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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第18部分阅读

    意,说道:“吾回喜侬……”我也不知道她是在模仿哪里的方言,她说完自己直接笑喷了,有几个唾沫星子还飞到了我的脸上。

    “哎呀!这个不好玩,我再也不说了。”苏小芸用手扶着腰,笑到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我一只手扶着她,沿着河岸慢慢地走着。天气愈发的冷了,河边一些坑洼的地方像是有了刚冻结的薄冰,上面还留着霜雪样的影子。

    苏小芸终于不笑了,抬脚走上了河道的冰面,把我也拉了上去。开始我有点担心这冰面是否结实,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后,又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滑倒。想起小时候还经常和一大群小孩在这上面玩划冰船,不由地自我鄙视起来。

    苏小芸走的也很谨慎,她牢牢地抓住我的胳膊,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冰面,仿佛冰层之下有一条血盆大口的鲨鱼。

    我们走到了河道的中间,周围的冰面干净光滑,让我有一种想飞速滑行的欲望。苏小芸紧抓着的手放松了一些,眼神闪亮地打量了一会儿四周,兴奋地对我说道:“我们一起来滑冰吧!”

    “你敢滑吗?”我问她。

    “当然敢了,不信你放开我。”她瞪大了眼睛说道。

    “是你在抓着我的……”我笑着说道。

    她一下子把手松开了,又朝我摆了摆手,说道:“你走远一点,给我把场地让开,看我给你表演个花样滑冰!”

    我在冰面上已经完全适应了,直接往前面滑了一小段,问她道:“这个距离够了吗?”

    “不够不够,再远一点,我动作大着呢,撞倒你不负责任。”她用力摆着手。

    我又滑开了一截,不过没有往岸边滑,也是在河道中间的位置,离开了苏小芸差不多五米左右。

    “你滑吧!我看着你。”我稳住身形,笑着朝她说道。

    她乍开双手,盯着我看了小半天,然后又低下头观察着双脚附近的冰面,样子像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小木偶。

    “你赶快滑啊,滑到我这个位置,我就佩服你。”我激将道。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脸上表情突然一变,一下子蹲了下去,双手抱膝,低头像是哭了起来。

    我吓死了,连跑带滑地冲了过去,蹲下去拽过她的手,慌乱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这样了?不想滑我们不滑就是了,都怪我不好,起来我们去岸上吧。天气这么冷,会把脸冻伤的……”

    我劝了好一阵子,她还是没有反应,突然她猛地抬起头来,使劲拽过了我的手,在我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痛得龇牙咧嘴,但是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急忙看她的脸上,竟然一点泪痕都没有,脸上好几处地方被捂的发红,一脸坏笑。

    “你竟然敢丢下我,你竟然敢不管我。把手拿过来!”她拽过我的手,作势还要咬。

    我看着她的表情,顿时感觉有点蛮不讲理的狰狞。她没有真的咬下去,而是用手摸了摸我手腕上的齿痕,用力打了一下,说道:“怎么好像比小诚还不经咬呢?都红成这个样子了,你痛不痛啊?”

    我无奈地笑笑,答道:“不痛。”

    她也没注意我的表情,推了推我,说道:“你站起来拉着我滑冰吧。我小时候和我哥哥还有小诚一起来这里,他们就是一边一个拉着我滑的,跑的飞快。”

    “好吧,不过我肯定没有他们快。”我背过身去,双手后伸,感觉苏小芸的双手轻轻地搭了上来,我用力握住,向前走去。

    冰面确实很滑,脚底抓不稳,我的速度还及不上正常走路的速度。身后的苏小芸不停地催促着,我腿上发力勉强拉着她小跑了一段,她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也开心地笑着,偷偷地喘着气。

    天色阴暗,时间也到了傍晚。风停了,天空中开始飘落细小的雪点。

    我们返回了岸上,准备回家。已经走到了滨河公园的边上,这里的河岸上修建着石头堤坝。苏小芸挽着我,路过堤坝的时候,她拉着我走到了石堤上面。站在上面的视野很好,能看到很长一段不见头尾的西清河,冷冷清清地冰冻着,呈现出凄惨的灰白色。

