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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乱第215部分阅读

    或者描写佩洛匹达的故事、特洛亚战争的事绩,以及别的传说,我们一定要禁止他们把这些痛苦说成是神的意旨。如果要这么说,一定要他们举出这样说的理由,象我们正在努力寻找的一样——他们应该宣称神做了一件合乎正义的好事,使那些人从惩罚中得到益处。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让诗人把被惩罚者的生活形容得悲惨,说是神要他们这样的。但是我们可以让诗人这样说:坏人日子难过,因为他们该受惩罚。神是为了要他们好,才惩罚他们的。假使有人说,神虽然本身是善的,可是却产生了恶。对于这种谎言,必须迎头痛击。假使这个城邦要统治得好的话,更不应该让任何人,不论他是老是少,听到这种故事——不论故事是有韵的还是没有韵的。讲这种话是渎神的,对我们有害的,并且理论上是自相矛盾的。    阿:我跟你一道投票赞成这条法律。我很喜欢它。    苏:很好。这将成为我们关于诸神的法律之一,若干标准之一。故事要在这个标准下说,诗要在这个标准下写——神是善的原因,而不是一切事物之因。    阿:这样说算是说到家了。    苏:那么,其次,你认为神是一个魔术师吗?他能按自己的意图在不同的时间显示出不同的形相来吗?他能有时变换外貌,乔装打扮惑世欺人吗?还是说,神是单一的,始终不失他本相的呢?    阿:我一下子答不上来。    苏:那么好好想想吧。任何事物一离开它的本相,它不就要或被自己或被其它事    物改变吗?    阿:这是必然的。    苏:事物处于最好的状况下,最不容易被别的事物所改变或影响,例如,身体之受饮食、劳累的影响,植物之受阳光、风、雨等等的影响——最健康、最强壮者、最不容易被改变。不是吗?    阿:怎么不是呢?    苏:心灵不也是这样的吗?最勇敢、最智慧的心灵最不容易被任何外界的影响所干扰或改变。    阿:是的。    苏:根据类推,那些制成的东西也肯定是这样的了。——家具、房屋、衣服,如果做得很好很牢,也最不容易受时间或其它因素的影响。    阿:的确是这样。    苏:那么万事万物都是这样的了。——任何事物处于最好状况之下,不管是天然的状况最好,还是人为的状况最好,或者两种状况都最好,是最不容易被别的东西所改变的。    阿:看来是这样。    苏:神和一切属于神的事物,无论如何都肯定是处于不能再好的状态下。    阿:当然。    苏:因此看来,神是绝对不能有许多形相的。    阿:确实不可能的。    苏:但是,神能变形,即?自?己改变自己吗?    阿:如果他能?被?改?变,显然是能自己改变自己的。    苏:那么他把自己变美变好呢,还是变丑变坏呢?    阿:如果变,他一定是变坏。因为我们定然不能说神在美和善方面是有欠缺的。    苏:你说得对极了。如果这样尽善尽美,阿得曼托斯,你想想看,无论是哪一个神或哪一个人,他会自愿把自己变坏一点点吗?    阿:不可能的。    苏:那么,一个神想要改变他自己,看来是连这样一种愿望也不可能有的了。看来还是:神和人都尽善尽美,永远停留在自己单一的既定形式之中。    阿:我认为这是一个必然的结论。    苏:那么,我的高明的朋友啊!不许任何诗人这样对我们说:    诸神乔装来异乡,变形幻影访城邦。    也不许任何人讲关于普罗图斯和塞蒂斯的谎话,也不许在任何悲剧和诗篇里,把赫拉带来,扮作尼姑,为阿尔戈斯的伊纳霍斯河的赐予生命的孩子们挨门募化,我们不需要诸如此类的谎言。做母亲的也不要被这些谎言所欺骗,对孩子们讲那些荒唐故事,说什么诸神在夜里游荡,假装成远方来的异客。我们不让她们亵渎神明,还把孩子吓得胆战心惊,变成懦夫。    阿:决不许这样。    