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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第7部分阅读

    ”苏小芸拍着手叫。

    我们都开始不停地对着山谷大喊大叫。声音嘹亮,回声不绝。我也用尽力气大声地喊着,重新体验这种小时候感觉很神奇的游戏。似乎有某种重逢的欣喜,只是感觉重逢的不是回忆,而是前世。

    “亦淑,你也过来喊啊!很好玩的。”苏小芸说,姚亦淑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她们两人的衣着身形是那样的相似。

    “亦淑,过来喊一下吧。”俞俪说着把她拉了过去。

    我听到有点响亮但还是很轻的一声“哎——”

    没有回声。

    翻过对面的高山,我们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座稍显破败的寺庙。周围山峰环抱,环境分外幽静。

    寺庙周围栽种着许多树木,大多是松树和柏树。通往正门的路上横淌着一条小河,上面搭着一道古朴的石拱桥。桥旁有一道狭窄的石阶,可以通到下面的河岸,河水碧绿,里面竟然有不少鱼在游。

    向导给我们讲述道:“这里叫清凉山,这座庙叫禅云寺。听老人们讲,好像唐朝时候就有了,后来被大火烧了,元明清的时候又开始重修,后来又打仗,和尚们都跑了,就荒废掉了……”

    我们在桥上站着休息。苏小芸一手搭着俞俪的肩膀,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似乎是有点累了。我们开始拣一些小石子往水里抛,不时还有鱼在水面跳起,发出响亮的水声。

    我看了身边的姚亦淑,问她道:“你感觉这条小河怎么样?”

    “这条小河,是被人们遗忘在这里的,也挺可怜的……”她看着河面低声地说。

    一个喜欢大海的女孩自然会对有关水的问题比较敏感,在她的心里,应该只有大海是最完美的。我之前总感觉她的说话带着一些文绉绉的诗意,让我不是很舒服,但是现在这种感觉似乎在慢慢地变淡。

    寺庙里的香火似乎已经断了很久。院里摆着一座白石香炉,上面挂着青苔,里面还积着雨水。院子正中是一株高大的柏树,我们试了一下,要差不多四个人才能合抱过来。

    一间正殿,两厢偏殿。正殿里供着一尊大佛,佛像前只有一张空空的供桌,积着一层灰尘。

    向导说:“见佛拜佛,听老人们说,香火少的地方,菩萨才会灵验。你们要不要拜一拜?”

    我问道:“没有带香烛,也没带供品,这样拜的话,有点不恭敬吧?”

    苏小芸插话道:“心诚则灵啊!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俞俪也说:“我还听说,如果灵验了,还必须要回来还愿的!”

    我看了看她们,说道:“那你们先拜吧,我等一会再拜。”

    柳妹拉了俞俪已经在佛像前跪下磕头,周立刚跟着也爬下磕了个头。苏小芸靠在殿门边着看我,嘴角挂着笑。

    我问她:“你呢?你不拜一拜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脸凑了过来,用几乎只有我和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难道你想和我一起拜啊?”

    我笑着,没有答话。我看到姚亦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殿门外的院子里,看着我们。

    我拍了拍衣襟,然后跪了下去,地上没有蒲团,只有斑驳的石板。我磕了个头,然后跪着直起身,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快速地想了一个愿望。我想苏小芸的身体好好的,如果有什么头痛不适,我都愿意替她承受。

    感觉似乎有一阵凉风吹过。我起身跨出殿门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

    我要晕倒!

    ☆、十九、吻伤宽容

    我眼前发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溃烂的伤口,整个大脑皮层在围着这个伤口慢慢地撕裂。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我,我稍微定了定神,看到是苏小芸。其他人也都快速地围了过来。

    “你怎么了?没事吧?”苏小芸托着我的胳膊问,眼神里满是关切。

    “你不会是中暑了吧?”俞俪扫视着我的脸问道。

    周立刚也看出了我的异样,他过来搀住我,几乎是像拖一样地把我放坐到大殿外的石阶上,一边说:“他这个死脑筋,昨晚上就没有上床睡觉,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肯定是没休息好!”

