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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不平,何以平天下第17部分阅读

    子的人。

    “原来是你啊。”付迹莫眯起眼睛双手环胸一步步向他走去,带着压人的气场。

    和尚双手合十向她行了一礼,并不畏惧的站在远处等她走近,她走到他跟前依旧向前走,和尚便一直向后退,最终被她逼退到墙角。

    付迹莫两手一伸抵在墙上,让他整个人禁锢在她与墙壁之间:“和尚,你是怎么认识我媳妇的。”

    和尚坦然与她对视:“不知公子的夫人是哪位?”

    这和尚在装傻吧?昨天明明看到了。

    “叶臻。”

    “年头不记得了,是在一间破庙,萍水相逢。”他说的时候很坦荡,仿佛和叶臻一点j|情都没有,可是付迹莫明明闻到了j|情的味道。

    “萍水相逢?”付迹莫嗤笑一声,冷下脸来,警告道:“和尚,既然你是出家人,那就不要再和红尘中人纠缠不清了,免得损了你的修行,也破坏了别人的姻缘。”

    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而后道:“贫僧并未与任何人纠缠不清,施主切莫妄言。”

    付迹莫凑上去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神里看出什么端倪,突然不远处传出一声尖叫:“你怎么在这里!”

    她向声源看去,有一穿着僧袍但有头发的僧人在那里,他步履如风向她走来,脸上皆是愤怒的神色,指着她鼻子骂道:“你果然是道貌岸然!人面兽心!居然连和尚都不放过!”

    付迹莫放了和尚,转身对上此人,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我认识你?”

    那人闻言气的脸都涨红了,指着她鼻尖的手指头都在发颤:“你、你、你、你……”

    付迹莫很不高兴,抬手拍下指着她的手指头:“你什么你,你认识我吗?”

    那人被她一拍,受了惊一般立马缩了回去,连带退了一步,怒道:“无耻!当初你……你对我……我……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来寺庙找我的!然后看到悟行师父长得好看就起了色心!”

    付迹莫转头看向和尚,原来他叫悟行,他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情看着她。付迹莫眉心一皱,再看向那个不由分说就骂她的人,突然就想起来了。

    他穿着僧袍她便没有第一眼看出来,这不是她之前“非礼”的那个小书生吗?叫什么柳恒夕。

    说起之前的事情,真是一段孽缘。

    某日,她在慧风书社和一些公子哥吟诗作对,其间这个柳恒夕来了,说他们这些公子哥只会附庸风雅,没有真正的才学。所以当时肯定一些人不乐意了,便要比试一场。

    付迹莫靠杜甫杜大诗人的一首诗赢了这个柳恒夕,自此这个柳恒夕便缠上她了,动不动就要比试一场,后来付迹莫发现这个柳恒夕除了会读书其他方面都是傻缺,典型的书呆子,便闲着没事经常逗逗他。

    有一次她正和狐朋狗友喝酒,碰上了柳恒夕,便叫人把柳恒夕拉过来灌酒等着看他出洋相,果然没几杯他就醉的不知东西南北了,不过洋相没看成,反倒是付迹莫被他连累了……

    反正就是因为这个柳恒夕,她才在长莱有了断袖的传闻。

    “原来你是啊,多日不见原来你不做书生做和尚了?”

    柳恒夕恼羞成怒:“谁做和尚了!你没看到我的头发吗!我这是带发修行!你快说!你怎么在这!”

    付迹莫扑哧一笑,正想拍他的肩,却被他躲开,她只得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是来找你的,路过而已。”

    “路过?你之前明明缠着我!”

    “谁缠着你了?我只是想和你解释罢了,我没有断袖之癖,你不用躲着我。”她确实没有断袖啊,她喜欢女人才是真断袖呢。

    “可我之前明明看到你和……和一个男人……你就是断袖!”他说着又开始指她鼻子。

    付迹莫眉头一皱,反正是无相关的人,懒得和他解释了,转头对悟行道:“和尚,你好自为之吧。”然后悠哉悠哉的走人。

    “喂!你!”柳恒夕大叫一声跟了上来,付迹莫不理睬他继续向前走,他却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你真不是来找我的?”

    付迹莫不耐烦:“我闲着没事找你干嘛?”