    苏小芸挨在我的身边没有说话,我侧过脸看她的时候,她的头发上已经落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雪点,额前的那绺长发上也有,甚至睫毛上也有。我看不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是否与她相似,恍然有一种错觉,在这里站在一起的是年老的我们。

    “我明天要走了。”我低声说道,一边伸手去掸拭她头上的雪点。她一动不动地“嗯”了一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

    “你在想什么呢?”我问道。

    她抿着嘴笑了起来,用力地甩了甩头,看着我说道:“我不想回家。”

    “怎么了?”

    她呼了口气,答道:“小诚和他女朋友吵架了。”

    “怎么回事?”

    “他女朋友想让他赶在情人节之前回上海,他为了等我,就没有回去。结果昨天就打电话来吵起来了,吵得很厉害。小诚今天喊了我哥哥和李萧一起喝酒去了,我晚上还要去劝劝他。”她小声地说着。

    “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想回家吧?这个和回家有什么关系?”我很不解。

    她皱起了眉,着急地说道:“我回家了,我爸妈他们要问我啊,小诚的爸妈也要来问我。他们都知道吵架是因为我,要是因为这个让小诚和他女朋友分手了,我该怎么办?”她说完盯住了我。

    我哑口无言,面对这个难题我暂时一点办法都没有,听她这样说,最好的解决办法似乎只有克隆一个苏小芸赔给小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我似乎置身事外,又似乎身在局中,我一瞬间感觉到很多难处,苏小芸的难处肯定更甚于我。

    “那你晚上就去劝劝他吧。”我只好说道。

    “可是……”她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说过要我和他保持距离呀!”

    “没关系,你这次就去吧。其他问题以后再考虑。”

    她认真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以后不要说你喜欢我了。”

    我吃了一惊,慌乱地问道:“怎么了?”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你以后应该说……”后面的三个字没有发音,只有口型,但是我很容易地辨认出来了,因为我曾经自己对着镜子练习过。

    “我爱你!”我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

    “我也是……我也爱你……”她的手温暖地按着我的胸口。

    雪点变大,落起了小小的雪花,我和苏小芸在街道上告别,她去一家酒楼里找小诚他们去了。

    今天是情人节,我没有送她礼物,只送了简单的一句话。我没有回家,晚上独自逛了很久,走到苏小芸家巷口的时候,雪已经很厚了。

    ☆、四十七、无证护花

    寒假在家最后一天,我和姚亦淑一起乘火车去重庆。

    这次我们选在了中午出发,行程路线有点变化。我父亲和姚亦淑的二伯到车站送我们,我想起回来的时候也是他们两人来接的,迎来送去,有些感慨。

    这是一趟短途的慢车,车厢里很空旷,我们非常轻松地找到了座位。昨晚刚下过一场雪,沿途白雪皑皑,看久了窗外都害怕会得雪盲。我和姚亦淑在窗边对坐着,东拼西凑地聊着天。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抵达了这趟行程的中转站,是两省交际处的一个小镇,名叫雪谷。我们将在这里搭乘一趟凌晨三点经过的特快列车去往重庆。雪谷站的候车室和我们县城的相差不大,但是设施十分的陈旧,顶上的日光灯管几乎是黑色的,座椅也斑驳破败。

    办理好中转签证之后,我们到车站旁边看了一下,结果一片黑暗,无处可去,只得又回到了候车室,准备苦等六七个小时。灯光过于昏暗,完全不能百~万\小!说,我和候车室内溜达的执勤大伯对看了几个回合,换了个被查验车票的结果。

