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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庶女第19部分阅读

将那个铺子当做是自己的铺子了。

    梅素素察觉到白氏话里有些不对,却又听不出来哪儿不对来,不过她确实想念江平儿了,便道了谢后告退,由一个小丫鬟带着去了江平儿朔月居。

    梅素素前脚踏出院门,白氏后脚就将桌子上的茶碗扫到了地上。

    已然拿到跌打伤药的石榴连忙上前捧起白氏的手,细细查看:

    “还好,没有被茶水烫到,奶奶,奴婢现在给您伤药,您忍着点儿。”

    白氏今日怒儿拍了两下桌子,偏生这桌子俱都是上等的木材制成,木质坚硬,木材选的又厚重,白氏怒而出手力气自然大,她那娇嫩的手掌怎么受得了?此时手已然有些红肿了,若是再晚一些,定当都紫了。

    海棠在一旁劝慰道:

    “小姐不用如此生气。梅素素现如今虽是良民,可是只要小姐想法子让她留在府里,当了妾侍,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等着她进了府小姐还不是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纳妾若是良妾便需要签下纳妾文书,去官府上档,通知签订卖身契。若是贱妾,便不需纳妾文书,也不需上档,只一纸卖身契便可。而妾通买卖,若是贱妾,主母随意发卖没人会问一句,可是若是良妾要发卖,怎么也得男主人出面才是。

    是以海棠如此说便是指点白氏要让梅素素为贱妾。

    “可是要怎么留她在府里?”

    这正是白氏犯难的地方。

    海棠微微一笑:

    “这有何难?”

    文章正文 第六十五章 偷听

    白氏看向了海棠,面色有些难看:

    “你不会……”

    海棠岂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她嗔笑道:

    “小姐放心,奴婢怎么也不会拿爷的声誉来戳小姐的心窝子不是?奴婢是想着……”

    海棠在白氏耳边低语几句,一旁伺候的石榴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垂眸低首的装作听不到看不到,倒是雏菊兴致勃勃的听着,末了,一蹦三跳的跑了出去。

    朔月居。

    才几日不见,原本美丽妖娆的江平儿,已然蜕变成为一位素衣淡服的居士,灰色的缁衣连个暗色花纹都没有,一头乌压压的头发挽了一个道髻头上只插了一根桃木簪子并束发用的深灰色缎带。

    一张脸不知怎的有些苍白,耳上也无耳饰,只手里拿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捻个不停。

    梅素素与江平儿见了礼,便对她打量个不停,正想问什么,转目看到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笑着道:

    “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显得淡然了。”

    江平儿拨动了一下佛珠,浅笑道:

    “如今生活安稳了,便想起了吃斋念佛,往年的日子也便是那过眼烟云了。”

    江平儿的语气异常的平静,可是眼底却有着掩饰不住了落寞,梅素素端着茶,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有心支开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又恐她们去白氏那边告状,便放下茶,起身道:

    “我还没见过这府里的花园子呢,不如你带我去逛逛?总这么呆在屋子里不出门不是个事儿。”

    江平儿本不欲去,可是看到梅素素的目光,只好点了头,也不吩咐那些丫鬟婆子们带东西,只起身带着梅素素往外走。

    梅素素转头瞧了一眼,那些个丫鬟婆子没有得了吩咐,谁也不说带上点东西赶紧跟上,几个人推来攮去的,最后出来两个婆子一个丫鬟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

    梅素素不禁蹙了一下眉头,便是陆玉璇家中那般落魄,夫家也不甚显赫,出门到底还有四五个丫鬟,个婆子跟着,这江平儿虽然只是个妾,可是这里到底是武穆侯府,大爷的姨娘去花园子里逛逛,怎么也得跟上四五个的丫鬟婆子端茶递水拿坐垫儿的吧,偏生这几个一个比一个惫懒。

    察觉到梅素素的情绪,江平儿将攥着佛珠的手伸过去拉着她的手拍了拍,那紫檀木的佛珠被磨的异常的光滑,此时带着江平儿的体温触在梅素素的手背上竟是将江平儿心中的淡然传到了梅素素心底,她叹了口气,看着江平儿。

    后者浅浅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梅素素边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两人一言不发的往花园子走去。

    进了花园子走了没几步,那三个跟着的丫鬟婆子便没了踪影,此事虽然让梅素素不喜,却正合了她的心意,两人寻了一处地势高的亭子坐下了,这四周都是花丛,躲藏不了人,两人说话倒也便宜。

    “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些天你过的什么日子?闻人公子,可有,可有去你房里?”

