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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重生红楼之环三爷第28部分阅读

    “名节是女人的命根子,你害了她的命,她不杀你已算是宽宏大量,骂两句,砸两下而已,你便生受了吧,这是你该得的!”

    “晴雯,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袭人奔上前捂她的嘴。

    看见她沾满污血的指尖,晴雯嫌弃的拍开,冷笑,“我偏要说,你拿我怎得?宝二爷会有今日,也是你们纵的。明里暗里的勾搭他,引他吃你们唇上的胭脂享用你们鲜活的肉体,把读书上进、承袭家业等正经事统统丢到脑后,叫他以为但凡是个女人就可以随意轻薄随意亵玩。如不是你们这群放荡的脿子,宝二爷焉能长成今日这番下流模样?”

    袭人本就头疼欲裂,再被这些刻毒至极的话一刺激,差点没晕死过去,想扶着宝玉稳一稳,却见宝玉目呲欲裂的瞪着自己和晴雯,鼻孔一开一合喘着粗气,眼珠子渐次爬满血丝,好像入了魔一样。

    晴雯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如此凶恶的模样,怯怯的退后两步。当她以为宝玉会暴起打人的时候,对方却忽然转身跑了。

    袭人无法,用帕子草草把额头的伤口一裹,疾步追上去,回头骂道,“还愣着干嘛?快追啊!宝二爷出了事,老太太非得把咱两活剐了不可!”

    晴雯立刻回魂,迅速追过去。

    宝玉没想到只是说几句闲话,交流交流诗作,其后果会那般严重,什么死啊活啊的,把他吓得够呛。想到其他几位姐妹,哪还能安心,无论如何也要过去看看。

    到得惜春院子,知晓她绞了头发,已经被珍大哥哥接回去家了,说是日后再也不会踏足荣国府;到得探春院子也扑了个空,转去环哥儿那里,被一群丫头婆子拿棍棒打出来,形容好不狼狈;又去拜访大嫂,空荡荡的屋子看上去十分凄凉。

    宝玉憋足的一口气全漏了,软倒在门口流泪。从人见人爱的凤凰蛋子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心理落差之巨,凭宝玉懦弱的心性,没个年怕是缓不过来。

    贾母找到他时,他泪已经流干了,人痴痴傻傻的不住叫姐姐妹妹,调理了七八日总不见好,使人劝黛玉、探春两个来探,她们理也不理。眼看孙子一日更比一日瘦,不过短短十几日,便形销骨立没个人样儿了,脑子也混沌,总分不清谁是谁,拉着晴雯叫林妹妹,拉着袭人叫探姐儿,大有魔怔的趋势。贾母无法,只得花钱采买了几个很是青春貌美的小优伶,日日伴着宝玉,这才慢慢好转。

    以往还打着‘明面上令宝玉藏拙,暗地里好生教导,等待他韬光养晦一飞冲天’的主意。眼下倒好,竟真个往‘养废’的道路上大步前进,回不了头了。每日看着宝玉入睡,梦中也不忘呢喃黛玉的名字,贾母心痛如绞,悔恨难当。

    若是以前不那么宠着他,溺着他,好好教他礼义廉耻,哪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贾赦听闻贾母的所作所为,冲贾琏言道,“老太太也是老糊涂了,这时候还一味宠溺着,不说把宝玉的滛心贱骨抽掉,下几贴猛药治治他那浪荡性子,反买了几个优伶往坏里带,不知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正所谓‘学好百日,学坏一天’,过个几年,我倒要看看宝玉会长成什么样儿,必定是个五毒俱全的。”

    贾琏笑道,“他长成什么样,跟咱们又有什么相干?由他去吧。”

    贾赦一想也是,颇有些幸灾乐祸。

    因老太太一心一意扑在宝玉身上,贾府无人打理,渐渐乱了套,邢夫人最终接过掌家权,却不管二房的事,仆役来问,便打发去贾政那里。

    贾政烦不胜烦,也不知在哪处置办了房产养了外室,归家的时日越发稀少。

    林如海接到信很有些惊疑不定,立马使人把贾宝玉查了个底儿掉,详细资料递上来时暴跳如雷、七窍生烟,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京城,把欺辱自己女儿的下作东西活剐了。过了几日又接到一封,言及贾母同时要给宝玉聘两房妻子,黛玉做正妻,史姑娘做平妻,更捅了林如海的肺管子,一叠声儿的念叨‘好岳母,你算对得起我和敏儿了’云云。