苏:既然诸神是不能改变的,难道他们能给我们幻象,让我们看到他们在光怪陆离的形式之中吗?    阿:也许如此。    苏:什么?难道神明会愿意说谎欺骗,在言行上对我们玩弄玄虚吗?    阿:我不知道。    苏:你难道不懂:真的谎言——如果这话能成立——是所有的神和人都憎恶的吗?    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我的意思是说:谎言乃是一种不论谁在自身最重要的部分——在最重要的利害关系上——都最不愿意接受的东西,是不论谁都最害怕它存在在那里的。    阿:我还是不懂。    苏:这是因为你以为我的话有什么重要含意。其实,我的意思只是:上当受骗,对真相一无所知,在自己心灵上一直保留着假象——这是任何人都最不愿意最深恶痛绝的。    阿:确实如此。    苏:但是,受骗者把心灵上的无知说成是非常真的谎言(如我刚才所做的)肯定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嘴上讲的谎言只不过是心灵状态的一个摹本,是派生的,仅仅是形象而不是欺骗本身和真的谎言。对吗?    阿:很对。    苏:那么,真的谎言是不论神还是人都深恶痛绝的。    阿:我也这么认为了。    苏:不过,语言上的谎言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用,对谁可用,所以人家对它才不讨厌的?对敌人不是可用吗?在我们称之为朋友的那些人中间,当他们有人得了疯病,或者胡闹,要做坏事,谎言作为一种药物不也变得有用了,可以用来防止他们作恶吗?在我们刚才的讨论中所提到的故事里,我们尽量以假乱真,是由于我们不知道古代事情的真相,要利用假的传说达到训导的目的。    阿:当然要这样。    苏:那么在什么情况下,谎言能对神有用?会不会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古代的事情,因此要把假的弄得象真的一样呢?    阿:啊,这是一个荒唐的想法。    苏:那么,神之间没有一个说假话的诗人吧?    阿:我想不会有。    苏:那么他会因为害怕敌人而说假话吗?    阿:绝对不会。    苏:会因为朋友的疯狂和胡闹而说假话吗?    阿:不会,神是没有疯狂和胡闹的朋友的。    苏:那么,神不存在说谎的动机。    阿:不存在。    苏:因此,有一切理由说,心灵和神性都和虚伪无缘。    阿:毫无疑问。    苏:因此,神在言行方面都是单一的、真实的,他是不会改变自己,也不会白日送兆,夜间入梦,玩这些把戏来欺骗世人的。    阿:听你讲了以后,我自己也这样认为。    苏:那么你同意不同意这第二个标准:讲故事、写诗歌谈到神的时候,应当不把他们描写成随时变形的魔术师,在言行方面,他们不是那种用谎言引导我们走上歧途去的角色?    阿:我同意。    苏:那么,在荷马的作品里,虽然许多东西值得我们赞美,可是有一件事是我们不能称赞的,这就是宙斯托梦给阿加门农的说法;我们也不能赞美埃斯库洛斯的一段诗,他说,塞蒂斯告诉大家,在伊结婚时,阿波罗曾唱过如下的歌:    多福多寿,子孙昌盛,    敬畏命运,大亨以正。    当众宣告,胜利功成。    她曾对大家说:    出于阿波罗之神口,预言谆谆。    不欺不诈,信以为真。    孰知杀吾儿者,竟是此神。    神而若此,天道宁论。    任何诗人说这种话诽谤诸神,我们都将生气,不让他们组织歌舞队演出,也不让学校教师用他们的诗来教育年轻人,如果要使未来的城邦护卫者在人性许可的范围内,成为敬畏神明的人的话。    阿:无论如何要这样。我同意你这两个标准,我愿意把它们当作法律。    苏:关于神的看法,大致就如上所说。为了使我们的护卫者敬神明,孝父母,重视彼此朋友间的友谊,有些故事应当从小就讲给他们听,有些故事就不应该讲给他们听。    