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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庶女第32部分阅读

    前还扑在她藏身的地方挡着倭寇,她的心就坚定了起来,她定定的看着梅素素,道:

    “我也不怕姑娘去告诉夫人,无论如何,我是不想要那个名分,我还想着给夫家守孝,若不是后母苦苦相逼,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帮着夫人笼络住都督的心,我可以。不过,日后若是我笼络不住都督了,夫人可得放我自由。”

    梅素素挑了挑眉看着桂花,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她想了想,道: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去跟夫人说,你且等一等。”

    桂花送了梅素素出去,转身回到自己房里坐下,两个丫头在外间自是听到了桂花的话,对于桂花这么不识相,这两个丫头可是心中暗奇,不过想起梅素素在赵夫人身前的脸面来,又不敢怠慢了桂花,两人间桂花的头发还有些微湿,就拿了帕子过来帮着桂花绞头发。

    梅素素回到赵夫人处,也不等她问,就将打听来的事情和桂花的意思详详细细的说了,末了,她道:

    “夫人,这该打听的,我也打听出来了。不过这人要不要用,怎么用,夫人还得细细思量的好,毕竟这外头买来的,不比家养的丫头。”

    若是以前赵夫人说不得就听进去了,如今赵元清这种情况,昨儿个又是一夜未归的,赵夫人怎么肯听得进去?她胡乱摆摆手,道: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既然她想要当丫头,那就当丫头吧,老爷这几日住在外书房,桂花就去外书房伺候吧。素素你忙了大半天了,就歇歇吧。包子你过去传话,让桂花去外书房,再叫针线房的人赶紧将桂花的衣服赶出来。对了,桂花如今身上的衣裳是不能穿了,将我以前的衣裳拣出来两件赶紧让她们改出来!”

    “是。”

    包子应了领命出去。

    梅素素笑道:

    “我可没功夫歇着去,何夫人约了我喝茶,我这得走了,再不走何夫人该等着急了。”

    赵夫人笑着嗔了一句:

    “你现在可是比我还忙了。”

    “我哪儿能跟夫人比呢?”梅素素起身笑道:“夫人操持家务,辛辛苦苦才能让都督后顾无忧,并建下这样的功业,又岂是我这个闲着没事儿串门子闲磕牙的人可以比的?”

    她几句话就将赵夫人说的心中熨帖起来,赵夫人对她摆摆手,道:

    “快走吧,快走吧,免得何夫人回头说我扣着人不给她。”

    梅素素笑着跟赵夫人道了别便带着乐欣乐茹两个出了门。她先去了何夫人那里,下午出来后往方尚书的府邸走了一趟,晚饭前方回。

    赵夫人想给赵元清身边添人,也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不是吗?这人长得再美再妖娆,可是男人不愿意,不一样还是没招吗?当天晚上,赵元清压根儿就没有回来,而赵夫人送去外书房的桂花也只是住在了外院正房的耳房里,连个书房的边儿都没摸着。

    桂花也不着急,只闷着头在屋子里呆着,也不出去乱晃悠,这般懂事的人让赵夫人心里稍微舒坦了些。相比而言,后院另外那两个丫头就有些不大安分,当天下午就派人过来问赵夫人给她们派什么差事。

    人闲了,就会生事,赵夫人很明白这个道理,就让人拿了些东西过去让两个人做针线。

    次日。

    正是沈齐氏成亲之日。

    赵夫人一大早起来就让人去前院儿问问,看赵元清是否半夜回来了,结果是桂花亲自过来了,她给赵夫人见了礼,道:

    “昨儿个一夜都督都没有回来,只在今儿个卯时让人过来拿了一套锦袍过去。”

    “锦袍?”

    赵夫人问。

    桂花想了一下,道:

    “像是缂丝袍子,奴婢没见过缂丝衣料,不过看着倒是跟听过的衣料样子很像。

    赵夫人的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赵元清出身寒微,有些生活习惯这一辈子也都改不过来,例如穿衣吃饭,粗茶淡饭日常菜品的他吃的最香,那些个太过细致的饭食他反倒吃不出什么滋味儿来。

    衣服上也都是以细棉布为主,衣袍也都是丝绵的。那些个锦缎衣袍都是留着待客或者进宫穿用的。如今在这泉州城中可用得着他穿什么缂丝袍子待客?

