笑,凝视着镜子,缓缓的戴在了耳上,轻声道:“萧童,你去向太后请旨,就说我想去‘护国寺’拜访‘辰德贵妃’,顺便为皇嗣祈福”,说着,又取下手腕上的白玉镯,拿起一串佛珠戴上    萧童愣了愣,秀眉拧起,紧张的道:“小姐,今天下这么大的雪,您太后一定不会答应的”说道此处,萧童不禁低下首,却又低声道:“再说,若是此事被皇上知晓的话,奴婢怕皇上又会雷霆大怒”    明月的面色有些沉凝,抬睫望着镜中的自己,执起了画笔在双眉间轻描了一下,而后又拿起朱丹在唇间轻抿,少许,才悠悠的道:“太后深明大意,如今我失了宠,想去散散心,她必然会答应,你去请旨便是”,而后,转眸望着一脸内疚的萧童,笑道:“还愣着?”    萧童撇唇,素手扯了一下丝帕,而后抬首望着明月清澈且毫无波澜的眸光,抿紧唇,少许后才低声道:“奴婢这就去”,说完,却是迟疑的不敢动,在见到明月疑惑的眼神时,才福了福身,转步走向寝室大门                    ‘沁心宫’未央殿前,秦公公焦急的等候,在御前侍女端着梳洗水盆从殿内走出之时,忙上前,小声到:“子鹭,皇上可醒了?”    子鹭疑惑的望了秦公公紧张的神色一眼,低声道:“皇上早就起了,只是昭容娘娘还未醒”说着,也是疑惑的望着手中的器皿,嘟囔道:“说起来还真奇怪,昭容娘娘落红的帕子都已经被她们几个收了,怎么会还没醒”    秦公公怔住,在听到‘落红’二字时,如遭电击,而后竟有些结巴的道:“你你是说皇上当真宠幸了胡昭容?”,皇上性情凉薄,虽然曾经也曾招寝过嫔妃,但是却从来都不曾让其留宿在‘沁心宫’中,并且还是第一夜就宠幸了    子鹭点了点首,表情也很是好奇,少许,她伸手招了招秦公公,示意他凑耳过来,而后小声道:“奴婢昨夜看到皇上三更时出去了,知道五更天才回来,不过,回来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进殿时都将茶碗给摔了”,但是更奇怪的却是那么大的响动,胡昭容竟没有醒,也更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宠幸她的    秦公公拧起眉宇,甚是不解的望着子鹭清秀的小脸,刚想问的清楚些,却听到殿内帝王低沉的声音:“秦安”,秦公公与子鹭皆是一怔,而后只见子鹭吐了吐舌头,耸着香肩匆匆离去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些,秦公公小步跨进了寝殿内,而后在看到帝王倚靠在龙椅上的冷清身影时,忙甩了一下浮尘,碎步跑上前,弓着身子,低首道:“奴才在”  御昊轩身着昨日宴席时的龙袍,许是因为坐得时辰过长,已经有些皱折,且还有一些像是被露水沾湿的痕迹。秦公公偷偷的望着帝王身上的衣裳,不禁也有些奇怪的转眸望向放好罗纱幔帐的床榻,但只看了一眼,便听到帝王低沉声音:“有事启奏?”    秦公公愣了一下,赶忙收回视线,这时才想起想要禀报的话,忙道:“皇上容禀,今晨皇贵妃向太后请旨,要去‘护国寺’烧香礼佛,且探望‘辰德贵妃’,呃”   砰,突然一声巨响,吓得秦公公立即禁了声,抬首,却见帝王面色铁青的站起,深沉的眸子满是冰冷的望着他,御案前的砚台已经断裂成两瓣。打了一个寒战,秦公公唯唯诺诺的低下首,深吸了一口气,却是咬着牙,声颤道:“奴才奴才听太后那边的韩公公说,太后同意了,皇贵妃已于半柱香前出了‘宣武门’”    秦公公说完,却再也不敢抬首,只能站在大殿内,双手紧握着拂尘,动也不敢动,但同时也心里疑惑为何那位胡昭容听到如此大的响动却没有一丝动静    “她何时回宫”过了许久,秦公公才听到帝王低沉得几乎听不见的话语,他忙拉回思绪,恭敬道:“回皇上的话,韩公公说太后因为不舍皇贵妃来回奔波,便下旨批示可以小住三日再回宫,也好与‘辰德贵妃’小叙”    话音一落,秦公公不敢在多言,竟有些心惊胆战的站立在一旁,睇视着帝王那双沾染了雪水的龙靴,少许,却闻帝王低哑的道:“明月你是想将朕凌迟致死么?”                