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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暮雪第59部分阅读

    医的

    每一次,他看到欧阳红玉泪眼婆娑的端着药汁跪在他身旁的时候,他都会觉得他们其实是一样的悲哀,虽然,他从来都不曾在乎过他是否会让她们觉得悲哀,可是她的模样却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曾经,他是否也是这样停留在明月的身边,如此小心翼翼而又骗哄她喝下这苦味的药,闭上眼,不愿意自己再去一再重复的回忆关于她的一切,毕竟,她狠心的抛下自己,可是,他还是无法克制的起身,端起欧阳红玉手中的药汁一饮而尽,让她出去,而后继续将自己封闭在她的过去中

    思念,是一种可以侵噬进人五脏六腑的毒药,没有一刻停止搅乱他的心神,即便是他想要安静,他想忘记,可是那些东西就像雕刻进自己心头的印记

    (图片黑了,下面文字无法手打)

    35帝王篇,等待

    母后的眼泪让他觉得愧疚,可是他却没多余的力气去跟她说出自己此刻的心境,明月走了,似乎已经将他的一切都全都毁了,但是在他知道自己也许还没有真正走到绝望尽头的时候,他渐渐不再去排斥那些苦涩的药汁,因为他还想见到她,他不想让她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是这样的颓废

    或许是看出了他的变化,母后的心也渐渐的安了,不像之前那般伤神,但是他依旧能看出她内心的焦虑,因为她鬓角的白发已经渐渐的多了起来,每一天,都显得更加苍老,他知道那是因为什么,他与三弟,都已经让母后操碎了心

    三弟自明月离开后,咳血之症就一直都没有好,这几日似乎显得更为严重,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在听到暗卫向他汇报关于三弟的病状时,他都不免冷笑,为什么就连她走了,还有这么人惦记她?她为什么就不能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为什么就连回忆她,思念她,都不止他一个人?

    他低首,望着手中的那些杂乱无章的奏本,猛的将所有的奏折全部推翻在地,突然就恨起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那样一个女子,恨自己为什么为了她将自己变得如此行尸走肉

    忘记自己究竟翻阅了多少资料,最终,他得到了寻回她的方式,可是那种方法很可笑,可笑得让他愤怒的砸毁了‘御书房’内的一切,但是他依旧拿着那块她遗留下来的凤佩,用自己的心头血最引,再将自己左胸膛上的那块龙形印记用匕首连肉割下,将它们合二为一

    据说,她在另一个时代会路经他的宫殿,只要他的血液能引得她找到龙凤玉佩,他就可以逆转时空,重新纳她入怀,可是这样的机率很小,小到或许他就算等上一百年都不可能实现,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因为他想她,真的想她

    他将自己关闭起来,做着别人以为疯癫的事情,他查阅太祖留下来的所有笔记,想从中找到一些别的线索,可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却让他知道了一件更为讽刺的事,那便是太祖的先皇后荷清婉临死前的那段诅咒:“你为了得到她,竟然杀我,我恨你,御旭,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真爱,我诅咒你”

    诅咒一个女人在生命尽头对他撕心裂肺的咆哮,他望着那段已经泛黄的纸张上面得鲜红字迹,突然冷笑起来,试问,他这一生又负了多少女子?试问在这皇宫内死去的所有女子,哪一个会在死前不诅咒他?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还能再见到她么?还能再见么

    他闭上双眸,颤抖的手紧拽着那张书页,翻过另一页,想继续看下去,但是却看到了一段触目惊心的字迹:“如果是她的容貌吸引你,来生,我愿意成为她的模样,愿意以她的模样跟随你,伺候你,但是绝不会放过你”

    心一惊,他不甚打翻了桌案上的烛台,而眼前的书,也在瞬间燃烧起来,在幽绿色的火光中,他似乎看到了数百年前的那场悲剧,一个美丽娇柔却又妖娆的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中,一双绝望而无助大眼却依旧深情不悔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用一把锋利匕首刺进她胸口的男子,红唇带着凄楚的笑意,在嘴角血液流淌的那一刻,说出诅咒他的话语

    那一刻,他想到了如月,想到她清浅的微笑和无怨无悔的眼神,以及她身上的那个凤形印记与她那张酷似明月贵妃的容貌,原来,他从来都没有摆脱过宿命,而太祖太祖他也知道他将来会得到这些诅咒,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让他来承受?

