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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要刷存在感第13部分阅读

    长的眼眸凶光毕现,毫不掩饰自己愤怒的情绪,想必眼神若能杀死人,这里所有看戏的看官们早就通通上西天了。

    没有多做停留,也实在跟他丢不起这脸,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雪白的衣角掀起一小阵微风,一本正经的侍从们也随之紧跟其后。

    没看尽兴的客官们,眼见已经没了下文,顿觉无趣,意兴阑珊后,也逐渐散开了。

    而此时,就在刚刚诸葛逸搂着歌姬进屋的这个厢房内,老妈妈已经派人摆设了最好的屏风,使用了最精致的茶具,安排了最美丽的侍女,衣冠粉黛,明珠翠幄,烛光斜射,宝色氤氲……

    精心的布置,上好的装饰,明显是为接下来二人的翻云覆雨而添造气氛。

    一切准备妥当,这个时候,几个眉目弯弯的歌姬手抱琵琶,训练有素的从门外走进来,接着拨五弦,秋水般的眸子掠过坐于榻席上的那位俊朗且多金之人,一眼眼都是风情。

    身在曹营心在汉,只见诸葛逸一手托腮,一手闲闲擎着酒盅,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美酒,刚刚的风流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目光幽幽,满脸冷然,哪怕妖娆的歌姬们多么卖力展现自己的妩媚,他仍然面色无澜、不动如山,深沉是深沉了,却完全不在状态。

    眼见他对此没有什么兴致,伺候在一旁的左灵绣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卸去脸上的惆怅,换成含笑的眉眼,大着胆子开口寻问道:“大人,是不是看的有些累了?不如我们……”

    话没说完,他已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兴致,落稳酒盅,从容站起身,想到已经耗了这么久了,门外应该已然走净了,于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说道:“本官累了。”接下来还想说什么,却再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微不可觉地叹了一口气后便头也不回的起步离去。

    外面的走廊中安静无声,却清楚的可以听到楼下传来的靡靡之音和阵阵打闹嘻笑之声,想必忙于取乐的人们,这一刻又回到了先前的热闹。

    此时,门外不远的红木栏杆处,有一个人一直没有走,待听到那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立马回头,当一抹绛紫色的衣角瞬间映入自己眼里之时,他终于舒展开眉眼,喜笑颜开的迎了过去,淡淡一句:“我就知道你不会来真的。”

    关好房门,诸葛逸与他会心一笑,不置可否,接着搭上他的肩膀,似真似假的垂眉感叹道:“哎~知我者,莫过钰兄也。”

    司马钰身体一僵,突然有些不自在,与他这般近身接触并不多,忍不住就扭捏起来,为了不引他起疑,于是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面上镇定,可心里却是暖暖的,想了想,开口问道:“逸弟何故撵走他?”

    他知道诸葛逸的脾性,也几乎能够猜到他这样做的目的,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上一遍,只为确定是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

    向来有话憋在心里只对他一人倾吐的诸葛逸,此时也没有必要掩饰,想到往日的种种,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努力将微苦的眼泪憋回去,定了定神后,接着表情很是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从小就爱他,也一直苦苦纠缠于他,而他就像是一根刺,每次与他接触,就会将我扎的遍体鳞伤,如今他已有了家室,有了孩子,我已无心再争……”说到这里他一顿,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楚,有些难受,片刻后,调整好情绪,他继续道,“而他这次前来,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只要与他相关,我都不想再搀和进去,所以,这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就让我向他以前对我一样,让我亲手将他赶走吧。”

    听完这一席话,司马钰若有所悟的微微点头,既然是那人亲手埋葬的爱,既然是他不懂珍惜,又怎怪诸葛逸的无情?而话说回来,爱,到底是什么?

