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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正妻不好当第29部分阅读

了茉莉把碳盆拿进去添碳,茉莉知道石榴这是在避嫌,冷笑一声:“照顾侧福晋姐姐一向不假旁人手的,怎么今天倒不敢进去了?”这时候撇清有什么用,出了事大家全都逃不掉,嘲讽的看了石榴一眼,甩了帘子进去添碳。

    葡萄嚅嚅无语,动动脚步最后还是站在落了雪的回廊上,两人身上的锦祅是今年新做的,厚实暖和,也能挡得一时风寒,但心底却都已经凉透了,默默对望一眼,目光落在瓦上的冰柱上头。

    再同过去一样,有些东西也还是不同,原来她们院子里哪曾积过这样厚的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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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尝尝这个,我吃着很合脾味,口味虽清淡最不会扰了觉。”周婷递了茶盏给德妃,她满面笑容的招呼周婷坐下:“到底是在冰面上,再平稳也该小心的。”

    完颜氏怀着孩子没能来北海,惠容正好挤进来坐在德妃身边,拿帕子托着松仁核桃吃,一面嚼一面比划:“刚滑过去那两个是双飞燕吧。”

    每年十二月里都有一天要冰上演武的,挑些八旗子弟穿着滑轮在冰上操练,勉强也算是个冬季演兵了,只不过更具娱乐性。

    演武是轮不到后妃们看的,冰嬉才是大家惦记了一年的大节目。演武完了太监们就拉着后妃坐的冰床往五龙亭那儿靠,看太液池面上擅滑的玩花样滑冰。

    上一回周婷怀着胎没来,惠容一个人很是寂寞,这回死活赖进了德妃的冰床跟她一道,指着远处的身影凑在耳朵边告诉周婷说:“我倒觉得转龙射球最有意思,那这打滑挞也不错,若能自个儿试试就好了。”打滑挞就是冰上滑梯,周婷其实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皇家娱乐活动。

    秋猎巡塞都没她的份,这一天就算是宫里不得宠的小妃嫔也能跟着主位的冰床瞧瞧热闹的,满场欢乐气氛,就跟去看冰雕冰灯那热闹劲差不多了。

    “保管你等会子能瞧见十四弟,他年年都要射箭去的。”周婷捏了颗蜜枣往嘴里送,玛瑙瞧她吃得差不多了递了托盘过去接她吐的核。

    德妃微微一笑:“胤祥胤祯全是一样,秋猎凑在一处更是没了边,他们两个倒都擅这个的。”说着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周婷:“今儿你怎么没带着大格格来?倒记得她往年也爱看这个呢。”

    “是想带她来的,偏这几天她身上不方便,怕她着了寒气,便留她在家里了。”周婷的记忆里这种事那拉氏都会带着大格格,是以一说要到北海来看冰嬉她就让玛瑙传话让大格格准备着,谁知道正好撞上了她来了月事身上不方便。

    一说不方便,德妃马上抿着嘴笑了:“大格格的年纪也到时候了,老四可有打算了?”公主们嫁得晚,宗室女却跟都早论婚嫁,十一岁是该相看起来了,相看议婚备嫁都准备好了,也到了十五六岁该出嫁的年纪,这时候不看就晚了。

    “已经相看起来了,想挑一户好些的人家呢。”周婷掀开茶盅撇撇浮沫啜了一口:“我同我们爷说的时候,他还愣住了,不想大格格竟到了这个年纪。”

    “就在你院子里呆着,日日得见的,怎会不知,他是男人忙外头事,你不提我还恐他忘了呢。”德妃很满意周婷的作法,正妻就该是这个样子,提醒男人什么时候该办什么事儿。

    惠容家里六个姐姐,自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看着姐姐们出嫁,那一套套规矩心里清楚的很,拍着周婷的手就说:“到时候我给她添妆。大妞二妞也该准备起来了,别看如今还小,等事儿办起来才着急呢,双生的份例总得一样待吧。我那些姐姐们,光备嫁就愁白了额娘的头发,前一天还在跟我一处做针线呢,第二日竟上了花桥!”

    说的德妃抚掌大笑,周婷也差点笑得洒了茶:“这么说你竟不是妹妹,是半个娘了!”

    德妃笑了一会儿吁了口气:“话虽玩笑却是正理儿,两个丫头呢,总要一样才行,我如今也正看着,好东西再难寻着第二件的,到时候跟你闹可怎么办?”