    脑子里的痛觉减轻了不少,腿脚也有了知觉。像是瞬间穿越了一堵墙,但是我明显不会穿墙术。我用力站了起来,看了看围在旁边的大家,笑着说道:“我没事,你们不用那么紧张……”

    姚亦淑伸手递给我一瓶纯净水,说:“你喝点水吧。”

    我接过来打开盖子刚要喝,就看到苏小芸伸手把一块手帕递了过来,说:“你还是先擦擦汗吧!”

    还是早上给我用过的那块白色手帕,刚才的路上一直看到苏小芸拿在手里用来扇风,不知道她是否也用来擦汗了,总之拿起凑近脸上的时候,鼻子里满是清新的香味。

    拿起水瓶痛快地喝了两口水,脑子又清醒了一些,我突然想起姚亦淑递给我的这瓶水原本就是打开的,也好像只有多半瓶,这似乎是她喝过的。我意识到这是个问题,再去看苏小芸的时候,就发现她在斜着眼睛偷偷瞅着姚亦淑。

    我提高了声音说:“我没事了!大家随便转转,刚子,来给我们拍照!”

    我不知道周立刚的摄影技术如何,只是听说这种傻瓜相机傻瓜都会用,我认为他还是比较聪明的。

    我们准备拍一张集体照,位置选在院子里的那座白石香炉旁边。周立刚把相机递给了向导,简单说了几句使用方法,然后喊我们摆好位置。

    我们围着香炉站了一圈,苏小芸一手挽着俞俪,另一只手拉了拉我衣角,把我拉到了她的身边。周立刚想站在中间,但是柳妹说他体积大要抢镜头,硬是把他推到了边上去。

    “亦淑,赶快过来照相啊!”就听到俞俪在喊,我这才发现姚亦淑没有过来跟我们站一起,而是一个人站在柏树旁边,看着我们微笑。

    她向我们摆了摆手说:“你们照吧。我不喜欢照相。”

    俞俪又喊道:“快过来吧!大家难得一起出来玩的。”

    她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了……”

    “哎呀,不要勉强别人,不想照就算了!”周立刚说道。俞俪回头瞪了他一眼,还想再喊,就看到姚亦淑转身直接走去了大树后面。

    我看着俞俪的样子像是有点尴尬,但是我没有说话。因为我认为一个人不喜欢照相也理所当然,这是没必要强求的事情。或许我还认为,一张相片里有两个衣着很相像的女孩会很奇怪。

    寺院后有一座七层佛塔,应该是所谓的舍利塔,只是不知道塔内现在还有没有藏着舍利子。佛塔近旁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石柱,看样子像是灯龛的基座,但是灯龛已不见踪影。

    我踩着石柱上的豁口爬了上去。石柱顶端刚好容得一个人,我盘腿打坐,摆了个参禅的姿势。喊道:“刚子!来给我拍一张!”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小心点!”苏小芸在远处冲着我喊。

    周立刚举起相机对准我的位置,大声说:“哎哟!你这个镜头还真不错,不要动!”然后按下了快门。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周立刚给我们分发了他带的食物饮料,我们简单填充了下肚子,然后准备动身返回。

    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们的到来扰乱了寺院的清静,但是当我们离去之后,这里将会是怎样的氛围?人永远无法体会无人的境界,安静到最极致时也就成了一个人的孤单。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想居留在这里的想法,但随即又嘲笑自己是在发神经。这个地方现在根本不适合我,以前与苏小芸调侃的出家之类的话题也都属于玩笑,玩笑不必当真,只怕玩笑可能成真。

    俞俪对苏小芸说:“你不是经常说要出家吗?那就把你留在这里好了!”

    “我不!”苏小芸笑着说,然后紧紧地抓住了俞俪的手臂。

    回去路上的景色已经不值得再细细观赏,大家似乎都有点累。苏小芸的脸色又变得有些发白,我于是一路都跟在了她的身后。

    回到莲尾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左右。柳伯伯还给我们准备着午饭。经过了长途的步行,大家的胃口都不怎么好,都是随便吃了一点。

    俞俪提议休息一会之后就启程回家,但是柳伯伯和柳妹都竭力挽留,要我们好好休息一晚再走。柳妹更是直接动手抢去了周立刚的车钥匙。我们只得同意,我也认为今晚应该好好睡个觉。