    此时在诸葛逸的眼里,不过是拿来骗人的。

    谁说他腹黑,谁言他狡滑,在爱情面前,他比任何人都单纯,比任何人都澄澈,同样的,也比任何人都傻……

    一片痴心负水东流,一汪情意覆水难收,毅然决然的诸葛逸终于放弃了他,可也在同一时刻伤害了另一个。

    就在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以后,左灵绣一直怔怔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面色如土的她,此时的心境,就像是刚刚辛苦集满了一罐的露水,一个不小心打翻,便瞬间支离破碎……

    第八十二章病发

    也许梦,从来就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完美,而幸福,她早已经不知到底是为何物。茫然的杵在原地,心已绝望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认,自己已被抛弃了。

    骄傲如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自己托付一个人时,却不想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来,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碎就碎了;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骗就骗了……

    名声已毁,除了这具尚还干净的身体,她想问,她还有什么?

    本为她刚刚修来的造化而羡慕不已的室内其她几名歌姬,此时,各种眼光聚集在一起,有的替她惋惜,有的偷偷得意,更有甚者,就那么明目张胆的鄙夷她,直到将她最后的一点自尊打击殆尽时,她苦涩一笑,也罢……

    两日后,空气再次骤暖,微风阵阵,伴着慑人的呼啸,憋了很久的阴沉天色终于彻底释放,迎来了这个冬季难得一见的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说是漫天鹅毛丝毫都不夸张,如此大的雪景,在京淄,这已算是数十年一遇了。

    再说这两天之前,诸葛逸不仅气回了南璞玥,而且还无心的伤害了左灵绣。

    就在那日晚上,思想极端的左灵绣借着心中苦闷与绝望,硬是将自己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再说她委身的那个人,那人已年满四十,平日虚以为蛇,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辽。

    萧辽虽不是好色之人,但是既然有主动送上门来的,他岂有推拒之理?何况,面对如此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他怎能不会觊觎?其实早在给她安身立命之时就有资格尝之,本就是他的人,不过是当初看在她叫了自己一声义父才暂且放下念想换为用之,而此时得偿所愿,不过是晚了一些罢了。

    没有诱惑,没有逼迫,为左灵绣可悲的是,一切都是她自愿的,甚至是她主动去勾引的。

    使一个人变质的时间有多长?其实并没有特定的答案,但是,一旦堕落,就会彻底的失去自我。

    也许,她的一生注定是悲哀的,可与她这个时候的悲哀相比,此时的南璞玥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日诸葛逸扬言要与左灵绣共赴爱海之时,他并非只有愤怒而没有痛的,可痛了又怎样?难道要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公然质问吗?然后让别人看笑话,反正不是为他吃醋,也是为她吃醋……好吧,他堂堂一个王爷才不会愚蠢到做出这种给人留下笑柄之事,首先,自己高傲的人格不允许,其次,南璞国的皇威他更丢不起。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飘着大雪的这一日,陵安王府怡心苑内,进进出出的下人们忙的不可开交,在冰天雪地中冒着严寒,有的端盆倒水,有的取炭加火,有的声称着去禀报王爷……

    一个个行色匆匆,好像稍有疑迟和纰漏便会遭主子责罚。

    走进屋内,粉纱青帐,白绒细毯,明珠玉翠随可见,琉璃玛瑙闪花眼……摆件奢华,布置精美,一看就是贵族小姐的闺房。可是,再看那上好的红木梳妆台上,此刻摆的却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一味味苦得不能再苦的中药,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南璞瑾病发了,而且照现在的紧张状态来看,恐怕病的还很严重。

    此时药味冲鼻,伺候在一旁的婢女们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显然没有对此感到不适,看来是早已形成习惯。

    最后走近些去探看,淡粉丝绸的软榻上,一脸病态的娇美人儿正盖着厚厚的锦被躺在上面,她一双好看的柳叶眉紧紧拧在一起,嘴唇苍白,不难发现她气吸很是微弱。

    年复一年,病魔像是与她相约好了一样,下雪时毕现。

    南璞玥从急匆匆前来禀报的下人嘴里闻听消息后,立马冒雪赶了过来,心急下,甚至在出门时连毛裘都顾不得披。

    闻讯赶至时,屋内几个婢女正一脸焦急的低头拿着盆盂跪在地上,而躺在榻上的南璞瑾一口血涌上来,虚弱的爬起身便面色惨白的朝外俯身呕了出来,旁边婢女吓得连忙帮她抚背……

    此时,那憔悴不堪的面容,那刺眼夺目的鲜血,便硬生生的折射在了南璞玥的心坎里,生生揪起了他的心。

    他觉得,他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这般紧张,那种紧张,好像下一刻眼前之人便会离开人世一样。