    柳恒夕脸上变幻万千,想怒却不知怒从何来,正僵持着,一人喊道:“九王爷?!”

    两人循声望去,秦予霄一脸错愕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九王爷?付迹莫狐疑的看向柳恒夕,秦予霄是在叫他?

    “九王爷,您怎么在这里,还穿了一身僧袍?”秦予霄如此对柳恒夕道,继而行了一礼。

    柳恒夕神色慌乱了一下,最后咳了一声挺起腰板,示意秦予霄免礼,倒还真有那么几分帝皇家的风采:“本王在这里修身养性,秦将军不必多礼,同曾经一样在外面称我九爷即可。”

    她以前以为他顶多是哪里的富家公子,原来是传闻中的九王爷,付迹莫在古代这么久除了她爹她还没跪过谁,虽然很不想跪,但对方贵为王爷,她便只得跪下:“不知王爷驾临,草民多有得罪。”

    柳恒夕不理他这茬,扭头冷哼了一声,付迹莫便跪在地上不能起来。

    秦予霄以为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过节,便上前做和事佬:“九爷,这位是我的朋友付迹莫,若是方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九爷念她不知者无罪放她一马。”

    柳恒夕惊讶:“她是你朋友?”

    秦予霄立刻点头:“是,所以请王爷恕罪。”说完一抱拳就要跪下。

    柳恒夕见此上前拉住他胳膊,拦道:“起来吧。”

    沾秦予霄的光,付迹莫终于不用跪着了,她不禁向秦予霄看去,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若不是柳恒夕拦着他真能为她跪?他们成朋友不久吧?若此事放她身上,她可不会为了交一个朋友就把自己豁出去。

    秦予霄似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转头对她展颜一笑,付迹莫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脸色不大自然地转了头。

    柳恒夕见他俩眉来眼去心头一紧,把秦予霄拉了过去,小声道:“予霄啊,你可不要与此人交朋友,她人面兽心,可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是小声,但是是足够付迹莫听见的声音,九王爷您何必这么装呢?

    “九爷,你对我有误会,那日我并非要对你欲图不轨,只是你未穿衣物,我怕你着凉想替你穿衣服而已。”

    秦予霄一听,眼睛立马睁大了,来来回回看着他们两个。

    柳恒夕恼羞成怒:“你还敢说!”

    付迹莫坦坦荡荡:“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本来就未对九爷你存有不轨之心,况且我有夫人,全长莱都知道。”

    “可你成亲多年都没有孩子!”

    “这又如何?孩子吗,过不久就会有了,之前我只是担心夫人身体才未要孩子。”

    别人不知道,但是秦予霄清清楚楚,两个女人哪里弄来孩子?他看向付迹莫,她一副很肯定的样子,难道……

    柳恒夕不依不饶:“但我之前在窃听风云明明看到你……”

    她可不想被秦予霄认为有断袖,立马打断道:“九爷,酒桌上的事我想你不会不懂吧,付某都是逼不得已的。”

    柳恒夕被堵得哑口无言。

    秦予霄百爪挠心,他们说话只说一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能听懂,但其中一定有不好的事情。

    斋堂处炊烟渺渺,里面已经多多少少坐了些僧人,付迹莫同秦予霄他们也找了地方坐下,等开饭的时候再去领斋饭。

    坐下后,秦予霄问道:“九爷怎会在庙中修行?”

    柳恒夕咳了一声,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瞄了付迹莫一眼,平淡道:“多一种感受罢了。”

    秦予霄轻蹙了一下眉:“九爷已经离京许久,不知何时回京,太妃十分挂念您。”

    柳恒夕闻言眼神中闪过几丝落寞:“再过段时日吧,反正我是个闲散王爷,除了母亲会挂念我大概没人想我回京。”

    秦予霄是了然的,九王爷出生的时候先帝正好驾崩,被人暗地里称为不祥之人,如今已成年还未给他封地,连个王妃也没有,虽是王爷但是待遇连群臣都不如。

    “九爷一人在这寺中吗?”

