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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重生红楼之环三爷第17部分阅读



    贾宝玉看得呆怔,很快又回神,劝道,“是啊,应邀的都是京中有名的雅士,大家以文会友,高谈阔论,好不畅快。你去了一定喜欢。”

    贾环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毫无兴趣,更不会作诗,正欲摆手拒绝,似想起什么又问,“三王爷可会去?”

    “三王爷九岁始便才名远扬,德行在外,乃京中最富盛名的雅士之一,自然会去的。”宝玉面上笃定,心中却有些犹疑。大庆谁人不知,五王爷就是个孤鬼性子,与诸位皇子关系恶劣,尤其是三王爷,一见面就冷嘲热讽,争锋相对,仿似朝中文臣武将难以相容一般。

    三王爷或许会去,或许不去,谁也说不准。可宝玉太想与自家兄弟培养感情了,便撒了个小谎。

    贾环一听这话,启唇笑了,转入内室换了一身黑色锦袍,腰间系一块羊脂美玉,当先跨出院门。

    畅春园乃皇家一处别庄,景色十分优美,更有翩跹美人流连其中,丝竹鼓乐飘渺其上,远远便能嗅出一股雅致脱俗的味儿。

    薛蟠混迹在一群青葱学子之间,这个揽揽肩膀,那个摸摸小手,玩的不亦乐乎,看见宝玉连忙上前打招呼。

    贾环面上不显,心里却笑开了。就说以五王爷的性子,怎会正儿八经弄个诗会,原是为这一帮纨绔子弟提供的猎艳场所。怪只怪贾宝玉太过单纯,竟半点也没察觉。若果真是文人雅士汇聚之处,薛大傻子又凭什么进来?

    心里明白,贾环却也不挑明,冲薛蟠点了点头。

    “环弟也来啦?正好,哥哥今天带你开开眼!”话落看向宝玉,急切道,“五王爷已垂问你很多遍了,就在湖心亭那头等着,你快去吧!”

    宝玉是个实诚的,面见五王爷这等幸事,自然要与兄弟一起分享,拽过贾环便匆匆往湖心亭奔,到了近前拱手笑道,“宝玉见过五王爷!”

    周围全都是些唯唯诺诺,阿谀奉承之辈,五王爷正觉得心烦便见贾宝玉远远朝自己跑来,一双眼睛干净剔透满载着真实的喜悦之情,双颊因跑动而染上两团红晕,那樱桃一般鲜艳幼嫩的小嘴儿微微往上一翘,当真勾魂摄魄。

    再观他身旁肤色苍白到病态,神情明显透出拘谨谄媚的贾环,更显得骨秀神清。

    五王爷立即起身握住宝玉指尖,嗔怪道,“慢些跑,当心摔了。来,坐本王身边来。”话落揽住宝玉肩膀往自己身边带,坐定后才冲贾环扬了扬下颚,淡淡开口,“你也坐吧。”

    “谢五王爷。”贾环面上微露屈辱之色,心中却不以为然。

    “这是王爷做得诗?”贾宝玉心性单纯,丝毫不觉得鬼将五王爷有何可怕之处,自然而然的拿起他手边的诗稿问道。

    “不,这是场中学子投到本王这里,让本王品评的,既无风骨也无神韵,不看也罢。”抽走诗稿,五王爷状似不经意的捏捏宝玉指尖,态度亲昵,“还是宝玉做得诗更合本王口味。今日既来了定要留下墨宝才行!便以春夜为题作诗一首可好?本王最近长夜难眠,辗转反侧,正好静夜品评一番,细细体会个中滋味。”

    宝玉天真烂漫的应了,殊不知旁人正等着看他笑话。

    贾环拿起一块糕点隐到人后,边啃边暗自摇头。这五王爷也是个浑人,一席话连暗示带挑逗,就差没明着说我想干你。只可惜遇上男色方面还未开荤的贾宝玉,一番媚眼全抛给瞎子看了。

    五王爷却丝毫也不觉得气馁,见宝玉这般迟钝,反而更激起心中欲望,那直勾勾赤果果的眼神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了。薛蟠见了心中直打鼓,可一想到能借此攀附大庆战神,为宝玉找个坚实稳固的靠山,也就没有阻止,反推波助澜起来。

