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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正妻不好当第33部分阅读

  就是因为这些不间断的信件和细小到烦琐的问题,胤禛才会在百忙之中每天都问一问女儿的情况,越是问就越是上心,乌苏嬷嬷每日都有趣事儿报上来,胤禛也每天都有事可写。

    他会心一笑,执起狼毫笔沾了墨,苏培盛把裁好的信纸递到胤禛手边,抬笔写下“大妞抓周拿了把弓箭,二妞抓周拿了靶镜”。一面写一面笑,思念不断加深,原来这些都是他疲劳一天回来之后,周婷边揉他的额头边告诉他的,现在轮到他来告诉她了。

    默默在心里再算了回日子,圣驾已经启程了,天越来越热,太医们不敢再给伯王用参了,如今只拿红参吊着,切了片让他时时在嘴里嚼,连咽都已经咽不进去了,伯王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汗阿玛待伯王感情浓厚,这回还没呆足两个月就起程回京了。

    按脚程算,现在一定已经到了温泉那儿,胤禛还能清晰的记起那天裹着她上身的那件衣裳,拿金银二色绣线绣出来的莲花一瓣瓣盘在她的身上,灯火一跳一跳的由人晕眩。胤禛放下笔等墨迹全干,苏培盛进来回话:“正院送了冰盏来,爷可要用一碗?”

    七月天,夜里也还是一样的燥热,胤禛点点头,那冰盏是周婷去年夏天弄出来的,加了牛||乳|分外香甜,胤禛含着碎冰渣子把心头刚起的那点火给压了下去,一碗用尽了他才站起来,把刚才写好的信封起来,同要送给康熙的信归在一处,抬脚走了出去:“回去。”

    苏培盛弯着腰跟在后头,一路上后院里都静悄悄的,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正走到夹道拐弯处,那里人影一晃,俏生生分明是个女人的影子,苏培盛心头大惊,上前两步状似探路实则挡住了胤禛的目光。

    胤禛还是看见了,他皱着眉头往那儿扫了一眼,给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无法只好快步过去低声喝斥:“谁在那儿。”

    出来的果然是个女子,将近子时了还是一付刚才打扮过的样子,腰肢摆的柳条也似,玻璃灯下纤毫毕现,一阵风吹过来带了满身的香粉味儿,听见苏培盛喝问,那双眼睛似含着水光,肩膀微微抖动,目带期盼的看向胤禛。

    “拖下去。”胤禛的脸色沉了下来,还没等那女子答话,甩袖离开。竟做起这下流勾当来!简直无耻!他的声音像冰块一样砸了过去,苏培盛定盯一看才认出那是跟去了的钮祜禄氏一同进府的武氏,给小郑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胤禛,等他们都走远了才开口:“格格请回吧。”

    武氏抽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知道这次无望还惹了胤禛的厌恶,咬牙往西院去,苏培盛在后头又加了一句:“这事儿,奴才是要回给福晋的。”

    武氏脚下一滞,转头哀求:“爷可是误会了什么,我不过是夜里太热睡不着觉,出来走动走动,瞧见灯火已然想要避开了。”

    苏培盛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冷不热的哧了一声:“格格从西院绕这样大一圈,想必如今总该睡得着了。”说完让手底下的小太监送武氏回去,自己一刻不停的进了正院,胤禛还在生气,苏培盛跟乌苏嬷嬷交待完进去给他宽衣。

    乌苏嬷嬷暗暗咬牙,幸好福晋已经在路上了,不过一个月的功夫,这些牛鬼蛇神一个个的钻了出来,她冷哼了一声,既然她们以为福晋不在了正院就是空城,倒是让她们有本事进来闯一闯,转头吩咐珍珠:“明儿你去西院一趟。”

    胤禛翻身躺在床上,心里止不住起了一阵厌恶,带着周婷香味的被子搭到身上才觉得自己鼻子里的香粉味儿淡了些。

    回去的路不似的来时那样悠闲,康熙心里惦记福全,除了夜晚休息都在全速行进,周婷坐在马车上头不似去路时的安稳,水都不敢多喝。好在胤禛时时有信来,乌苏嬷嬷那里虽不方便给她写信,但隔五日也要带一封来,主要是几个孩子。

    周婷原来以为胤禛是一时心疼大格格,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对他来说如果大妞二妞是手心肉,那大格格就是手背肉,剜了哪一块都是疼的。

