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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第3部分阅读

“蚁语传声”功力,向箫克英耳边说道:“若是孟二弟先行攻击,一掌之限,决难挫敌,但冷公武想不到对方所练,竟是绝传罕见,最具护身作用,暨回元反震的佛门神功‘金刚混元气’,打得越重,反应越巨,等到上了大当,等到‘五毒手’劲力反震,毒气攻心之下,想逃出孟二弟的一掌回击,自然是难上难了!”

    密语之间, “长白掌煞”冷公武的“五毒手”的劲力已发!他见自己业已摆出一副慑人架式,提足功力,孟赞却仍毫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昂头天外,不禁气往上撞,厉啸一声,五指如钩,当胸拍去。

    孟赞仍佯如未见,不闪不架,把他那矮矮身躯,卓立得稳如山岳!  白衣书生看得“咦”了一声,口中喃喃自语说道: “对方怎的如此沉稳,这等娇敌,对冷二堂主的‘五毒手’,毫无所惧?难道……”自浯至此,“蓬”的一声,孟赞胸前竟实胚胚地,挨了一记“五毒重手”!适才身躯雄伟,精于掌力的“金沙手”韩丰,在“五毒手”下,一掌硬接,尚且连退三步,倒地毙命,如今孟赞身若休儒,又是胸前受掌,岂不连人都震得要凌空飞了出去。理虽如此,事却不然,“五毒手”如中败革,虽发“蓬”然巨响,孟赞却连不丁不八的足下马步,都未晃上一下!有晃动的,那是发掌打人的“长白掌煞”冷公武。冷公武一掌击中敌人,自己反而全身一震,足下连晃,脸上也出现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神色!  ’孟赞右掌拂处,一招才发,冷公武已如断线风筝,狂飞而出。一条人影,横空飘至。

    常言道: “上阵亲兄弟,打处父子兵”,来人自然是对“长白掌煞”冷公武最关心的“长白剑煞”冷公文。他在半空中接住冷公武的被震飞身躯,但人手便知兄弟已飞魂绝命,无法挽救了。冷公文双目之中,仇火顿喷,抱着冷公武的尸身,刚待扑向孟赞,那白衣书生突然叫道: “冷大堂主不要冲动,先回本座,让我看看冷二堂主还有救没有?”冷公文不敢反抗,一面转身走回,一面悲声答道:“启禀少会土,我兄弟脏腑已碎,大概是返魂无术的!”

    就在此时,孟赞突然朗声发话道:“有人要夺‘金刚霸天’荣号,彼此一斗内力,指定‘黄衣罗刹’罗三娘,与‘花花太岁’戚如山作为对手,先请罗三娘下场赐教!”

    “黄衣罗刹”罗三娘此时已认出这掌一震“长白掌煞”,威镇群雄的形若侏儒之人,正是自己在“好汉坡”前,飞鸡洒酒的侮辱对象,遂手持她那根九九八十一斤的钝钢凤头钢拐,走到场中,冷然说道: “孟朋友虽然掌力可谓惊人,但老身已上了年纪,向来对敌,只用兵刃,懒得磨拳擦掌……”孟赞笑道:“‘金刚霸天’虽然重在斗力,但技巧表现,也有莫大关系,孟赞正想会会罗三娘威震‘桐柏山’的九九八十一斤纯钢凤拐!”

    罗三娘目光闪动,向孟赞全身上下略一打量道: “孟朋友用的是什么兵刃?”孟赞道:“我自己就是兵刃!”这句话儿,把“黄衣罗刹”罗三娘听得一怔,诧声问道:“‘金刚霸天’既重斗技斗力,禅朋友却向我打的什么机?”孟赞脸儿一转,向柳延昭身边的焦良高声大叫道: “小小子,你在‘好汉坡’前,曾被这罗三娘用半支烧鸡,一些残酒,气得哭了起来,如今该你下场,漏漏脸了!”焦良虽浑厚憨直,但对柳延昭倒发自内心的十分尊敬,闻得孟赞这样一叫,不敢擅自出场,先向柳延昭笑道: “大哥,我……”柳延昭笑道:“三弟去吧,用用你那招‘焦不离孟’,替萧大妹先退一名劲敌,出出‘好汉坡’前的那口恶气,也让我开开眼界!”

    有了柳延昭这几句吩咐,焦良才对箫克英笑了一笑,起身下场。他一站起身形,七尺来高的躯干,真恍疑半截铁塔!