    这么想着,赵夫人坐直了身子将包子唤道跟前低声嘱咐了几句,包子领命退了出去。

    桂花看着赵夫人发愁的样子也不出生劝慰,只静静站在一旁,跟没有她这个人似的。

    齐府。

    成亲本应该是一件极为喜庆的事情,偏生因着沈家的丧事,沈齐氏也没让齐家这边大肆操办起来,只这一日,齐府里外格外干净,上下人等都带着几分喜气。

    因着是跟着牌位成亲,沈齐氏沐浴之后便在里面穿上了素衣素服,而不是如一般新嫁娘那般从里红到外。

    素白的衣裳外面,是大红的绣花嫁衣,这嫁衣绣工精致,针线细密,看着便知是待嫁女子用心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沈齐氏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绣花,似是流连一般。

    雀儿笑着帮沈齐氏穿好衣裳,又让专门请来的全福夫人为沈齐氏梳头,这光景全福夫人可是不好找,沈管家费了好大的功夫,翻遍了泉州城才找到这一位,常年的劳作让她方才三十许便已然如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一般,头发花白不说,脸上的褶子也都快能够夹死这秋天最后挣扎的蚊子了。

    这样常年在外劳作的妇人又怎么会梳什么华丽的发髻?也不过是照着规矩让她帮忙通了头,便换上请来的喜娘,帮着沈齐氏梳头上妆。

    这边忙着,沈齐氏嘴里也不闲着,吩咐这个吩咐那个的,最后又问:

    “这边日后便不住了,可留了人看家?谁看家,谁跟过去都说好了?那些个家具摆设呢?”

    雀儿笑道:

    “小姐您就放心吧,前几日就安排好了。能带去姑爷家的都带去了,不能带去的都封在库房里,如今就小姐这个院子里摆着家具,日后小姐想回来住也便宜些。”

    “小飞呢?”

    小飞便是那日捡回来的那个少年的名字,沈齐氏问他的名字,他犹豫了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个名字来。

    雀儿犹豫了一下,道:

    “小姐,那个小飞来路不明,还是不要带去了。”

    沈齐氏垂眸把玩着一把玉梳,道:

    “把他带去,然后交代给沈管家,一会儿要让他去席上伺候着。还有,方尚书的帖子送去了吗?”

    喜帖是早就送出去的,昨日沈齐氏忽然要加一个方尚书,雀儿虽然疑惑,却也吩咐了下去,此时沈齐氏又特意问起,雀儿看了一眼旁边的喜娘和支棱起耳朵听他们说话的那个全福夫人,道:

    “送去了,方尚书说本来跟我们老爷是旧识,如今小姐又这般大义,为夫守孝,小姐成亲他定会过来,还说要送给小姐一件大礼呢。”

    什么旧识不过是胡诌罢了,倒是方尚书说过要送礼的话,谁也没当真,就算当真了,估计也就送个什么“贞孝节义”之类的赞扬沈齐氏的牌匾来。

    倒是那喜娘与全福夫人听了这话,脸上都有些悻悻之色,她们怕是打着听闲话的主意吧?若真的传出去什么话去,对于沈齐氏可没有半分好来,也亏得雀儿机灵,想出了如此说辞。

    沈齐氏放心的点了头,看着喜娘上好了妆,便道:

    “雀儿,送她们出去。”

    雀儿应了引着两人出去,按说这全福夫人要跟着过去,一会儿入洞房还有好多事儿要由全福夫人来做呢,可是如今新郎都没有,这事儿也就无所谓了,是以雀儿给了两人赏银就让人走了。

    因着现在的时局,来齐家的贺客不多,除了几家过往甚密的来了几位夫人小姐与沈齐氏说了会儿子话以外,其他人家都是派了管事的过来送了贺礼便罢了。

    人少就人少吧,沈齐氏也乐得清静,待到了吉时。

    齐府门前燃起一挂红彤彤的鞭炮,可算是为今日的喜事添了几分喜庆,鞭炮刚刚响过,远处就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齐管家看着那由远及近披红挂彩的黑色骏马,眼眶湿了起来。

    这匹马上,原本当是新郎官,可如今却是一方牌位,由小厮牵着缓缓而来。

    内宅,鞭炮响过后。

    雀儿给沈齐氏将盖头盖上,因着齐家家主的离开,家里的祠堂也跟着迁走了。虽然祠堂里面已然没有了祖宗牌位,可是沈齐氏还是在祠堂外面叩了头,由媒婆背着出了齐家大门。

    一匹高头大马挡在了齐府门口,弯着腰的媒婆看着马蹄上棕色的毛发怔了一怔,沈家派来的不是黑色的马吗?