    起身去泡了两碗方便面,端回来的时候看到姚亦淑正在翻找她的挎包,很快找出来一副扑克牌。

    “我们来打牌吗?太有些无聊了。”我坐下问她。

    “我不打牌,我想给你算命,你要不要算一下?”她一边往出抽牌,一边笑着,看上去竟然有一点诡异。

    “你会算命啊?”我又问道。

    “本来不太会的,就是那天看着你学会了,只是有些牌我还不知道意思。遇到不懂的,你再来教我。你洗牌吧!”她把牌递给了我。

    我很认真地洗牌,心里还暗暗盘算着我和苏小芸的生辰八字,洗过多遍之后放在了椅面上,不够满意,又抬了一下牌。

    姚亦淑微笑着看着我,确认我不再动牌之后才拿了起来,认真摆起了牌阵。

    她的算法和我的一模一样,不过我这次的命相只得到了两个对子,一对7,还有一对q。我抽了两张单牌依次扣好,然后等姚亦淑来解说。

    她轻轻地把第一张单牌翻了过来,是一张2。她有点疑惑地看着我,我赶忙说道:“这张牌的意思是说三心二意。”

    她微微点点头,低下头看着牌想了一会儿,说道:“那这三张牌的意思,就是说你最近在三心二意地生气,对吗?”

    “可以这样解释吧……”我答道,看来不能指望她可以揣摩求卦人的心理,进行发散性的解读了。

    “下一张应该你自己来翻吧?”她问道。

    我也懒得向她解释末一张牌究竟应该由谁来翻的问题了,直接伸手翻起,结果又是一张q。

    “这张牌的意思是指喜欢的人对吧?三张都一样,该怎么说呢?”她看着我问道。

    我有点惊讶地看着这组牌,这样的情况难得一见。按照我的想法,我会解说成是近期与异性朋友有关的事情会很多,情事缠身,需要特别留意这方面的问题。但是我又很想听一下姚亦淑的想法,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其实,这张原本指代的是男女朋友,说成喜欢的人也可以。你就试着来解释吧。”我边说边收拾其余的牌。

    她把那三张q拿在了手里,又挨个看了一遍,低着头慢慢地说道:“我来猜的话,这组牌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会有三个女朋友?”

    我呆了一下,急忙笑道:“不是不是,不可能的。我们赶快吃面吧。”

    她把那三张牌递给了我,微笑着说道:“我乱猜的,你不要在意。我算的肯定不准。”

    雪谷小站,据说平时停靠的客车就很少,夜间候车的旅客更是少的可怜。我和姚亦淑坐卧不能地苦熬到了凌晨三点钟,登上了路过这里的特快列车。这趟车是空调车,设施崭新,但是仍是没有座位。幸好遇到一个热心的乘务员,给我们拿了两个小马扎,我们就在还算宽敞的过道上一路坐到了重庆。

    抵达重庆站的时候是次日凌晨五点过。出站后外面下着小雨,空气阴冷潮湿到无以复加。公共汽车站还没有开班,我又不想在火车站那种地方逗留太久,就计划直接打出租车先送姚亦淑去学校。

    “我们不要打车。从这里到我们学校,打车会很贵的。我们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坐公交车了,那样你也不用送我。”她说着,直接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我,不让我在路边拦车。

    我也不好用手把她推开,只得说道:“没关系的,我先打车把你送过去。到你们学校差不多就天亮了,我自己再坐车回来,我们晚上才开班会,耽误不了。”

    她想了想说道:“你可以送我,但是我们还是不要打车。我们等一会儿吧。”

    “好吧。”我只得答应。

    小雨打湿了头发,裤腿被经过的车轮溅了些泥水。这个时间在火车站外打车的人也不少,很多也都是学生的打扮,我看着人家一个个乘着车子飞快地走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们等到了六点钟,坐上了一辆头班的公交车。两天没有好好睡觉,上车坐好位置后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最后是被姚亦淑叫醒的,她推着我说道:“醒一醒,我们坐过站了。”

    我迷迷瞪瞪地拿了行李下车,眼前没有半点学校的影子,而是一个很破旧的地方。马路对面一片低矮的房屋,似乎年代有些久远,斜对我们的位置有一个街口。一个简易的牌楼立在那里,上面写着几个字,我睡眼迷糊,看不太清楚。

    “这是到哪里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姚亦淑答道:“好像是磁器口。我们坐过了两三站的样子,只有到对面再坐回去了。”