    “黄衣罗刹”罗三娘自恃掌中重达八十一斤的凤头钢拐,威力惊人,仍未把焦良放在心上,冷瞥洒然说道: “在‘好汉坡’前,我以为你们只是饿得发昏,馋得发慌的乞食之流,谁知你们居然还是来争‘霸天’身份的武林人物?……”焦良虽内蕴绝顶聪明,但人极憨厚,不惯用甚刻薄言词,笑嘻嘻地,对罗三娘把手一拱,笑说道:“老婆婆,争霸天是要比力气,斗功夫,不是耍嘴皮子,我们动家伙吧!”“黄衣罗刹”罗三娘右手钢拐微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冷然说道:“我的家伙在此,你的家伙呢?你是用独脚铜刘?还是降魔巨杵?”不单罗三娘如此问,除了柳延昭、箫克英以外的满座群雄,也如此想,认为像焦良这等威猛巨人,用的必是重型兵刃!焦良嘻嘻笑道:“老婆婆,你错猜了一点点,我的兵刃,不是‘降魔巨杵’,而是‘降魔童子’,也就是铁‘降魔二哥’!”“降魔童子”已属罕闻,又称“降魔二哥”,更令举座皆怔!

    焦良目注孟赞,憨然笑道:“大小子,你掌震‘长白掌煞’业已十分风光,人前漏脸,如今该略为委屈,受受罪了,请由‘大小子’变成我的‘降魔二哥’!”孟赞闻言,便一伸双手,在头上合十,然后真气微提,双腿合并的,身形凌空飞起!焦良一伸他宛如芭蕉扇般的巨灵之掌,抓住孟赞的一支足踝,像朝天一炷香似地,把孟赞举在手内。孟赞双手在头顶上合十,双足紧硬,全身坚硬,论形象,绝似一具门兵刃“独脚铜刘”,但却只是血肉之躯不是铜浇铁筹!焦良目注“黄衣罗刹”罗三娘,笑嘻嘻的说道: “老婆婆,请用你的凤头钢拐,会会我的‘降魔二哥’,大小子生得矮,骨头又轻,只有八十斤不到,但他如今身上带了一些银子,大概便和你八十一斤的铁拐重量,差不多了!”孟赞衔前所说,“我就是兵刃”之语,被罗三娘视为禅机。如今目睹之下,才知并大量空幻禅机,而是一点不错的,眼前真实之事!包括柳延昭在内,谁也没有见过这等奇人奇事,故而整个演武场,立告鸦雀无声,一齐静看这场罕见武林韵事!罗三娘心中虽觉惊奇,但暗忖自己的精钢凤拐,威力足能劈石开山,何况拐中还藏有剧烈毒汁还可以从凤嘴之中,随时喷出伤敌,倒看对方血肉之躯,是如何抵挡?故看焦良这等模样之人,分明是像一力降十会,且先叫他尝尝自己的千钧力,把他手中的所谓“降魔二哥”砸个骨断筋折也好!

    心念动处,冷然叫道: “傻小子,你站好了,我也不用我威震江湖的‘凤落歧山’拐法,只给你一记俗而又俗的‘五丁开山’,大概便足够打发!”

    语音才了,真力业已凝足,抡圆了凤头钢拐,带着呼然动响,便向焦良当头猛砸而下!罗三娘在当世武林中,成名已久, “黄衣罗刹”四字,列为一流高手,照说对付焦良这等年轻后辈,不应先行出手。但罗三娘经验老到,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对方以人体作为兵刃,事情太怪,自己不必过矜身份,且先抢占先机,掂掂对方究竟有多大份量再说。故而,她不单抢先出手,并毫不轻敌地,在这招“五丁开山”之上,凝足了十一成左右真力。焦良呵呵一笑,把举作“朝天一炷香”姿态的孟赞自躯横转,一式“架海金梁”,飞迎而上!在场群雄,半数以上均惊得“啊”了一声,认为孟赞在九九八十一斤的凤头刚拐,拦腰猛砸之下,绝对难以禁受,定将身遭惨死!连箫克英都看得大吃一惊,秀眉紧蹙地,失声说道:“哎呀,焦三哥怎么硬干,孟二哥,吃得消么?”

    柳延昭目中微闪智慧光芒,点了点头;扬眉笑道: “我懂得他们这种奇招的妙处何在了?‘黄衣罗刹’罗三娘难免要大上恶当,吃定苦头!”

