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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第16部分阅读

    妹夫,能在好手群围之中,脱出龙潭虎|岤!”

    司马玉娇委实对柳延昭关心太过,不放心他独处于虎狼群中,遂一推钱太真道:“大姐,我听你的话儿,这就离开‘九回谷’,你……你快点前去大厅,免……免得他无人照拂,遭了毒手!”

    钱太真失笑道: “玉妹,不要着急,你那条‘四海游龙’,是身怀绝学,名副其实的‘神龙’而又不是条‘纸龙’,怎会这快就被那群豺狼虎豹收拾?你不能这样走,得告诉你钱大姐一个落足地点,我才好叫柳延昭赶去和你相会。”

    司马玉娇想了一想:“我在未见他安然脱险前,又怎放心走远,就在‘九回谷’外,二十里左右‘洗马沟’的‘乐家老店’等他,假若等到黄昏,再仍不见人,我就再入‘九回谷’,和他双双并骨!”

    钱太真摇头道:“黄昏太以仓卒,至少你也要凄凉一夜,等到明日清晨,因为我虽可担保柳延昭会安然脱身,却不能但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耽搁。”

    司马玉娇长叹一声,目注钱太真,点头说道: “好,大姊,我全听你的,就等到他明日清晨!一夜凄凉无妨,我希望这……这不是阴阳……永……认……”事关爱情,平素豪迈无伦的司马玉娇,自然而然地,变得软弱起来,竟语不成声,泪如雨下!她走了,钱太真也走……

    司马玉娇是走向“洗马沟’的“乐家老店”,等待与情郎劫后重逢……

    钱太真是走向大厅,准备为身处重围的柳延昭,谋求脱险之策!

    儿女缠绵的情节,暂时告一段落,下面是暗呜叱咤的石破天惊!

    “尊天会”总坛“九回谷”内,相当宽敞雄伟的议事大厅之中!……

    气晕过去,刚刚被万心玄救醒过来的“黑白天尊”司马霖,开口说话了,他第一句话,便是充满怒气的沉声叱喝:“司马玉娇!”

    万心玄何尝不是一肚子蹩扭,心肺已将气炸,但他为人一向阴险深沉,觉得越是这样,越是应保持风度,遂尽量抑压,以平和语气,向司马霖说道:“少会主由钱夫人陪往别室深谈,以……以了解事实情况!”

    司马霖满面惭色地,望着万心玄,苦笑说道:“万老弟,我……我对……对不住你!……”

    万心玄酸在心头,笑在脸上,向司马霖安慰说道: “老人家不要这等说法,姻缘之事,无法勉强,即令此事已无法挽回,玉娇姑娘也应该有权选择对象,只……只不过,未先禀告老人家,有点略嫌失礼而已!……”

    这“笑面人屠”的风度,确实保持得好,但是,却可惜无法保持长久,只在一刹那间,便告现了原形!因为,使万心玄无法保持风度的情敌柳延昭,此时已赶到了“九回谷”

    内!

    司马霖听了万心玄对自己宽慰之言,以及见了他故意装出的大方风度,不禁越发心中过意不去地,长叹一声说道:“万老弟,像你这等人品,真是天下难寻,玉娇丫头不知为何如此福薄?我—…·我想要想个别的法儿,对……对你补……”

    他这“对你补报”的最后一个“报”字尚未出口,议事大厅的一角,突然响起了“滴铃铃”的铃声!

    司马霖一惊,急忙问道: “为何警铃突响,难道玉娇丫头还敢桀骜不驯地,与钱夫人……”

    话犹未了,一名“尊天会”弟子,抢步人厅,向司马霖与身为总堂主的“九爪鹰王”戚九渊,躬身禀道:“启禀会主,暨戚总堂主,有武林好手,自谷外硬闯总坛!”

    戚九渊勃然道:“来人是为了何事?濮阳堂主怎不……”

    那弟子接口道: “濮阳堂主业已出手,但仍阻挡不住,来人说有急事求见少会主……”

    司马霖又是一惊,问道:“来者是何人身份?”

