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武侠小说 > 五霸七雄 > 五霸七雄第10部分阅读

五霸七雄第10部分阅读

    因秦文玉已被他“玄阴煞手”所伤,那里会把萧克英看在眼中?缓步前行,狞笑说道:“秦姑娘,你不要太倔强了,我万心玄放眼武林,谁是敌手,你得夫如此,尚复何求?让这样牙关厮并,遍体成冰地,苦苦忍受着寒毒,真太令人怜惜……”  边自轻狂发话,边自举步,业已走到离秦、萧二女的五六尺外……

    萧克英衡量情势,觉得别无选择,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与这“潇洒杀手,笑面人屠”全力一拼……就在她已凝聚了十一成以上真力,贯于“檀香追魂扇”

    上,准备破釜沉舟,一击出手之际,突然听得有人以“蚁语传声”功力,在自己耳边,悄然说道: “萧姑娘暂时忍耐,设法先把万心玄支开,因为秦姑娘若是忍受寒毒太久,会对她一身功力大有妨碍!”萧克英是玲珑透剔之人,一闻这耳边密语,便立即改变态度,向万心玄摇手叫道:“万心玄,婚姻之事,必须两厢情愿,难道你竟要‘霸王硬上弓’么?”万心玄笑道:“霸王手段自然不如文王手段来得富有情趣,但若逼我非以‘硬上弓’,无法达到目的,我也只好……”萧克英道:“万心玄你今年几岁?”

    这然突如其来的话儿,把万心玄问得怔了一怔,方目注萧克英道: “二十八岁,零三个月,萧姑娘突然问此则甚?

    难……难道你竟愿说服秦姑娘,替……替我作媒?……”

    萧克英未曾回答,仍向万心玄盯了两眼,继续问道:“二十八九岁的男人,又长得颇为俊俏风流,要说没有娶过老婆,委实令人……”

    万心玄接口叫道: “确实没有,我已说过因眼光太高,看不上庸俗红妆,以致中馈犹虚!但万心玄生平不说谎言,逢场作戏的露水姻缘,却是结得多了……”

    萧克英笑道:“你若有诚心,立个誓儿好么?”

    万心玄立即正色说道:“万心玄对秦文玉姑娘,久已心仪,诚意求凰,倘若戏弄,天地间责之。”

    萧克英装出一种满意神色,向万心玄点头说道: “好,我且试作媒人,但秦文玉姐姐的性情,呔以高傲倔强,成与不成,却要看你造化?”

    万心玄大喜道:“萧姑娘请赶快进言,万心玄是懂得情趣之人,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愿施展霸王手段!”

    萧克英白了万心玄一眼,佯嗔说道: “万心玄,你先回‘璇玑谷’去,暂时回避一下好么?像这样当面锣对锣的,休想我秦文玉姐姐会点头答应!”

    万心玄连连点头,并又抛过一粒丹丸,含笑说道:“萧姑娘洞达人情,说得有理,我且回避半个时辰再来,这是真正的‘玄阴煞手’临时解药,你劝秦姑娘赶紧服下,不必在考虑答覆的这段时间之中,熬受无谓苦痛!”

    萧克英接药在手,点了点头,万心玄便又带着满面笑容,显得十分潇洒地,踅回“璇玑谷”内去了。

    他身形刚一出谷,萧克英的耳边,便又响起密语说道:“萧姑娘,你快把秦姑娘背往东北,约莫十里,翻上一角危崖,在那危崖半腰的小松林中等我,让我在此略布疑阵,以阻缓万心玄跟踪追来……”

    萧克英自然如言走向秦文玉面前,蹲下身形,低声道:“玉姊莫要生气,我背你走!有高人在暗中传声指点,要换个地方,替你疗祛所中‘玄阴煞手’伤势!”

    秦文玉冰雪聪明,她听得萧克英与万心玄虚与委蛇之语,理觉内有蹊跷。如今又听她这样说法,遂一面如言扒在萧克英背上,一面悄然问道:“萧大妹,你!你知不知道那位传声指点高人的来……来历身份?”

    萧克英觉出秦文玉全身如冰,又听得语音颤抖,知她痛苦已极,遂把万心玄所给的那粒丹丸,递向肩后道: “根据万心玄的言语神情,这粒丹丸,多半是真正临时解药,玉姊何妨……”话犹未了,那粒丹丸又被秦文玉劈手夺去,扔下山沟,并冷笑一声,挑眉说道:“江湖儿女,死生且置度外,何惧痛苦折磨?我宁愿骨髓成冰,也决不接受万心玄的半……半点……怜悯……”话音微顿,强自略为调气喘息,继续说道:“萧大妹怎未答覆?你知不知道对你传声指点的高人是谁?”萧克英暗暗佩服秦文玉的不屈傲骨,一面向东北奔驰,一面苦笑道:“从‘蚁语传声’之中难辨是谁的语音,但多半又不是个陌生人,因为他知道我与玉姊姓氏!”秦文主道:“会不会是柳延昭呢?”