    这时,罗三娘见焦良居然敢以血肉之躯,对付纯钢凤拐,来个硬接硬打,遂双眉挑处,尽发保留余劲,使凤头钢拐落势更速的,全力??下!孟赞本是双手在顶合十,被焦良举以横迎,但在凤头钢拐即将及身的刹那之间,却腰肢一弯,身形折转!不单身形折转,双手也突然一分,把当头疾落的凤头钢拐,紧紧接住!就这一接,已使全力下击的“黄衣罗刹”罗三娘,右手虎口,硬被震裂,而告涔涔出血!孟赞接住对方的“纯钢凤拐”后,以左手攒住拐头,右掌猛举,电疾般落向钢拐中腰……

    “当啷”一声,脆响起处,那根粗逾鸭卵,重达九九八十一斤的纯钢凤头拐,竟被孟赞生生击得断成两段。前半截拐头,是在孟赞手中,后半截拐尾则在原主人“黄衣罗刹”罗三娘的手内!但罗三娘的左手虎口,因早被震裂,如今再受震击,疼得把手连甩,连那后半截拐尾,也把持不住,任它跌落在地。钢拐一断,孟赞方发现其中还藏有毒汁!他遂洒去毒汁,向“黄衣罗刹”罗三娘,扬眉叫道:“罗三娘,这是不是有点像你在‘好汉坡’前洒酒?……”然后又掷去手中断拐,冷然笑道:“这也有点像是‘排云壁’上的半支飞掷烧鸡……”罗三娘把张老脸,胀得血红,目注孟赞,焦良二人,流露出惊震,愤怒交进的恨毒神色!双方胜负既分,焦良把手一松,孟赞身形落地,继续冷笑道:“罗三娘,你请回吧,我知道少时你就要与我‘妙姹金刚’箫克英大妹,争夺‘妙姹’荣衔,赶快敷敷,歇息歇息。”

    这位“黄衣罗刹”,当着天下群豪,一招受挫,纵然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留在此处,遂哼了一声,恨恨说道:“孟赞,焦良听着,只要我罗艳秋尸不化水,骨不成恢,便誓报今日被你们当众戏弄之辱。”话完,连向大会主人箫克英也不再招呼,便顿足飘身而去。箫克英向柳延昭低声说道:“柳大哥,孟二哥在掌力上的造诣,委实太以惊人,竟能把那粗那重的纯钢凤拐,震得断成两截。”

    柳延昭笑道: “孟二弟与焦三弟资质极好,本身修为,已颇深厚,这一联手,自更惊人,但孟二弟若被人在平地,单独施展,却未必震得断那粗钢拐?”

    箫克英听出柳延昭话外有话,细一体味,恍然说道:“我明白了,焦三哥表面虽抓起孟二哥,当作兵刃,其实却隔体传功,把他所炼的‘金刚混元气’,与孟二哥合而为一,便宜运用。”

    柳延昭点头道:“这是极聪明的办法,也是最唬人的绝招,真亏他们的师傅,想得出来,由此可见,那位邋遢禅师,必有莫大来历!”他话方至此,孟赞又目光遥注“九爪鹰主”戚九渊等所坐之处,朗声说道:“‘黄衣罗刹’罗三娘一招断拐,已告败阵,如今请北六省绿林总魁戚寨主的令公子‘花花太岁’戚如山,准备下场一会。”孟选心思既快,口舌又刁,他认为“黄衣罗刹”罗三娘败得太快太惨,可能使“花花太岁”戚如山,惊心怵胆,悸于出阵,遂先叫他父亲戚九渊的北六省绿林总魁招牌,令戚如山无法推托!果然,他语音才落,戚如山虎吼一声,便欲扑出。但“九爪鹰王”戚九渊着实老辣,一伸手拉住爱子,向那白衣书生正色说道:“少会主,冷二堂主一招殒身,本会锐气已挫,根据对方的神奇表现,戚如山出而应敌,必然又是自取其辱……”

    白衣书生闻言,目光烂如冷电地,向戚九渊看了一眼,扬眉问道:“戚总堂主,你认为戚堂主不是这孟赞焦良两个怪人之敌,莫非你想亲自出手,为本会争取荣誉?”

    戚九渊目光厉芒一闪,从嘴角浮起阴森森的狞笑说道:“少会主认为属下新近炼成的‘墨点散花蜂’,能不能给这两个怪人一点苦头吃吃!”白衣书生似被这位“九抓鹰王”,一言提醒,点头说道:“对,用戚总堂主的‘墨点散花蜂’这或可为冷二堂主报仇雪恨……”他的话犹未了,“长白剑煞”冷公文突在一旁说道:“戚总堂主出手,自无不胜之理,但那名叫孟赞的侏儒怪人,若是死在你‘墨点散花蜂’下,却将令冷公文,愧对舍弟的了!”戚九渊目注这满眼仇火,须发欲张的“长白剑煞”,“哦”了一声问道:“冷大堂主莫非要我先让你一阵?”冷公文一抱双拳道:“冷公文不敢争功,但愿有机会能一尽手足之情,使舍弟九泉无憾,含笑瞑目……”这题目是“为弟报仇”,相当冠冕堂皇,弄得那位身为北六省绿林总魁的“九爪鹰王”戚九渊不敢擅专,向白衣书生递过一瞥询问眼色。

    白衣书生秀眉双蹙,方自寻思,冷公文又复抱双拳恭身道:“启禀少会主,属下认为那名叫孟赞的侏儒矮人,虽然不畏‘五毒手’,但再厉害的护身神功,也挡不住属下的‘青芒长剑’和犀角短匕!”

