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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重生红楼之环三爷第20部分阅读

过味来。

    五王爷走到楼梯口,似想起什么猛然停步,冲贾宝玉扬了扬下颚命令道,“戌时寻芳阁本王做东,记得把环儿带来!”话落人已走得没影儿了。

    贾宝玉呐呐点头,心神恍惚的回府。

    平儿连夜派人去寻青柳,也不知她运气好还是不好,翌日清晨便给找着了。

    原来当天青柳一家在城外汇合,正准备改道去偏远的地方定居,没想青柳忽然得了怪病,一双手眼见着红肿溃烂,一天天的掉皮肉,很快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且伤势不断蔓延,已从双手攀爬到脖颈,再到脸庞,半边身子都烂了却还没死,躺在草席上苟延残喘,半人半鬼的模样简直叫人不敢直视。

    青柳爹娘对她也算是好的,并不因此而嫌弃,想着去了乡下缺医少药岂不是等死?不如偷偷回京,用琏二奶奶赏的银子给女儿看病。能治便治,不能治,他们也尽了最后一份心,下了黄泉好想见。

    因找的是专为贾府下人看病的大夫,有心人稍微打听便能觅到行踪。不过短短一夜便叫平儿摸上门来。

    平儿掀开腥臭的席子,看清青柳腐坏的模样,骇的一跤跌倒在地,老半天才爬起来,也不与青柳爹娘打招呼,煞白着脸夺路而逃。

    从后角门溜回贾府,她撞开珠帘跪倒在王熙凤脚边,哀哀哭泣,“二奶奶,青柳,青柳也中毒了,半边身子黑红腐烂,露出骨头还发了臭,蛆虫钻进钻出的啃噬,已没了人样儿了!二奶奶,咱们该怎么办呀?咱会不会也变成她那样?”

    王熙凤正准备解开布条查看伤势,听闻这话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急促问道,“真的?你亲眼看见了?”

    平儿重重点头,想起那地狱一般的场景,抖的跟筛糠一样。

    王熙凤拼命叫自己冷静下来,但几欲爆裂的心脏和痛不可遏的十指却令她无法思考。就在这档口,鸳鸯过来传话,说老太太有请。

    王熙凤勉强定了定神,迅速打理好着装,又叫平儿擦干眼泪,装作无事人一般往正院去。

    “来啦,快坐。”贾母歪在炕上,额头绑着一块方巾,脸色蜡黄,精神萎靡。四面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更显得屋内药味浓重。

    “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王熙凤挤了老半天才挤出一抹笑,藏在袖子里的手痛得直发抖,却不敢叫旁人看见。

    “老咯,身子不顶用了。昨晚贪凉开着窗睡,今早起来头疼的厉害。”贾母拿起鼻烟壶嗅了嗅,继续道,“下午设宴庆祝老爷高升,也庆祝环哥儿中小三元,诸般事宜还需你多多操劳。府中唯有你办事最爽利,我最放心。”

    王熙凤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闲心管旁的事,连忙摇头拒绝,“老祖宗,不瞒你说,我最近身子也不舒服……”

    “哦?哪里不舒服?正好我遣人请了大夫,片刻就到,让他帮你看看。”贾母语气十分关切。王夫人倒了,邢夫人上不得台面,李纨性子软,自己身子又不顶用,数来数去,管理中馈的人选只有王熙凤最合适。这个时候她若撂了挑子,贾府必乱。

    平儿吓得脸都青了,忙把溃烂的双手往袖管深处藏。

    王熙凤勉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哑着嗓子道,“谢老祖宗关心,只是我这病有专门的大夫看,不好叫旁人知道的。”说着便用胳膊挡了挡下腹。

    贾母这才想起她素来患有月经不调湿热带下等妇科顽症,确实不好叫旁的大夫诊治,便了然的点头。

    王熙凤怕她追问,且双手痛得钻心一般,为了早点离开,只得硬着头皮接下筹办家宴的事,然后带着平儿匆匆回转。因事情杂乱,没有时间耽搁,她立即招来各位管事商议,不知不觉就耗了一天。