    那名“尊天地”弟子道:“身份不明,只听说彷佛姓柳,已扑向大厅来……”

    万心玄钢牙一咬,向司马霖低声说道:“老人家,来人多半便是柳延昭,不必加以拦阻,且让他进入大厅,便来得去不得了。”

    司马霖如今对万心玄言听计从,点了点头,向那名“尊天会”的弟子说道:“传我口谕,任何人对那姓柳的,莫加拦阻,让他进入大厅……”话方至此,厅外有个清朗语言,接口道:“武林末学柳延昭,特来拜望司马老人家……”人随声进,一位年龄比万心玄上轻三分,貌相与万心玄俊美相若,但气宇却要比万心玄英朗倜傥三分的白衣秀士,已在这间极为宽敞的议事大厅之中巍然卓立!戚九渊因在“金刚寨”中,见过柳延昭,并曾派人对他施用过独门奇毒,遂站起身形,狞笑说道:“柳朋友是不是发觉腑脏之间,中了奇毒,来此乞讨药物?”柳延昭扬眉笑笑道:“蕞尔毒物,烂不坏柳延昭的铁铸肝肠,我是特来拜会司马会主暨司马少会主……”戚九渊听他自称不怕自己暗施的独门奇毒,不禁嘴角微抿,哂然一笑,冷冷说道: “柳朋友能有副铁铸肝肠最好,少会主不在此间,厅上当中,坐的,便是本会的司马会主。”柳延昭目光一扫,果然不曾看见司马玉娇,遂以为自己策马狂驰,赶得太快,反而超过了她的前面。“尊天会主”“黑白天尊”等身份,虽然未被柳延昭看在眼中,但他既与司马玉娇有了肌肤之亲,却不能不对床头人的义父,表示敬礼。故而,戚九渊才一引介,柳延昭立整衣冠,长揖说道:“后辈柳延昭……”一语才出,司马霖侧身拂袖,冷冷说道: “柳大侠,不必谦恭,司马霖不受此礼!”  这个当众钉子,把柳延昭碰得俊脸通红,不知怎样才好?

    万心玄觉得钱太真尚在劝说司马玉娇,力围挽救,此时若与柳延昭谈论他们私结婚姻之事,一来使司马霖脸上难堪,二来反而把此事坐实,毫无转圆余地,遂仍堆起阴森笑容,拱手说道:“柳兄,想不到我们‘燕山’一别,这快又复见面?”  柳延昭天生侠胆义肝,想起楚仲胥之事,怒火腾胸,冷 然叱道:“万心玄,你……你太以阴险刁恶,毫无武林豪士的胸襟风度!”

    万心玄虽远不知柳延昭巧遇楚仲胥,用自己准备害死秦文玉的那粒双层毒药,把那位“云梦世家”的当代家主“银枪之雄”送进了枉死城内,却在闻言之下,故加撩拨地,向司马霖笑道:“老人家听见没有?这真是猪八戒的有名战术,来个倒打一耙,他反而怪我没有胸襟气度!”

    司马霖气得须发俱颤,向戚九渊使了一个眼色。

    戚九渊会意,但深知柳延昭的厉害,恐怕自己力薄,遂拉着号称“酒煞”,功力颇高的“金杯追魂”东方白,一同走向大厅人口处,挡住了柳延昭的退路!

    柳延昭听万心玄向司马霖那样说话,不禁扬眉说道:“万心玄,当然是你不够风度,心胸太以毒辣,手段太以下流!”

    司马霖忍不住心头恶气,睁目厉声,接口戟指说道:“呸,是你毒辣,是你下流……”

    柳延昭哪知东窗事发,风流已泄,真被司马霖这句话儿,骂得宛若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万心玄仍是笑吟吟地,风度极好,缓缓问道: “柳兄,我下流之处何在?”

    柳延昭道:“‘燕山’之别,为期不远,你不该忘了我们之间,曾有赌约!”

    万心玄接口道:“忘不了,我们是三阵定输赢,前两阵各胜其一,秋色平分,要在第三阵上,才决雌雄,我对我的‘龙虎日月扣’,是颇有几分自信的呢!”

    柳延昭道:“不错,三阵之中,尚有一阵待决,但万朋友却已把当作赌约彩头的‘玄阴煞手”的解药,给了我了……”

    万心玄急急接道:“柳兄,你弄清楚,我先给彩头之举,不是投降,是不令你耽误了挽救你心爱情人‘巾帼之雄’秦文玉,你……怎么还说我不够风度?”

    这位“笑面人屠”,着实阴损毒辣,他故意在“巾帼之雄秦文玉”之前,加了“心爱情人”四字,使司马霖听来特别刺耳!

    柳延昭冷笑道:“那真是‘玄阴煞手’的解药吗?”