    一个出嫁的姑娘家,这话不好说出口,可是梅素素却着实想问上一问。

    两人谁也没瞧见,就这亭子外头唯一一株大树的一个枝桠,竟是无风自动了下。

    说起这样的事情,认哪位姑娘家都要面红耳赤一番,偏生梅素素心里装着事儿,面上纵然有些不自在,可是到底没有那么多的羞涩,江平儿那是满心的苦涩。

    她几番欲言又止的,到最后还是落下泪来,梅素素连忙递上了帕子,江平儿接过了,轻轻拭了泪,哽咽道:

    “大喜之日,爷便丢下客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去了后院招待客人,直到三更时分才醉醺醺的从花园子里回来,可是我连面都没见着,这人就被奶奶叫走了,第二日,我一打听,才知道,奶奶给爷醒了酒,换了衣裳,爷竟然自己去了外院书房安歇。”

    吃斋念佛了几日,江平儿心境恬淡下来,可是到底是个女人,那个男人还是自己心爱之人,此时说起来,满心满腹的委屈。

    闻人礼为何出去,梅素素心里有底,可是又不能说出来,便叹道:

    “那么奶奶待你如何?”

    江平儿叹道:

    “又能如何?不过是面子情罢了,那日里奶奶为何叫爷过去?说好听些是怕爷醉酒,我这边还要伺候爷,怕我累着,便为爷醒酒后送了过来,可是若不是奶奶在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爷怎么会丢下我去睡外书房?”

    亭子外头的大树簌簌而响,几片叶子飘飘摇摇的落了下来。

    梅素素看了一眼那落叶,劝道:

    “既然入了这门,当了这妾侍,你也要看开些才是。你的身子……”

    梅素素看着江平儿欲言又止,她不提还好,此时提起来,江平儿那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我在那里怎么说也是呆了那许久,就算不知道,还不会看?不会听?每日里老bao送来的补身子的汤水是为何的?又为何小日子来了,那汤水也便断了?初时我懵懵懂懂,只以为是避子汤,便老老实实的喝了,可是接连喝了个月便不再送来,再之后,我又如何不知道了?我也寻思过,回来以后找个老实人家嫁了,可是……可是但凡是个人家便是以子嗣为重,我又能如何?”

    “就算有爷撑腰,可他到底是个男子,不好帮衬太多,纵然帮衬了,可是爷又能帮衬我几年?恰巧奶奶提出纳了我来,我便点了头,且不说这里头我对闻人公子的心思。我也只想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只想着凭借了闻人公子对我的那点子愧疚,能够待我好上一些,让我安养这辈子便尽够了。可是人呐,有了初一就盼起了十五……”

    看来江平儿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对闻人礼的称呼也是变了又变,梅素素也不知从何劝起了,踟蹰了半晌,她拉过江平儿的手,低声道:

    “既是如此,你这边安安生生的吃斋念佛也便是了,只盼着那位奶奶见你老实一些,便放过了你。”

    江平儿看着梅素素,忽然很想说些什么,可嘴巴张了张,却没开口,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两人的身影才刚消失,凉亭边上的大树上头就跃下两个人来,正是这武穆侯府未来的主人,闻人礼,与目前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大皇子,陆博。

    今日两人本是在这花园子里说话,因着这凉亭地势高,周围不容易藏人偷听便过来了,谁承想却听了一耳朵女人家的私房话。这白氏的名声也就尔尔,没成想这还有了苛待妾侍的罪名。

    陆博瞅了闻人礼一眼,此时也不好在这里多呆,便对他道:

    “我先回了。”

    “我送送您。”

    闻人礼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话说了人却没动。

    陆博又看了他好几眼,然后一人七拐八绕的穿过花园子,从一个隐秘的小角门出去了。

    闻人礼在凉亭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路过的丫鬟给他请安,他才回过神来,问:

    “什么时辰了?”