    临到快开宴的时候,贾环、贾宝玉等人才陆陆续续回来,换了衣裳前往正厅。

    搀扶赵姨娘在厅中坐定,见贾母迟迟未来,贾环折了一根柳枝,站在廊下逗弄鹦哥。

    为遮掩苍白憔悴的面容,王熙凤上了浓妆,又换了正红百蝶穿花的襦裙,伴着贾琏款款而来,看见夕阳映照下仅一个侧脸亦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少年,她猝然停步,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怎么了?”贾琏见她不动,转头询问。

    “没,没怎么。”王熙凤摇头,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贾琏此人脑子活泛,直觉敏锐,对于贾环,他打心底里感到害怕,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敢往前凑,只远远打了个招呼便要进屋。

    擦肩而过的瞬间,贾环低头朝王熙凤的袖管看去。袖子不够长,露出半截缠满布条的指尖,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很是刺鼻。他当即便笑开了,用柳枝点了点她胳膊,轻声道,“忘了告诉你,上药只会烂的更快。”

    王熙凤猛然回头,尖声喝问,“什么?你说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彻底抛掉最后一丝侥幸,真正感到何谓‘侵入骨髓的寒意’。

    平儿走在最后,自然听得清楚,心里绝望到哭泣,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踉跄着倒退,背抵门柱,不让自己当场瘫软。为什么,当初奶奶为什么要答应帮太太的忙,不是早就向琏二爷保证再不管太太的事了吗?但凡奶奶对琏二爷的话稍微上点心,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莫名的,她对王熙凤产生了一丝怨恨。

    贾环不答,扔掉柳枝轻轻一笑,负手进去了。

    王熙凤紧追两步,却被贾琏拽住胳膊,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招惹环哥儿吗?我一个大老爷们见了他都得绕道走,你还凑上前去干嘛?送死么?”

    平儿低头惨笑,心道可不就是送死么!而且死相会特别难看!

    王熙凤想宣泄,想诉苦,却也清楚这事万不能让贾琏知道,否则日后再不会信自己,故而强笑道,“你也晓得,我早年得罪了环哥儿母子,他逮着机会便要刺我两句。我脾气暴,总是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你当环哥儿还是早年那个任你磋磨的庶子?能整死赖大和太太,气得二叔跟老太太几欲吐血却毫无办法,他手段之阴毒狠辣远超你的想象。你再横,到了他跟前也得给我装孙子,凭他的本事,弄死你一个内宅妇人简直跟玩似得!”贾琏一字一句告诫,末了深深看她一眼,甩袖子进屋。

    王熙凤愣了老半天才心神恍惚的跨进门槛,因腿脚虚软无力,差点摔倒。好在鸳鸯眼尖,迅速扶了一把。

    人都到齐了,贾母略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让开宴。

    贾环先给赵姨娘夹了满满一大碗菜,这才顾着自己吃。王熙凤手上缠着布条,十指越发痛得钻心,不敢稍动,只能干坐着。

    贾母亲自端起酒杯敬她今日劳苦功高,王熙凤不敢推辞,仰头喝了,缠满布条的手理所当然引来众人注目。

    “手怎么了?”贾母皱眉。

    “打翻茶杯烫伤了。”贾琏无奈摇头。

    众人纷纷责备她粗心大意,又适当的表达了关切之情,唯独贾环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轻笑道,“我看不是烫伤了,是偷了别人东西烂了手。”

    “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曾偷你的东西!架词污控,昭冤中枉,血口喷人,你当心烂了舌头!”要害被戳的生疼,且还面临将死之局,王熙凤拼命压在心底的恐惧转瞬化为暴怒,胳膊一抬便掀了跟前的碗碟,又因碰着手指,痛得面容扭曲。

    菜叶酒水撒了一桌,众人错愕万分的看向她。

    贾环扔掉筷子,冷笑道,“你现在说话倒是挺顺溜。且等着,不出三日,看谁先烂了舌头。”话落拽起赵姨娘便走。

    王熙凤自知坏事了,连忙推说头疼,在平儿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离开。贾赦本就不忿贾政高升,见状呵呵一笑,摇着扇子走了,邢夫人夫唱妇随,冲贾母略一躬身,紧追出去。

    贾琏礼数倒是周全,又是罚酒又是赔罪的,喝了两轮走得也很干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好不尴尬。贾母心里怒火狂炽,身子越发觉得不爽,却不能叫贾政面子里子都掉光,只得强撑下去。

    王熙凤一进屋便迫不及待的去拆布条,却苦于十指剧痛,行动不便,呻吟道,“痛死我了!平儿,快些帮我把布条拆开,我得再抹些药。”

    平儿连忙阻止,“可是奶奶,环三爷说了,抹了药只会烂的更快!”