    萧克英摇头道:“不会是柳大哥,这语半日至少要比柳大哥苍老上十几岁的光景!何况若是柳大哥人在当场,大概不肯让万心玄张牙舞爪,乱肆轻狂,纵然难以将他立即歼除,至少也会给他一顿教训!”秦文玉叹道:“万心玄的‘玄阴煞手’发时无形,太以阴损,是我生平仅见的厉害人物,你认为柳延昭兄斗得过他?”萧克英毫不考虑地,连连点头,应声答道:“柳大哥是人中之龙,我对他有绝对信心……”  。秦文玉银牙咬处,长叹一声说道:.“我如幸脱此劫,誓必立返师门,再下三年面壁苦功,否则,恐怕不能亲自雪这燕山‘璇玑谷’前之耻!”这时,萧克英业已向东方奔出了约莫十里,并翻上了相当陡削的一角危崖!  危崖半腰,果然有片占地并不太大,‘却有相当纵深的松林,萧克英遂抱着秦文玉,依照所闻传音密语指示,进入林内。人林数丈处,已与外间隔绝,相当隐秘……

    萧克英寻了处干净所在,将秦文玉轻轻放下,神色关切地问道:“玉姊,你体内寒毒的发作情况如何?还支不支持得住呢?” 秦文玉暂未置答,等略为调息运气以后,方苦笑道:“‘大荒二老’的独门煞手,果然厉害绝伦,我知道这还是万心玄对我暗生邪念,保留了几成劲力,否则,可能早就命丧当场……”

    语音顿处,这位性情刚强的高傲侠女,突然又挑眉说道:“但这是他卑鄙无耻地,乘我不备,暗下毒手,若是彼此明面相斗,秦文玉未必输他多少?纵或不敌,也要斗到千招左右……

    萧克英看她全身上下,又在开始悉索微抖,不禁皱眉叫道:“玉姊,照理来说,这种玄阴寒毒可以用纯阳功力,或药物克制,我身边有种‘护心金丹’……”

    话方至此,林外有人步履之声,并接口笑道: “萧姑娘不要乱来,你若妄用药物, ‘玄阴寒毒’逼散,侵入骨髓,便害了秦姑娘一辈子了!”

    随着话声,眼前灰影微闪,已卓然站立了一位灰衣僧人。  这位出家人,看不出岁数,只仿佛尚在中年,神色十分和蔼,只是所穿那件灰衣僧袍,满布油垢酒渍,显得十分邋遢!

    萧克英从语音暨语意之上,听出这位灰衣和尚,就是适才对自己传音指点的那位高人,赶紧站起身形,抱拳恭身问道: “多谢大师指点,但不知我秦文玉姊姊所中‘玄阴寒毒’,应该怎样可以解除……”

    灰衣僧人不等萧克英往下再问,便自含笑说道:“我这酒肉和尚,可以为她暂祛寒毒,但要想除根,却略起回头路,去趟崂山不可!”

    秦文玉本在调元提气,抵制寒威,闻言之下,苦笑说道: “大师,我们有事,必须赶赴‘榆关’,怎能再去‘崂山’呢?……”

    灰衣僧人一声怪笑,截断秦文玉的话头说道: “秦姑娘请伸右掌,并提气护住中元,尽量放松左臂血脉!”

    秦文玉怎敢怠慢,立即倚树坐好,伸出右掌。

    灰衣僧人也在秦文玉对面坐下,伸出左掌,与她掌心相贴,含笑说道:“秦姑娘尽管放心,‘榆关’之行,除了孟赞焦良外,还有其他高手暗助,柳延昭绝无凶险,倒是你与萧姑娘的‘崂山’之行,关系重大,因为除了寻谒‘神医’刘三,彻底解除你所中寒毒之外,我还要你去办桩有关整个武林祸福大事!”

    萧克英站在一旁,听得好不吃惊地,诧然叫道:“大师,你不单知晓我与秦文玉姊姊姓氏,并也认识孟二哥焦三哥,对于我们行动,了解得这般……”

    秦文玉自从双掌一抵,精神立振,闻言接口道:“萧大妹,这位大师是用‘混元金刚神功’,为我驱祛寒毒,从这独门绝学,他老人家应该是你孟二哥和焦三哥的恩师邋遢前辈!”

