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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第28部分阅读

    醒来以后还要去回想的话,掉了的头发就长不出来了。”

    “有这种说法?不会是峨眉山的师傅编来吓唬小孩的吧?”我逗她道。

    “不和你说了!赶快起来洗脸,胡子也要刮干净。出门才两天时间,就变邋遢了。这副样子去和别人见面,会被嘲笑的。”

    “做梦多了掉不掉胡子?”我笑着问。

    “你好无聊啊……”她故意绷起了脸,使劲拉了一下我的被子,然后就转身走去了洗手间。

    房间里开着灯,窗户上遮着厚厚的窗帘,今天似乎又是一个阴天。

    我看着楚灿的背影笑着,感觉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我不希望她针锋相对地和我调侃,能够偶尔开一些小玩笑,我就非常满足了。

    二人世界的相处,并不需要时时处处都保持一致的习惯和看法。有的时候,一个说有趣,一个说无聊,也是一种难得的默契。

    拽过枕头看了一下,上面确实落着几根头发。短的肯定是我的,另外还有一根很长很细的头发,光泽暗淡,不像是黑色。做梦过多或许会伤神,但是掉头发的说法未免夸张了一些,能把这两者联系起来的人,也有一点无聊。

    穿衣起床,过去洗漱。楚灿还在对着镜子梳妆,我站到她旁边洗脸的时候被她轻轻踢了一脚。

    “我今天想梳个发髻,你说好不好看呢?”她问我。

    “长发不就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换?”

    “就是想试一下嘛。”她说着用手把头发在脑后挽了起来,自己先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又叫我看。

    “怎么样啊?给个意见?”她又问。

    我上下左右端详了她一番,笑着说:“想象不出的好看,就是稍微成熟了一点,好像飞机上的空姐,也有点当妈妈的味道。”

    “好吧,我就当你是夸我了。成熟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怕真正的成熟没有换个发型那么简单。以后要是当妈妈了,我估计就得把头发剪短了。”

    “为什么?”

    “梳洗起来麻烦啊,太浪费时间了。”

    “还有我在的嘛,我可以帮忙带小孩,讲故事换尿布这些活我都擅长的……”

    “你?我觉得,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临出门的时候,楚灿嘱咐我好好检查一下随身带的东西,不要有什么遗漏。我的行李还是一个挎包和一个旅行包,都很轻便;她的行李已经搬去了郑姐他们住的另一家酒店,现在身上只带了一个小挎包。

    楚灿把头发挽了个圆圆的发髻,带了一个深蓝色的网兜发夹,上面有个花朵状的结扣,非常漂亮。我偷偷在她身后看了一下,后面的发际边有许多脱离在发夹之外的发丝,贴着皮肤雪白的脖子轻轻撩动着,叫我心里发痒,忍不住想吹一口气过去。

    “有件事情要跟你讲。”我试着说道。

    “说啊。”

    “昨晚没有想到你会过来,我在电话里跟亦淑说,今天是我一个人过去。”

    “这个没有关系吧?我跟她说是我们两个一起过去的,我打电话的时间肯定比你早。”

    我无奈地笑笑,又说:“你还是应该提前告诉我的,我们对外要统一说辞,不然别人会以为我们做事情都不事先商量。”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商量一件事。”她的眼睛转动了几下,然后看着我问道:“如果,今天见面的时候还有另外的人,我应该怎么办?”

    “有外人?正常表现就好了,不至于会比面试还紧张的。”

    “哎呀,我这次肯定不会紧张,我是担心你……”她笑着说。

    “事情都过去了,已经感觉无所谓了。”我轻松地解释说。

    “那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吧,我只知道她姓苏。”

    “哦,她叫苏小芸。”

    办理完退房,和楚灿一起去徐家汇。

    打车穿过了几条街道,然后又下车步行,在路边选了一家很干净的小店吃早餐。小笼包和馄饨的味道都很不错,还有一种油炸的面点,外观很像是掉光了芝麻的麻圆,但是口味不同。

    姚亦淑她们的学校在杨浦区。我和楚灿从徐家汇乘坐了地铁1号线,过了五六站之后又出去换乘公交。坐地铁的感觉很像是穿行隧道的火车,区别在于路途太短,座椅的设计也似乎是让人们来面面相觑的,因此我不太喜欢。