    “他胡说八道你也信?他是诳我们呢,好叫我们不敢医治白白耽误了病情!快,快拿药来,我痛得受不了了!”王熙凤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额头布满大滴大滴的冷汗。

    平儿手也伤着,实在拆不开布条拧不开瓶塞,只得出门去唤彩明。

    彩明只知两人都病了,却不知得了什么病,帮琏二奶奶拆开布条,一块连着指甲的腐肉忽然落入掌心,骇得她猛然倒退,跌了个大跟头。

    王熙凤受得惊吓半点不比她少,张大嘴想尖叫,干涩的喉头却发不出一丝儿声响。接连又掉了两块指甲,从黑红的腐肉中戳出一截白森森的指骨,随着她肌肉的抽动而震颤,看上去似挖开坟墓挣扎而出的阴尸一般恐怖。

    彩明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眼泪鼻涕双管齐下,惊恐的大叫道,“琏,琏二奶奶,你,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得的什么病啊?”

    王熙凤吓得几欲昏厥,偏偏指尖的剧痛一再刺激她敏感的神经,叫她越发清醒,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涕泪和冷汗打湿,糊成一团,看上去更像具腐尸。

    “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得了什么病?”贾琏站在门口,语气冰冷,“若是病了倒好,我立马给你找大夫,无论多罕见的疑难杂症都帮你治好咯。若是惹了环哥儿招来的灾,你且自求多福吧!”

    “夫君,你帮帮我吧夫君!我也不想的,都是姑妈叫我去环哥儿那儿偷状子,说是看在血亲的份上帮她最后一次,我鬼迷了心窍就去了……我怎知道他会那般阴毒,竟在状子上下药,呜呜呜……”王熙凤扑到贾琏脚边哭求,手一动弹又掉下几块腐肉,没了布条上浓烈的药味遮掩,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在屋内弥漫。

    贾琏像漏了气的羊皮筏子,一下瘫软在矮榻上,盯着妻子丑陋不堪的嘴脸摇头狞笑。帮,如何帮?凭环哥儿那诡谲莫测的手段,睚眦必报的秉性,惹了他不是玩死就是玩残,总归不能善了!王家的妇人表面看着光鲜,内里不是毒妇就是蠢货,真没一个拿得出手的东西!

    59五九

    王熙凤又是嚎哭又是告饶,终究令贾琏心生恻隐,沉声道,“你起来,给我磕头没用,去环哥儿屋里磕吧。兴许他玩够了能放你一马。”

    “夫君不要啊!我不要去见环哥儿!”一想到少年死气沉沉的双眼,鬼魅冷冽的轻笑,她就怕得要命,若正面与少年相对,恐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个时候你还摆什么琏二奶奶的谱?”贾琏不可思议的瞪眼。

    “不是,我,我见了他就害怕。”王熙凤止不住的发抖,瞳孔因过度恐惧而收缩。

    平儿听了垂头惨笑,心道你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点?

    “害怕,你怎才知道害怕?”贾琏气得跳脚,指着她鼻子低吼,“把赖大打成两截用箱子装殓了千里迢迢送入嫡母房中,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你想想他得丧心病狂到何种程度?你竟到了这会儿才知道害怕?王熙凤啊王熙凤,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当真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就你一个能耐?你看看这是什么!”话落从书柜中取出一个扁平的铜饼。

    铜饼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表面一个深深凹陷的掌印令人触目惊心。

    王熙凤的表情有些呆愣,平儿却愕然的张了张嘴,心道原来下人间盛传的环三爷一掌拍扁个铜炉的消息竟是真的!

    贾琏将铜饼扔到王熙凤脚边,冷笑道,“你好生看看,在二叔跟老祖宗跟前,他说发飙就发飙,半点面子不给,一掌下去铜炉扁了桌子碎了,他没事人一样晃出去。两人一个是他生身父亲,一个是他嫡亲祖母,都拿他毫无办法,你再想想你是他什么人!?就敢大咧咧的去招惹?告诉你,把他惹急了,一指头就能捏死你!”

