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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场第11部分阅读

    。在确认了这句话的内容之后,思考了一下,意识到了庾明运用这句成语的份量,“不会不会,我们公司对老朋友不干不道德的事。”

    “这就对了。”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巴不知道怎么突然有感而发了。他虽然不明白业务,却听出一点儿意思来: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敲蓟原人的竹杠呢!不行,不行。“虽然 我们穷,可是,你们也别砸我们一脑袋‘包’啊!”

    “什么,‘砸’?”这句北方俚语,连来自上海的翻译小姐也听不懂了。等她问了庾明,又费力地把这句话翻译出来,满屋的人都笑了起来。

    庾明也笑了。他觉得,这个老巴虽然平时有点那个,此时,倒是显得挺可爱的。

    “庾明先生,你怎么想?”伊尔波特主动请庾明发表意见。

    “如果贵公司有诚意,请收回这个20”庾明说,“我们是需要钱。不过,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这个20嘛。我们可以考虑收回。”伊尔波特肯定地点着头。看来,在这类问题上,他有发言权。“不过,你们和底牌呢,可否这出来?”

    “不影响你们的最高利润:146”庾明说到这儿,拍了一下桌子。

    “好吧,看在老同学和老合作伙伴的面子上,我可以诚实地向董事长转达你的意见。如果有必要,你可以与我们的董事长直接谈。”

    “谢谢!”庾明站起来,主动伸手告别。

    第47章  科隆谈判(2) [本章字数:2091 最新更新时间:2009-07-31 05:41:190]

    第47章  科隆谈判(2)

    第二天,埃森股份公司友好地放弃了20有苛刻条件。但是,这个让步很有限。对方又甩出了18的底牌。

    “不行!”当杨总和老金向他汇报情况时,庾明坚定地摇头了。

    “那,这样拒绝他们,有可能谈不成了。”杨总很发愁。他那个五号炉的技术改造再不上马,明年他们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就会被人家挤掉了。

    “宁可谈不成,也不能当‘冤大头’。”庾明疑惑地在地上踱着步,思索着这场难打的硬仗──

    对方的态度是怎么了,这么强硬?

    难道他们认识不到中国这个巨大的、潜在的市场吗?

    莫不是他们有什么错觉,认为我们穷得混不下去,来这儿要小钱来了?

    不行,这样下去,越谈越被动。

    突然,他想起了省长。

    省长向他说过:省里有六个亿的结构调整资金。

    他灵机一动,拨通了省长的手机。

    此时,省长在科隆大教堂。州长先生正陪他参观呢!

    “你这个庾明,又想出什么花花点子来了?”省长接到庾明的电话,很是兴奋。

    庾明立刻谈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我赞成你的想法。必要时,我可以和这个大老板见见面啊!”

    “谢谢省长,你有这个态度足够了。”

    第二天上午再谈,形势急转直下。

    老金和杨总按照庾明的部署,先是虚与委蛇地和对方绕了两个圈子。然后,便随随便便地说出这样的意思:时间只有一天了。我们的洽谈即使不成功,友谊还是长存的。市长要我们今天务必结束谈判。明天我们要去另一家公司采购新的冶炼设备了。

    采购?

    这两个字一出口,伊尔波特的眼睛立刻睁大了。

    你们市长手里还有采购设备的钱?

    老金和杨总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你们等一等。”伊尔波特像发现了新大陆,脸色激动地跑进了办公室。

    现代化的数据传输设备,把地球变成了小小的村落。哒哒哒,几声键盘敲响,星球另一端的信息马上显现在眼前。

    中国大连。一家豪华的写字楼里。挂着埃森公司驻中国办事处的牌子。

    现在,虽然这儿已经是深夜。可是,总部 的电话就是命令。他们把今年储存的信息调动出来,终于发现了一份印有“机密”二字的省长讲话稿。稿中,出现了“我手中握有六个亿……”的字样。

    好!

