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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重生红楼之环三爷第37部分阅读

    么?满意了么?”边问边拍打青年厚实的脸皮。他本以为自己早习惯了在人群中生活,入了夜才知道,在末世中养成的警觉心未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但凡帐内有人咳嗽、翻身、梦呓、打呼,他便会立即惊醒。有好几次,他的刀刃差点划断左右之人的喉管。

    来了四天便四天未曾阖眼。幸而他身怀自愈异能,否则早垮掉了。但这样下去却不是办法,因为得不到充足的休息,他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压抑在心底的嗜血凶兽眼看就要挣脱束缚,指不定哪天便干出屠营的事儿来。

    虽说塗阙兮很有些聒噪,却是他能交托后背的人,搬去与他同住倒也使得。

    五王爷愕然的瞪了瞪眼珠,很快又欢天喜地的大笑,待少年松手后一跃而起,屁颠屁颠的帮忙收拾东西。

    “这破席子不要了,我那里有柔软光滑的芦苇席。这几件衣裳都洗的发白了,我叫人帮你另做。这些个护膝、甲胄、弓箭、扳指,统统不要了,用我的!”将杂七杂八的东西随手一扔,只包了一大坨铁块和一套换洗衣物,五王爷拉着脸色黑沉的少年走入自己营帐。

    “快快快,赶紧睡一觉!莫错过了好时光!”他火速脱掉衣服,自动自发躺在软榻上,摆出一副任君采拮的滛荡表情。

    紧跟而来的稽延面瘫着脸望天,背影十分萧瑟。

    贾环摁了摁额头剧烈鼓动的青筋,缓缓解开腰间的束带。

    五王爷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喉结快速耸动,也不知暗地里咽了多少唾沫。

    少年眨眼间便脱得精光,苍白细腻的皮肤,乌黑发亮的头发,薄而流畅的肌肉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更有比例完美的蜂腰和长腿,叫人看了无法自持。

    五王爷本就微微发红的眼珠染上深沉的欲望,青筋勃发的那物迅速肿胀坚硬,蓄势待发。

    贾环乜他一眼,取出一套干爽的衣物,慢条斯理的穿上。

    “睡觉的时候还是脱光为好,连亵衣亵裤也不需穿,这样对身体大有裨益。”五王爷咳了咳,正儿八经的补充,“这不是我说的,是御医正说的。你也学医,应该知道吧?”最后一句略有些心虚。

    “御医正说的没错,裸睡确实对身体大有裨益,可有效缓解紧张的情绪,可增强皮脂腺和汗腺的分泌,有利于皮肤的排泄和再生;有利于神经的调节;有利于增强适应力和免疫能力。”贾环似笑非笑的开口。

    门帘外的稽延面瘫脸有些开裂,心道还真让王爷您蒙对一次!

    五王爷暗地里大呼幸运,忽略他一柱擎天的小兄弟,他的表情倒十分正经,拍了拍床榻催促,“那你还穿什么衣服?赶紧脱了睡一觉!你不是向来有午睡的习惯?”

    “那五个人和徐副将,你就放着不管了?”贾环抚平衣摆的褶皱,慢腾腾开口。

    想起之前有人要害环儿,五王爷立马赶走满脑袋绮念,怒火转瞬便燎了原,翻身下榻,快速穿衣,狞笑道,“走,把那几个吃里扒外的畜牲扔到王子腾府上去!”

    因军中早有规矩,不得杀人,违者杖毙。等五王爷到时,六人已经行刑完毕,只余下六具骨头尽碎的尸体,他命人装上马车,往京中驶去。

    全副武装的军队踢踢踏踏到得王府,五王爷挥了挥手,立即有几名士兵抬着一根圆木撞门。

    早在马蹄声逼近的时候,门房便开了一条门缝偷看,见来者是鬼见愁的五王爷,连忙屁滚尿流的跑去前厅报信。

    大门被圆木撞得轰隆隆直响,这声势,这阵仗,是要灭了王府还是怎地?王子腾又急又怒,心底还隐隐有一丝惧怕,使人拉开大门站出去,还未开口,便有六具血糊糊的尸体迎面扔过来。他连忙闪身躲避。

    “王子腾,你他娘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连本王副将亦能收买!在这皇城根下,你真当自己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了?你眼里可还有父皇?可还有我塗氏一族?你且等着,待本王西征回来,第一个便要踏平你王家!”

