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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要专宠:至尊小太后第23部分阅读

    噼啪地砸了下来。

    颜千夏要打一场硬仗了,便是殊月和鬼面人没有关系,她也得警惕提防殊月的暗算。有时候为了男人,女人的心肠也会变得极恶极险的。

    “姑娘。”小绿寻了过来,见她站着不动,便用伞遮住她,拖着她快步往回走,“这雨可不能淋,快点回去。”

    瞧,总有好心的人。

    颜千夏的手在小绿湿湿的掌心里渐暖了点儿。

    小绿拿了帕子来给她擦身上的雨水,又捧来几套干净衣裳给她,小声说道:“这都是皇妃娘娘给您的,还交待了我们,要好生伺侯好您,姑娘,您是皇妃娘娘什么人?”

    想掐死对方的人……颜千夏抿了抿唇,用手指拈起了一件衣服,这几套全是深深浅浅的绿色。谁都知道池映梓最爱翠色,她若穿这样的颜色在慕容烈面前出现,只会火上浇油。

    “姑娘?”小绿见她不出声,便轻轻地推了推她。

    颜千夏挤出一丝笑容来,把里面颜色最浅的一套衣挑出来,穿在身上。

    从明儿起,她会打起精神,努力找出害她的那个人,她想,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只要她好好活着就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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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了一整夜,湖里的水都涨了起来,

    颜千夏倒是睡了个好觉,罪奴营里,她昨晚过得最轻松,其他女子又是个个都经历了数名男人的凌虐。

    已是未时时分,可是还没人给她送饭过来,今儿一天,除了小绿来看她,再没他人进过她的营帐。颜千夏从墙边拿了一顶斗笠扣在头上,快步走出了营帐。

    罪奴营中的女子都是自行去取饭食,颜千夏问过他人,寻到了那地方。此时饭菜已所剩无已。只有锅中一点锅巴焦黄地贴在锅底,另一只锅中是汤,飘着几片菜叶。

    “想吃就吃,没了。”做饭的女人粗声粗气地吼,妓的身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最轻|贱的。

    颜千夏取了几片锅巴,放在嘴里嘎嘣一咬,在现代想吃这铁锅的锅巴还难呢,就当吃了一回零食吧。她用帕子又包了好几块儿,这才一面咬,一面往外走。

    嗓子倒不像前几日那样干得痛了,但为什么说不出话,她还是没找着原因,就算是点了她的|岤,到今日也应该自行解开了。

    颜千夏这两日是百思不得其解,将和鬼面人碰面之后的细节想了一遍又一遍,那日他只是弹了两滴水珠在她脸上而已,难道是那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药物害她失声?不能开口说话,不能解释的感觉,太难受了!

    一小块锅巴卡在喉中,她连忙把手里的锅巴往腰带中一塞,连连拍起了胸口,刚刚应该不要嫌弃那汤,舀上一碗带着的。

    一手执伞,一手拍胸。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罪奴营好远,到了和士兵们的大营交界的地方。因她貌美,那些士兵们看得有些痴了,居然忘了拦她,任她停在了两边交界的地方。

    雨砸在伞上,她好容易才吞下了那片锅巴,深深地吸了口气,媚丽的眼波往四周一扫,这才发现自己越了界,连忙退了回去。

    慕容烈很远就看到了她的身影,马停住,他静静地看着她。那身翠色在一片灰灰黑黑之中十分打眼,想不看到她也难。

    暴怒了几天,他也逐渐平静。这事有蹊跷他也能看出来,可是,他就是不能接受她躺在魏王身边的那件事。只要一想起来,他就能把魏王粉身碎骨,挫骨扬灰的心。

    若不把颜千夏放在心上,他又怎会如此震怒?哪个男人能容忍女人和别的男人睡了?