    “不是,我还有一亲侍在这里。”

    “九爷万金之躯,只带了一人在这寺中实在不妥,不如九爷随我下山,住到折冲府,即有人服侍,还可以保护九爷安全。”

    “不必了,我习惯了身边就一个人伺候。”

    付迹莫正好不希望他下山,免得以后打照面,道:“我看九爷待这里也不错,有吃有喝,清静悠闲,适合研读诗书。”

    柳恒夕一听瞪了她一眼:“其实这里的斋饭我吃腻了,就听予霄的吧,我去折冲府住几日。”

    哎?这个柳恒夕是故意和她作对的吧?

    正聊天的这会儿功夫,纪浮回同卞赋之找到了这里,付迹莫看见这两人就烦,假装看不见,但纪浮回眼尖,一眼就扫到了他们,立马走了过来:“你们都起这么早啊。”

    付迹莫没搭理他,秦予霄勉强嗯了一声,纪浮回也不觉得尴尬,又热络的坐到付迹莫身边:“付贤弟,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呢?我记得你以前日上三竿才起吧?叫你好几次都不醒的。”

    付迹莫一听火大了,去你大爷!我和你很熟吗!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经常和你睡一样!

    为了防止八妹继续这么没心眼,付迹莫才打算单独带着九妹,可九妹到了她怀里一直僵直着身子,双手紧紧扣着马鞍,如坐针毡,显然对她很忌惮。

    “不必这么紧张,你也是我的妹妹。”

    怀里人身子一颤,声若细丝的嗯了一声。

    付迹莫看了看她素净的头顶:“四姨娘不给你置备衣裳首饰吗?怎么出来一趟穿戴如此素净。”

    付迹莞支支吾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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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迹莫回到自己的院落,便见院前站了一人,她此时已是微醺看不清那人是谁,走进了才发现是卞赋之。

    月光之下,他如坠落凡间的谪仙披着一身飘渺的光华,似真似幻,令人着迷。

    他未带面具,神色却如他戴了面具一般冰冷,付迹莫对他嘿嘿一笑,抬手轻佻的勾住他的下巴,想摸一摸他是不是真人,触手温热,是她的卞赋之。

    “呦,这不是卞美人吗?怎么在这等我呢?”

    卞赋之眉头轻皱,这才生动起来,像个凡人。

    “醉了?”

    付迹莫没有回话,倒是手指头开始不安分的磨蹭着他的下巴,他爱干净,下巴处也没有太多扎手的感觉,摸起来很顺手,让她一时间舍不得松开。

    她眼神中蒙着一层朦胧,但也能看出来她并未真的醉,倒是眼中的迷恋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来。

    卞赋之心头一震,迅速拉下她的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入她手中:“从此以后你开始服用此药,以前的扔掉即可。”说完松了她的手转身回自己的院落。

    付迹莫手很快,一把捉住他的袖子,堵在他前面,一只手摊到他眼前,道:“我的生辰贺礼呢?”

    她如孩童般嘟着嘴,眼中饱含期待眸光频闪,仿佛不给她贺礼她便能哭出来,让他有种看到了儿时童真的她的错觉。

    “没有。”

    她闻言没有哭,反倒是勾起一抹邪笑,童真荡然无存:“你既然不给,那我就随便要了。”语毕,还未等卞赋之反应,唇上便被她温热的唇瓣堵住,湿软的小舌在他唇瓣上舔了一下才离开:“味道还不错,姑且饶了你。”说完她便跑走了。

    “铃!”寂静的夜中,突然出现一声突兀的铃响。

    本失了神的卞赋之立马惊醒,喝道:“谁!”

    藏在暗处的秦予霄飞身而去。

    他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他还未把真正的生辰贺礼送给她,于是半路折回,为了避免通报的麻烦,就擅自到了付迹莫的院子,谁知突然撞见了这一幕。

    那个男人是谁?

    他早先就打听过,付迹莫并没有太亲近的男人,且无儿无女,应该是没有男人的,可为何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容姿卓然的男子?并且……付迹莫竟然吻了他!

    心中如被车轮碾压,绞痛不已,如此……他还有机会吗?

    停在某处房顶,秦予霄将手摊开,他手里是她的扇子,是本要给她送去的真正贺礼,如今却未物归原主,那原主恐怖早已把它忘却了,再也回想不起来了,就如他这个人一般……

    口中都是苦涩的味道,在京城周旋两年才得以回到长莱,他还是晚了一步吗?秦予霄不能相信!这是他坚定了多年的信念,怎容它轻易被击碎?