    五王爷高声咒骂。他身旁的骏马上端坐着一员小将,手里弓弦已经拉满,待他话音落地便松开指尖。一根金色的箭矢破空而去,擦着王子腾腮侧尽数扎入铜质的大门,只余丁点尾羽裸露在外,迎着微风飘摇。

    那小将格外唇红齿白,俊美无俦,笑起来的时候略带青涩的五官却陡然变得妖气四溢,用口型一字一句无声道,“等我回来宰你!”

    等我回来宰你?是这句吗?军队已浩浩荡荡远去,王子腾还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惊骇中。

    “老爷,您的脸肿了,赶紧回去上药吧……”大管家期期艾艾开口。

    王子腾这才回神,只觉得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但那箭矢分明只是擦着他腮侧而过,未伤及他半根毫毛,怎会如此?难道,难道是被箭矢裹挟的罡风所伤?天下间真有如此箭术通神的人物?

    他悚然一惊,连忙转头回望,却见五六个体格健壮的小厮拼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那箭矢拔下来。

    “管家,方才射箭那人可是贾环?”他急声询问。

    “回老爷,正是贾环。”

    果真是他!拥有如此高绝的身手,难怪那六人都失败了!原以为对方只是个以色事人的娈宠,却没料是个比五王爷还难缠的人物!这下该怎么办?王子腾在门口呆站半晌,见周围几户人家偷偷开了角门,用同情怜悯的目光打量自己,立马阴沉着脸回府。

    晋亲王府,萧泽将环三爷最近的消息事无巨细的报予主子知道。

    “王子腾派人暗杀环儿?”三王爷握断手中毛笔,浓稠的墨点滴落在一幅苍劲有力的草书上,缓缓晕开。

    “可惜了一幅好字。不过比之环儿,却是差了几分造诣。”他随手将宣纸揉烂扔掉,低低笑起来,“如此,本王便送王子腾一份大礼,望他莫要惊喜太过。”

    重新铺开一张宣纸,他迅速手书一封,命萧泽送出去。

    103一零三

    边关频频传来战报,沉寂了五年之久的胡人又开始觊觎大庆富饶的土地,烧杀劫掠了不少边陲重镇,使得民不聊生。

    五王爷当日便递了折子请战,武将一派群起响应。然而皇帝却将折子留中不发,言及要考虑数日。深谙帝心的文臣一派立即有人站出来主和,表示不可再让百姓遭受战火侵扰。

    边关一连送来六份急报,主战派与主和派的争论日趋白热化,皇帝终于做出决定——休战,派公主带着丰厚的嫁妆前往西夷和亲。五王爷当朝摔了笏板,拂袖而去。皇帝也不恼,与众位大臣继续讨论和亲人选。

    因几位公主都已出嫁,且最年幼的安琳公主正是嫁往西夷。因而这次的和亲人选从京中贵女里挑。主战派的武将冷笑连连,主和派的文臣登时哑火了,唯恐皇上看中自己的女儿。最后也不知是谁递上一封奏折,提议由王大人的嫡次女前往和亲。

    王家女儿的名声早已臭大街了,倘若继续待在大庆,也是孤老终生的命,不如为国为民做些奉献。这样一想,附和者甚众。王子腾禁足府中,不能上朝,自然也无法替自己分辨。

    于是当天晌午,高河就带着圣旨登门了。

    王子腾接过圣旨,浑浑噩噩的将高河送至大门口,回到正厅的时候被门槛绊倒,老半天爬不起来。大管家忙跑过去搀扶,又叫丫头拿来药酒给老爷按揉红肿的踝关节。

    方氏也不管夫君摔没摔着,捏着帕子呜呜咽咽抹泪。

    少顷,一名丫头跑进来,咋咋呼呼的喊道,“老爷太太不好了,小姐投缳自尽了!”