    伊尔波特喊完这个“好”字,抄起身边的电话,立刻向董事长汇报新的情况。

    “好的,好的。我也是这么认为。我马上给州长打电话,如果此事得到验证,下午我直接和庾明市长谈。”

    在下午的谈判桌上,气氛变得格外友好起来。

    董事长格林,这位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人物,终于登上了前台。

    此人五十岁上下年纪,矮小,肥胖,一张红红的脸上,耷拉了几绺灰色的头发。说起话来,显得有些笨重,却带着一种明显的命令式口吻。这便是日耳曼民族新时代的代表人物。为了做买卖,他们自私、狡猾,外表上却显得热情、奔放,极有风度和修养。他看见庾明,不谈回报率,不谈投资额度,只是一个劲儿地吹捧他的部下伊尔波特如何如何精明强干,夸奖斯图加特经济会馆培养了一批批多么优秀的商业人才!这些话表面上是称赞部下,实际上变着法儿赞赏庾明。接着,他又表白了自己与本州长的特殊友谊,还说晚上要请州长的客人──中国的省长去吃法国大餐云云。一个小时过去了,才慢慢谈到了正题上。

    “哦,二位先生……”格林老头闪动着狡鲒的小眼睛,盯着老金和杨总,“请问你们的身份?”

    “中国-蓟原矿山机械厂厂长。”老金的胸脯挺得高高的,说到自己的厂名很是自豪。

    “中国-蓟原钢铁公司总经理。”杨总的话语里透出一股豪迈的气派。

    “厂长、经理,你们有经营的决策权吗?”

    “当然有。”

    “那么,你与你们的董事,是什么关系?他们有权监督你们的行为吗?”

    “我们的企业是政府控股,政府有权监督我们。”

    “政府是一个虚幻的概念。我要的是人格化了的监督者。譬如,我们埃森公司,我是董事长,我有权代表董事会行驶我的权力。你们的董事、董事长在哪儿呢?”

    “他们的董事长,是我。”庾明毫不犹豫地接过这个话题,“我作为政府首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监督他们的管理,以维护国有资产的安全运营。格林先生,如果贵公司投资蓟原企业,你也是这些企业的董事,你我都可以靠自己的优势把这些企业管理得更好!”

    “庾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老格林会意地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不客气地问一句,你敢为我们的投资担保吗?”

    “对不起格林先生,中国的法律不允许政府为企业担保。但是,我以政府的名义,可以为你找到可靠的担保人。”

    “嗯,庾先生,你很聪明。”格林看了看自己身边雇用的中国译员,慢条斯理地提出一个刁钻的问题,“就算我信任你,我也不得不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你的任职期限是多长时间?”

    “五年。”

    “今年是……”

    “第一年。”

    “好。庾先生,按照我们的惯例,我要派人到贵国、贵省,详细了解你的任职情况。只要庾先生能够稳坐市长宝座,我的投资今年将如期到达。如果庾先生遭遇了任职危机,恕我直言,我们的协议只能成为一个影子了。”

    “好,一言为定!”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个具有特殊价值的意向性协议签订了:

    埃森股份有限公司投资中国-蓟原钢铁公司、中国蓟原矿山机械厂两亿欧元。其中,60为设备投资,投资回报率不低于140;40为现金投资,回报率不低于146

    本协议在埃森股份有限公司对中国蓟原市市长庾明的任职次资信调查结束后正式生效。

    “哈……两亿欧元。这,真是一张金牌协议啊!”省长听罢,顿时心花怒放了。

    第48章 妻子的捰体画 [本章字数:3113 最新更新时间:2009-08-01 05:25:240]

    第48章 妻子的捰体画

    越过郁郁葱葱的簇簇山林,眼前蓦然开朗起来。天穹苍远,海地辽阔。蓝天白云之下 ,罩着远处的海水和近处的绿草。你分不清天在体格检查何处,地在何处,水地何处。一望无际且平展展伸开远去的草地上,若不是那一群群悠悠漫步的牛羊,那一座座精美的屋舍,那一架架伸向天空缓缓转动的风车,在这寂寂的田野里,你真以为自己进了天上的仙境了。

    车子驶入了荷兰。

    “荷兰啊,农牧业发达得很。听说,全欧洲的牛肉、羊肉、牛奶、羊奶,奶酪制品啊什么,全都是荷兰生产的。荷兰啊,农业大国!”长白市市长老丁自作聪明,淋漓尽致地发挥着自己的想像。

    “喂,你这话,别让荷兰人听到,他们最烦人家称他们是农业大国了。”省经委主任纠正他的观点。

    “怎么,我说的不对?”老丁不服气。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人家不承认 。别的不说,‘菲利浦’大彩电,你能说是农业产品?”