    那小丫鬟本是别的院子里的粗使丫头,是趁着午饭没人管来花园子里采花来的,没想到会遇到闻人礼,素日里她这样的小丫鬟是没资格到主子跟前晃悠的,这会儿意外在花园子里见到了,她大老远的就跑过来行礼问安,就是想着这个如今才有了一个妾侍的大爷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往后好借机出人头地,此时闻人礼主动与她说话,她的脸便先红了起来,一只手理了下发鬓,低声道:

    “回爷的话,午时正了。”

    小丫鬟低垂着头面色娇羞的等着闻人礼过来扶她,等了好半晌却没动静,她不禁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却见眼前空荡荡一片,哪儿有她难得见到的大爷啊?若不是此时日正当中,小丫鬟都要以为自己撞邪了。

    朔月居

    此时中饭已然备下,江平儿一进屋子丫鬟便问了要不要摆饭,江平儿哭了一阵子有人问她便摆了摆手,道:

    “摆饭吧。”

    梅素素看着她那哭的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劝道:

    “快去洗洗脸去吧。”

    江平儿不大愿意动弹,可是满脸泪痕着实不大舒服,而且不雅观,便只得进净房净脸,却不想这净房里还有一人等着她。

    “海棠姑娘。”

    江平儿惊讶过后方才上前见礼。

    本坐在那里的海棠见状连忙起身避开,对江平儿还了一礼,道:

    “别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还搭不上那个称呼呢。我今日过来是传奶奶几句话。”

    爷们身边的通房一般被人唤作姑娘,虽然不是姨娘,却是比一般的丫头高了半等,这样称呼也是为了与那些个普通丫鬟区分开来,可是有些人家,老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也是当得一声姑娘的,只是但凡爷们身边伺候的,或者奶奶身边的丫鬟,这“姑娘”的称呼是等闲不能叫的。

    海棠还是个黄花闺女,还不是通房,如何当得起“姑娘”这个称呼?她还想着平平顺顺的出去配个平头百姓,当个正头娘子,是以极为爱惜自己的名声,这会儿就连忙拿话递了过去。

    “海棠妹妹请说。”

    既然不是姑娘,那么江平儿便唤起了妹妹来,怎么也得套上近乎不是?纵然不想着在这个府里出头,可是想要平平安安,还是需要上下打点的。

    文章正文 第六十六章 良妾

    海棠示意那丫鬟伺候江平儿净脸,自己重新坐了,看了江平儿的肚子一眼,道:

    “江姨娘,恕奴婢问句不当问的,江姨娘在那里这许久了,可是还能够生养?”

    这些地方的私密之事本来白氏是不知道的,只是家里有个那里出身的人,白氏还是细细的打听过一番,是以不算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是知道的大概齐的,所以这会儿海棠如此问。

    江平儿身子僵直了起来,纵然面容被帕子盖着,海棠还是看出了一二,她淡笑道:

    “姨娘不必担心,这个小美是自己人,不会出去乱嚼舌头的。只是姨娘添为妾侍,难道不想有子嗣傍身?”

    “我如何不想。”

    江平儿幽幽叹息。

    海棠笑了起来,她低头轻轻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叹道:

    “我们奶奶进门这许久了,也没个动静,心里头着急,便为爷纳了你来。却没想到你这边也不成,为子嗣计,奶奶不得不多一些思量。奶奶还年轻,不愁没有子嗣,可是如今姨娘进门了,若是过个一年半载的还没有子嗣,外面不免传出风言风语的,与爷不利。”

    “爷,爷,不是挺壮硕的吗?”

    江平儿成亲至今尚未侍寝,可是在大早起的时候却也在后花园的平整处看到过闻人礼穿着薄衫习武,轻薄的衫子到底挡不住那健壮的身子骨。她想着,面上不由的烧红起来。

    海棠权当没看见,只自顾自的说道:

    “我们奶奶让你进来也是看你老实,这会儿你不能生养,我们奶奶就有些着急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又上哪儿找那老实可靠的人来给伺候爷?”

