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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第24部分阅读

    样做可能会招人厌烦,只是觉得这是一件无比有趣的恶作剧。

    前方的栈道像是直接嵌入了岩壁之中,走过一段光线暗淡的区域之后,我们到达了一处地势开阔的小山谷。谷底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潭,潭边到处是巨大的石块,散乱堆叠,可惜形状毫无特色。

    岸上几间竹屋,像是新近才修葺过,屋顶铺展的竹枝竹叶青翠欲滴,像是还在生长。屋旁边还开辟有一小块菜地,我只顾了去看清新的绿色,也就无暇去辨认是蔬菜还是野草了。

    我向竹屋背后的山崖看去,一边问道:“藏刀洞在哪里啊?”

    楚灿环顾一下,指着我们来时的方向。

    “你看,在那里!”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刚刚经过的那处光线暗淡的区域,其实是一个狭长的山洞。栈道从洞口直通出来,附近的石壁上就刻着“藏刀洞”三个大字,我们都只顾往前走了,居然没有看到旁边的石刻,更没有想到我们竟然是从洞中走来。

    这个山洞算是一个溶洞,洞顶怪石倒挂,还不时有水滴水线坠落而下。水潭连着的一条溪流由洞中缓缓流淌而过,静默无声。

    我们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休息,等了一阵子,其他人也赶过来了。我本以为他们看到我们两个肯定会咆哮几声,责怪我们丢下他们私自跑路。结果大失所望,每个人看着我们都脸上带笑,像是猫咪逮到了老鼠时候的得意。

    “你们过来休息一下吧!”我招呼着大家。

    余季正一手叉腰,一手指了指我和楚灿,大声说道:“还想甩掉我们私奔是吧?”

    “哪有?我们就是先走一步,忘记给你们说了。”楚灿辩解着。

    “其实我们是来探路的。”我也说道。

    “还想狡辩?我们可是有证据的,武涛,把证据给他们看!”

    余季正把手一挥,武涛拿着相机笑眯眯地朝我走了过来。我和楚灿对视了一下,都感觉有些好奇,赶忙凑了过去。

    武涛把相机调成了浏览模式,给我们看了几张连拍的照片。都是我和楚灿走在栈道上的情景,人影有点小,但是足以分辨出是我们两个。照片中的我走在前面,身后的楚灿低头看着路面,一只手轻轻拽着我的衣襟。

    “哈哈!”余季正得意地笑着,“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啊,早就被我们看到了。”

    “看到又怎么样?我们就是要一起走。”楚灿开始和他顶嘴。

    我没有再说什么,瞬间明白了一些道理。既然已经选择了和谁结伴同行,那就不要去管别人的看法;同行的路上请多留意,不要等到回头时,才发现擦身而过的那些风景。

    我们在藏刀洞休整了一下,又在水潭边打了一会儿水仗,其他人都还好,就是余季正的身上基本都湿透了。

    继续走完栈道,沿途又过了几个景点,然后坐船顺着一条水道到达了下峡口,正式走出峡谷的时候已是午后1点。腹内饥肠辘辘,周立刚带我们去吃了竹筒饭和粽子。饭后出来,在路边看到了一排摆卖旅游纪念品的摊位,大家都围了过去。

    武涛给小静选了把木梳,林进舟选了木雕的小猪存钱罐,余季正选了把带鞘的木刀。几个女孩都对那些小饰品爱不释手,每个人都在手里拿了好几样,挑选检视一番后又多数放了回去。

    我对其他东西都不感兴趣,只是相中了那几双草鞋,很想马上穿一双返身回去,再把今天的路重新走一遍。我留意看着楚灿的举动,看到她对那些耳饰很是喜欢,就问她选好了没有。

    “你想送我吗?”她问道。

    “好啊,你挑一个。”

    她伸手从货架上直接摘了一对耳坠下来,说道:“就这个吧。”

    我要过来看了一下,那是一对蓝色的彩木耳坠,木头雕琢的坠饰形状就像是一个湛蓝的水滴。究竟是海水还是眼泪,全在于人的想象。

    “还想选其他吗?”我又问。

    “不用了,一个就够了。”她笑着,“你送我的话,就必须帮我戴上。”

    我微微一愣,马上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见大家都还在各顾各地看这看那,就胆子大了一些。

    “这个,怎么戴啊?”