    殊月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撑着伞从大帐那边慢慢走近,仰头痴痴地看着他的脸,“夫君,要么让妾身把妹妹叫过来,暂时让她跟在妾身身边吧,等夫君气消了,妹妹的性子也顺了,再和好不迟。”

    “不用。”慕容烈说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殊月唇角勾着温柔的笑,又拉了拉他的手,笑着说道:“那夫君就下马吧,妾身正在等夫君一起用膳。”

    “怎么不先吃,朕说过要晚些回来,你不要饿着了。”慕容烈跳下马,单手揽住了她的腰,另一手接过了伞,带着她往帐中走去。

    “夫君未归,妾身食不知味。”殊月轻叹一声,侧脸看向他,那眼睛里全是迷恋的光彩。

    他的妻子这样温柔体贴,大度容人,他为何总想那贱|婢?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慕容烈收回心思,把殊月揽得更紧了些。

    太阳钻出云层,终于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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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走回营帐,小绿就找了过来,“姑娘,我们去湖里洗衣裳,你去不去?”

    颜千夏点头,拿了自己换下的脏衣,和她一起出去。

    湖边上,一长溜地跪坐了二十多个女子,环肥燕瘦,莺声软语……有的正在洗头,有的只穿着单薄的裙子,把脚泡进了水里。

    颜千夏把衣裳放下,小绿主动给她拿过去洗了起来,“我来吧,瞧你也是没干过活的,我都做惯了。”

    颜千夏眯眼一笑,在她身边坐下来,和她一起干活。女人多,话也多,还有人在唱小曲儿。那些士兵只远远地看着她们,并不靠近来。

    “小兔子。”突然,小绿看到了一只灰兔,蹬着腿往前方跑去。

    “去抓它,晚上有肉吃。”有姑娘大喊起来,好几个拔腿就跑。

    “来,我们也去。”小绿拉住了颜千夏,和大家一起往前奔去。那小兔子似是受了伤,后腿不灵便,在众人的围堵之下,左突右窜也没能跑大家的包围圈,吓得缩成了一团,看着大家,越抖越厉害。

    “哇,抓住了。”一个瘦高个儿的女人往前一扑,把小兔子的耳朵拎了起来,小兔子的眼睛红红的,可怜巴巴地样子让颜千夏心一软,也不多想,走过去就把兔子给夺了过来。

    “你干什么?”那女人恼了,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颜千夏。

    “算了,她是上头的人。”有人劝那女人。

    “什么上头下头的,进了这里,大家都一样,不过是被压人压的。”女人冷冷一笑,伸手要夺兔子。

    颜千夏侧身躲过,看了她一眼,在身上摸了起来,什么首饰都没有……她心一横,把小兔交给小绿,然后把身上这件上好缎子做的衣裳脱了下来,递给那女人,打着手势,说明要用衣服换小兔。

    “咦,算了算了。”女人摸了摸衣裳上好的缎子,放弃了兔子,招呼众人走开。

    “姑娘,你干吗用衣裳换只野兔子呀。”小绿把小兔还给她,她只一笑,抱着兔子往湖边走。

    军情紧张,跌打创伤的草药大夫不会随便给别人,颜千夏只能自己想办法,好在她在湖边看到了一些,只要采回来就行。

    那些女人洗了衣服就散开了,小绿要洗她和颜千夏,还有那个朱姐的衣服,所以还在忙碌。颜千夏在湖边找了草药回来,就盘腿坐在地上,嚼碎了草药敷到小兔的腿上,又小心地用帕子给它包好。

    “姑娘你心真好。”小绿扭头朝她笑。颜千夏没出声,双手捧起了可怜小兔看着,它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惶恐不安,它在害怕,和她一样害怕。

    颜千夏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到头,她想的自由何时能来到。

    天色渐渐黑了,小绿锤打衣服的速度加快起来,小兔子也不安地扭起了身子。

    “不好,沙尘暴来了。”

    突然,小绿惊叫了一声,拎起篮子就跑。颜千夏抱着小兔站起来,往前看,平静的戈壁滩天色突然阴沉起来,刮起了狂风,扬起了漫天的沙尘,灰蒙蒙一片,沙石被狂风吹得向前翻滚。

    “快跑。”小绿扭头冲她喊,颜千夏连忙抱紧小兔就往营地中奔。

    可是沙尘暴来得太突然了,那势如排山倒海的沙尘,带着呼啸叫人惊心动魄。颜千夏和小绿被风卷住,扑倒在了地上。爬起来,又摔……根本无法站稳。

    天越来越暗,前方的一切变得模糊,颜千夏不能张嘴,一张嘴就是满口沙子。她勉强跑了几步,又跌到了地上。小绿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颜千夏就地找了个小丘趴着,用手紧紧地捂住口鼻,不敢再乱动,小石子疯狂地打在她的身上,耳朵里都灌满了沙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沙尘暴居然没有一丁点要消失的意思。

    突然,有只大手把颜千夏从地上提了起来,她眯着眼睛去看,风沙里,她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样子,只是她知道这是慕容烈!