    等贾环在别庄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三王爷失望而归时,贾宝玉已经被灌醉,软软靠在五王爷宽阔的肩膀上痴笑。衣襟乱了,腰带松了,鬓发散了还不算,五王爷竟直接将他抱到腿上,一手往亵衣里探,一手往裤裆摸。

    周围的文人或世家子弟频频偷觑过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和兴味。

    若当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五王爷得了手,宝玉跟那些戏子娈童有何区别?日后又如何见人?万幸薛蟠还没彻底糊涂,连忙上前讨好求饶,又约了时间私下再聚,这才令五王爷意犹未尽的放手。

    “行,那便下次再聚。”五王爷打横抱起宝玉,亲自送到马车上,俯身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薛蟠见了心里瘆的慌,也不知将表弟推到五王爷怀中是福是祸,一时心乱如麻,未曾注意五王爷放下车帘后拽住贾环胳膊,将他拖到一边。

    “不知五王爷有何贵干?”贾环弯腰拱手,态度那叫一个谦卑乖顺。

    “听说你在贾家挺横的。”五王爷挑眉嗤笑,“不过凭着老三几分颜面罢了,切莫做得太出格,否则难以收场。老三那人对谁都好,却也对谁都无情。你若以为他至始至终都会看重于你,你便栽了。”

    对于贾环的事,五王爷并未刻意去打探,只略听萧泽提过两句‘很厉害’之类的话。一个白身的庶子能有何厉害之处?无非便是争夺家业与父母宠爱罢了!对于这些家宅阴私,五王爷半点兴趣也无,故而对贾环的印象还停留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个层面。

    贾环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想到对方才十二三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又救了老三性命,五王爷到底缓和了语气,徐徐开口,“嫡庶有别那些个话本王便不说了。你想要贾家,凭你本事去拿,只一点,不许伤到宝玉。至少这两年之内不许!”至于两年之后?届时他早腻了,哪管贾宝玉是死是活!

    贾环抬头瞥他一眼,惨白的脸上满满都是屈辱和不甘,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贾府庶子’刻画的淋漓尽致,然后‘狼狈不堪’的爬上另一辆马车。

    车轮吱嘎转动,一道清越靡丽的嗓音从翩然落下的车帘内传出,似有若无,“你且放心,在你得手之前,我保证不把他玩坏咯。”随即便是一缕肆意跌宕,疏淡飘渺的轻笑,勾得人心尖发痒。

    等五王爷从那挠心挠肺销魂蚀骨的感觉中回神,马车已经驰出老远,留下一地纷纷扬扬的尘埃。

    “娘的,究竟是不是本王听错了?”向来骄傲自负的男人这会儿不禁有些迷惑,在原地恋恋不舍的站了半晌才揉着酥麻的耳朵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五王爷就是这么个变态,而且颜控声控,前渣后忠犬,是重口味作死型人才!

    51五一

    贾琏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到得金陵,知晓贾环已经归京,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高兴得很。能不与那煞星正面冲突自然千好万好,正欲在金陵痛痛快快玩一场,却不想接到老太太十万火急送来的一封书信,令他将族中几位族老请到京城,若是不肯答应,便给他们带一句话——太太出事了。

    几位族老果然不肯动身,但一听这话,个个面色煞白唇色铁青,立即收拾好包裹出发。贾琏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路上丝毫不敢耽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在大半个月后抵达家门。

    赖嬷嬷死后贾母将下边的秦嬷嬷提拔上来,此刻她正等在二门外,见到几位族老既不行礼也不问安,张口便道,“几位还请立马去正堂面见老太太。”

    几人都是被王夫人收买了的,知晓定然是祭田那事儿招的祸,贾母寻他们算账来了,若捅出去准是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心中便先怯了,也不在意那嬷嬷不恭敬的态度,诚惶诚恐往正院走。

    贾琏被拦在门外,心里越发觉得不安,转身疾步离开。

    “……琏二爷,事情就是这样。”一名小厮跪在贾琏脚边,细细将环三爷归京之后的事全说了。

    “好,杀得好!赖大不死,我贾氏何存?”贾琏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道,“亏我素日里对太太恭敬有加,尽心尽力,我媳妇也是掏心挖肺,有求必应,她背后竟把整个贾府都算计进去,半点不顾我们死活!毒妇!怎不一杯鸩酒灌下去,还念什么佛?凭她也配!”