    “还没过周呢,竟想着出嫁了,那么点点儿大的粉肉团子,要到哪一日才长成呢。”还真有人吐露过意思了,虽是玩笑话,胤禛回来却哼了一鼻子,大约就是那家的儿子还看不出什么样儿来呢,竟敢肖想他的女儿来。

    周婷想着自己那满炕打滚的女儿,差点笑岔了气:“真要闹,闹她们阿玛去。”笑着把两个女儿争胤禛的事说给德妃听,惹的德妃又乐呵了好一阵,直让周婷下回定把两个大妞二妞带来。

    原来大格格在府里是金贵的,毕竟只有她一个女儿,哪怕是庶女以后也逃不了个多罗郡君的,可如今周婷一下子生了两个女儿,她的身价自然跌下来了。

    婚事周婷不作主,总归胤禛挑好了人她给准备嫁妆,多问两句人好不好家风是不是清明,就已经尽到嫡母的责任了。

    想到这个她又觉得有些好笑,恐怕大格格那里也听到些风声了,平时再清冷的人碰上婚事也要害羞发急的,连着到她屋子里呆了好几天了,拿个小鼓儿跟妹妹们玩耍还要出半天神,大约是知道自己已经成|人了,又不好意思探周婷的口风。

    可这事儿周婷还真不清楚,只是在应该提醒胤禛的时候说了两句,其它的事全凭胤禛作主,真要论婚嫁,嫁妆单子也得给胤禛过目的,毕竟是府里头一桩喜事,再加上现在胤禛的地位,肯定不会差。

    周婷有心跟大格格说两句吧,又张不开口,看她小心翼翼讨好自己那模样又觉得她也有可怜处,这事儿本来应该她跟她亲妈两人讨论的,偏偏这么不尴不尬的,让她拿出嫡母的款儿来,说些相夫教子的话,她自己都觉得别扭。

    干脆装着不知道,她来就抱着大妞二妞跟她一处玩一会子,说些平常话做些针线,不来就也不叫人去唤她。反而是胤禛瞧见过几次之后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些,弘昀时不时就要生病,周婷不敢让孩子们跟他多接触,原来周婷屋子里就只有弘时是常驻人员,如今加上个大女儿,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高兴的。

    周婷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对胤禛的感情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庶女庶子小老婆都已经是事实了,她也告诉自己不能完全依赖男人来过日子,可日复一日的相处下来,难免还是动了心。

    这个男人得闲的时候也会抱着两个女儿玩耍,看到两个女儿为了争他的注意力吵谁也听不懂的架他还洋洋得意,一有人跟他提到亲事,他就横挑眉毛竖挑眼睛,觉得哪一家都不好。在这之前,周婷根本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个隐藏属性,可见男人都是要□的。

    “呀,那是我们爷!”惠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拍着巴掌指着远处那身影,周婷从窗子里望出去,哪里分得清楚,康熙儿子多,此时一个个都穿得差不多,全都戴着护膝手套,远看都是一个模样,刚想要调笑惠容两句,她就瞥见了胤禛的身影,不觉挑起了嘴角。

    太液池划出一条条道来,有舞龙舞狮划旱船的,也有像胤祥胤祯那样比赛射箭的,胤禛站在他们当中,远远看上去比弟弟们要高一些也更瘦一些,周婷还没打趣惠容呢,惠容就凑过来:“嫂子笑成这样,可是瞧见四哥了?”

    夜里胤禛躺在床上,周婷坐着给他按腿放松肌肉,胤禛见她嘴角一直带着笑意拿手指勾勾她的下巴:“什么事儿这么乐呵?”

    周婷抿抿嘴:“今儿瞧的那些冰嬉,还真有些有意思的。”她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胤禛,跟刚谈了恋爱的小姑娘似的,什么于万人之中一眼认出你来,想想都要起鸡皮疙瘩。

    “就这?”胤禛笑起来:“等开了年汗阿玛恐怕还要点我一同巡塞去的,这回你同我一起去,带你见见草原风光,也免得你见着个冰嬉都乐成这样。”

    “怎的,给你丢人了?”周婷重捏一下,翻身躺下来,胤禛拿手拍她的背,说起来胤禛还真的没有带她去过草原,巡塞的次数本就不多,他带的还都是侧室,她嫁给自己那么些年,竟是再也没出过京城,这样一想他侧过身:“秋猎的时候我再带你去木兰。”说着在她额头上亲一下,周婷伸手搂住他的腰。