    楚灿今天的兴致很好,找陌生人问路,跟我一起研究市区的小地图,给我学说你侬我侬的上海话。在地铁和公交车上坐着的时候也一刻不闲,不停喊我看这看那。我们在半路给姚亦淑打了一次电话,约好了碰面的地点,在学校门口。

    公交到站之后还需要走一段路。连续看到两家外貌平平的咖啡馆,都是对开的玻璃门和大面的玻璃窗,连店头的招牌底色也是统一的咖啡色。我对“水朵”那个地方愈发好奇了,希望有能令我刮目相看的特殊之处。

    学校附近有一条长街,两旁有许多小店。我和楚灿逛了几家专卖小礼品的店铺,想给姚亦淑挑选一件礼物。

    楚灿的想法和我一致,双手空空去见久未谋面的老朋友,肯定不太合适。只不过她的眼光相当挑剔,很多在我看来不错的物件,都遭到了她的否决,比如做工精致的小木梳和挂饰独特的钥匙扣。

    随后又进了一家店,好像是专营文具,我站在门口粗略打量了一下,正想返身出去,但是被楚灿拉住了。

    “你着急什么?看仔细一点再走嘛。”她埋怨道。

    我赶紧做了个笑脸,任由她拉了过去。店里面的空间很小,柜台几乎占据了一半,玻璃柜台里有一层摆满了各式各样小巧玲珑的音乐盒。

    楚灿手扶着柜台,低头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又喊老板取了好几个出来,挨个轻轻拧了发条去听,一边问我喜欢哪一个。

    “音乐都很好听,你来选吧。”我笑着说。

    “这两个我都喜欢,到底选哪一个好呢?”她一手拿了一个音乐盒,看着我问道。

    “随便挑一个,反正是要送出去的。”

    “亦淑喜不喜欢音乐盒啊?”她又问。

    “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有送过她礼物。”

    “哦,那就随便挑一个吧。你来选。”

    我无奈地笑笑,看了一下两个音乐盒的外观,都是很普通的长方形,其中一个的边缘有白色的浪花图案。

    “就这一个。”我指着说。

    “你确定选这一个吗?”她拿起那个盒子在我面前摇晃了一下 ,问道。

    “确定啊,怎么了?”

    “你是听声音选的还是看样子选的?”

    “凭感觉选的……”

    “你的感觉还真有意思,我也比较偏向选这一个。”她微笑着说,“你拿着吧,等会儿由你来送。”

    我把音乐盒接了过来,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外壳透明,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滚筒、齿轮和簧片。正面的盖子上贴着一个小小的金色标签,上面印着两行黑色的小字,一行英文“spirited away”,一行日文“千と千寻の神隠し”。

    拧了几圈后面的发条,动听的音乐随即响了起来。刚才肯定也听过,但是竟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这时才觉得声音好像是有饱满的水滴坠落在寒冷安静的水面上,瞬间又凝固成了晶莹剔透的冰珠,清灵无比。

    “这是首什么曲子?”我问楚灿。

    “是一部动画片的主题曲。”

    “什么内容的动画片?类似机器猫吗?”

    “不是……是讲一个小女孩的故事,我在学校里就看过了。”

    “没有什么恐怖的情节吧?”我笑着问。

    “有啊,里面有个妖怪很可怕的。戴着一个惨白惨白的面具,像鬼一样飘啊飘……”

    时间将近上午10点钟,我们赶到了姚亦淑的学校。

    学校的大门设计有一点简陋,就像是一座普通的红砖牌楼。姚亦淑已经等在了门口的路边,我看到她时,她正笑着朝我们招手。应该只有她一个,没有看到其他人,我稍稍有点失望。

    她穿着一件浅黄铯的风衣,系了条红白相间的格子围巾。依旧留着长发,模样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笑容变得温暖了一些,气质也变得更加温婉,我认为这些变化都很适合她,因为她本属于水。

    彼此微笑着慢慢走近,我先朝她说了句久等了,楚灿也跟着说了声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但是没有等多久。”她站在我们面前,笑着说道。

    “地方比较好找,就是路有些远,都快到中午了,真不好意思。”我又说。

    “没关系的,你们能来就好。我带你们过去吧,路很近的。”

    “是去咖啡屋吗?”楚灿问道。

    “对啊。”

    “可是,我中午要赶回去和公司的同事集合。”楚灿看了看我,接着又对姚亦淑说道:“不然我们逛一下校园吧?”