    他解开了披风,把她包了进来,双手紧紧地搂着,就地卧在了地上。

    颜千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管她,他对她,不应该只剩下厌恶和恨了吗?

    他的心跳很快,他的胸膛又硬又暖和,风沙全被他挡住子,颜千夏窝在他的怀里,渐渐地心安了下来。

    过了许久,那咆哮的风沙终于歇停了,颜千夏小心地抬起头来,面前全是黄沙,远方的吴军大营里,好些帐篷都被连根拔起了。

    慕容烈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抖落了一身黄沙,大步往回走。

    颜千夏抱起了小兔,也埋头跟了上去。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男人,总是以最讨厌的手段来整她,可是每次危难的时候,又没丢下过她。上一回在暮谷,她被堵在暗道里,如果他真想她死,也可以不救她。这一回,沙尘暴也能过去,可他还是跑来了。

    “你以为我是来救你?”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颜千夏没来得及收住脚,整个人都撞了上去。她抬头看向他,只见他脸色不善,呼吸急促,双目血红,又是一副想活扒了她的表情。

    不是来救她,难道是怕风沙刮不死她,所以跑来压死她?颜千夏的嘴角抽了抽,定定地看着他。

    真的,慕容烈很愤怒,为了只兔子,她连裙子都给了别人,以前还有魏子,有宝珠……她总不遗余力对别人付出她的好心,却从不肯对他真心一点。

    “谢谢你。”颜千夏拉起他的手掌,写了三个字,然后低头往营中走。

    “颜千夏,你到底有没有心?”慕容烈说完这句话,脸色更青了,用力扒开她,大步往前走去。

    ☆、【109】做个交易

    慕容烈很愤怒,他怒自己,一刮沙尘暴,他就往罪奴营里跑。他怒自己,没见着她,居然还追出了营地。他怒自己,这女人没心没肺,一个笑都不肯给他。

    可他此时没时间和颜千夏计较,吴军大营里乱七八糟的,士兵们正在重新支起帐篷,四处都是风卷来的沙尘。沙尘暴来袭,夏军一定蠢蠢欲动,他必须立刻去布军备战。

    军营里很快就响起了号角声,慕容烈令将士们兵分两路,即刻出击。旌旗飘扬中,颜千夏看到慕容烈穿了袭银亮的铠甲,纵马奔向营外。

    夜色深了,此处听不到沙场的撕杀声,一弯月悬于空中,它不知人间疾苦,不知战乱伤人。颜千夏用一只破竹小篮给兔子做了窝,喂它吃了几片菜叶。

    慕容烈擅长排兵布阵,他十仗九赢,一仗虽输,也不会让对方好过,是铁打出来的元帅。颜千夏想,他这回也没问题的吧?

    咦,管他的……颜千夏挥挥手,赶开脑中的歪念头,难不成还要对他动心?

    他这一出击,居然就是五天。

    这五天里颜千夏倒是过得快活,没人再来找她麻烦,她给小兔治伤,和小绿一起洗衣裳。殊月又随他出征了,她现在咬得紧,对慕容烈寸步不离。姑娘们也不用服侍士兵,因为留在大营里的人必须时间严阵以待,以防有人偷袭。

    颜千夏每天和姑娘们吃一样的饭菜,开始还跟着大家缝缝补补、洗洗衣裳。她缝的东西太难看,朱姐后来也不让她碰了,扫院子也嫌她扫得不干净,绕到最后,颜千夏成了最闲的那个人,索性不去凑热闹,每日只待在自己的帐篷里,偶尔给姑娘们开点治风寒的方子。又找军营里的大夫讨来了银针,尝试给自己治好这哑巴的毛病。