    每到这种时候就会忘了他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周婷咬着嘴唇把脸埋在胤禛身上,嗅他身上的味道。宁静的时刻太过美好,她会觉得他其实就只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而不去想他以后会登大位,会有后宫佳丽三千。

    胤禛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手指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滑,灯光昏暗被子里又暖又香,合上眼睛就要入眠,怀里的人动了动,下巴上一热,是周婷抬起脸来亲了他一口。男人的嘴角勾了起来,胳膊紧了紧把她揽在怀里。

    勾引他的时候跟也玩情趣,如今她不用那些个手段了,他竟也老老实实的呆了那么久,周婷越想越觉得眼睛有点湿,要是他能一直留下来,也许她真的会让自己全身心依赖这个男人的,心口的暖流还没散到四肢,就听见头顶上胤禛那带着期待的声音:“去草甸子那一路,有好几处温泉的。”

    周婷提脚想要踢他,又想要抱抱他,最后忍不住嗔他一声,双手收紧了脸贴着他的胸膛,拿嘴唇去吮他,只浅浅一下就又规规矩矩躺好。

    胤禛累了一天还真没力气干点什么,周婷拿舌头一勾,他就觉得心口痒痒的,等了半天不见她有下一步的动作,闭上眼睛沉入了睡眠,这一觉又沉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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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既然说了要带着周婷去巡塞,那她就早早准备起来了,玛瑙见她兴致这样高直捂着嘴偷笑。这才一月天儿,要出发去巡塞起码得到四月呢。乌苏嬷嬷心里很为了周婷高兴,自嫁人以来她就没有过这样开心的时候。

    周婷倒是有给胤禛收拾东西的记忆,但那是给男人准备的,这个时代女人要出门她还真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现代出去旅游很方便,反正只要带着钱总能买到需要的东西,古代可就不一样了,不全部准备好,等要用的时候可就抓瞎了。

    不怪周婷兴奋,她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在这个院子里过了,往后顶多是从小院子换到大院子里去,没想到还能公款旅游跑去草原。

    周婷这幅兴奋的模样落在胤禛眼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他随驾巡塞南巡都曾带着女眷,妻子自然是留在家里打理家事办妥一切,从没想过不过去草甸子上就能把她高兴成这样。

    “总要到五月才能走,你这会子忙个什么劲呢。”胤禛见她翻着薄子勾勾划划,喉咙里跟卡了块细骨头似的,闷了半天凑过去:“这又是作什么?”

    “我不在也不能乱了礼数的,五月里走到八月间回来这中间多少礼要随的?几个兄弟妯娌生辰礼物不算,还有大格格和弘昀的生日,女孩儿年纪大了,总要准备些好东西给她攒着才是。”周婷从薄子里抬起头来:“我这回去请安,仿佛听说伯王瞧着不大好,万一……这些礼也该备下,省得到时候别人说你失了礼数。”

    胤禛拿过那薄子瞧了一眼,上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连几个兄弟家的孩子生日都记录在案,喉咙口那根骨头变做了细刺,扎得他发不出声音来,坐到周婷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重重把她往胸膛一按,半天才哑着声儿:“明年去南巡时候更长,你这些东西要怎么办?”

    周婷也不知道胤禛这又是抽了什么风,这是古代女人要做好的头一等大事,原来可没见他这样感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嘴唇磨着他的耳朵:“再耽误不了事儿,你可别改了主意,又不带我去了。”

    “我若改了呢?”胤禛逗她,周婷眉毛一竖,手摸到他腰上掐了一把:“那我在家这些日子里天天教大妞二妞叫额娘!”

    胤禛心里一松笑出声来,两人正鼻尖碰着鼻尖准备亲亲摸摸一下的时候,外面大格格来了。周婷赶紧松开手臂,坐正了继续去翻她那小簿子,面颊微红。

    大格格没想到胤禛也在,曲了膝盖行礼:“给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捧着盒子的手指紧了紧,犹豫了一会儿横下心:“女儿做了两个香袋,想拿来进给额娘的。”

    周婷闻言有些诧异,大格格刚练针线的时候做了好些个东西给胤禛的,也算是当女儿的心意。但自进了正院,她就再没有这样过了,好像讨好她父亲会惹恼了周婷那样小心翼翼的跟胤禛保持距离,见胤禛跟两个妹妹玩耍她还有些不自在,怎么这时候会突然做了东西送过来?