    因无旨不得擅离,他按捺住一腔怒火,使人马不停蹄的去京中接女儿。临走的时候贾母软硬兼施不肯放人,且拿黛玉的名节说事,叫黛玉更加心冷,也叫林如海彻底与贾家撕破了脸。

    最终,宝钗走了,李纨走了,惜春走了,黛玉走了……该走的不该走的全走了个干净,只余贾母成天看着宝玉,而宝玉醉生梦死,浪荡度日,越发的没了理性……

    贾环嫌贾府太乱,在自己后院开了一个角门方便进出,从此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日月如梭,白驹过隙,三年时间一晃而逝。

    79七九

    晋亲王府,三王爷与几个智囊正在外书房议事。

    其中一个捋着山羊胡道,“瞿相这一病,甘肃的事怕是瞒不住了。大庆将乱,这个时候皇上能信得过的人也就是王爷您了,您该做好重入朝堂的准备。”

    “是啊,蛰伏三年,正好借此机会一步登天。只是冒赈之事牵涉甚广,案情重大,王爷您需拿捏好尺度,切莫卷进去无法抽身,成为众众矢之的。”另一人低声附和。

    “本王会注意分寸。”三王爷微笑摆手,听见内书房传来茶杯碰撞的声音,站起身送客,“本王还有事,改日再聊。各位先生慢走。”

    几人连忙告辞,最为年轻气盛的走到门口似想起什么,回头慎重告诫道,“王爷,虽贾环确实有几分才学,接连中了解元、会元,没准儿四月间的殿试还会中状元,可他成日与五王爷厮混在一块儿,您还需小心防备。”

    年岁最大的谋士听了这话忙上前告罪,趁王爷没变脸之前将他拉出去,走得远了方叹道,“涉及贾环的事,日后你切莫乱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贾环就是王爷的逆鳞,听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是。你记住咯!”

    年轻谋士还要细问,那人却连连摇头,不肯多说。

    三王爷面色冷沉的盯着众人远走,由内而外散发的威势差点没压断曹永利脊梁,二月的天,竟出了满头满脸的虚汗。

    “人都走光了,你还磨蹭什么?快点帮我阅卷,我饿了!”内书房传来一道清越如击缶的声音,瞬间驱散了男人眼中的冰寒。

    “就来。”三王爷莞尔,又看了看众谋士离去的方向,摇头道,“过于年轻了,还得磨练几年才能重用。”

    曹永利垂头抹汗。

    “瞿相中风了,太子要倒霉了吧?”见男人迈着优雅的步伐入内,贾环挑眉询问。

    “嗯,瞿相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这些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更别提太子张扬跋扈、荒滛无度,搅的大庆乌烟瘴气。若不是他们党羽太多,剪除后恐会动摇大庆根基,想必父皇早就动手了。墙倒众人推,他这一瘫,横行了五十多年的瞿家也到了末路,更别提瞿家一手扶持上去的太子。这次甘肃冒赈的大案,说不准就是为瞿家敲响的丧钟。”三王爷坐下喝了一口热茶,拿起少年刚完成的策论阅览。

    贾环一听这些尔虞我诈、权贵倾轧的事就觉脑细胞死得特别快,点点头不再询问,趁他审核的片刻,拿起一支狼毫,铺开大张宣纸,练习狂草,叹息道,“写了三年的瘦金体,我都快写吐了。一笔一划瘦的跟芦柴棍一样,折巴折巴都可以当柴烧!看来看去,还是章草最为狂放霸气,也最适合我的风格。”

    三王爷听了暗自发笑,忍了忍才没赏他一个爆栗,看完策论见他一副狂草还未完成,确实写得苍劲有力,笔走游龙,功力更胜瘦金体十分,便没忍心打扰,单手支腮欣赏他认真的侧脸,眼角余光扫到右侧墙壁上挂着的‘金榜题名’的横幅,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直白的横幅出自少年之手,当初弄上去的时候足足膈应了他好几天,怎么看怎么俗气,而今习惯了,竟觉得挺有意趣,舍不得取下了。

    写完一副狂草,贾环只觉得心怀大畅,随手将狼毫扔到窗外,拿起宣纸欣赏。

    “别扔……”三王爷正欲拦阻,可惜已经晚了,扶着额头道,“这支狼毫用料皆为上上等,造价极为昂贵,只用一次就扔未免太可惜了,若折算成银两发放出去,可救济多少冰天雪地里无家可归的民众……”

    贾环头疼,连忙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得得得,我给你捡回来还不成么!求你别念了!”话落已翻出窗台,在几丛常青树之间摸索。

    “喏,拿去洗洗。”他捡起一支沾满泥土的毛笔递过去。

    “这不是先前那支。”三王爷用一个匣子接了,微笑摇头。

    贾环无法,只得继续摸,一连摸出八九支,在三王爷戏谑目光的注视下颇有些恼羞成怒,问道,“你故意整我吧?平日也不见你这般龟毛!”