    但周婷没想到他会来信问这个,她捏着信纸好一阵的犹豫,玛瑙看出她心神不宁,轻悄悄给她倒了杯酸杨汁:“主子不喝,好歹也沾沾唇,天可太热了。”

    周婷嗯了一声,眉头还是轻轻拧在一起,翡翠往那玻璃盏里头放了两颗冰珠子,周婷这才拿起来抿一抿,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胤禛是怎么想到要把大格格配给那拉家的。

    难道是他怕自己待她不好,李氏在的时候她都没干什么,更何况现在李氏没了,等养到两个儿子都不再记得有这样的额娘,那周婷才算是真的给出一口气。

    是大格格自己去求的?还是胤禛自己起了意?不管怎么看,大格格嫁进那拉家都是一桩好归宿,胤禛没当皇帝之前她就是宗室女,就算是当了皇帝,公主也是要抚蒙古的。大格格是庶出女儿,胤禛如今已经是多罗郡王了,封了多罗郡主之后,也会像大阿哥的女儿那样嫁一个蒙古台吉,只怕不能是科尔沁的,许是博尔济吉特。

    周婷咬着嘴唇,脸色沉了下来,自己亲生的两个女儿是绝不会往那地方送的,那么大格格铁定是要去蒙古了,一家里就只有三个女儿,哪有别人全出了,他们家一个都不出的道理。胤禛原来也是这样想的,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看这信里的意思是要将她配给那拉家的二房,富昌并不是那拉氏的同胞兄长,从来都不亲厚,但毕竟是一家人,前年才刚他的儿子提到二等侍卫上来,如今他自己正闲散在家,小儿子还没领上差事呢。

    “主子?”玛瑙见周婷久久不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跟翡翠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心里直打鼓,是不是信里夹了什么坏消息来。

    周婷吁出一口气来,她就算有再多个为什么也还在路上,这些不如等回去之后再仔细询问。原来胤禛让大格格跟在乌苏嬷嬷后头操办大妞二妞的周岁,她还只以为是胤禛心疼女儿,想让大格格跟自己和两个小女儿多亲近一些,如今看来,是不是他不满意自己只像供着佛像一样供着大格格,却不教她理家?

    宗室女都晚嫁,若是胤禛问起来,周婷也能用年龄还小来搪塞……她心如电转,最后还是撇干了这些细枝末节绕回了嫁娶的问题上。

    胤禛以后是要当皇帝的,而大格格的额驸怎么也不该比五公主的额驸差,温宪公主的额驸可是出身佟家的。这件事要是成了,对自己的益处只有比对大格格的益处要大,娘家尚了公主,不是德妃乌雅氏,而是那拉氏,怎么算都是隆恩了。

    可胤禛从来没有像康熙宠爱五公主似的宠爱过大格格呀,难道是李氏的死一下子勾起了胤禛的慈父心?不嫁去蒙古,还是嫁进妻子的娘家,胤禛也不像她似的知道以后他会当皇帝……周婷心里估量一回,这事儿她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应下来,就算是那拉家得好处的时候在后头,她也要先把这一局给拿捏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zoexuzhiyi酱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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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两张嘴巴的笑笑酱,小米虫酱和问号酱仔细看文

    来,把乃们的评单分个,我来加精送积分

    以及,池上青青草酱,我之前单留了,乃可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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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小婷子你表怀疑你家老公了

    他现在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你

    咳,误会神马的我保证会解开滴

    明天蒸包子

    以及,有谁知道给福全穿孝穿了多久不?

    唔,我找到的是应该守二十七个月………………

    觉得太久了,又去找了四爷家生娃的记录

    四十二年福全死掉,到四十五年再有娃生出来滴。。。

    弘时可以看作是守之前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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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四爷正妻好当

    圣驾回朝,阿哥们自然要先迎驾再奉着康熙回宫,胤禛是被他派回来盯着福全病情的,他怎么也得等到御前问完话了才能回来。

    周婷虽说不上风尘仆仆,也是一路都在腰酸背疼的,珍珠搭着她的手往正院里去,一路上脸上带笑着压低声音捡最重要的几桩事跟周婷分说一回,

    不管周婷心里怎么着急,到了家还是得先把家事理起来,连三个多月不见的宝贝女儿都先摆在了后头。

    草原之行也得了些东西,胤禛回来的时候轻车俭从,这些东西全由周婷带回来,东西倒倒是早早都都分好了,只是今天得全送进宫里去。太后德妃自然少不了,几个没去的妯娌们也各有礼物,玛瑙一一贴上签子,她做这周婷向来是放心的,留玛瑙翡翠理东西,把珍珠带进了暖阁里。