    小厮迟疑了片刻,轻声道,“听说王大人给政老爷补了个工部侍郎的缺,把这事揭过了。”

    “好啊,分明是二房犯下的滔天大罪,二房非但毫发无损,还得了好处!这是什么道理?我整个贾氏宗族的衰亡竟只值他一个从二品的缺么?老祖宗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王子腾算个什么东西,我贾府家事他也插手,还一句话就把罪魁祸首保下!简直欺人太甚!”

    仿似一道惊雷劈开了覆盖在脑髓外的硬壳,将贾琏刺激的心窍全开,耳通目明,以往被媳妇教唆着疏远父亲亲近二房还不觉得如何,眼下一看,只八个字可以形容——窝囊透顶!愚不可及!那么大岁数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遣走小厮,独个儿在书房里发泄一通,贾琏才阴着脸回到小院。

    王熙凤早得了消息,一脸心虚的迎上前,正要给夫君解衣,却被狠狠推开。

    “一边儿去!”贾琏歪在炕上招手,“平儿过来。”

    平儿低眉顺眼的替他换上便服,继而知趣的退下,顺便把门窗都掩上。

    王熙凤忐忑难安,有心缓和气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哪个都提不得。公公婆婆最近已然对她厌恶至极,打骂没有,冷嘲热讽却是家常便饭。若是往常,她定然猛烈反击,眼下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唯恐再给王家女儿添几笔罪状。

    贾琏也不说话,静静审视王熙凤,那冰冷怀疑的目光仿似一把剔骨刀,欲将这女人艳丽的外皮剥去,露出内里腐臭难闻的真实。

    “夫,夫君,你看我作甚?”王熙凤被他盯的毛骨悚然,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想看看王家女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贾琏冷笑。

    王熙凤心里刀绞般难受,眼眶一热便流下两行清泪,跪在炕边拉住贾琏裤腿儿,哀声道,“夫君,太太做下那些事,我全都不知情啊夫君!出嫁前母亲说太太会照拂于我,我自然对她信任非常。毕竟是血脉至亲,我哪儿知道她明里对我千好万好,暗里却百般算计呢?我也是才晓得,她连我的嫁妆都谋了去,当时就气病了,现在还没好利索呢!夫君,我日后再不信她,咱们好好孝顺爹娘,好好过日子成吗?不要厌弃我!”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贾琏也是第一次看见妻子如此柔弱无依的模样,心中不禁恻然。

    王熙凤刻意将啼哭声往下压了压,断续抽噎中更显得楚楚可怜,拿出一串钥匙告白道,“夫君,我入府以来操持中馈兢兢业业,府里短缺什么何曾抱怨过一句半句,偷偷典当了嫁妆贴补贾家,自问毫无错处。你若不信且开了库房去看,我一百二十台嫁妆,如今还剩下多少?全都填了贾府这个入不敷出的大窟窿了!既是我王家造的孽,自然该我王家女儿偿还,我没什么好怨的,唯恐你因此厌弃了我,叫我今后如何活下去?不若一头撞死算了!”话落便要往炕沿上撞,被贾琏一把搂入怀中。

    “好了,说就说,作甚要死要活的!钥匙收回去,我贾琏还没窝囊到清查自己媳妇嫁妆的份上。夫妻一体,这些个事你既然没插手便罢了,日后休要再提,也莫再帮衬那毒妇!咱们好好孝顺爹娘哺育儿女,过自己的日子。”贾琏话语中透出无尽的疲惫。

    因抱在一起,他没能发现王熙凤眼中一闪而逝的心虚。以王熙凤精明贪财的程度,王夫人那些龌龊她如何会不知道?不但知道,且还出手助了几次,拿过大笔银子。贪墨贾敏嫁妆那事,也是她两联手销的赃,只不过王夫人指望她日后帮衬宝玉,一力把罪状抗下罢了。

    冰释前嫌兼久别重逢,两人情之所至便缠到一处,酣畅淋漓的发泄一番。事后贾琏昏昏睡去,王熙凤穿好衣裳,面色肃然的行至外间,一个小丫头已跪在门边等候多时了。

    见琏二奶奶终于出来了,丫头正要开口,却被王熙凤低声制止,“嘘,琏二爷睡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入了隔壁耳房,王熙凤问道,“东西得手了?”