    两人大惊失色,忙火急火燎的跑到女儿房中,却见一条白绫系在房梁上,女儿两手抓着,正把脖子往里套,脚下踩着摇摇晃晃的绣墩。几个小丫头哭哭啼啼的拦阻,却又怕碰着她真个让她把脖子套进去。

    “兰儿,娘求你了,快点下来吧!”方氏想把女儿抱下来却又怕惊着她,急得团团乱转。

    王熙兰转身面向父母,脚下的绣墩晃了晃差点摔倒,吓得周围的丫头高声尖叫。她似乎觉得很有趣,瞥了丫头们几眼才冷笑道,“我本是大庆最尊贵的皇后娘娘,而今却要被送往西夷,伺候那浑身恶臭,面目可憎,粗俗不堪的胡人。从今往后再见不到故土爹娘,只每日吞咽大漠的风沙和烙喉的青稞,如此,倒不如一死了之!”说完,又要把脖子往白绫里套。

    “兰儿,你莫冲动!咱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方氏拉过夫君,急急开口,“你还有你爹呢!你爹会想办法的!你快下来!”

    王熙兰满怀希冀的朝王子腾看去。

    王子腾握紧圣旨,不发一言。

    方氏急了,提醒道,“咱兰儿好歹曾赐婚给三王爷,三王爷仁厚,总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去问问他可有办法?说不准他能让皇上改了主意呢?”

    王子腾沉吟片刻,终是舍不得女儿,招手让王熙兰下来,“别闹了,爹这便去求三王爷。”

    “真的吗?”王熙兰大喜过望,立马跳下绣墩,挽住王子腾胳膊天真的说道,“那你问问他,我还能不能嫁予他?不做正妃,做侧妃也行,我不计较那些名分。爹你可是一等忠勇公,又是军机大臣,跟咱们王家联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王子腾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换了衣袍匆匆往晋亲王府去。

    三王爷站在案桌后,正聚精会神的画一幅山河图。王子腾不敢打扰,安安静静侍立一旁,目光止不住的往东墙上‘金榜题名’的横幅飘去。如此俗不可耐的字幅,当真与这雅致的房间格格不入,也不知是谁留下的。

    正胡思乱想着,三王爷放下毛笔,温声相邀,“劳烦王大人久等了,请坐。”

    王子腾拱手,连说不敢。

    小厮送来一壶热茶,为两人倒上,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出去。三王爷举杯啜饮,开门见山道,“王大人是为令千金而来吧?”

    王子腾点头,正欲陈情,却听对方不温不火的问道,“王大人以为,是令千金更为尊贵,还是正经的皇室公主更为尊贵?”

    “自然是皇室公主更为尊贵,小女出身低微,怎配与公主相提并论。”王子腾悚然一惊。

    “那为何我皇室公主能和亲,令千金却不能呢?王大人,这求情的话,在本王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莫让父皇听了去,否则天子之怒,你我都承受不起。”三王爷放下茶杯,表情肃然。

    王子腾心中大骇,一边擦汗一边点头。

    三王爷却忽然云淡风轻的笑起来,低声道,“此次和亲,对王大人来说未尝不是一次转机。王大人的女儿为大庆做出如此牺牲,父皇感念在心,必定有所补偿。本王在朝中根基浅薄,还需王大人尽快重入朝堂为本王出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论得失成败。王大人回去好好斟酌,看自己究竟得了什么,又失了什么。”

    失去一个女儿,换来皇上的愧疚,换来重入朝堂的机会,浑浑噩噩从晋亲王府出来,王子腾一路都在思索。跨下轿撵后回头凝望巍峨的皇宫,他终于做下决定。

    书房内,三王爷拂落王子腾曾用过的茶杯,笑得轻柔,“脏了,都扔了吧。”

    王爷分明还跟以前一样态度和蔼,小厮却觉忐忑极了,小心翼翼开口,“敢问王爷,这一整套都扔了吗?”

    “不中用了,自然都扔掉。”似想起什么愉快的事,青年嘴角挂上诡异的微笑。

    无论王熙兰如何吵闹,到了议定之期,王子腾终是将她送往皇宫,草草举办过册封仪式后又由一列军队送往西夷。皇帝对王家的忠心大为褒奖,当日便派高河送还了朝服和顶戴花翎,却没言明何时准王子腾重入朝堂。

    饶是如此,王子腾依然大松口气。

    然而不过一月,送亲的军队便狼狈而归,同时也带来了令整个朝堂都大为震惊的消息。刚册封的永和公主被胡人暗杀了,开膛破肚,血流成河,死相极为可怖。且胡人还把罪责栽赃到大庆头上,当日便发兵攻打玉门关。军队回来时,战况还在胶着,然大庆无主帅镇边,亦无充足援军,战败只是迟早之事。