    “拿来我瞧瞧,”周婷打开漆盒先闻见了股茉莉花香,香袋做得很是精致,两只角上缀了碧玉珠子,拿鹅黄丝绦配了嫩绿扎出的花儿,周婷拎在手里转了一圈:“手艺果然见长了。”

    既然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话就顺溜起来:“原是女儿把额娘给的香水洒在汗巾上头,扔了着实可惜,就缝了个香袋挂在床脚,日日都能闻见香味,这才想着给额娘做两个的。”

    说完了这些她就站着不动了,周婷微微一愣,胤禛已经站了起来,女儿在屋子里,他怎么也不好意思再呆着:“我去书房,你同你额娘说说话。”

    玛瑙奉了茶上来,周婷把桌上的东西收拢收拢吩咐翡翠道:“你去拿几样蒸点心来,要有玫瑰丝的,大格格爱吃那个。”

    大格格闻言抬起眼睛飞快的看了周婷一眼,目光长久的停在那个漆盒上头,挺了挺背说:“光是茉莉香闻久了也起腻,女儿还配了些梅花冰片在里头,额娘细闻闻可能闻出来?”

    周婷拿起来凑近了嗅一下,嘴角含着笑意点头,心里却越发觉得奇怪,周婷房里从不用香料,只拿了晒干的玫瑰花儿放在香炉里自然烘出香味来,这些事大格格都是知道的,夏天几个屋子里分发香料的时候,她就在正屋里头,还问过几句,这回特地配了香料来,总不会是专门谢谢周婷对她优待吧。

    正巧珍珠进来给周婷请安,她见到周婷很是激动,身子一低就要下跪磕头,周婷赶紧扶住了她,拉着她的手仔细看她脸上的伤,只留下一条红痕,拿粉敷住再看不出来。周婷拍着她的手问:“若不是我这里忙乱着要理东西,也不会让你这样早就过来当差,看来这蕊珠丸是有些用处的。”这是周婷特地去跟宜薇要的配方,专门找了大夫配齐的,让珍珠每日拿温水化开一枚厚厚涂在脸上,淡斑去疤很有效果。

    “多亏着主子,我才能好起来。”珍珠管着周婷的四季衣裳,翡翠刚刚接手,打点起东西来就有些不凑手,这才急着让她回来搭手。

    周婷在跟珍珠说话,大格格就端坐在炕上听着,她平时能少呆就少呆,如今竟看着周婷和珍珠闲话,就连珍珠也不免多打量了她几眼。

    等珍珠开始开箱笼点衣裳了,大格格实在不好意思再不动,她拿起个香袋来:“女儿把这个扣在帐子上头,打个如意结子,可好看呢。”说着竟自顾自的要给周婷系上,翡翠赶紧放下手里的事儿走过来拦下她:“这事儿奴才们来便罢了,哪里要格格动手。”

    周婷看着她的目光凝住了,她背是挺直的可眼睛却不敢跟屋子里任何人对视,说起话来气息也不稳。更何况……她做这些跟她嫁个什么样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讨好嫡母便罢了,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逾越。

    大格格却只是略略退了一步,就站在那儿看着翡翠把香袋挂在帐子上,手脚利落的打了个同心结,等翡翠回转身,大格格才红着脸看了眼周婷,勉强又说了些话才告退。

    这些事若是大妞二妞长大了做,那周婷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大妞还在她阿玛身上尿过呢,周婷床上更是她们午睡的小天地,帐子一合两姐妹就知道该闭上眼睛了。

    大格格就算想要表示亲近,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周婷捏着没挂上去的另一个香袋看了眼珍珠,珍珠走过来拆开,倒出好几个香珠还有些白色的透明块状物拿在手里一捏抬头回道:“是梅花冰片呢。”

    本来大格格那里的香料也全是周婷分发下去的,再不可能有别的东西,她把目光转到了床上,既然不是香料,那就是床了?可她一个未婚姑娘家盯着嫡母的床干什么?

    说起来她最近的言行是有些古怪的,默默无闻惯了突然从背景里跳出来,由不得人不去注意,周婷睫毛微微一动,手里拨着另一个香袋:“把这个也系上去。”

    胤禛是个生活很细致的人,夜里瞧见了自然要问:“你不是不喜欢这些,怎么弄了这个。”周婷不是原封不动系上去的,她往那里头又添了好几个香珠,玛瑙拿线沿着针脚缝了起来,就跟没拆过一样,味道一时浓烈起来。

    周婷一面笑一面帮他解衣裳:“怎么着也是她的孝心了,这孩子平日里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