    我问道:“这里距离你们学校不远的嘛,你以前没来过吗?”我很快找到了路牌,也看清了那边牌楼上的字,果然是磁器口。我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是座古镇,但是眼前的景象很不符合我的想象。

    “我没有来过。我们班上组织过到这里活动,我没有参加。”她说道。

    我看着雨势小了许多,天色也亮了不少,就提议道:“我们进去看看吧,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不顺便逛一下太可惜了。我也没有来过这里。”

    她“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又说道:“我们不要逛太久了,你该早点回学校。”

    磁器口镇上的街道是石板路,夹缝密布,不够平整,弯曲狭窄,称其为巷道似乎更合适一些。道路两边尽是挂着各式招牌的单间门面的店铺,不过这个时间,绝大多数都没有开门。我们遇见的人也很少,几乎都是早起的老人。路面被雨水湿透,露出了石板的原色,算是这里最鲜艳的色彩了。

    我们带着行李,没有走太远,走到了一个可以看到江岸的路口,看到有家饭铺开着,就走了进去。铺子也是刚刚开门,伙计刚端出来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豆花,我和姚亦淑都要了一份。

    “早上吃这个还真的不习惯呢,在家里面都是稀饭。”姚亦淑说道。

    “我在家里面也是。不过在外面的话,随便吃什么都可以,早上直接让我吃火锅我都能吃得下。”我边吃边说。

    她笑了一下,说道:“看来还是你的适应能力好,等毕业之后,估计你就是地道的重庆人了。”

    “那还得努力了,现在还差的远,连重庆话都不会说,市里的好多地方都还没有去过。你不也适应的不错吗?”我停下筷子,看着她问道。

    她没有看我,用筷子轻轻扒拉着碗里的豆花,说道:“我在哪里都一样的,周末和假期宿舍里都是我一个人……”

    我忙问道:“那平时呢?应该有一个时常相跟的人吧?”

    “本来算是有吧,和我住一个宿舍的,不过她也有朋友了。这个学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她说着夹起一块豆花放在了油碟里,但是没有搅拌,反而把筷子也搁下了。我看着那小块白豆花被孤零零地丢在红油碟里,突然有一些伤感。

    “一个人也没什么的,我也经常一个人去上自习,有时候还一个人去操场跑步呢。”我想安慰她,但是说的这句话似乎又不太妥当。

    “我也没感觉到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我早就习惯了。再说了,开学上课的时候是根本不会去想这些问题的,时间也顾不上。”她笑着。

    “你也准备考研吗?”我试探着问道。

    她扭头看了看铺子外面,然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答道:“是的,你那天说我准备一心一意去做一件事情,你算的很准。”

    从磁器口出来,天已大亮,雨也停了。

    我把姚亦淑一路送回了她的宿舍,帮她把行李搬上去安顿好,顺便在她们宿舍洗了把脸。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到校,姚亦淑把门上的封条撕扯干净,又开始忙着打扫卫生。

    “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回学校了。”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说道。

    “你再坐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忙完了。大娘让我带了很多干杏和酒枣,我还没拿给你呢。”

    “我不要了,你留着分给班上的同学吧。我妈也让我带了很多,还带了二十个干面饼子呢,你要不要?”我笑着问道。

    她听了也笑了,嘱咐道:“饼子你可得赶紧吃掉,不然这么潮湿的天气,很容易就长霉了。”

    我们又聊了一小会儿,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推门进来一个拖着大行李箱的女生,肩上背着个双肩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她看到我和姚亦淑,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大声地嚷道:“哎呀,累死我了。亦淑,快来帮帮我……”

    姚亦淑赶忙迎了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大袋子,我随后也帮她把行李箱搬着放好。那个女生连声说着谢谢,然后突然问我道:“你就是詹雨吧?亦淑的男朋友对吧?”

    我听了大吃一惊,急忙去看姚亦淑。只见她轻轻拉了下那女生的胳膊,说了句:“你不要问了。”表情竟然有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