    晚饭清淡可口。晚饭后依旧是看电视,女孩子们依旧去看连续剧,我依旧靠着沙发眯着眼打瞌睡。生活需要有规律,不管在哪里。

    “你衣服破了。”突然听到姚亦淑说话,她坐在我的对面,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衬衫的前襟上破了一个小口子,应该是今天在山路上挂破的。

    我撩起衣襟看了一下,那个破洞刚好能容一个手指穿过去,我对她说:“没关系,就是个小洞,我明天回家换掉就是了。”

    苏小芸从旁边探身过来,看了看我的衬衫,说:“脱下来,我给你补补吧!”然后回头喊柳妹去找针线。

    “衣服破了?我带的有针线,不要去找了。”周立刚喊住柳妹,然后去翻他的大旅行包,真就很快找出来一个针线包,然后递给了苏小芸。

    “你怎么连针线都带着啊?”俞俪看着他问道,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

    周立刚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是我妈给塞在包里的,她说出门就应该多带点东西,说不定就用得着了,你看,这不就用得着了吗?”

    苏小芸显然不擅长针线活,好一阵子才穿好了线,然后就是翻来覆去地检查那个破洞,拿针比划了几下,好像无从下手。

    我笑着问她:“你究竟会不会缝衣服啊?我的衬衫都要被你撕烂了……”她没理我,我又继续说:“你要是不会补这个破洞的话,干脆找块布来,给我打个补丁算了……”

    她伸手在我胸脯上打了一巴掌说:“你废话真够多的,再啰嗦小心我扎你一针!”

    “你把针线拿给我,我来补。”一旁的俞俪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问她要针线,但是她又不给,惹得俞俪有点不高兴。

    “我来补吧……”我听到姚亦淑轻轻地说,然后就看她起身过来拿苏小芸手中的针线。苏小芸竟然没有拒绝,顺从地递了过去。一时间场面变得沉默。

    我连忙说:“我自己补吧,我自己也会缝的!”

    苏小芸突然冲着我说:“你补?你补还不如就那样破着!”说完抿了抿嘴。

    俞俪推了她一下,说:“就让亦淑补嘛,真是的,补个衣服都说了这么多。看电视了。”

    姚亦淑让我把衬衫脱下来给她,她认真的眼神让我不能推辞,我脱下衬衫递给她,自己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

    她缝补的动作有点缓慢或者说是轻柔,微微低头的样子专注又安静。衬衫拿过来的时候,我大概看了看,正面根本看不出有破洞的痕迹,用手摸去是细细密密的针脚。

    夜渐深沉,柳伯伯过来嘱咐我们早点休息,柳妹哈欠连天地先行走了。剩下的三个女孩子都坐着没有动,也没有在认真看电视,房间里的气氛很奇怪,像是一种默契。

    周立刚一直在听他的随身听,这个时候才去掉耳塞问我们说:“你们怎么不去睡觉啊?今天爬了那么久的山,难道都不累吗?”

    苏小芸答道:“不累啊!你要是感觉累就去休息,你明天要当司机呢!”

    周立刚不屑地一笑说:“你又小瞧我了,我是一点都不累,我可以这样坐着陪你们聊一晚上天。”

    苏小芸指着他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就聊一晚上,到时候看谁熬不住,去把电视关了,就只聊天!”

    周立刚真就去把电视关了,然后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一翘,说:“还要不要把灯也关了?”

    俞俪朝他嚷道:“你把电视关了做什么?人家亦淑还要看的……”她又看了看苏小芸,说:“你们俩关系真是越来越熟了,都开始胡闹了。”

    苏小芸笑着连连摆手说:“我可没让他关灯,我也不知道他想关灯做什么,你们就在这里坐着,我是准备去床上躺着了。”说完走到那张双人床边,脱掉鞋子,半躺着靠在了床头。

    这曾经是一间婚房,床那边的墙上还贴着一张大红的双喜字,苏小芸就半躺在那个喜字下面,感觉像是谁家刚刚卸掉婚服的新娘。

    周立刚看着我说:“完了!咱们的双人床被她霸占了!这下想睡也睡不了了。你白天肯定是中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带你去那边房间睡觉?”