    小丫头打了温水来,珍珠绞好帕子递到周婷的手上,她来不及擦脸就先问:“把李氏大格格的事说一说。”面上难掩倦色,每日在车里坐上四五个时辰,是个人都受不了,周婷抖开毛巾盖在脸上,任热气舒开毛孔。

    珍珠一顿,她不知道胤禛想把大格格嫁进那拉家的事,满心以为周婷回来了要先问爷的起居再问两个小格格的周岁,却不想她先问了大格格。珍珠心里大格格还真没什么事儿,李侧福晋都已经死了,大格格还能干什么呢。

    心里奇怪却还是把事情理了一遍报给周婷:“李侧福晋发丧的事儿是德妃娘娘托了顾嬷嬷办的,顾嬷嬷给李侧福晋在潭柘寺里点了盏灯,其它的全是按着例来的,并不曾越过。大格格原有些哀恸,戴嬷嬷劝着方好了些,如今时时来瞧瞧两个小格格呢。”珍珠见周婷扯下了毛巾还皱着眉头,心里有些不安,走上前去接过毛巾轻问一声:“主子忧心什么?”

    周婷摆了摆手,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是大格格筹划的还是胤禛临时起意。不会,若是大格格有这样的脑筋给自己安排好归宿,就不会跟着李氏瞎胡闹了。还是李氏临终前总算顾念了一回女儿?

    “先换了衣裳吧,”周婷换了身半新的家裳衣裳,一面心里想着大格格的事儿一面指点珍珠:“先把素色衣裳拿出来,再开库去拿些衣裳料子出来备着。”福全也不知道挨不挨得过这个夏天,不管康熙有没有吩咐,家里上下都要做出样子来。

    “等小格格醒了把她们抱来。”去过了草原才真实的知道了那里的生活状况,她这回去还见到了和硕端敏公主,按辈份,周婷叫她一声姑姑。她是深受太后的喜爱的,血缘上是姑侄,礼法上是母女,嫁给孝庄太后的娘家孙辈,一直盛宠不衰,康熙还得喊她一声姐姐。

    嫁进草原这么多年了,她却就是不习惯那里的生活,一直都还保持着在紫禁城里的生活习惯。玛瑙捧了茶进来,托盘轻轻搁在炕桌上,周婷回了神微微一笑:“你跟翡翠都乏了,下去歇着办,这儿有珍珠侍候就行了。”

    玛瑙低声应是,走的时候给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知道周婷心神不宁的症结在大格格,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乌苏嬷嬷去了福敏福慧的屋子,这时候才过来,周婷一见她就问:“这几日里,爷可有问过我娘家的事儿?”

    “是曾问过,单问了二爷的事儿。”乌苏嬷嬷跟着过来多年,早已经不熟悉那拉家的事儿了:“爷问奴才二爷家里有几个少爷。”

    这问的自然是嫡出了,大的德福已经领差成了婚,儿子都有了,小的德禄却是真的年纪还小,就算是跟大格格也还差着两岁呢。

    可宗室女十八岁上,德禄也已经十六了,放在外头正是结亲的年纪,周婷咬咬嘴唇,还没等她琢磨透,乌苏嬷嬷已经掩了口:“爷这是!”说着往大格格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周婷无奈的点了点头,乌苏嬷嬷的眼里就差冒出火来,之前那些事单拎出哪一桩都够把大格格扔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为烦才好。爷怎么会起了这样的心思!

    “李氏过去的时候,可曾跟大格格单独说过话?”

    “并不曾,奴才紧紧瞧着呢,冰心玉壶两个也不敢瞒着不报的。”回话的是珍珠,她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看了眼乌苏嬷嬷,怪不得爷会让大格格日日过来跟妹妹们玩耍,又让乌苏嬷嬷教她操持家事。

    既然不是李氏,那就只有胤禛了。不独周婷想到了,乌苏嬷嬷也想到了,她眼睛一红流下泪来,咬着牙声音都哽咽了:“这可怎么成!”

    见她反应这样大,周婷才回过味来,对乌苏嬷嬷来说这事儿根本无法接受,胤禛既然知道李氏做过那些事,那为什么还一定要把大格格嫁进那拉家呢,他真有这么疼爱这个女儿?