    萧克英方自满面惊喜,那灰衣僧人已向她点头笑道:“秦姑娘慧眼灵心,猜得不错,我就是与‘醉酡道士’,被武林人物称为一对活宝的‘邋遢和尚’!”

    秦文玉既知对方身份,立即以好奇而惊异的神色问道:“大师有要晚辈和萧大妹前去‘崂山’,办什么大事?”

    邋遢和尚笑道: “万心玄的一身邪恶功力,已颇惊人,他身后的‘大荒二老’,若是再人中原,我和‘醉酡道士’,一样也抵挡不住,故而欲挽武林浩劫,非要拉出你的师傅,让她再淌趟浑水不可!”

    秦文玉惊道:“大师知晓家师是那一位么?”

    邋遢和尚笑道: “当然知道,当年在罗浮绝顶,‘香雪洞’前,她常常吹奏绿玉箫,给我和‘醉酡道士’下酒,我们也最喜欢喝她自己精酿的‘罗浮香雪’!”

    秦文玉‘哎呀’一声,目注邋遢和尚,扬眉笑道: “这样说来,侄女应该称呼您‘邋遢师伯’才对……”

    邋遢和尚方自笑了一笑,秦文珏已把右手收了回去,吸了一口长气,站起身形,梨涡又现,笑道: “师伯‘混元金刚神功’,委实威力灵妙,竟在这知道短时刻内,便把那厉害的‘玄阴寒毒’化于无形………”

    邋遢和尚苦笑一声,截断秦文珏的话头,说道:“贤侄女不要弄错,‘玄阴寒毒’仍在,只是略为减轻,并被我暂时封禁在你左臂之上而已,你且屈屈左臂,是否有点酸疼,不太灵活?”

    秦文玉如言试了一试,才展的眉头,顿时又告蹙起!

    邋遢和尚道:“故而贤侄女必须于十日之内,赶到‘崂山’,访谒刘三,求取他的‘六阳追风丹’,立即服食,若是延迟过久,这臂上风寒,便如附骨之疽,永难除祛的!”

    萧克英听邋遢和尚说得如此严重,不禁好为秦文玉暗耽忧虑!

    秦文玉本人倒不甚在乎地,目注邋遢和尚,嫣然笑道:“照师伯这样说法,‘崂山’之行,只是求药,却与请我师傅,再出江湖,降魔卫道小事,有何关系?”

    邋遢和尚笑道:“贤侄女大概江湖游侠,久未参师,你师傅早已不住在‘罗浮’绝顶的‘香雪洞’了!”

    秦文玉先是颇为吃惊地,“哦”了一声,旋即恍然笑道:“难道我恩师她老人家的仙驾,业已移驻‘崂山’?”

    邋遢和尚叹道:“你师傅不单已移居‘崂山钓鳌壁’,封关不见外人,连把她最心爱的‘绿玉箫’,都从‘罗浮’绝顶,掷入深谷……”

    秦文玉因知“绿玉箫”是恩师心爱至宝,不禁听得满面惋惜神色!

    邋遢和尚笑道:“贤侄女不必惋惜,天下巧事太多,那日恰好‘醉酡道士’,有事‘罗浮’,蓦然一道碧光,垂天疾降倒着实把那杂毛老道,吓醒了几分醉酡酒意!”

    秦文玉道:“‘绿玉箫’虽然玉质极坚,但自高空飞落,也绝无不碎于石上之理,难道竟被醉酡师伯伸手接住不成?”

    邋遢和尚笑道:“那倒不至于那样巧法,‘绿玉箫’是不该遭劫,恰巧落人深潭,醉酡老杂毛费了不少尽力,才得挥起,如今替你师傅代为保存,等到此箫珠还合浦,大概你师傅的一桩憾事,也已解决,双萧合璧,吾道宏昌,什么‘大荒二老’,以及其他的魑魅均不必为惧的了!”

    秦文玉不解问道:“我师傅有什么憾事?难怪她老人家的神情总是有点……”

    邋遢和尚不等秦文玉再往下问,便即摇手含笑说道:“此事极为复杂,贤侄女暂时莫问,你此去‘崂山’,见了令师,只要告诉她邋遢和尚与醉酡道士,请代代为转言, ‘玉不碎,情不断,石不烂’三句话儿便可……”

    秦文玉皱眉道:“师伯不是说我师傅业已封关,不见外人么?”

    邋遢和尚笑道:“正因如此,才要你去,因为你不是外人,是她欲传衣钵的唯一心爱弟子!”