    王熙凤挪远了一点,不敢去看那面目全非的,昭示着自己命运的铜炉。

    平儿想起主子之前还曾放下豪言,说环哥儿不够她一指头捏的,再看眼下,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又是谁?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自嘲的苦笑,冲贾琏磕了三个响头,坚定道,“不劳琏二爷操心了,我去求环哥儿,若是他不肯饶过奶奶,我就碰死在他屋里。”

    王熙凤瘫坐在地上大喘气,呢喃道,“平儿,不愧是我的好丫头!”

    平儿没有上妆,苍白秀丽的脸颊被泪水打湿,显得坚强又脆弱,比王熙凤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讨喜的多。且贾琏素日对她有情,如何舍得她去送死,沉默良久叹道,“你起来吧,我去。环哥儿那人喜怒不定,性情乖戾,就算你死十次八次,他也不会正眼看你。这念头快点打消了。”

    话落用湿帕子擦掉脸上的狼狈,大步出去,走到门边忽然停住,头也不回的开口,“王熙凤,当初你如何向我许诺的可还记得?再不管二房的破事,好生孝顺爹娘、抚育儿女,安安稳稳过咱们的小日子。言犹在耳,你却一转脸就抛之脑后,又去揽你姑妈那些个破事!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日后你是好是歹,都与我无关!”

    王熙凤刚松口气,听闻这话心又提了起来,却也并不如何担忧,暗忖待我好了,略给琏二尝些甜头也就哄回来了,无事的。

    平儿不放心,将主子扶回榻上歇息,自己匆匆跟了出去。

    贾环只吃了两口就与赵姨娘败兴而归,肚子空乏的厉害,令宋嬷嬷置办一席好酒好菜端去上房。母子两相对而坐,惬意小酌。

    正喝得尽兴,小吉祥立在门外禀告,“三爷,琏二爷来了。”

    贾环甩甩袖子,漫不经心的道,“让他进来。”

    贾琏满脸堆笑的冲赵姨娘做了个揖,看向贾环时迟疑开口,“环哥儿,事情紧急,咱们能否换个地方叙话?”

    “换什么换?偷了我儿的东西遭了报应是吧?我正等着你们呢!”赵姨娘瞅着平儿缩在袖管里的双手冷笑。

    贾环淡淡开口,“没什么事是我姨娘不能知道的,要谈就在这儿谈吧。来,过来喝一杯。”话落冲贾琏勾勾手指。

    贾琏强忍惧意坐过去,仰头灌了一杯酒,觉得不够又连喝两杯,待酒气上了头才低声道,“环哥儿,王熙凤干下的丑事,我也是刚知道。她偷了你东西确实是她不对,但也不至于就要毒死了她。我的来意你想必已经猜到,你说,要如何才肯给她解药?”

    贾环不答,冲平儿扬了扬下颚,“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平儿不敢忤逆,慢慢将手伸出来。

    赵姨娘嘴里正嚼着一颗肉丸,见此情景立马扑到炕边呕吐。哑巴兄妹听闻响动忙跑进来查看,视线扫过平儿的双手又自然的挪开,像没事人一般。

    “要吐外边吐去,一桌子好菜都被你糟蹋了。”贾环轻踹了自家老娘一脚,又令哑巴兄妹将她扶到隔壁的厢房休息,这才用筷子戳弄平儿双手,又翻来覆去的看了老半天,抚掌赞道,“不错,与我设想中的效果一般无二。”

    少年不但大方的承认了,且还对自己造成的惨状表示欣悦和满意,其丧心病狂的程度远超自己想象。贾琏头皮发麻,寒毛直竖,暗暗后悔为何要逞能找过来,触及平儿绝望的眼神却也不好扔下她不管,颤声道,“环哥儿,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饶了平儿跟王熙凤,你给句话。我跪下来求你还不成吗?”说着说着竟撩起衣摆下跪。对付贾环这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他实在没别的招了。

    “琏二爷……”平儿咬着嘴唇泣不成声。

    贾环对两人视而不见,冲立在门口脸色苍白的贾宝玉举起酒杯,笑道,“真是稀客,进来喝一杯?”

    贾琏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不忘顺手拉平儿一把。两人回头冲宝玉讪笑,强装无事。

    宝玉刚来不久,只听了最后一句“跪下来求你”。他不明白向来精明能干的琏二哥会有什么事求到贾环头上,且看上去很有些狼狈,直觉自己听了不该听的,看了不该看的,眨眨眼,逃也似的跑了。

    贾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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