    “主子万万不能答应啊!”乌苏嬷嬷抽出帕子拭了泪:“奴才都忍不下,爷这是要剜主子的心啊。”

    “这话先别传了出去,给我瞒得紧一些,不能叫大格格听到风声。”若是被她打蛇随棍上,做实了这件事那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到处怎么办她得好好想清楚了,还要再看看胤禛对这事到底有几分的坚定。

    “奴才明白,主子可千万叫爷打消了这心思。”乌苏嬷嬷为着周婷伤心不已:“再说,也没有合适的呀。”

    这是在给周婷找借口了,她点了点头:“点个安神香吧,我乏的很,歇一会子。”说着把头靠在枕头上,珍珠拉上帘子,拿了香出来点上,退到门边,和乌苏嬷嬷对视一眼默然不语。

    胤禛先跟众兄弟一起接了圣驾,康熙没来得及回宫就先去了裕亲王府,胤禛跟随左右,从药方药理说到早上福全吃了几口粥这样的小事,康熙一路细问,暗暗点头,心道把这事儿交给胤禛是对的,他果然桩桩件件都办得妥当。

    一进裕亲王府保泰就红着眼圈迎了上来,哽咽着叫了声“汗阿玛”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康熙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他一路他往后院去。

    屋子的角落里摆着几盆冰,几个丫头正拿着罗扇轻轻送风,福全既受不得热也受不得寒,身体一动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康熙一进屋子直往榻边去,福全的眼睛已经混浊了,努力掀开眼皮看向他。

    康熙紧紧握住福全的手,半天张不开口,福全一直挨到现在才等到了康熙心底松了一口气,声音反倒比平时响亮了些,他的目光在保泰的身上转了一圈,接着又看向了后面跟着一众阿哥。

    康熙知其心意,挥手:“你们出去,让我同你们伯王说几句话。”

    胤禩一直跟保泰站在一处,福全自然先看见了他,他勉力撑着精神交待完了身后事就说起这些阿哥来,他老实本份了一辈子,这是最后能够跟弟弟畅所欲言的机会:“保泰就托给皇上了,他性子同我一样,恐怕还要皇上护着他。”

    康熙连连点头:“你的子孙就是我的子孙,我定会好好护着他们。”说着忍不住哽咽,摸着福全枯瘦的手心中慽然。

    “八阿哥是个好孩子,一向温良……”福全还没说完就猛得一阵咳嗽,康熙扶着他拍他的背,好半天才缓过来,话头却止住了:“他与保泰倒一向交好。”福全说了这几句话就已经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喘了半天又加上一句:“还有四阿哥,原先我倒不知道他竟是个面冷心热的。”

    说完这些就再张不开口,只知道喘气,康熙默默听着,眼泪里含着泪,有心想要喂他喝一碗药,却一口都送不进去。阿哥们在外等了许久,大阿哥太子都面无表情,福全没有站队,在他们看来就是个不相干的人了,而这个不相干的人又对康熙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现在没了倒好。

    康熙扶着梁九功的手出来,抬眼一看,保泰自是悲痛万分,太子大阿哥这两个他最看重的儿子,却偏偏不见伤痛,他心里失落,步子也万分沉重,拉着保泰吩咐两句,得到胤禛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样的回答,冲着四儿子点点头,搭着梁九功的手慢慢出去。

    胤禛此时无事要回,按排序站在三阿哥身后,汗阿玛看上去比过去那一次还要悲伤,许是年纪比之前那次要大,伯王的死给汗阿玛的感触更深,胤禛深知保泰的性格,就算福全来不及说,保泰也上要折子把他操持的事项一桩桩说清楚的,这一局怎么也不是老八独胜。

    除了这个,胤禛还找到了福全多拖了三年的原因,太医那些太医他并不完全记得,给福全看病,几乎动用了所有年高德重的太医,那里头就有一个以平民身份考进太医院外教习的唐仲斌。

    胤禛是绕了好几道弯才把他找了出来,他在太医院做了三四年的顶补,好容易有机会升上来当了学生,跟着御医学经典,每常有惊人之论,就是他提出给福全用罂粟止痛。

    太医们但求无过,哪里敢下这样的决定,更何况他还是外教习厅的学生,就算是御医也得人一起研究药方定下结论,一个人是不敢做这样重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