    “我只是想让你改改这乱扔毛笔的坏习惯。你瞧,都只用了一次,加一块儿足有几千两银子。正所谓‘兴家好似针挑土,败家好似浪淘沙’,在你眼里不过一支毛笔,算不得什么,但累积下来却是一笔可观的数目。”话落,想起被世家豪族挥霍掉的国库银子和岌岌可危的大庆财政,三王爷面色冷沉。

    这些年,男人已由清风朗月般的神仙人物成长为这幅深不可测的模样,上一刻谈笑风生,下一刻却能杀人于无形,越发叫人捉摸不透。连萧泽都怕了他,再不敢像以往那般插科打诨,嬉笑玩闹。

    贾环却是不怕,将脏兮兮的毛笔扔进匣子,捏着他脸颊道,“我知错了还不成么,干什么阴着脸。来,给大爷笑一个。”

    三王爷莞尔,眼角余光瞥见他沾满泥土的指尖,忙拽住他手腕笑骂,“好你个小混蛋,又捉弄我!难怪认错认的那般干脆!”话落扔掉匣子,去挠他痒痒。

    贾环笑瘫在窗台上,气喘吁吁的求饶,“外边冷,让我进去再闹。我赔你,统统赔给你还不成么,什么狼毫、紫毫、羊毫、兼毫……随你挑,多少银子都成!你先放开我,咱两坐下慢慢谈!”

    “不放。”三王爷朗笑,将少年抱起放在窗台上坐好,双臂牢牢圈住他腰肢,鼻尖抵着鼻尖,嗅闻那隐秘而独特的药香,低语,“帮我擦干净才准进屋。”

    贾环心跳有些紊乱,定了定神才拿袖子将他脸上沾染的泥土擦掉,哑声问道,“可以了吧?要不要取面铜镜看看。”

    三王爷揉乱他额发,依然箍紧他腰肢舍不得放手。只要这个人在怀中,什么疲累烦劳都能忘掉,那感觉叫他一天更比一天沉迷。

    不远处的院门口站着一名身披狐裘的艳丽女子,正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抱在一起难分难舍的两人,手里的食盒应声落地。

    负责把守院门的萧泽言道,“侧妃娘娘,王爷很忙,不便打搅,您还是回去吧。”

    “好好好,他果然忙得很!”习侧妃狞笑点头,咬牙切齿的瞪了萧泽一眼才愤愤离开。

    萧泽觉得她眼神不对,回头一看,忍不住拍打额头叹息,“王爷,您若肯把花在环三爷身上的心思分一半,不,分个十之一二出来,您的后院就消停了。”

    说话间,灰暗的天空纷纷扬扬飘落鹅毛大雪,粘在人头发和眼睫上很快化成水滴。贾环接了一片在掌心,看着它逐渐融化才幽幽开口,“下大雪了啊!可惜要准备四月的殿试,却是不能进山打猎了。”

    三王爷忙将他抱进屋,令曹永利赶紧往火盆里添炭,用湿帕子将他双手细细擦净,又捂热乎了,笑道,“不能打猎,咱可以雪中赏梅。有香炉、琴音、红梅、白雪相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嗯,一边喝着西北风,一边冻的鼻涕都出来了,确实是一大乐事。”贾环正儿八经附和。

    三王爷又好气又好笑,捏着他鼻尖道,“再加上一桌好菜,一锅热汤,几盆旺火,几壶好酒,算不算乐事?”