    他突然想去杀了如月,可是他知道这一切根本错不在她,当年太祖为了得到明月贵妃,不惜杀了无辜而深爱自己的荷清婉,他为了自己所爱的女子而牺牲了深爱他的女子,这,也许就是罪孽,今生,他又利用了如月,或许欠下了,就算转世轮回,都必须还清,这就是轮回的始出

    从要布置好一切的那一天开始,他逼迫自己静下心来等待,他知道或许这样的等待会是一年,或许死十年二十年,更或者是来生,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一定会

    其实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事这等待没有期限,没有尽头,甚让他不知道这究竟会是多久,但是他依旧从等待的那一天开始,命令泰安安排人在‘吣心宫’的隔壁建造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宫殿,而宫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金色巨形鸟笼,他疯癫的想,也许只有囚住她,她才不会再离开,因为她对他来说,就像一只长了翅膀的鸟儿,会飞到他的身边,也会飞得无影无踪

    他坐在‘御书房’里,日复一日的批阅的奏本,用这些堆积如山的政务将自己等得快要心碎的感觉埋葬在心底,可是偏偏在他快要忘记自己活着的理由时,泰安却匆匆跑来告诉他,萧童几次寻死未遂

    有一种伤,它潜藏在人的心底,虽然看不见,但是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另人痛得死去活来,可是他的这种伤痛,已经脆弱到了连听到跟她有关联的人都会裂开开口,血肉模糊

    他放下朱批,沉默的望着窗外,不住的在自己的心里衡量着萧童的价值,她曾经几次三番的想从他身边带走他致爱的明月,所以她是该死的,他应该杀了她,可是她却又是明月在这里唯一疼惜的人,如果明月回来,发现他杀了萧童,那么她会如何待他?会恨他?还是像萧童想刺杀他为她报仇一样要杀了他?

    再想到她可能会恨他,他的心突然间慌乱了,她什么都不喜欢但惟独对萧童极好,所以,他要留住萧童,如果她一回来就能见到萧童,一定会觉得很开心,或许他还能看到她微笑,见到她开心的样子她跟他在一起,从来都不曾真心的笑过

    可是萧童已经十七了,按照宫内的规矩,宫女在二十五岁之时就可以出宫嫁人,闭上眼,他站在窗前吹着冰冷的风,突然想到了一个留下她的办法,于是他便立刻唤来泰安,对他说:“将萧童记载入册,次日封御女,赐姓木,安置在内宫大牢,衣食都由你亲自监视”

    泰安不明所以,因而一脸不解的望着,满是担忧的道:“皇上的意思是是要招寝萧童姑姑么?”,说着,便低下首,神色忧伤。

    他薄唇一扯,他知道泰安在担心什么,他已经有半年未碰女人,这对曾经的他来说其实没什么,但自从明月进宫后,他便每夜都会宿在‘凝雪宫’,这样的极端,太过不正常,他闭上双眸,将实情说出:“朕想留住她,在明月回来的时候,她不会觉得寂寞”

    泰安一怔,而后将头低下,他知道自己说这些,像是在疯言疯语,因为明月已经死了,她的尸体他派人打捞了整整三月都没有任何消息,可是他还在一直等待着她回来,他这样的等待让整个皇宫内的人都慌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去隐藏自己迫切等待她回来的心,因为他已经等待了半年,已经等得心都拧碎了

    秋凉夏炎,一度一春秋,岁月无痕,如光飞逝

    每一天,都在默默数着时间,看着一炷香更换一炷香,就如同如初更换月升一样,默然的等待着时间将他的一切斑驳成霜,等待她归来的那一天,周围的所有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有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冷清,空荡荡的‘吣心宫’中有的是他曾经习惯的寂寞和她离去后的痛苦,满满的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包裹着他的灵魂,让他无处可躲