    媒婆顺着马蹄子抬起了头,马背上有人,穿着一双薄底快靴,那面料看着很是普通,可是做工极好,还用暗纹绣了花样子,上面的袍子是缂丝纹的,极其名贵。

    再看脸,刚硬俊逸,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杀气。

    媒婆腿一软,看着挡在正门口的人就不敢动弹分毫了。

    文章正文 第一一零章 窝藏逃奴

    媒婆不动了,沈齐氏有些纳闷,她察觉到外面的气氛有些不大对,便微微仰高了头,勉强从盖头底下看到了那一双薄底快靴。

    她重新低下头去,红彤彤的绣着合欢花的盖头晃动间撩的人心烦意乱。

    赵元清盯着盖头上的合欢花抿着薄唇。

    齐管家是见过赵元清的,此时他见情形不对,连忙过来笑道:

    “赵都督前来道贺真是蓬荜生辉啊!现在吉时已到,还请都督让让路。”

    赵元清不去理会齐管家,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那盖头看,那目光似是能够将这盖头灼出一个洞来,看的沈齐氏满身的不自在。

    那媒婆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腿也软了,更何况还背着沈齐氏这么个百来斤的人?这不过眨眼儿的功夫,媒婆的腿就打起了哆嗦。

    沈齐氏叹了一口气,幽幽的从盖头底下钻出来,钻进了赵元清的耳朵里。

    他立时一个激灵,在马背上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着沈齐氏,等着她开口说出什么话来,可是到底说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沈齐氏在赵元清的期待中终于开了口,却不是他希望的话语,只听她道:

    “烦请恩人让让路,吉时快过了。若是恩人方便还请过去沈府喝一杯水酒。”

    赵元清心中甚为失望,可是到底还是拨转了马头让开了一条路。

    媒婆一见得了空,立时就迈步往花轿而去。

    沈齐氏低低道:

    “谢谢你,元清……”

    最后两个字在嘴边打了转,随风散去,花轿前复又吹吹打打起来,赵元清看着轿帘落下,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只是此时再想去听,已然不能。

    黑马在小厮的牵引下缓缓往前行去,赵元清一咬牙,拨转马头得得得的跑到了最前面引路。

    这一幕太过诡异。

    赵元清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枣红的缂丝袍子分外透着几分喜气,只是后头披红挂彩的黑马矮了赵元清的坐骑一头,黑马上还放着一个挂着红绸子挽着大红花的排位,这就更加的稀奇了。

    齐管家看着花轿吹吹打打的远去,急的直跳脚,前来贺喜的王家大哥皱眉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

    齐管家叹道:

    “老朽也不知道啊,这赵都督机缘巧合救过我家小姐几次,就缠上我家小姐了,这……这……今儿个这个算怎么回事儿啊!”

    王家大哥面上显出一丝不满来:

    “既是打算守寡就不要出来抛头露面的,一天天的在外头又长着那么个相貌……”

    王家大哥的话没说完全,后面的意思却是人人都明白的很,齐管家看着王家大哥想要驳斥,可是周围的人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齐管家急了,自家的小姐的声誉怎么能够任人这般污蔑?

    “沈齐两家如今留在泉州的就我们小姐了,这里里外外的打点不由我们小姐出面怎么着?底下的人再好,也还有欺主的时候呢,难不成让别人欺瞒了我们小姐去,让我们小姐将两家的家业都败了,喝西北风去!”

    齐管家跳着脚指着周围的人道:

    “你们一个个的素日里受着我们老爷的恩惠,今日怎么能够这般污蔑我们小姐!你们也算是看着我们小姐长大的,我们小姐素日里做派如何你们能够不清楚?”