    握紧折扇,他目光坚定,以后走着瞧!

    北郊花市如期而至。

    付迹莫拖家带口在北门等候秦予霄,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她老爹听闻她与秦予霄逛花市,便立刻指使她带八妹同去,果不其然,老爹有让八妹与秦家联姻的打算。

    她琢磨着以上回秦予霄的反应,做这事不宜太明显,便把也未出阁的九妹带上了,就当是让两个未出阁的妹妹外出长长见识。付老爹觉得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妹妹不妥,便让“表亲”卞赋之也跟着了。

    如此一来,这何止一把辛酸泪,这岂不是让她的j夫和她j夫的相好光明正大凑到了一起吗?而她还要忙着给另外一对牵姻缘!苦逼如她,她就是苦逼。

    此时,两个妹妹坐在马车里,她和卞赋之骑着马在外面。那一夜,她趁着酒劲非礼了他,事后她很没节操的装作喝酒了没记忆蒙了过去,造成她现在不敢和他随便搭话,她不说话卞赋之不会感到尴尬,但是她会好吗?!

    所以,当秦予霄骑着马出现的时候,她觉得他今天格外英俊潇洒:“予霄!”

    可是人家确实也英俊潇洒,一身黑色滚金边的劲装展露出他傲人的好身材,利落的一拉缰绳稳稳停在她的面前,行若一阵风,举手投足间硬朗男儿的风采显露无遗。

    他见她勾唇一笑,露八颗小白牙,光一照瞬间就闪瞎了她的眼:“迹莫,让你等久了。”

    他一来,本来偷瞄付迹莫的小姑娘们立马倒戈,纷纷向秦予霄投去爱慕的射线。如果他们两个都是竹翠苑的小倌,秦予霄要抢她多少生意啊!

    付迹莫笑脸逢迎:“不久不久,我们也来了不久,那个……给你介绍下。”一扭身,身后家业庞大,付迹莫先从卞赋之开始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兄卞赋之。”

    卞赋之和秦予霄一对视,既不疏离也不熟络的打了声招呼,恰到好处,真像两个才刚见面的陌生人。

    “这两个是我的妹妹,一个你之前见过八妹付迹蕴,另一个是我的九妹付迹莞。”两个姑娘覆面在车内向他盈盈施礼,付迹莫又道:“她们两个终日闷在闺阁里,所以我想趁机带出来她们见见世面,希望你不要介意。”

    秦予霄从出现就保持着过于灿烂的笑容,回道:“不介意,人多更热闹。”

    付迹莫隐约觉得秦予霄哪里生了变化,却又不知变在哪里,道:“如此,我们便出发吧。”

    一路上付迹莫与他随意聊着,倒是意想不到的投机,而卞赋之只是偶尔附和几句,真不知道她爹非让她带着卞赋之是为了什么!一点作用都没有!

    “迹莫与卞大哥自小一起长大吗?”

    秦予霄突然问这个问题,连卞赋之都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他笑得从容一副随口问问的样子。

    付迹莫点点头:“是啊,我家只有我一个男丁,父亲便把表哥接来与我作伴,多亏了表哥我儿时才不算孤单。”

    “是吗,想必你们关系一定亲厚,我虽兄弟多,但各自成家之后都不怎么走动了,而你们各自成了家,却还能住在邻里互相照应,倒是真不错。”

    付迹莫答道:“哦,表哥还未成家,所以仍住在我们府里,不过我看他终日泡在药草里,没什么想成家的意思,住在隔壁互相照应下倒是不错。”

    他不过是小小试探一下,尽探出这个秘密!当初在京城卞赋之明明口口声声说家乡有个恩爱的妻子,为了妻子绝不纳妾,之前还说妻子有疾不宜见客,如今却未成家?

    秦予霄不禁音调高了几分:“卞大哥还未成家?”

    被人撞破,卞赋之干脆自己答了:“宁缺毋滥。”

    付迹莫真看不过去他这一脸坦然,风凉道:“我看表哥更像是心有所属才是。”

    卞赋之自然明白她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