    他不知道这样的痛苦还要延续到什么时候,每一天醒来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渐渐衰老了,可是每一次照见镜子中的自己时,却又连一根白发都找不到,可是这究竟是时间缓慢了,还是他的心老了,明月,你不会明白他在每一个朝花夕拾中等待的痛苦,就如同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爱她一样

    爱她他闭眸苦笑,直到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她

    又是一年冬天,在第一篇枫叶零落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就响起了她的声音,她曾在第一个初秋对他说:“一叶落而天下知秋”,她的声音很清晰,清晰的让他以为,只要自己一回首就能看到她的身影,可是他对气息太过敏感,没有那抹幽然的冷香,那么便不会有她

    那年的冬季,他只身一人走在漫天飞舞的梅花林中,闻着那自己曾经熟悉,可是此刻却陌生的冷香,感受着冰寒没有温度的眷恋,心口似乎已经愈合的伤口再一次活生生的被撕裂,鲜血淋漓。可是,即便是痛,他还是选择沉默等待,一如自己已经熬过去的那一春一秋

    那一日,离开梅花林时,他在‘御花园’中遇见了如月,看着她张与明月贵妃一模一样的脸,他突然就想起了太祖记载中,荷清婉临死前说的那句话,薄唇扯出冷笑,心头的空落顿时染满的凄楚,如果他与明月今生不能在一起,只是因为如月是印证了荷清婉前世的诅咒的话,那么他是否应该把希望放在来世?可是轮回之说又怎么可信

    “皇上”见他要走,如月提着长裙,楚楚可怜的走上前,即使一身戎装也遮掩不出她眼中的凄楚与悲凉,她伸手拽着她的衣裳,红唇微颤抖,眼泪掉落,哽咽道:“皇上不是不喜欢暮雪么?皇上要以毒酒赐死她,可是为什么她真的走了,皇上便连如月都不要了?”

    他望着如月严重的泪水,心头没有一丝感觉,但是她口中的‘暮雪’二字却刺痛了他的心,暮雪暮雪不过只是明月寄居的身体,不过是一个牺牲品,可是她至少为他带来了明月,也同样让他跌进了地狱

    “朕爱她”他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三个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每一次被提及都会另他痛不欲生的话语,其实要承受爱上哪一个倔强的女人很难,至少他的心性不容许他承认,可是现在却连向她承认的机会都没有

    如月怔住了,像是不相信他竟会在她的面前承认自己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一般,她望着他,眼中满是不敢相信,囤积的泪水不断的滴落下来,可是却依旧婉约的轻呢道:“皇上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皇上,如月爱您啊”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多可笑的话语,含满了对他的讽刺,因为这句话曾经是他对三弟说的,那时三弟与暮雪相恋,最后见暮雪嫁入皇宫而郁郁,而他,则是浅笑着将倾城公主推进他的怀中,对他说:“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三弟,不过一个女子而已,又何必如此苦苦挂怀?”

    当时,他说得潇洒,却不知道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即使她再平凡,也会比姹紫嫣红更另你觉得怜爱,他懂了,可是也错过了

    “如月,你不会懂”或许,比他更懂,他扯开她的手,大步离去,不顾她在身后的哭喊,或许如月的确是真心爱他,就如当年的荷清婉深爱着太祖,可是她终究不明白太祖当初为什么要用她的命来换得明月贵妃,因为踏足对明月贵妃的爱太痴狂,这种感情也来得太猛烈,太措手不及

    护国寺的主持突然来了,他不想接见,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由母后操持,但是母后却在三日前已经起程去了别庄休养,他知道母后的用心,因为她太累了,心也实在太痛,毕竟他与三弟在感情上的执着都让她太失望了,对于她来说,他们都太相象父皇

    他思绪起后宫的嫔妃,突然就想到了聪慧淡定的欧阳红玉,于是他便让泰安搬旨让欧阳红玉前去接见,但是泰安却对他道:“皇上,方丈说非见皇上不可,且有要事禀报”