    就像是一把沙,无论你再怎么抓,它总会从指缝间流光,无论你抓在手里有多满,只要稍一松开手,一阵风吹来便会消失不见。

    短短几秒的闷痛之后,他脚步有些发软的快速上前。

    颤巍巍的从婢女手里接过后,小心将她靠在自己怀中,接着抚上她苍白的小脸,一声从咽喉里发出的“瑾儿~”,其中不知夹杂了多少心疼和伤感。

    “哪里不舒服吗?告诉哥哥。”

    支起疲惫而沉重的眼皮,南璞瑾轻启干裂的唇瓣缓缓开口:“哥。”说着慢慢抬起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心口处,眼神哀戚,语气中含满伤心与失望的继续道,“我这里好痛,痛到仿佛快要窒息了。”

    痛的明明是身体,可她在这个时候却还一心想着那个人,南璞玥心酸的从身后环紧她,真不知该为此苦笑的说她傻,还是默不作声的承认她比自己痴情。

    傻也好,痴情也罢,他何尝不知道她痛,她对那人的牵挂,她对那人的思念,她对那人的一片痴心……可是,事与愿违,他知道那人不爱她,除了掩饰,他能怎么办?这般执念,又该拿她怎么办?

    ……

    挪开眼,看向窗外,隔着薄薄的白色窗纸,依稀可以看到屋外飘着雪,漫天雪花,仿佛一个个有生命的物体,在萧瑟的穹空中,时而盘旋起舞,时而悠扬浮动,妹妹说过:看到它们,总是美到让人忍不住伸手去碰。

    可惜,美丽稍纵即逝,每朵雪花随意飘到一片乐土,便也是它生命最终的归宿……

    而南璞瑾的身体,就好比这脆弱而短暂的雪花,稍不留神,便会瞬间灰飞烟灭……

    第八十三章三请诸葛逸

    此时回过头来,不知什么时候,忙碌的下人们已经自觉的放缓了脚步,跪在一旁的婢女也沉默的几近透明,屋内屋外意外安静,气氛也变得有些巧妙的温馨……

    在没有任何前奏下,这时,一个坚定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悠扬响起:“你放心,这次哥哥一定给你将人带回来。”

    怀里的人儿没有吭声,想来已然疲倦了。

    外面的天空昏沉沉的,雪依旧肆无忌惮的洒落着,开门站定,放眼望去,刚才凹陷的一排排脚印此刻已经被大雪覆盖,视野里白茫茫一片,圣洁到让人不忍心去踩。

    唤来一个小厮。

    南璞玥淡淡开口道:“去备马车,我们去左相府。”

    小厮听后先是一愣,接着低头回道:“喏。”

    赶来马车,见他只穿了一件雪白色直襟长袍,不禁多嘴提醒他道:“王爷,用不用先回万花阁一趟,您这……”

    “无碍。”他打断小厮的话,“只管走便是。”说完径直坐到里面。

    既然自家主子都这么说了,小厮也不再多言,无奈叹了一口气后打马前行。

    一路上的行人也少之又少,很是清冷的大街越发萧条,车轮压过雪地,咯吱咯吱,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穿过几条小巷,经过一座桥,很快来到左相府门前。

    守门的两名侍卫,穿的十分厚实,鼓鼓囊囊,威武之中竟有些五大三粗的错觉,只见他们站的很是笔直,面色有些发青,看来是站的久了被冻的。

    看到停驻在门前的车马,锦帘玉坠,流苏轻晃,老远就泛着浓重的贵气,这种行头,两人早已识别出是谁人的车驾。

    其中一个因前不久迎接过他,所以这次比较熟络的向前恭敬招呼道:“小人见过陵安王,不知这次可是还是要找我家大人?”