    白衣书生沉声道:“冷大堂主话虽不错……”冷公文挑眉道:“少会主放心,属下有必胜之念,也抱必死之心,我若不能搏杀对方,为舍弟报仇,并挽回本会荣誉,便自刎场中,不再回座!”他已这样血淋淋地,作了表示,白衣书生也只好点头,冷公文遂带着满面煞气,起身下场。白衣书生目注戚九渊,突以“蚁语传声”功力问道:“戚总堂主,我们的杀手锏,准备功夫情况如何?……”

    戚九渊道: “少会主放心,属下为此,早作安排,已有十成十的把握。”白衣书生听了这样答覆,脸上流露出一片阴森的笑意!这时,箫克英见下场之人,不是“花花太岁”戚如山, 而是“长白剑煞”冷公文,不禁向柳延昭皱眉说道:“柳大哥,根据武林传闻,这冷公文是关外数一数二好手,艺业高出乃弟颇多,身边有长短二剑,长剑绝毒,短剑绝利,孟二哥和焦三哥的护身神功,恐怕……”  柳延昭双眉微挑,“哦”了一声,目光盯在举步走向场中的冷公文,点了点头说道:“这冷公文定必痛于杀弟之仇,宋找孟二弟的晦气!”

    箫克英不单关心孟赞,更关心焦良,双眉紧紧说道:“此人长剑见血封唯,短剑洞金截铁,加上更精于‘天杀十三招’的凌厉剑法,才有‘长白剑煞’之称,孟二哥及焦三哥的护身神功,可受重击,难抗实刃,只要稍不小心,便难免埋恨当场的了!”柳延昭低低“哼”了一声,箫克英又向她娇笑说道:“大哥的剑之精,超绝尘宇,如今又遇上以剑称豪的‘长白剑煞’冷公文,你是否亲自下场,让小妹等开开眼界?”

    第三章 相见似相识 不知是玉人

    这时,整个演武场中,又告寂静得鸦雀无声!因为,场面太以便人震惊,遂个个均凝神注目。冷公文进到场中,突然把激动心情,和满面煞气,一齐收起来,只向孟赞冷冷发话说道:“孟朋友,请亮兵刃!”语音一落,立即翻手撒出一柄长剑,这柄剑儿,并无寒芒异彩的夺目精芒,色泽甚暗,在长剑这中,微微惨绿。

    孟赞向焦良看了一眼,双眉微扬,笑嘻嘻地说道:“小小子,你运气好!”

    焦良被他笑得方自一怔,孟赞又复继续笑道:“方才我扮演过‘降魔二哥’,挨了一记重达九九八十一斤的凤头钢拐,如今该你扮演‘辟邪三弟’,来尝尝这柄剑儿滋味,不过这柄剑的剑光,青中有绿,显有特别花样,风味定佳,我才说远气好呢!”

    焦良气得一语不发,真气微提,腾空了六尺左右。

    孟赞一伸右手,也抓住焦良的右足足踝,把他斜举半空。

    刚才焦良以孟赞作为兵刃已冷全场震惊,如今复见孟赞以焦良当作兵刃,更令与会群雄,叹为观止了!

    因为焦良身高七尺有余,孟赞却身高五尺不到,宛若一个小猥锁小鬼,而他却举着一尊狰狞巨灵,这形像,怎不令人看得既觉惊奇,更觉好笑。冷公文冷笑道: “孟朋友,你不老老实实地取出兵刃,  仍敢对我要这花样?”孟赞笑道:“二哥降魔,三弟辟邪,孟焦联手,无敌不摧……”话方至此,突然听得有个极清朗的话声接口说道:“二弟住手,你与三弟暂且归座,‘花花太岁’戚如山既然未出,这一阵让给我了,我要领教领教冷当家的戚震关外的长短双剑,和精妙惊人的‘天杀十三式’!”声到,人也到,柳延昭的英挺白衣身形,也随之纵跃,无声无息地,已经到了场中,含笑负手而立。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