    “得手了。”小丫头从怀里掏出两张纸,呈到琏二奶奶跟前。

    王熙凤接过细看,片刻后满意的点头,“干得好!这卖身契你自己收着,现在便出府去吧。到了城门有一辆插着红色小旗的马车,你乘上便是,那车夫自然会带你去见家人。记住,与他们汇合后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莫再回来!”

    “是,奴婢记住了!”小丫头磕了三个响头,接过平儿手里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从角门溜出府去。

    “人走了?”听见门扉转动的吱嘎声,王熙凤转头看去。

    “回二奶奶,走了。角门处的小厮已被遣开,并没发觉。”平儿躬身答话。

    王熙凤轻蔑一笑,“我还以为贾环有多厉害,连状子带卖身契竟直接放在屋里最显眼的地方,当真无人敢碰么?偷了状子再偷了卖身契,从此成为自由身远走天涯,他拿什么去追?不过一个刚愎自用的黄毛小子,还不够我一指头捏的!”

    平儿附和道,“奶奶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他如何斗得过奶奶。”

    王熙凤颇为自得,拿起状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这才递给平儿,语气不耐,“你使人交给姑妈吧,就说她的事,我只能帮到这里,以后莫要再来扰我。宝玉是个好的,我会护着他。”

    平儿应诺,将状子收入怀中,匆匆寻人办事去了。

    祠堂里,鼻青脸肿的王夫人抖着手接过状子,确定是真后桀桀大笑起来,“小杂种!你以为这祠堂能关得住我?待我大哥飞黄腾达,待我儿女荣华富贵,我会风风光光的出去!到了那一天,我定然要你生不如死!”说完三两下撕碎状子扔向天空,片刻后觉得不妥,又手忙脚乱的捡起来,投入火盆。

    递状子的人见她脑袋越发疯魔,忙掩上房门远遁。

    贾环与宝玉回府时已到了酉时,天都快黑了,各自回房洗漱安寝。

    甫一入门,贾环便习惯性的扫视房中摆设,见博古架上的檀木盒被挪动寸许,禁不住笑了,冲哑巴兄妹说道,“把盒子拿下来。”

    兄妹两忙取下递到三爷面前。

    贾环挑开盒盖,见状子果然不在,连带的卖身契也少了一张,不但没有恼怒,反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滚到炕上,简直停不下来。

    “小崽子,又干了什么坏事?”赵姨娘听闻动静跑过来询问。她最是了解儿子尿性,他笑得如此猖狂只代表一个意思——有人要倒大霉了。

    “姨娘,你来看看,状子被盗了,卖身契也少了一张。”贾环边笑边将檀木盒推过去。

    “什么?竟有这事?你笑个屁啊笑!还不赶紧派人去追!”赵姨娘气得跳脚。

    “不用追了,不出半月,她便会死无全尸。所有碰过状子的人,一个个都得跪在我跟前磕头求饶。”贾环摆手,想到那场景,又是一阵大笑。

    “你弄什么鬼呢?难不成你是故意的?”赵姨娘对儿子的话深信不疑,心气儿立马顺了。

    “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贾环闭上眼睛哼唱小曲儿,嘴角至始至终挂着一抹邪笑。

    因赵姨娘声量拔得太高,状子和卖身契被盗的事,院里来来往往的仆役听了个真切,见环三爷既不彻查也不派人去追,觉得他不似传言中那般厉害,原本的畏惧之心慢慢淡去,重又变得偷j耍滑敷衍了事起来。

    52五二

    因贾政病的厉害,替贾环延请名师的计划不得不搁浅。老太太见他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个事儿,便令宝玉带他一同去家学里听课,免得耽误了学业。宝玉满口答应,小模样看上去还挺高兴,不免叫王熙凤侧目。

    从正院里出来,行至一处抄手游廊,王熙凤拽住傻乐的宝玉,低声问道,“宝玉,你跟贾环处的可好?”

    “很好啊!环弟神仙样一个人物,谁不爱亲近呢?”宝玉目露欢喜。

    “神仙样一个人物?宝玉,你脑子没烧坏吧?”王熙凤拿手去触宝玉额头,连声质问,“神仙人物会叫赖大死无全尸?神仙人物会斗倒嫡母气晕祖母?神仙人物会人人惧怕避如蛇蝎?我的傻孩子,他不是神仙却是阎王呢!”

    宝玉红润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