    “真笨……”

    她把耳坠拿了回去,给我简单演示了一下,然后又递给了我。接着稍稍侧过脸去,把耳边的发丝撩了一下,眼角瞅着我,样子像是鼓励,又像是。

    我小心翼翼地举着耳坠凑了过去,生怕一不小心会让挂钩弄伤她的耳朵,不过幸好,这件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艰难。我挂上去了第一个,她自己调整了一下,然后又换了另外一边。这次我的动作镇定了不少,挂的非常顺利。她等我挂好之后,借着摊位上的镜子照了几下,笑容灿烂无比。

    “漂不漂亮?”她凑近来,悄悄问道。

    “很漂亮。”

    “你是说耳坠吗?”

    “我也说酒涡……”

    从藏刀峡旅行回来,又连续办理了几天毕业的相关手续。

    武涛和小静想重新租个房子,知道我计划留在重庆后,就找我商量了一下合租的事情。我们抽了一天的时间,在学校对面新建的居民小区里找了一套两室一厅。房子在三楼,配套很简陋,除了水电气三通之外,家具只有两张绷子床和一个桌子。和房东商讨了一下,说好等到7月份再搬过来。

    同学们开始收拾行李,腾空宿舍。每天回去都会感觉宿舍里少了好多东西,心里也跟着变得空落落的。我的东西已经基本收拾好,一个皮箱,一个旅行包,还有就是暂时还铺在床上的被褥。

    6月30号,上午举行过了毕业典礼。中午就有同学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我们宿舍里回家的只有余季正一个人,他下午3点的火车,我们一起把他送到了火车站,楚灿宿舍的四个女孩也都跟着去了。

    武涛给我们买了站台票,一群人都跟着送进了站台。余季正今天虽然一路在和我们说笑,但是眉宇之间有种藏不住的忧伤。我和林进舟帮他提着行李,他故意摆出了一副嚣张的样子,指点着说我们是他的长工。

    送到车厢门口的时候,我们停了下来。

    “你们不要送了,回去吧。”余季正微笑着,挨个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武涛笑着张开手臂搂住他使劲抱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们不要这种表情嘛,都笑一笑。”

    他走过来和我们拥抱告别,先是和几个女孩都轻轻抱了一下,轮到我的时候,他抱得很紧,我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撤开身后又握住了我的手。

    “小正,一路顺风!”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话语了。

    他笑着点了下头,说道:“我宿舍里还留了一点东西,就放在我床铺上的盒子里,你去看一下,有用的就拿去吧。”

    “好的,谢谢!”

    我们看着他随着人群走进车厢,又沿着车厢找到了他的座位。他把车窗抬了起来,笑着和我们聊天,一直等到火车将要发车。

    “呜——”汽笛鸣响。我看到余季正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朝我们摆了摆手,面部的表情开始抽动。“呜——”紧接着又是一声长鸣,他眉头一紧,大颗大颗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们都朝着他挥手,也不敢去看旁边其他人的脸。看着火车慢慢移动,然后一点点地远去,想到在一起共处一室相处四年的朋友就此离别,今后再难见到了,我的心情形容不出的悲痛。

    武涛冲着远去的火车大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蹲了下去,用手捂住了脸。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鼻腔和咽喉都像是被水封堵了。这场哭泣,不仅是因为送别了余季正,更是因为永别了我们的大学时光。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彼此安慰了一番。回到宿舍后,我找到了余季正所说的盒子。里面装着许多零碎的物件,我只拿了一把木刀,他从藏刀峡带回来的。

    下午又送别了几位班上的朋友,不过再没有送去火车站了,那种场景我只愿意接受一次。心情变得很差,晚饭也没有吃,就躺在床上听着楼道里杂乱的人声和脚步声。武涛没有回宿舍来,林进舟也不知去向。

    亮灯时分接到了楚灿的电话。她问我在哪里,我说一个人在宿舍呢,她犹豫着没有说话,我于是追问她有什么事情。

    “你没事的话,过来帮我搬下行李吧,我明天要回家了。”她终于说道。

    “明天回家?那你现在去哪里?”