    姚亦淑没有答话,也向我看了过来。

    “就去咖啡屋吧,应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过去坐着休息一下,逛校园很累的。”我说。

    楚灿悄悄捏了我一把,就没有再说什么。

    姚亦淑淡淡地一笑,说道:“其实啊,咖啡屋就在校园里面……”

    校园里的环境总归是安静的,姚亦淑领着我们去往咖啡屋,散步一样。

    地势平坦的林荫路,绿意盎然的大草坪。校园里的建筑风格也和外面的城市一样,有低矮的老式房子,也有现代化的高楼。

    一路不停地聊天,都是谈论工作或者学习方面的内容。游游逛逛了十多分钟,绕过一处广阔的大操场,前面是一排红墙白顶二层小楼。姚亦淑停了下来,告诉我们咖啡屋到了,这里就是“水朵”。

    小楼的底层都是一小间一小间的门面,有文具店,也有水果摊。外面摆着几把白色靠背椅的那家,好像是一家小书吧。

    底层最靠边上的位置,有一道紧闭着的棕色木门,门旁边有两个窗户,都拉着浅红色的窗帘。木门顶上和窗户上方都各修着一个三角状的尖顶雨篷,像是帆布的材质。

    雨棚往上就是二楼的窗户,也拉着同样的窗帘。窗台之下的墙壁上钉着一块正方形牌子,材质不晓得是金属还是木头。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很大的蓝色水滴,水滴中间有一个五片花瓣的白色花朵。牌子下面就是两个字——“水朵”。

    “就是这家吗?好像没有在营业啊。”楚灿问道。

    “每天都是这个样子的,平时人就不多,现在是假期,来的人更少。”姚亦淑看着我们说,“今天是我轮班,所以正好请你们过来坐坐。”

    “你在这里上班?”我问道。

    “也不算是上班了,帮忙而已。这间咖啡屋是学校里的几位学长一起开的,有的人已经毕业了。我时常过来,慢慢就和他们都熟悉了。”

    “从外面看就感觉挺有特色的。”我笑着说。

    “我们进去看看吧。”楚灿说。

    推门而入,门边就是木结构的吧台,有一个男生正在里面坐着百~万\小!说,身后的柜子上摆着一台老式的木箱胶片唱机。

    一层的墙上贴着细碎花纹的浅色壁纸,挂着不少画框,都是些抽象派风格的图画。地上铺着棕色的地毯,摆着几张小圆桌。舒缓的不知名的音乐浮浮沉沉地飘扬着,让我想起海上的帆船。

    姚亦淑带我们上了二楼,然后下楼去帮我们端咖啡。楼下传来的音乐突然变换了,竟然就是今天刚刚听过的旋律。

    “这是亦淑换的吧?”楚灿拉着我的手说,“看来我们的礼物选对了。”

    或许,也没有选对。我暗想。

    ☆、七十二、归途勿忘名

    在上海的最后一夜,睡眠很不安稳。

    只睡着一小会儿,突然就醒了。身旁的楚灿背对着我侧躺着,细微的呼吸声从枕头上慢悠悠地飘过来,就像是落了一丝头发在我脸上。

    她能在今晚过来陪我,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也和姚亦淑联系了见面,我更加没有想到。我原以为我来上海的消息是周立刚告诉姚亦淑的,现在一想,也有可能是楚灿跟她讲的。虽然这些都是小事,但是让我感觉有些被动。

    正常的事情就应当大方去做,再有顾虑就是表现小气了。跟姚亦淑见面自然很正常,但是我总忍不住要去想苏小芸。我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上海,如果在的话,也可以一并见一面,只是我不会主动去约她。

    刚才做了一个梦。我和苏小芸隔着一张桌子对坐着,她看着我冷笑,桌面上布满了发亮的水渍。周围的环境一片模糊,甚至连我的表情也是模糊的,旁边的灰色墙壁上挂着一个扭曲的画框,是一幅梵高的向日葵。