帝都城中,一辆明黄顶盖的锦绸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之上,身后,数百御林军守卫,场面甚是壮观,引得所有来往的百姓围观,纷纷议论    马车内,明月有些懒散的依靠在窗侧,素手轻掀锦帘,凝望着大街上纷纷凝视这辆马车的市井百姓,眸光微凛,少许,她收回手,抚着手腕上的佛珠,闭上了双眸    萧童坐在明月对面,她秀眉微拢的望着明月毫无波澜的面容,却是分外的担忧的抿了抿唇,低声道:“小姐,我们我们在‘护国寺’住上三日适宜么?”,若是被皇上知道的话,会如何?    明月不语,却是缓缓睁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满面愁容的萧童一眼,粉唇轻抿,浅笑道:“太后疼爱我,怕我因皇上宠幸其他嫔妃之时而心伤,因而才格外施恩让我在‘护国寺’多待几日,萧童不该高兴么?    萧童低下了首,她知晓小姐心中的顾忌是什么,但却不敢多言,只能硬生的点了点首,抿唇着不再说话    马车路经帝都城一个时辰后,便已经到达了香火旺盛的‘护国寺’,马车一停落,周遭路径的善男信女都纷纷停下脚步,慌忙跪拜在左右,而寺内数十名曾尼在一名年迈的方丈的带领下缓步踏出寺门,对着刚下马车的明月施以佛礼,道:”皇贵妃娘娘见礼了,老衲恭候多时“,说着,身后的人便整齐的站列在青砖瓦路道德两侧,个个低着头,双手合十    明月在萧童的搀扶下不下马车,抬首望着这座建筑宏大的寺院,而后将眸光定在那名面容慈和,眸光静如止水的年迈主持身上,粉唇一抿,有些疲累的走上前,轻声道:”明月打扰贵宝寺,还请主持多照应“    ”皇贵妃严重了,请“主持方丈面色如常,伸手做了一个请字,而后转身带领着明月走近那两面红漆,挂着厚重龙头铜环的重锁大门    萧童跟随在明月身后,眸光带着几许好奇,却有担忧的神色张望着寺内四处跪拜的布衣百姓与那些锦衣华贵的妇人与官宦子弟,不禁握拳警惕,且示意身后跟随的御林军向四周布兵,以防不轨之徒    明月微微转首,望着身后的萧童,不禁有些失笑,但却不说什么,径自跟随那名年迈的主持走进了西侧人烟稀少的地方    不多时,一群中便已来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寺堂,只见主持方向另外两名跟随的女尼点了点首后,便将她们二人领进佛堂内,恭敬道:“请娘娘稍等,老衲已让人去告之‘断尘’,两位请先休息一下”说着,便请明月入坐一张紫檀木桌前    语毕,主持方丈小步走到一座高大的‘大日如来’金像前合十跪拜,而后从前侧的抽出一根红签,转身递到明月身前,道:“这是老衲为娘娘求的如意签,老衲先告退”,说着,便转身退出了佛堂    萧童站在明月身侧,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桌前的那根签,又抬首望着那名年迈的主持离去的身影,紧拢秀眉,不禁小声道:“小姐,这个主持方丈好奇怪,为何好端端的要给小姐求签啊?”,要求签还用的着他帮忙么?    明月不语,但却也轻动了一下秀眉,而后敛睫望着桌前的那根紫檀木所雕的佛签,有些迟疑的伸手拿起,指间一转,却有些愣怔的望着签上的写着:“凝眉签”,拧眉,瞥向下面金色字迹所雕刻的签文:“朱弦断,明镜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