    “还有,荷兰的风车啊、木鞋啊,拦海大?,嘿,旅游资源真不少啊!嗯,荷兰足球队也是世界劲旅,阿贾克斯队,三剑客……”

    “喂,那就是拦海大坝!”办事处的导游喊了起来,“这个大坝呀,动员了全国的人力、物力、,它动工于……”

    省长躺在前排座位上,睡了一觉,身体觉得轻爽了不少。五十八岁的年纪,长途颠簸几天,消耗了不少体力。法兰克福和鲁尔工业区的招商,让他费了不少心思。还好,法兰克福的招商会开得比较成功。蓟原的庾明在鲁尔工业区又意外地打了个大胜仗。使他的心情无比振奋。剩下的,是长白市在荷兰的一个面粉加工项目,还有几个市在巴黎有项目要谈。如果这些市长都有庾明的脑袋,企业家都像老金和杨总那么精明、敬业,这次招商的成果就很可观了。

    唉,他们这个工业老省啊,如果没有外来资本的巨额投入,要想翻身可是太难了!

    听说埃森公司的格林先生要对庾明的任职情况做资信调查,他觉得很有意思。他抓经济工作这么多年,常常听说投资方要到当地银行做财务资信调查。政治性的调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省长,这个格林很聪明。”省经委主任分析了一番,说,“他把这笔巨额投资的赌注押在蓟原市政府身上,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庾是一个即将离任的市长,钢铁公司和矿山机械厂的领导再被调走,那他找谁去算帐?”

    “有道理。”省长叹了一口气,“多亏庾明年轻,刚刚上任。要是像我这样的老头子执政,这笔投资就得泡汤了!”

    “省长啊,这个问题可是越来越突出了。”省经委主任深有感慨地说,“咱们的企业家,不能像党政干部那么管理呀。今天你考核,明天他检查,动不动就调上来学习,喊上来开会。有的甚至一年就换一茬人,这样下去怎么行?大企业发展需要长远规划呀!”

    省长又睡觉了。经委主任的话,不知道他是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不想回答。

    汽车慢慢走进了阿姆斯特丹市区,一趟趟风格各异的房子出现了。在黄昏灰灰的衬景里,红的黄的绿的颜色显得格调分明。一幢幢楼房,都不太高,大致都是三四层,楼顶都呈三角形状。窗户、门啊,全都是美术几何图形构成,大大小小,方方正正,没有一幢是重样的。听人家说,这是荷兰第一大城市,且靠拢大海,河道颇多,差不多一道街就有一道河。有水乡之称。河上建的桥非常多,导游说有四百多座桥呢。在市区转来转去,总体感觉离不开一个水字。有几个现代化的游乐设施就建在水中大船上。车开上去,说不表是水在船下流,还是船在水上漂。

    吃过晚饭,当地政府安排大家观赏夜景。火车站前,出现了一道 道 步行街。这儿是游人必到之处 。漫步街头,映入眼帘的都是闪亮的橱窗。各类小店利用各种方式向游人推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行至街头,有一个大娱乐场,远远便听到它轰动的乐声和一串串彩灯的闪耀。走到近处,这儿竟是人山人海。家长带小孩子来的居多。一架高空游览车上,装乘了上百人。人买票入座之后,绑紧了绳带,牢牢将身体固定住。接着,在一阵轰隆隆的乐曲声中,巨轮转动着升入高空,在地面强烈的光照里,巨轮上的人一会儿仰面朝天,一会儿俯视大地,一会儿脚悬半空,一会儿大头朝下。在过度的刺激里,人们惊讶地喊叫着,不少人吓得哭喊起来。这些发自肺腹的号叫,与疯狂的摇滚乐浑成一体,把整个城市都炸响了。

    从这儿往左一拐,不知道怎么宁静了很多。过了一座桥,灯光明显地暗了。只见夜幕中的河水,腾腾地泛起雾来,雾中,摇橹的船儿一只只划了过去。颇似中国江南的秦淮河畔。

    这是什么地方呢?人们警觉地打了个问号。信步走去,游人越来越少。人群中,女人和孩子们绝迹了。一色的青壮年男子。不多的几家饭店,流动着几串霓虹灯。深入巷里一些人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人的眼睛却睁不开了。在那一个个临街的橱窗里,会站或站着一个个翘首挠姿的风流艳女……

    ???