    “终于有点谱了。”贾环矜持的点头,引得三王爷大笑不止。

    两人踏雪前行,在后院的凉亭中设了一张圆桌,两张矮凳,紧挨着坐定。周围摆上五六个火盆,俱都烧得旺旺的,骤然上升的温度令半空中的鹅毛大雪都化成了水珠。又有一相貌清秀的优伶,沐浴斋戒后在香炉的袅袅青烟中抚琴,悠远静谧的琴音在朵朵红梅片片白雪中缭绕。

    然而,在这极致的优雅中还掺杂着汤锅的咕咚声,喝酒后的嘶嘶吸气声,更有浓郁的饭菜香气几欲冲散清新淡雅的苏合香,叫抚琴的优伶好几次失神,差点拨错调子。

    “好酒,好菜!再上几碟鹿肉就更好了。这鹿肉腌制的十分地道,拿热汤稍微过一遍就能吃,且入口即化,颊齿留香,很是美味。”贾环仰头喝干杯中烈酒,叹息道。

    “去,再上几碟鹿肉。做鹿肉的厨子是哪个?打赏。”三王爷冲曹永利摆手,末了将自己碗内的鹿肉夹起来,送到少年唇边,待少年含了,又拿起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酱汁。

    接连上了五六碟鹿肉,伴着四碗饭一一吃下肚,贾环才觉得略饱。三王爷吃了一碗便吃不下了,一边听琴一边含笑欣赏少年的吃相。

    打了个长长的,带着酒气的饱嗝,贾环拍着鼓胀的肚皮幽幽开口,“我吃饱了,你也赏够了吧?走,回去睡觉!”

    “只顾着赏你了,哪来得及赏梅?过来,再陪我待一会儿,要睡在我怀里睡。”男人边说边解开大氅,向少年展开怀抱。

    贾环无法拒绝他任何要求,顺势躺进他怀里,眯眼看着亭外飘落的雪花。

    三王爷将大氅细细拢好,双手环住少年腰肢,又握住他双手,往后靠倒在椅背上,垂下头去看他卷翘浓密的睫毛、瓷白的肌肤、挺翘的鼻梁、殷红的嘴唇……不知不觉看入了迷。外面峥嵘怒放、傲雪欺霜的红梅,哪及得上怀中人的万分之一!

    耳边回荡的是男人沉稳而强健的心跳,周身萦绕的是他独特的龙涎香气和淡淡的体温,贾环觉得舒服至极,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明明喝了那么多烈酒,却不脸红,只红眼角和嘴唇,”三王爷喃喃自语着去抚少年飞起两抹桃粉色泽的眼角和莹润饱满的唇瓣,叹息道,“真漂亮,越长越漂亮了,殿试过后,本王便藏不住你了吧……”

    上一刻还轻松愉悦的心情,下一刻却转为莫名其妙的郁躁,三王爷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扔进厚厚的积雪中。

    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的阴沉气息,曹永利把头埋得低低的,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侧头凝视少年恬淡而美好的睡颜,用目光细细描绘他俊美妖邪的五官,足过了一炷香,三王爷才轻声开口,“去,把酒杯捡回来。刚教育环儿要勤俭节约,本王还需做好表率才是。再拿一条厚毯子,本王在这里睡一觉。”

    曹永利忙捡了杯子回来,小心翼翼劝道,“王爷,还是回屋再睡吧,小心冻着。”

    “环儿眠浅,稍一动就得醒,让他好生睡一觉。多加几个炭盆几条毯子,再用竹帘把四面围上,应该冻不着。”三王爷摆手。

    曹永利无法,只得下去布置。

    三王爷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将下颚置于少年肩头,冰凉的嘴唇紧贴少年温热的脸颊,久久不动。

    凉亭对面的临水阁内,习侧妃指着交颈而卧的两人,冷笑道,“贾侧妃,看见了么?你的好弟弟不只是王爷的救命恩人,还是王爷的暖床人呢!王爷有多久没去过你那儿了,你可还记得?你好生数数,三年里统共有几天?”

    贾元春死死盯着抱在一起几乎融为一体的两人,脸色煞白。三年里有几天?一天也没有!本以为王爷因宝玉而厌弃了自己,没想到根源竟在这里。贾环当真好大的本事!

    心里嫉恨欲狂,贾元春却是个不服输的,反讽道,“五十步笑百步。你问王爷临幸我几天,我也要问你,王爷有多久没去看你了?哦,让我数数,”捻着指尖装模作样的筹算,她尖声一笑,“少说也有大半年了吧?是不是身子空旷,耐不住了?”

    “我再空旷也比不得你,瞧你,三年而已,便老得这般厉害,眼角都起皱纹了。每天照镜子的时候不觉得伤心难过么?哦,该不会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吧?”习侧妃凑近了一字一句询问。

    贾元春气得浑身发抖,正欲张口反击,习侧妃举起双手做妥协状,压低嗓音道,“王爷越发宠爱贾环,府里哪儿哪儿都是他的影子。他要参加科考,王爷就辞了官职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