    江平儿初时听着倒也没察觉出什么来,可是到了后面却蹙起了眉头,纳闷道:

    “奶奶,奶奶还未生养,难道不怕有了庶长子吗?”

    无论是权贵人家还是平民百姓,这庶长子可是大忌,白氏不可能在这上头犯糊涂。

    海棠抿了抿唇,声音压低了几分,道:

    “也不怕说与姨娘知晓,许是得了姨娘之喜,这个月奶奶的小日子可是晚了几天呢。我这里告诉姨娘,姨娘可别跟人随处说去,哎,说起来奶奶也是可怜,这几年来苦心为了要孩子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小日子晚了那么一两日的便兴高采烈的去找大夫,可是回回伤心,这不是又晚了几日了么?奶奶前几日忙着姨娘的事情没空去看大夫,可是我跟着奶奶许久,奶奶吃饭口味有变化还是瞧得出来的。”

    “依我看,奶奶现在是八九不离十了,奶奶心里也有数,前几日趁着府里忙乱,瞧瞧的请了大夫来,确诊是有喜了,只是日子短,孩子小气,所以没张扬开来,只是奶奶身子不方便不能伺候爷,所以紧张着给爷张罗。也只等着日后有个机会便将有喜之事讲出去,到时候双喜临门,岂不是美哉?”

    江平儿又拿了帕子敷脸,道:

    “这与我何干?”

    “哎呦喂,我的姨娘,”海棠将绣墩搬的离江平儿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您道是我今日为何来呢?这事儿其实还是适合来一个妈妈,可会死奶奶的奶娘这几日不在府里,奶奶身边也就我能厚着脸皮过来了。这再有新姨娘进府,这不是分薄了爷的宠吗?虽说我们奶奶现如今有了依仗,不怕了,若是来个颜色好的,淘气起来我们奶奶也费心呢。再说了,姨娘您呢?来一个如花似玉的,霸占了爷的宠,您可是甘心?”

    江平儿下意识的摇头。海棠心中一喜,这事儿怕是成了一半了,她再接再厉道:

    “今日那梅姑娘进府了,我们奶奶心思便活络开了,这个梅姑娘是个良家子,人品端方,就是容貌差了点儿,可是如今纳妾是为了繁衍子嗣,这容貌便不重要了不是?这梅姑娘一没靠山,二没容貌的,三人又老实,四呢,又与姨娘关系亲近,奶奶便想着是不是将梅姑娘接进府里来当个良妾?”

    说到这里,海棠偷眼打量了下江平儿,见她面色不变,手却死死的攥了起来,心中便笑了起来,江平儿如今还是官奴之籍,是贱妾,梅素素一进府便可压她一头,海棠又道:

    “梅姑娘那身子骨,奶奶也找了有经验的嬷嬷看了,是个宜生养的,这梅姑娘与姨娘关系又密切,日后若是多得几个子嗣,依着你们的关系,记在姨娘名下一个又有何难?到时候姨娘与梅姑娘姐妹情深,这下面孩子又和睦,岂不是全了姨娘的遗憾?”

    最后一句方是重点!

    海棠说了这许多,再加上今天梅素素前来,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了,江平儿心中已然隐隐有些猜测出来,“良妾”“子嗣”这是她心头的痛,梅素素……

    江平儿咬了咬唇,神色游移不定间,只听外头的丫鬟道:

    “大爷来了。”

    接着便是梅素素的声音:

    “见过闻人公子。”

    江平儿终是没坐住,出了净房跑到内室,接着帐幔的掩护从月亮门前往外瞧。

    闻人礼双目直勾勾的看着梅素素,后者没了初时的慌乱,此时镇定下来,见屋子里的丫鬟没动静,便吩咐道:

    “伺候大爷净脸洗手用饭。你们姨娘进去大半天了,去个人催一催。”

    闻人礼瞧着梅素素恍如一个主人似的忙来忙去,便收回了视线,正欲说些什么,耳朵一动,便端了丫鬟刚刚奉上的茶水垂目不语。

    江平儿本欲多听一会儿,可是梅素素着人来叫,她也不好多呆,只转身从妆台上取了口脂来在唇上点了一下,拍了两颊便匆匆出来了。她看到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