    “这谁知道,不是还出去养病了几年刚刚搬回来么……”

    人群里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声,齐管家心头一跳,眼睛如刀子一般盯在了那人的脸上。

    沈家和齐家不远,也就隔着两条街,等进了沈家所在的那条街,礼乐便停了下来。

    这一路的吹吹打打,赵元清听在耳里,转头就可以看到那顶红彤彤的花轿,里面坐着玉般的佳人,他的心头就火热火热的,恍惚间便以为今日成亲的便是自己了。

    这礼乐一停下,他就皱了眉头,转头呵斥道:

    “怎么停了?”

    礼乐班子闻言都愣住了,不是一进这条街就停的吗?前面这位什么都督是不是弄错了?

    沈家今日事忙,沈管家留在家里待客,负责接亲的是沈管事,本来赵元清一露面沈管事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这会儿见赵元清如此发问,他心里透亮,暗恨红颜祸水之际,脸上挂了笑上前对着赵元清拱手道:

    “都督,小的是沈家的管事,今日是我们家少爷大婚,我们少爷已故,府里守孝,按制这礼乐到这里就该停了。”

    沈管事伸手虚虚指引着赵元清往那匹黑马的背上看去。

    黑漆漆的排位上用泥金写就的几个字刺痛了赵元清的双目,他握紧了马缰,死死盯着那牌位,就在赵信赵括两个做好准备要拉住将要发飙的赵元清之际,他一夹马腹往前飞奔而去。

    沈齐氏在花轿里听到马儿远去瞧瞧的舒了一口气,她又瞧瞧的将帘子挑开一线看了眼天色,时间应该正好。

    赵信赵括两个见赵元清打马飞驰而去,连忙拍马跟了上去,行不多远就看到赵元清停在了沈府门口。

    今日的沈府应该格外的热闹,就算是因着家中守制,可是宾客盈门,应该热闹些才是,可是如今沈府门口却是乱糟糟一片。

    赵信赵括两人将马停在了赵元清身后半个马身的距离,打眼往门口瞧去。

    沈府门口被人给围了,围在最外头的是看热闹的百姓,最里面的一圈儿与沈家人对持的竟然是方家的人。

    赵信微惊,往前拨了拨马,道:

    “都督,这事儿……”

    赵元清抿了唇,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花轿,道:

    “你上前去将人打发走了,今日的喜事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给搅合了。”

    赵括眼珠子一转,嘀咕道:

    “搅合了不是更好?”

    赵元清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却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说什么呢!”

    赵信得了令骑着马上前分开人群,到中间去下的马来,先对着站在最前面的沈管家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看着方家人道: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

    站在方家家丁护卫身后的方管家看到是赵信来了,仿佛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立时就分开人走到前面来点头哈腰的笑道:

    “赵大人,赵大人,真是幸会幸会,不知大人今日过来有何贵干?”

    赵信往赵元清的方向递了个眼色,道:

    “陪都督出来办事,见这里乱糟糟的,怎么回事儿?”

    方管家一听是路过,立时就笑眯了眼,上前道:

    “不过些许小事,不敢劳烦大人,我们马上就解决,马上就解决,还请赵大人行个方便。”

    赵信却不给他这个面子,转过身去看着沈管事,道:

    “他不说,你说,怎么回事?这是聚众闹事呢?”

    沈管家从高高的台阶上下来,对着赵信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赵大人,今日这事实是他们无礼在先。今日我们沈家办喜事,他们过来非要说我们沈家窝藏了他们方家的逃奴!窝藏逃奴之罪我们沈家还是很清楚的,又怎么敢窝藏呢?我们沈家偌大的家业在这里,又岂会为了无端小事就给葬送进去?”

    逃奴之罪可大可小,端看主人家怎么发落了,只是这窝藏逃奴的人家,罪可就重了。

    窝藏逃奴,是要将全部家产充作逃奴主人家的家财的,便是连窝藏的人家,全家上下都要给逃奴的主人当奴才去。

    这样的错误但凡是个清醒的人都不会去做窝藏逃奴这事儿,这罪太重!

    赵信也相信沈家不会做这也的事,他转过身来打算与方管家说道说道,谁知方管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