    她没有理我,我只好直接动身去了她们宿舍。

    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背着一个单肩包坐在床沿,神情颓然。房间里空空荡荡,一个大皮箱孤零零地摆在地板正中。衣柜上不知哪一年的圣诞树贴纸,已经看不出了绿色。房间里和阳台上都堆放着不少杂物,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干净整洁。

    “只有这一个行李吗?”我指着皮箱问她。

    她抬眼瞅了瞅我,说道:“是啊,只有一个。只有一个,我就已经搬不动了。”

    “你回家的票买好了吗?”我又问。

    “订好了,明天早上9点的客车。”

    我帮她搬了皮箱下楼,一起在校园里走了一段路。沿路看到不少告别的人们,也有一两对抱头痛哭的情侣。校前广场上有很多同学围坐了一大圈,他们每个人的身边都点燃着一支蜡烛,正大声合唱着《朋友》。

    我们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坐好之后,我关切地看了看楚灿,她朝我挤出了一个微笑,蓝水滴的耳坠随之轻轻晃动着。

    “师傅,太虚寺,绕忆雨江苑那边走。”她的声音朗朗动听。

    ☆、六十二、黄桷落叶

    我和楚灿乘车到了太虚寺。

    路上从忆雨江苑的大门口经过,但是没有停留,我们摇下车窗看了看,楼房的每个窗户似乎都亮着灯,一时也找不到哪一个是我们曾经住过的那一间。

    在太虚寺的天桥附近下了车。下车的地方刚好有一棵黄桷树,盛夏时节,这棵树的叶子却已经在枯黄了。传说这种树有个奇怪的特性,头年什么时候种下,来年就什么时候落叶。落叶的同时,也有新芽的萌发,更迭之后,即是新生。

    我们站在树旁看了看马路上过往的车流,然后一起登上了天桥。桥上的视野更为广阔,交通转盘几个主要路口的情景都一览无余。四下里高楼林立,灯火辉煌,与我们去年在这边实习的时候相比又有了许多变化。

    我们挨着护栏边看了一会,随即玩起了一个很幼稚的游戏。选定一辆刚从某个路口开来的车子,等它在转盘的环道上绕着的时候,开始猜它会驶向哪个路口。连猜几辆,我都错了,楚灿拍着手笑着,惹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我没有吃晚饭,这个时候才觉察出有些饿了,问了楚灿,不料她也没有吃。我想起了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米粉店,于是提议过去旧地重游一回。

    “我们再玩个游戏吧。过一会儿再去吃饭。”她笑着。

    “什么游戏?”

    她想了一下,“假装我们互相不认识,然后在天桥上偶遇到了。我想看看你如何跟我搭讪,怎么样?想不想试一下?”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好啊,都听你的安排。”

    她很擅长编排剧情,遵照她的想法,我们先分别走去天桥的两端,然后再同时向对方走去。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必须主动开口搭讪,至于她会如何应对我,我还不得而知。

    这个游戏更应该称之为表演,我不免有些紧张,做了一下深呼吸后,才迈开了脚步。

    天桥上满是形形色色的行人,光线不是很好。我从迎面走来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楚灿,她悠闲地拉着皮箱,身形款款,眼神略有一些茫然,像是赴约而至,又像是无家可归。

    我们都需要装作不认识对方。距离远的时候,我差点憋不住笑出来,随着距离越走越近,我看着她漠然的表情,内心突然一阵发凉,仿佛我们真的就成了两个陌生人。

    没有等到与她擦肩而过,我直接站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去路。她停了下来,抬眼看着我,一脸的严肃。

    “你要去哪里?”我开口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我叫詹雨。”

    她愣了一下,说道:“还是不认识,你让开吧。”

    说完她就又要往前走,我站着没有动,于是她就绕开了我。我顿时再也演不下去了,一把拽住了她。可能我的力道比较大,她的身体一下子向我靠了过来,我连忙把她扶住了。

    “你干嘛啊?”她笑了。

    我把她拉到了边上,说道:“我们不要玩这个了,我假装不下去了。”