    这样一说,秦文玉自然无法再推,但她仍为柳延昭身中奇毒之事,秀眉微蹙,向邋遢和尚道:“师伯说榆关之行另

    有高人暗助柳孟,焦诸兄,但不知是……”。

    邋遢和尚笑道:“就是一向与我搭档,如今正替你师傅保管‘绿玉箫’的醉酡杂毛老道,贤侄女可以替那柳延昭放心了吧。”

    秦文玉玉颊飞红,把话头转往别处,讪讪问道:“师伯所说的‘神医’刘三,住在‘崂山’何处?”

    邋遢和尚道:“刘三号称‘醉猫’,几乎居无定处,终日都在‘崂山’临海之处,醺然独卧,你们根本不必找他,只消到了‘崂山’临流海,多准备一点上好佳酿,或是炖只肥狗,刘三自然会闻香而至……”

    说至此处,从怀中取出一面竹牌,递向秦文玉道:…‘万一刘三不肯把他所炼‘六阳追风丹’,轻易送人,贤侄女便把这面竹牌给他,包管就如愿以尝……”

    秦文玉接过竹牌,邋遢和尚又道:“刘三好找,你师傅却是难寻,连我也只知道她迁隐于‘崂山钓鳌壁’一带,而不知确实地点,究在何处?”

    案文珏从俏脸上浮现一种奇诧不解的神色说道:“这事奇怪,‘罗浮’仙景远胜‘崂山’,恩师却要这远移居则甚。”

    邋遢和尚笑道: “我与醉酡老道,也研究过这个问题,结论是可能与‘海’有关,因为与你师傅芳心憾事有关的中一位重要关系人,便住在‘海’那一边的‘秦皇岛’上!”

    秦文玉问道:“地位重要关系人物是谁?”

    邋遢和尚道:“是白玉箫主人,倘若把你师傅这桩憾事弥补,便他们双箫合璧,纵然‘大荒二老’齐临中原,欲与杀劫,也就不足为惧了!”  秦文玉目光一转,秀眉微扬地,向邋遢和尚笑道:“师伯,这样好么,我到了‘崂山钓鳌壁’下,便把师伯要我转告的‘玉不碎,情不断,石不烂’等三句话儿,用真气传远,高声吟唱,或许会惊动恩师,开头赐见?”

    邋遢和尚点头笑道:“我只能指点原则,至于运用之妙,贤侄女无妨随机应变,自行斟酌,‘崂山’之行,不宜迟缓,你和萧姑娘两人,立刻去吧!”

    秦文玉道:“师伯佛驾欲往何处,是不是也会走趟‘榆关’?”

    邋遢和尚知她仍对柳延昭的安危关切,遂眯头笑道:“我和醉酡老道是在探察‘七煞’动态,如今既已证明似与‘尊天会’有所勾结,自应予以严重打击,免得他们势焰太盛,‘榆关’之行,是不是得要走上一趟的。”

    秦文玉听得有醉酡道士与邋遢和尚这两位前辈奇侠齐去榆关,接应柳延昭等,自然心中略宽。于是,立即与萧克英拜别邋遢和尚,改变行程,转奔“崂山”而去。

    邋遢和尚目送这两位巾帼奇英,身形杳后,念声佛号,自语说道:“好,我便走趟榆关,倒看看能令赞儿良儿钦服,又获得秦文玉如此关切的柳延昭,属于那派弟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自语了处,僧袍一飘,便即隐去踪迹了!

    其实这位武林高僧邋遢和尚,只是佛门弟子,尚无古佛灵修,否则,他何必远去榆关?只要在“燕山”再复多逗留片刻光阴,便可与他想见的柳延昭互相见面。

    邋遢僧去,柳延昭来。

    柳延昭不单到了“燕山”,并到了“璇玑谷”口。

    但他才到“璇玑谷”口,便自有点愕然地,皱眉发怔。

    因为“璇玑谷”外,有片嵯峨乱石,如今天上有个风神极为俊美的青衫人,在石林之中,猛挥双掌,打得乱石如粉,漫天飞舞!

    柳延昭起初以为这青衫人是有甚伤心恨事,在击石泄愤。

    但细一注目,才看出石林中似有神奇陈法,这青衫人是尚未参透玄机,又复急于出阵,才想霸王硬上弓地,把所有嵯峨青石,一齐击碎。

    一来由击石动作上,看出对方功力极高,二来又欣赏对方的英挺貌相,柳延昭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感,有意为助地高声叫道:“转朱雀,绕玄武,由死出生!”

    这旁观者清的轻轻一语,立为当局者迷的青衫文士,点透灵机,他果然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