    玉门关乃守住中原的最后一道门户,玉门关破,胡人便可长驱直入。

    皇帝还来不及忧心,从送亲将士中冲出一名灰衣人,跪下便大声喊冤。待听清她所言何事,皇帝只觉脑袋眩晕,眼睛发黑。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琳公主的大宫女翡翠。她如今脸色蜡黄,形销骨立,手指更布满厚厚的茧子,哪还有五年前清秀水灵的模样。然而比她更惨的却是安琳公主,好好的金枝玉叶,却被吉利可汗赠予众部将肆意玩弄,又被善妒的可敦割掉眼耳口鼻和四肢,又敲掉牙齿,用皮带拴住脖颈,当畜生一般养在马棚里。

    安琳公主生不如死的熬了三年,终于病重故去。被发配为军妓的翡翠费尽心机勾引了一名士兵,趁夜逃离。老天总算开了一回眼,让她在逃亡的路上碰见了打道回府的送亲将士,这才安然踏上故土。

    陈诉完所有冤屈,翡翠自觉无法苟活于世,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

    皇帝盯着从她颅骨内流出的一大滩鲜血,神色狰狞。朝堂里死一般寂静,没人敢开口,没人敢抬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然而五王爷却无畏无惧,扑通一声重重跪下,诘问道,“父皇,这就是你所谓的和平?用安琳的血与泪、自尊与傲骨,换来的和平?我大庆堂堂的公主,就是送过去让胡人肆意玩弄残害的吗?我堂堂的□□上国,就是让胡人肆意践踏劫掠的吗?儿臣不服,儿臣请战!不踏平西夷,儿臣此生此世绝不归京!”

    “微臣请战!不踏平西夷,微臣绝不回转!”众位武将齐齐跪下,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文臣这一边,再无人敢站出来谈什么议和。皇室遭受如此侮辱,再议和,等同于卖国投敌,谁敢开那个口?

    皇帝久久没说话,高河见他面色不对,上前两步正欲探问,却见他直直倒了下去。朝堂顿时乱作一团。

    养心殿内聚集了太医院所有太医,三王、五王并执掌六宫的淑妃等候在偏殿。淑妃容色惨白,唯独一双眼睛红彤彤的,面无表情的看着西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安琳公主正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此刻的悲痛,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

    等候了小半个时辰,太医们鱼贯而出,表情惊惧。

    “父皇如何了?”三王爷皱紧眉头。

    “回王爷,皇上他怒急攻心,中风了。今后怕是,怕是站不起来了。”众位太医齐齐跪下,等候三王爷发落。

    “起来吧,父皇的病,今后便要劳烦各位了。”三王爷颓然摆手,疾步朝殿内走去。

    众太医大松口气,对仁厚的三王爷感念至深。

    五王爷正欲跟上,却被淑妃拦住,一字一句慎重开口,“王爷,请你一定,一定要踏平西夷,把吉利可汗和可敦的人头给本宫带回来!本宫盼你大胜而归!”

    五王爷点头,冲淑妃略一拱手,径自去了。

    “娘娘,您不进去看看皇上吗?”一名宫女小声提醒。

    “本宫为何要去看他?倘若不是他私心作祟,本宫的安琳如何会死?三位公主都活得好好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有驸马身边陪伴,又有儿女膝下承欢,本宫的安琳却那样悲惨的死去!他这是遭了报应了!遭了报应了!呵呵……”说着说着,淑妃神经质的笑起来。

    “娘娘慎言,倘若被人听了去……”那宫女紧张地脸色都白了。

    “凤印在本宫手里,本宫怕谁?况且,他气数已尽,该退位了。”淑妃打断宫女的话,头也没回的离开养心殿。

    皇帝醒来后所说第一句话便是命五王爷即刻发兵西夷,知晓自己今后再无法站立,很是癫狂了一阵,冷静下来后颓然开口,“替朕准备禅位大典吧。”

    在众人的屏息以待中,他枯瘦的指尖颤巍巍朝三王爷指去,道,“齐儿,今后你便是大庆的帝王。朕送与你八个字——励精图治,振兴国邦!”

    104一零四

    等皇帝歇下以后,两位王爷从养心殿出来,却见九皇子披头散发的冲入,用孩童般天真的语气嚷着要父皇,又围着三王爷直叫哥哥,神态万般依恋。几名宫人慌里慌张的紧跟其后。

    “他怎么出来了?”五王爷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