    鬼面人技高一筹,颜千夏拿自己的哑巴没办法。

    她把小灰兔放到地上,它的断骨也接上了,勉强能走几步。

    “颜千夏。”唐致远钻进了帐篷里,一脸愁容地盯着她。

    颜千夏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慕容烈出征好几天了,他居然还没走。

    “我问你,魏王到底关在何处?”他坐下来,一手用力拍打着额头,本王二字也不说了,一个我字,足能看出他此时心情烦乱。

    颜千夏瞟他一眼,用粗瓷碗儿倒了碗水给他。唐致远推开水,又连连叹气,趁着慕容烈不在,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就是没能打探出魏王的下落,他早上收到密报,魏王的几个王子已经觉察到魏王不在宫中,正蠢蠢欲动,准备逼宫。

    “你去问殊月,问我没用。”颜千夏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写。

    “殊月忠心耿耿,怎么会说?”唐致远瞪她一眼,颜千夏拧了拧眉,这话是说她小人?

    “你那日所说,可是真话?”唐致远沉吟一下,又问,“鬼面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颜千夏的脑中闪过鬼面人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还有他修长的,如玉雕一样的手指……她紧拧起了眉,那鬼面人到底在她身上摸什么?他不像对她有欲|望,反而是像在她身上做什么检查。

    她身上有什么秘密?难道她真和唐僧似的,肉给别人吃了,能长生不老?

    “对了,那天……对不起……”唐致远沉吟一会,抬眼看向她。

    颜千夏一怔,他居然道歉。唐致远苦笑一声,冲她摆摆手,“慕容烈此番为你动怒,不肯交出魏王,魏国必定大乱,我冷眼看殊月,总觉得和以前不同,端霞此次必招大祸,若你能原谅在下前日的冒犯,到时候请为端霞美言几句,誓必要保她一条性命。”

    颜千夏看着他,突然好羡慕司徒端霞,有个兄长这样为她着想,而她在这乱世里,孤独无依……不知道,年锦的伤可好了?

    帐外传来如雷的马蹄声,大军归营了!

    唐致远不能久留,向颜千夏抱了抱拳,再次说了声拜托,转身快步离开。

    罪奴营和军|妓营忙了起来,每逢大战回来,这里的女人都要遭几天罪,那会是没日没夜的发泄,士兵以此庆祝能活着回来。

    “大捷,拿下了绪城!”有人大喊着,颜千夏走出帐篷,只见远处王旗飘扬,满眼都是银色的铠甲。

    “皇上好厉害,明明夏军在临关拼命攻击,皇上却只留三千人守住临关,自己带铁骑绕到绪城城外,把绪城拿下之后,又从临关后发起攻击,把夏国大将军关杰活斩于面前。”有士兵兴奋地讲着前面的战况,一大群呼啦就围了过去。

    颜千夏听了一会儿,又觉得与已无关,正要回去时,又听到有人在喊她:“姑娘,陈大夫的两个徒弟在战场上都负了伤,现在想请你过去搭把手。”

    这几日,她叨扰了陈大夫不少事,陈大夫知道她懂医,所以此时才来请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颜千夏倒是想多做些好事,积善积德,她上辈子够倒霉,这辈子也霉得不像话,吐口气,都能霉气只癞蛤蟆,不知道多做点善事,能不能给她转转运。

    地上铺着布,躺了许多受伤的士兵,刀箭无眼,不少人伤得挺重。那陈大夫不爱说话,见颜千夏来了,只把草药往她手里一搁,就指挥她去给士兵们接骨上药。

    她美,手温柔,能动弹伤兵们都往她面前凑,颜千夏忙得胳膊都要断了,可身边的人居然有增无减。

    陈大夫后来也只管去捣药了,任她被一大群汉子围在中间,有调笑的,也有感激的。总之,懂礼尊重她的,她就下手柔和一点,尽量减轻他的痛苦,要是敢和她粗俗,她就狠狠地用手指戳伤口……几番下来,大家看出门道,除了那几个叫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货,大都老实了下来。

    好容易处理完一半伤员的伤,陈大夫见颜千夏累得都站不稳了,便让她先回去休息。颜千夏揉着腰,慢慢往罪奴营里走,隔老远就看到那几排帐篷前围了好多士兵,女子们的浪|声尖叫也一个劲儿往外传。

    颜千夏不想过去了,她一身浅翠色的衣裳上沾了不少血渍,药味儿也太浓,便干脆去湖里洗洗干净。

    大营里灯火辉煌,湖边淡月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