    早晨7点钟,我是被楚灿惊醒的。

    梦里突然打了个冷战,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恶作剧式的笑脸。楚灿趴在我的枕头边,双手湿漉漉地沾满了凉水,还捂按在我的脸上。她一见我醒来时的呆傻样子,更是乐得笑出了声。

    我很快反应了过来,抬手去抓她的手腕,但是只抓住了一个。我不肯罢休地赶紧坐起身来,她身体往后一闪,飞快地把另一只手藏到了背后。被我抓住的这只手却没有怎么挣扎,胳膊软绵绵地搭着,手掌上像是还散发着淡淡的水汽。

    “你终于醒了,喊了好几声你都不动弹。我就只好采用这个办法了,你可不能怪我。”她笑嘻嘻地说。

    “是吗?我确实没有听到。”我把她的手腕放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凉的感觉此时变得舒服了许多。

    “没有太冷吧?我自己都试了的。你今天睡得太沉了,是做梦了吗?”

    “可能是吧,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就好。做梦多了会掉头发,醒来以后还要去回想的话,掉了的头发就长不出来了。”

    “有这种说法?不会是峨眉山的师傅编来吓唬小孩的吧?”我逗她道。

    “不和你说了!赶快起来洗脸,胡子也要刮干净。出门才两天时间,就变邋遢了。这副样子去和别人见面,会被嘲笑的。”

    “做梦多了掉不掉胡子?”我笑着问。

    “你好无聊啊……”她故意绷起了脸,使劲拉了一下我的被子,然后就转身走去了洗手间。

    房间里开着灯,窗户上遮着厚厚的窗帘,今天似乎又是一个阴天。

    我看着楚灿的背影笑着,感觉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我不希望她针锋相对地和我调侃,能够偶尔开一些小玩笑,我就非常满足了。

    二人世界的相处,并不需要时时处处都保持一致的习惯和看法。有的时候,一个说有趣,一个说无聊,也是一种难得的默契。

    拽过枕头看了一下,上面确实落着几根头发。短的肯定是我的,另外还有一根很长很细的头发,光泽暗淡,不像是黑色。做梦过多或许会伤神,但是掉头发的说法未免夸张了一些,能把这两者联系起来的人,也有一点无聊。

    穿衣起床,过去洗漱。楚灿还在对着镜子梳妆,我站到她旁边洗脸的时候被她轻轻踢了一脚。

    “我今天想梳个发髻,你说好不好看呢?”她问我。

    “长发不就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换?”

    “就是想试一下嘛。”她说着用手把头发在脑后挽了起来,自己先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又叫我看。

    “怎么样啊?给个意见?”她又问。

    我上下左右端详了她一番,笑着说:“想象不出的好看,就是稍微成熟了一点,好像飞机上的空姐,也有点当妈妈的味道。”

    “好吧,我就当你是夸我了。成熟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怕真正的成熟没有换个发型那么简单。以后要是当妈妈了,我估计就得把头发剪短了。”

    “为什么?”

    “梳洗起来麻烦啊,太浪费时间了。”

    “还有我在的嘛,我可以帮忙带小孩,讲故事换尿布这些活我都擅长的……”

    “你?我觉得,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临出门的时候,楚灿嘱咐我好好检查一下随身带的东西,不要有什么遗漏。我的行李还是一个挎包和一个旅行包,都很轻便;她的行李已经搬去了郑姐他们住的另一家酒店,现在身上只带了一个小挎包。

    楚灿把头发挽了个圆圆的发髻,带了一个深蓝色的网兜发夹,上面有个花朵状的结扣,非常漂亮。我偷偷在她身后看了一下,后面的发际边有许多脱离在发夹之外的发丝,贴着皮肤雪白的脖子轻轻撩动着,叫我心里发痒,忍不住想吹一口气过去。

    “有件事情要跟你讲。”我试着说道。

    “说啊。”

    “昨晚没有想到你会过来,我在电话里跟亦淑说,今天是我一个人过去。”

    “这个没有关系吧?我跟她说是我们两个一起过去的,我打电话的时间肯定比你早。”

    我无奈地笑笑,又说:“你还是应该提前告诉我的,我们对外要统一说辞,不然别人会以为我们做事情都不事先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