    哦,这儿是那种地方?红灯区?

    这种在街头展示易的景观,大概惟有此地最甚。难怪有人称此地为“黄都”。

    还走不走?人们怀着大大的问号,寻找本团的带头人。省长就不见了,说是随长白市招商团考察夜间作业的面粉加工厂了。省经委主任作为临时负责人,向导游说着什么。导游说,这儿作为地方景观,外国总统都 来过。只是开开眼界,看看而已。不玩真的不算违纪。

    于是,有人开始理直气壮半向前走去,有几个人则开始后退。一个团分成了前进与后退两个阵营。

    老巴本来是积极往前走的。可是,他又不敢太勇往直前。因为,他的市长在后面。他不能脱离市长单独行动。于是,他的脚停在了前进与后退者之间。

    蓦地,他发现自己的市长不知道怎么盯上了一幅春宫画。那是一幅魇油画写生。画上是一个东方女性,当然是一丝不挂被临摹下来的。这画要是在国内,会被当作黄|色画查禁的。在这儿算得了什么,比起橱窗里那些半捰体的女,这样的画反倒显得很健康了。

    年轻的市长盯上一幅这样的画,并没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因为 他站的位置不前不后,就窝了前进派与后退派争夺的对象。

    喂,庾市长,走哇!前面的人动员他。

    喂,庾市长,回去呀!后面的人提醒他。

    可是,这个庾市长谁的话也没有听见,他径直的,毫不犹豫地走进屋里去了。

    啊,前后的人们顿时大惊失色了。

    这像是一个东方情调的画室。室内陈列金了大量的东方美女的捰体画。

    首先映入他眼睛的,是画上坦坐的一个丰腴而艳丽的日本姑娘。这姑娘鸭蛋脸,一头青丝梳成个仕女发髻。两道弯弯的蛾眉,双眼皮,长睫毛,水灵灵的大眼睛,鼻洼上有几点细碎的雀斑。红红的嘴唇像刚刚咬破了的樱桃,脸颊上不施脂粉,天生的桃花颜色,很是诱人。

    接着,他的眼睛一扫,唔!怎么?

    ……是,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儿!

    莫不是眼睛模糊了,或者是这几天劳累过度,身儿正在梦中。

    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清醒着哪!

    那圣女一般脸庞,那像红皮水柳一般苗条柔软的腰肢,那女人隐密处的胴体,作为丈夫,他平时都难得一见的。在这儿,竟堂而皇之地摆在临街的橱窗里。

    那一双飞蛾一般的秀眉,那乜乜双斜斜,半睁半阖的丹凤眼儿,忽闪忽闪地往上挑着;一瞟一瞥,春光明媚,撩挠人心……

    这不是她,是谁?

    不!

    他突地怒从心头发起,热血涌上了脸。两只脚再也站立不住了。

    “こんにちは!”迎面走来一位女士,大概以为他是日本人,上来就是一句日本话。

    “操你妈!”多年生疏了的脏话,在他充满怒气的嘴里脱口而出。

    “这画,你们是从哪儿买来的?”他不懂荷兰语,只好说起了英语。

    “巴,巴黎……”那个店员看到这位怒气冲冲的东方男子,吓坏了。她以为自己惹了什么祸,急忙喊出了内室的老板。

    老板问清了情况,见对方并无恶意,不过是问一下画的出处,便和言悦色地写给他一个巴黎的地址。

    “是一个中国人开的画廊。”老板还是把他汉成了日本人,用日语强调了一句。

    哦,他低下头,抑制住满腔的愤怒,走出了这家画店。

    门外,团里的人都惊疑地瞅着他。

    “这种地方,你怎么进去了?”那一副副眼光分明是在批评他。

    “哦,没什么。我去,看一个同学。”他掩饰着自己慌乱的神情。可是,那冲天的怒气,依然挂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