阿:我也这样认为,我觉得我们的看法是对的。    苏:那么,其次是什么?如果要他们勇敢,我们不能就此为止。我们要不要用正确的说法教育他们,使他们不要怕死?你以为一个人心里怕死能勇敢吗?    阿:当然不能。    苏:如果一个人相信地狱是确实存在的而且非常可怕,他能不怕死,打仗的时候能宁死不屈不做奴隶吗?    阿:不能。    苏:看来我们对于写作这些故事的人,应该加以监督,要求他们称赞地狱生活,不要信口雌黄,把它说得一无是处。因为他们所讲的既不真实,对于未来的战士又是有害无益的。    阿:应该监督他们这样做。    苏:那么,让我们从史诗开始,删去下面几节:    宁愿活在人世做奴隶啊    跟着一个不算富裕的主人,    不愿在黄泉之下啊    统帅鬼魂。    其次,他担心对凡人和天神    暴露了冥府的情景:    阴暗、凄惨,连不死的神    看了也触目心惊。    其次,九泉之下虽有游魂幻影,    奈何已无知识。    其次,独他还有智慧知识,别人不过幻形阴影,来去飘忽不定。    魂灵儿离开了躯体,他飞往哈得斯的宫殿,    一路痛哭着运命的不幸,把青春和刚气    一起抛闪。    其次,魂飞声咽,去如烟云。    其次,如危岩千窟中,蝙蝠成群,    有一失足落地,其余惊叫飞起:    黄泉鬼魂熙攘,啾啾来去飞鸣。    如果我们删去这些诗句,我们请求荷马不要见怪。我们并不否认这些是人们所喜欢听的好诗。但是愈是好诗,我们就愈不放心人们去听,这些儿童和成年人应该要自由,应该怕做奴隶,而不应该怕死。    阿:我绝对同意。    苏:此外,我们还必须从词汇中剔除那些可怕的凄惨的名字,如“悲惨的科库托斯河”、“可憎的斯土克斯河”,以及“阴间”、“地狱”、“死人”、“尸首”等等名词。它们使人听了毛骨悚然。也许这些名词自有相当的用处,不过,目前我们是在关心护卫者的教育问题,我们担心这种恐惧会使我们的护卫者软弱消沉,不象我们所需要的那样坚强勇敢。    阿:我们这样担心是很应该的。    苏:那么,我们应当废除这些名词?    阿:是的。    苏:我们在故事与诗歌中应当采用恰恰相反的名词?    阿:这是显而易见的。    苏:我们要不要删去英雄人物的嚎啕痛哭?    阿:同上面所讲的一样,当然要的。    苏:仔细考虑一下,把这些删去究竟对不对?我们的原则是:一个好人断不以为死对于他的朋友——另一个好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阿:这是我们的原则。    苏:那么,他不会哀伤他朋友的死去,好象他碰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似的。    阿:他不会的。    苏:我们还可以说这种人最为乐天知足。最少要求于人乃是他们的特点。    阿:真的。    苏:因此,失掉一个儿子,或者一个兄弟,或者钱财,或者其它种种,对他说来,丝毫不觉得可怕。    阿:是的,毫不可怕。    苏:因此他绝不忧伤憔悴,不论什么不幸临到他身上,他都处之泰然。    阿:肯定如此。    苏:那么,我们应该删去著名作者所作的那些挽歌,把它们归之于妇女,也还不包括优秀的妇女,归之于平庸的男子,使我们正在培养的护卫者,因此看不起这种人,而不去效法他们。    阿:应该如此。    苏:我们请求荷马以及其他诗人不要把女神的儿子阿克琉斯形容得:    躺在床上,一忽儿侧卧,一忽儿朝天,    一忽儿伏卧朝地。    然后索性爬起来    心烦意乱踯躅于荒海之滨,    也不要形容他两手抓起乌黑的泥土,泼撒在自己头上,也不要说他、长号大哭,呜咽涕泣,有如荷马所描写的那样;也不要描写普里阿摩斯那诸神的亲戚,在粪土中爬滚,挨个儿呼唤着人们的名字,    向大家恳求哀告。    