    万心玄笑道:“柳兄何必问我,你是胸罗万有之人,难道认不出药物性质?”柳延昭目闪神光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粒药丸,表面一层,散发了解毒药香,其中却裹的是令人全身化血的厉害阴损毒药!”

    万心玄听了“全身化血”之语,便知那粒药丸,已生灵效,只以为死者是“巾帼之雄”秦文玉,遂双眉轩虎,发出一阵得意已极的哈哈大笑。

    柳延昭叱道: “万心玄,你如此心肠毒辣,怎么还笑得出口?”

    万心玄哂道:“柳延昭,我笑你自负聪明,其实却笨得要死,目光如豆!”

    柳延昭道:“此话怎讲?”

    万心玄道:“在双方尚有一阵未决,胜负难定之际,万心玄怎么会甘心把作为赌注的‘玄阴煞手’解药给你?这种反常举措,其中必蕴玄机,你不该在未曾参透机微之前,便喂给秦文玉服食,把一位名震天下的‘巾帼之雄’,送入了化血身亡的枉死城中……”

    柳延昭听到此处,不禁冷哼一声,万心玄仍自充满得意意味地,眉飞色舞,狞笑连连说道:“至于我要假手你去执行秦文玉死刑之举,也有原因,因那丫头与‘妙姹金刚’萧克英,不识抬举,害死了沙天行兄的独子沙家达,我自然要为家达贤侄,报仇雪恨!”

    这“笑面人屠”,着实厉害,沙家达分明死在他堂弟万心奇的‘无形毒粉’之下,他却把罪名轻轻转嫁到秦文玉,萧克英的身上,并替自己阴毒手段,找出了一种借口。

    但万心玄得意之语方毕,柳延昭却发出一阵狂笑!

    万心玄被他笑得有点糊涂,目注柳延昭愕然问道:“柳延昭,你笑些什么?”

    柳延昭道:“我笑你得意错了,柳延昭并非粗心,是认为‘笑面人屠潇洒杀手’在当代武林中颇具盛名,定有人格,不至于作出如此狠毒卑鄙之事……”

    万心玄脸皮再厚,也被柳延昭骂得耳根一热!

    柳延昭又道:“但被你害死之人,虽列名‘七雄’之内,却并非你意料中的‘巾帼之雄’!”

    万心玄一惊道: “化血惨死之人,竟不是秦文玉么?这倒霉蛋却是谁呢?”柳延昭钢牙微挫道: “是‘银枪之雄’楚仲胥,不单‘云梦世家’,从此放你不过,柳延昭今日也必向你讨点公道,以慰楚仲胥兄的泉下英灵!”

    万心玄恍然道:“你大概找不着秦文玉,却在‘山海关’附近,遇见也被我‘玄阴煞手’震伤的‘银枪之雄’楚仲胥,便拿那粒丹药,装充好人,结果便作了他的要命阎王,追魂使者!”

    柳延昭沉声道:“无耻!你应该对你的下流阴毒行为负责……”

    万心玄笑道:“负责?难道你不负责?关于楚仲胥之事,我是间接杀人,你是直接杀人,你负的责任更大!”

    柳延昭点头道:“我当然负责……”

    说至此处从腰间取出一根红尖银杆短矛,持在手中,向万心玄问道:“万心玄,你认不认得这是何物。”

    万心玄目光才注,意似不屑地哂然冷笑说道:“这不就是楚仲胥的得意暗器,‘十二飞矛’之一吧!”

    柳延昭道:“不错,柳延昭曾在楚兄坟前立誓,要用这根红银尖杆短矛,替他手刃仇人,雪却泉下之恨!”

    万心玄笑了,笑得那么骄傲,那么阴森,斜睨着柳延昭:“你能办得到么?”

    柳延昭轩眉道:“你何不试试?反正我们还有一阵‘兵刃战’的的会,柳延昭就权借云梦世家楚家主的这根遗物当作兵刃,一搏大荒豪士,万朋友你不必拖延,亮你自认为了不起的‘龙虎日月扣’吧!”

    万心玄为人,相当心计深沉,自与柳廷昭结怨,并觉出此人是自己最强对手之后,便下了功夫尽量探听有关柳延昭的一切资料。  据他所知,柳延昭一身绝艺中,以“剑术”称最,而自己与他所未履行的,又恰是兵刃之战,故而的确有点心中怙慑 。

    但如今见他是用楚仲胥所遗的红尖银杆短矛,充作兵刃,不由内心一宽,立时冷笑连声,探手襟底。

    陡然,司马霖把手一摆,脸色如霜地,沉声喝道:“且慢!”