    还没等我答话,就听到床上的苏小芸大声说:“说好了聊天聊一晚上,谁也不准走!这么大一张床,我怎么霸占了?想睡就来睡呀!难道还怕我啊?”

    俞俪看着我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好像是在示意我不要理会苏小芸,或者是希望我不要介意。她肯定多少知道我和苏小芸现在的关系已经有点特殊了,这样的小举动,应该仅仅是出于对好姐妹的爱护。

    周立刚在一旁起哄说:“詹雨,听见没有?她喊你过去呢!”

    “我呸!”床上的苏小芸直接丢了个枕头过来,落在了周立刚面前的茶几上,她接着又说:“我又没喊他过来!他自己想去哪就去哪,他要是真的敢过来,我就一脚把他踢窗户外头去!”

    她的样子像是在胡闹,但是在我看来,那更像是在进行某种暗示。那张双人床似乎就是一个圈套,但是我决定铤而走险。

    我站起身来,向苏小芸走去,边走边说:“你说我不敢过来是吧?我真的过来了……”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脸,我的想法是,只要发现她有一丝抗拒或者厌恶的表情,我就返身回去,结果没有。她看着我甜甜地笑着,甚至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我走到了床边。

    我侧身躺了上去,就在苏小芸的身边,鼻子里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冲淡了的紫丁香的花香。

    房间里顿时变得很安静。苏小芸伸手轻轻推了推我,但是我背对着她没有理她,我索性闭上眼睛。

    应该过了很久,我听到那边的周立刚和俞俪开始悄声地说话,俞俪声音低低地问苏小芸我是不是睡着了,我不知道苏小芸是怎么答复的,随即就感觉房间里一下暗了下来,应该是灯关了。

    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房间里的光影忽明忽暗地流动着,如同梦境里的色彩。

    在我刚才起身走来床前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我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因为我的心脏感觉像是浸没在水里,清凉但不冰冷,但是只有湿润,而没有渗透进来。

    突然感觉耳边一热,就听到苏小芸声音很低很低地问道:“你睡着了吗?”我翻身过去,轻轻地吻上了她的脸。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见她慌忙地闭上了眼睛。房间里的光线突然变得很暗,也可能是我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我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像是在触碰柔软的丝绒手帕,还有轻微凸出的刺绣花朵,但是花朵没有绽放。嘴唇离开的一瞬间,我听到了清晰的呼吸声。

    耳边开始有一些微弱的声音响起,有院子里的虫鸣,也有窗户边的风声,还隐约听到有音乐的旋律。

    “周立刚,你在听什么歌呢?”突然听到俞俪在问。

    “你声音小一点,他们都睡着了……我在听张信哲的专辑。”周立刚低声地答道。

    身边的苏小芸说:“你放出来听嘛,我们没有睡着……”

    又听见俞俪问:“亦淑呢?睡着了吗?”

    一个声音轻轻地答道:“没有……”

    于是听到音乐响了起来,是一首忧伤的情歌。

    我躺着静静地听着,我知道这首歌的名字。

    叫《宽容》。

    ☆、二十、藏心结

    这个夜晚过的很是漫长。

    我一直闭着眼睛躺着听他们低声地说话,想尽量让他们以为我是有些中暑,我不知道我亲吻苏小芸的举动有没有被他们发现,只寄希望于那时房间里的环境足够黑暗。

    天色微明的时候,三个女孩子一起出去去了另外个房间,好像说是要去稍微休息一下。周立刚嘟囔了几句,然后在我的身边躺了下来,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很快听到了他轻微的鼾声。

    我后来也恍恍惚惚地睡着了,被周立刚喊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他让我赶紧起来收拾一下,今天我们要赶回县城。

    临走时柳妹挨个拉住几个女孩笑着道别,柳伯伯一边往车厢里搬土特产,一边不停地嘱咐周立刚路上小心驾驶。车子开出很远之后,还能看到他们在村头站着朝我们挥手。

    莲尾村渐渐远去了。

    苏小芸默默地坐在我的旁边,轻轻地挽着我的手臂。

    我对她说:“你要不要去坐到副驾驶座那里?那里不容易晕车。”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俞俪也回过头来对她说:“你过来坐吧,我刚才就跟你说了,你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