    “瞧你这个样子,又不是真的就变不认识了……”她稍稍有点埋怨。

    “是你刚才的模样太像真的了,我害怕了。”

    “害怕什么?害怕我以后不认识你啊?”她微笑着说。

    “对!”我点了点头,“你回家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了。”

    她眼睛望了下远处,跟着像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就如纵身扑入了芬芳的花海。

    我们曾经拥抱过,不过那是一个醉酒的晚上,当时的行为带有些失去理智的荒唐。我后来也多次想起那个晚上的情形,很是后怕。我认为余季正那时的阻扰是挽救了我,否则我很可能就会做出一些不堪的事情。

    我也可能是多虑了,因为我知道楚灿那晚其实并没有喝醉,她更像是在借酒试探,或者说,我们都是在试探着对方。如果那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可能也就没有今天的这次拥抱了。

    我们一言不发地抱了好久。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说道:“好了,小心我的汗味熏到你。”

    她仍旧把头埋在我的肩上,“你身上是有一种味道,但是不是汗味……”

    我又说:“你的皮箱被人拎走了,赶快起来看一下吧。”

    她扑哧一下笑了,用脚把皮箱踢了一下,说道:“你在哄小孩子呢?我可比你大两天哦。”

    “那我饿了,想去吃饭了。”我笑着说。

    她这才松开了我,帮我把前胸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说道:“去喝酒吧!”

    我们在太虚寺附近找了家毛肚火锅。

    把所有喜欢的菜全部点上,要了啤酒,然后又要了瓶白酒。不停地谈论着以前在太虚寺的那段生活,好多我记忆模糊的小事情,她居然都记得。当然,大多数的趣事我们都能共同回忆起来,交流谈论之后,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喝到兴致,她从包里拿出了一盒香烟,拆开来就要给我递烟。往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也感觉没有什么,但是今天的感觉不一样了。

    我没有接,而是说道:“以后少抽点烟吧,酒也要少喝。”

    她笑了一下,把那盒烟放了回去,对我说:“那你也是。找到工作后也不要去沾染那些坏毛病,否则等我来重庆的时候被我发现,一定不轻饶你。”

    “你什么时候来重庆?”

    我问完就自己愣了一下。她没有回答,把半杯酒喝完,然后手里拿着空杯子仔细地看着,就像是可以马上变出来一杯清水。

    “我跟你一起回家吧?”我又说道。

    “不要开玩笑了。”她把杯子放下,“你要是去我家里,不被我妈打出来才怪……”

    “为什么?”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盯着我说:“简直太像了。”

    我们吃完火锅离开的时候,店里就只剩一桌客人了。

    剩了很多菜,但是酒基本上都喝完了,那瓶白酒被喝的一滴不剩。出门之后被夜风一吹,头脑就像是被施了轻微的紧箍咒。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都没有说去哪里,司机看着我们的样子,开始也没有询问,开出去一段路之后,才问我们是不是要去酒店。

    “对,去酒店。你带我们去一家就是了。”我说。

    楚灿在后排安静地坐着,没有说话。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正在补着唇膏,眼睛看着车窗,脸上的光影变幻不定。

    司机把我们拉到了一家酒店,距离太虚寺不算太远,但是感觉周围的环境比较偏僻,也可能是夜深了缘故。路上车辆稀少,酒店的楼层也是一片漆黑,我留意看了下酒店的名字和大堂的布置,感觉还算正规,就走了进去。

    我让楚灿在店门口等我,然后自己过去登记。值班的服务员问我要单间还是标间,我说我们一共两个人。他瞅了瞅门口的楚灿,就直接拿了张房卡给我,说是标间,大床。

    房间在十多楼,上楼的电梯很陈旧,速度慢并且还有嘎吱嘎吱的杂音。电梯里的灯光也是一片昏暗,也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觉自己是在走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探险。

    楚灿也没怎么说话,一直微笑着,看我或者看着别处,似乎都只有微笑这一个表情了。

    拿着房卡鼓捣了半天才打开门,进门开灯之后,我又吓了一跳。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而我本来以为是有两张大床的。我感觉头脑更加不清醒了,没有去看楚灿的反应,直接冲去洗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