    万心玄对于司马霖,竭力讨好,闻言立即停止撤取“龙虎日月扣”之举,向这“尊天会主”,恭身陪笑问道:“老人家还有什么指示?”  司马霖冷冷说道: “这位柳大侠倚仗一身绝学,硬闯‘九回谷’,分明不把‘尊天会’看在眼中,我既忝为会主,怎能不向柳大侠请教请教?”  。

    柳延昭俊脸微红,双手抱拳,向司马霖深深施了一礼道:“晚辈委实因有急事,亟于追寻司马少会主,以致行动莽撞,有失礼数,尚乞老人家曲谅莫怪!”司马霖眉梢一扬道: “江湖论理,每易混淆,故以强弱而定是非,也不失一策,柳大侠倚仗绝学,进我‘九回谷’来,闯过丁几道堂口?”

    柳延昭虽见司马霖词色不善,但事到如今,说不上不算,只有照实答道:“三堂……”

    司马霖冷哼一声,目光电扫侍立大四周的执事弟子道:“内二堂被人单人独自轻易闯过,‘尊天会’雄风何在?脸面何存?把守该三道关口之人,各记大过一次,罚俸三月……”

    人丛中三位堂主均抱拳躬身,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

    司马霖收回冷电似的目光,盯在柳延昭的脸上,扬眉问道:“柳大侠,允不允许我司马霖替‘尊天会’,暨我一些饭桶属下,找找场面?”柳延昭本想维护司马玉娇,不使她与她义父有所顶撞反目而来,但到此时,仅从司马霖一口一声“柳大侠”称呼上,便已觉察出情况不妙!如今,再听司马霖这一发话叫阵,不禁苦笑抱拳说道:“老人家,柳延昭今次有所失礼,甘愿陪罪……”司马霖摇手道:“彼此不相隶属,‘尊天会’又是被正人侠土所看不起的凶邪组织,那里敢当柳大侠陪罪之语?我不要柳大侠陪罪,只要你接我三招,让司马霖明白一下,究竟是否长江后浪推前浪,尘世新人换旧人?我这把老骨头,究竟还配不配与举世群豪,一争长短?”柳延昭虽然不大愿意与司马霖过手,但为局势所迫,说不上不算,只得剑眉一挑,昂然答道:“老人家倘若耿耿于怀,不肯宽恕,柳延昭也只好敬领教益!”司马霖点头道:“好?豪情侠胆,果是一代人物,来来来,我们就在此处活动活动!”他才一站起身形,厅中椅几等物,已被手下撒开,显得大厅之中,甚为空阔!司马霖于举步下场前,先向万心玄悄然说道:“玉儿业已成婚之语,似是谎言,我把这柳延昭一掌震死,钱夫人口巧力劝,你再下点功夫,好事仍有希望!”万心玄口中唯唯,心中部有点不以为然……

    因为他吃过柳延昭的苦头,认为司马霖虽号称“黑白天尊”,统率不少豪雄,功行气候,必甚老辣,但要想把柳延昭一掌震死,却还未必准能办到?

    这时,柳延昭因欲先与司马霖过手.已把那根带有血腥气味的红尖银杆短矛,又复收起。

    面对这意欲霸视整个武林,称尊黑白两道的“尊天会”会主,柳延昭已知在修为火候上,难免会稍弱一筹!

    这不是服怯,不是谦虚,柳延昭有其相当根据!

    所谓“根据”,是他在“金刚寨”中,曾和司马玉娇化身的司马玉人,试过手儿。

    当时,似乎是秋色平分,柳延昭但自知可能会比对方,略略强上半筹!

    但司马玉娇是司马霖的弟子而兼义女,一身功力悉出司马霖所教,这一比判之下,柳延昭怎会不知修为火候略差,多半不是这位“黑白天尊”之敌!

    尤其自己与司马玉娇有了肌肤之亲,司马霖成了准义岳丈,情况更复尴尬!尴尬的是自己不能过份失礼,得罪对方,务须留敢退步!

    换句话说,若与万心玄动手,彼此可一死相拼,用尽手段!与司马霖动手,则几乎不能打人,只能挨打!

    如此说来,柳延昭岂非必败?

    柳延昭不认为如此,他倒相当宽心!

    宽心的原因,在于司马霖当众宣称,只要柳延昭接他三招之数!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