我们尤其请求诗人们不要使诸神嚎啕大哭,    我心伤悲啊生此英儿,    英儿在世啊常遭苦恼。    对于诸神要如此,对于诸神中最伟大的神更不应当描写得太无神的庄严气象,以至于唉声叹气:    唉呀,我的朋友被绕城穷追。    目睹此情景我心伤悲。    还说:    伤哉!最最亲爱的萨尔佩冬    竟丧身于梅诺提阿德之子派特罗克洛斯之手中。    我的好友阿得曼托斯啊!倘使我们的年轻人一本正经地去听了这些关于神的故事而不以为可耻可笑,那么到了他自己——不过一个凡人——身上,对于这种类似的言行,就更不以为可鄙可笑了;他也更不会遇到悲伤,自我克制,而会为了一点小事就怨天尤人,哀痛呻吟。    阿:你说得很对。    苏:他们不应该这样。我们刚才的辩论已经证明这一点。我们要相信这个结论,除非别人能给我们另一个更好的证明。    阿:他们实在不应该这样。    苏:再说,他们也不应该老是喜欢大笑。一般说来,一个人纵情狂笑,就很容易使自己的感情变得非常激动。    阿:我同意你这个想法。    苏:那么,如果有人描写一个有价值的人捧腹大笑,不能自制,我们不要相信。至于神明,更不用说。    阿:更不用说。    苏:那么,我们绝不应该从荷马那里接受下面关于诸神的说法:    赫淮斯托斯手执酒壶,    绕着宴会大厅忙碌奔跑;    极乐天神见此情景,    迸发出阵阵哄堂大笑。    用你的话说,我们“不应该接受”它。    阿:如果你高兴把这个说法算作我的说法,那就算是我的说法吧。反正我们不应该接受的。    苏:我们还必须把真实看得高于一切。如果我们刚才所说不错:虚假对于神明毫无用处,但对于凡人作为一种药物,还是有用的。那么显然,我们应该把这种药物留给医生,一般人一概不准碰它。    阿:这很清楚。    苏:国家的统治者,为了国家的利益,有理由用它来应付敌人,甚至应付公民。其余的人一概不准和它发生任何关系。如果一般人对统治者说谎,我们以为这就象一个病人对医生说谎,一个运动员不把身体的真实情况告诉教练,就象一个水手欺骗舵手关于船只以及本人或其他水手的情况一样是有罪的,甚至罪过更大。    阿:极是。    苏:那么,在城邦里治理者遇上任何人,不管是预言者、医生还是木工,或任何工匠在讲假话,就要惩办他。因为他的行为象水手颠覆毁灭船只一样,足以颠覆毁灭一个城邦的。    阿:他会颠覆毁灭一个城邦的,如果他的胡言乱语见诸行动的话。    苏:我们的年轻人需要不需要有自我克制的美德?    阿:当然需要。    苏:对于一般人来讲,最重要的自我克制是服从统治者;对于统治者来讲,最重要的自我克制是控制饮食等肉体上快乐的欲望。    阿:我同意。    苏:我觉得荷马诗里迪奥米特所讲的话很好;    朋友,君且坐,静听我一言。还有后面:    阿凯亚人惧怕长官,    静悄悄奋勇前进。    以及其它类似的几段也很好。    阿:说得很好。    苏:那么,这一行怎么样?狗眼鼠胆,醉汉一条。后面的那几行你觉得好吗?还有其它诗歌散文中描写庸俗不堪犯上无礼的举动也好吗?    阿:不好。    苏:这些作品不适宜于给年轻人听到,使他们失掉自我克制。要是作为一种娱乐,我觉得还勉强可以。你的意见呢?    阿:我同意。    苏:再说荷马让一位最有智慧的英雄说出一席话,称赞人生最大的福分是,有侍者提壶酌酒,将酒杯斟得满满的,丰盛的宴席上麦饼、肉块堆得满满的。年轻人听了这些话,对于自我克制有什么帮助?还有听了:生民最苦事,独有饥饿死!或者听了关于宙斯:当其他诸神,已入睡乡,他因x欲炽烈,仍然辗转反侧,瞥见赫拉浓装艳抹,两情缱绻,竟迫不及待露天交合。宙斯还对妻子说,此会胜似初次幽会,背着他们的父母。于是他将一切谋划顷刻忘怀。以及听了关于赫淮斯托斯为了战神阿瑞斯和爱神阿芙洛狄特的情事用铁链把他俩绑住的事,对年轻人的自我克制有什么益处呢?    阿:据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