    白色的哈气,这一憨厚的笑问,立马扫去了刚刚满脸的严肃与冰霜。

    闭眼沉思的南璞玥,此时掀开车帘,兀自走下马车,看着那满脸堆笑的侍卫道:“然,你就带路吧。”

    “喏。”

    两人入门,小厮自觉地将车赶到一旁,静静等候。

    似曾相识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南璞玥的心境。

    如果说前两次来找他,南璞玥还有些怀着忐忑和不安,那么这一次,他定是平静,麻木的表情,毫无波澜的神情,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已然沉落到极点,一切事物在他眼里,无外乎全是空气,而凭着心中那个“一定要将他带到妹妹面前”的坚定信念,仿佛着了魔一般,一遍又一遍,毅然催使着他,就算是死,他也要达成所愿。

    浮生若梦,情谊两难寻……

    一路走来,雪花落了一些在他的肩上,侍卫很有眼力的帮他用袖子拂去。

    动作平淡无奇,但换做是平时,想必南璞玥定会甩他一眼,不喜欢别人触碰的他今日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去理会。

    踩着厚厚的积雪,脚步艰难的两人终于走到白皑皑的院子。

    此时院里鸦雀无声,如同一个被人尘封起的冰窖,没有一点生气,也猜不到他在不在室内。

    走到一半,侍卫猛然头脑一怔!突然想起几日前自家大人曾有过交待,那就是陵安王来此一律说人不在。

    怎么办?!

    心下顿时惊慌起来,大脑千思百转,他冷不丁停住脚步,继而转过身去对着南璞玥低头哈腰的嘱咐道:“前面台阶打滑,麻烦陵安王在此等候片刻,小人先去禀报一声。”说完没待南璞玥发话,他已眼睛一闭,做了亏心事般的撒腿便跑。

    南璞玥默不作声的往前望了望,上了前面的台阶,不过十几步远就到他的寝室了,索性也没理会侍卫的话,径自向前走去。

    而抢在前面问话的侍卫,此时就着地上厚厚的积雪,想到南璞玥赶不上自己的脚步,脚下便又加快了速度。

    紧张跑到诸葛逸的寝室,忍不住拍拍胸口,平复一下紧张的气息,前有狼,后有虎,想着无论得罪哪个,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掂量轻重,于是他鼓起勇气敲了几下门,接着小声开口唤道:“大人在里面吗?陵安王求见。”心知自己是多此一问,但还是试探性问上一遍。

    如预想中一样,片刻后,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不是早就通知府内上下了吗?若是他来,一律说我不在。”话落,紧接响起一些细小的翻身声音。

    看来又是在睡觉了,也是,心无所念,生无所恋,这么冷的天,他除了待在家里睡觉还能去干什么?长乐坊寻欢么?自两日前发生的事,他实在没心情去了,再说找司马钰下棋聊天,这么冷估计大家都懒得动了。

    此时,南璞玥已经走至门前,侍卫面露尴尬,刚要开口,他已沉声抢先说道:“那好,既然你家相爷不在,本王就一直等,直到等到他肯出来为止。”

    话语平淡,不含任何情愫。

    肯出来为止?一听就知道他已将刚才诸葛逸的那番话尽数听了去,而且这样说也是故意说给里面那人听的。

    里面之人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时,心下顿时突跳了几下,接着带他说完后缓缓睁开双眼,定下心来微微皱起眉,没料想他已经进了府,而且人此刻就在门外,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打发他走时,这时,门外响起了两人的对话。

    “陵安王,您看……”

    “本王说过会等他,就一定会等下去,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侍卫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喏。”

    伴着吱呀吱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很快,院子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不过是比刚刚少了一个人而已,却在此刻显得意外安静,一个在室内,一个在室外,不用想也知道两人都暗怀心思,至于彼此到底想的是什么,两人就不太清楚了。

    躺在榻上的诸葛逸,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