    ‘护国寺’能有什么要事?他拧起剑眉,摆了摆手,示意泰安摆架‘御书房’召见主持方丈。

    到了‘御书房’,那名年迈的主持方丈一见到他便急忙叩礼,而后焦急的对他道:“皇上,老衲这几日预测到今年寒冬,皇上的古人将破云而来,因为他来禀报”

    他起初不解,但那老方丈却不紧不慢的将事情始末都一一叙述,他或许真的不愿意相信鬼神之说,也不愿意承认轮回的真实存在,毕竟那些是另人恐惧的东西,可是今天他却相信了,因为他说,他的明月会回来

    说不出自己才意识到老方丈所谓的‘古人’是明月的时候,心头的那种激动该如何形容,他喜极却又担忧,甚至连说话都混乱起来,但是那位老方丈却只是慈爱对他微笑,只念道:“缘也,孽也,业也,恶缘善果,也未尝不可”

    当时,他激动得什么都听不下去,心头一直想着该如何面对她,想着她在见他会是什么样,她再出现时又会是怎样的容貌?

    那一日,他内心狂喜却又不能言语表,推了所有政务,独自在后花园中散步,破例的让泰安招了梅花树,亲手一棵一棵的摘下,想着在她回来后要跟她说什么

    可是这种激动没有维持多久,到了傍晚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已经平复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想到她曾经对自己说的那句‘生不成双,死不相守’,他突然间就害怕了,怕得整夜难眠

    第二夜,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御案前一直待到东方发白,拿起了那两块被她斩断的被单,让泰安找来了针线,一针一线的缝起来,他笨拙的将自己的手指拽得满是血珠,可是却依旧颤抖着将他缝合起来

    明月,如果你还有一丝感情,求你不要对他太残忍,他望着手中的针,心头顿时就抖得厉害,左胸膛上没有愈合的伤口开始如万箭穿过一般的疼痛,撕扯得他握住了拳头

    明月,难道她真的不愿意原谅他否则为什么每一次念及她的名字,他都会如此痛苦

    134 纷乱梅开时 36帝王篇,归来 ,

    一花一世界,一度一春秋

    今日临朝时,边疆将领三百里加急送回了‘冷萧国’与‘紫玉国’的一封书信,其实他不看也知道哪是什么。明月离开后,他就以国丧之名要为尚未出生的太子与太妃的母妃守孝三年,如今已经过去两年半,冷孤云必然已经等不下去了,而‘紫玉国’的诸侯则是想找个靠山,因为那样的小国根本没有任何抵御他国的力量

    他瞥了一眼泰安手中的两封书信,伸手将‘紫玉国’的那一封拿起拆阅,在看到萧敏这两个字时,不禁冷声一笑,他记得在数年前‘紫玉国’已经驾崩的诸侯就带过这个小女孩来过天朝,只是当时这个要求给和亲的小公主还不满十四岁,当时他以年级尚幼婉拒,但没有想到现在这位应当有十八的公主还未嫁人,这让他不禁觉得有些可笑,不过公主与郡主自古以来的用处,也就只是如此了

    将手中的信扔到泰安捧着的锦盘中,他扫视大殿上的群臣,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他的后宫如何,这些郡侯应当十分十分清楚,可是他们却偏偏争先恐后的要将自己的掌上明珠送到这里,或许这就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强者为王。

    “紫玉国既然有心投效我朝,朕甚感欣慰,泰安,拟旨,册封‘紫玉国’公主萧敏为昭仪,至于留住哪个宫殿,就由代掌皇后令的淑妃与欧阳昭仪决定”,说到欧阳红玉,他突然才想起来,这么多年来,她依旧是二品正位,拧起眉宇,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又道:“欧阳昭仪贤德之名天下尽知,如今后宫既又进新妃,泰安,你拟旨下去,吾升昭仪欧阳红玉为贤妃,||赐一品打赏,俸禄加倍”

    泰安领旨,朝臣三呼万岁圣明,他轻抚着额头,俯首望着在自己脚下跪拜的群臣,不禁冷笑起来,这个位置高高在上,他说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