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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庶女第37部分阅读

药,若不是乐茹察觉出来,谁也不知道她会如何去死,而这一船的人等下了船就各奔东西了,到时候每个人发病的时间可能会不一样,即便所有人都死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外面的渔船怕是掩人耳目之举,让他们都放松了警惕,杀手却在这里。

    梅素素咬着唇,浑身开始战栗起来,她转头看向乐茹,问道:

    “你可会水?”

    “奴婢姐妹两个水性都很好。”

    乐茹答道。

    梅素素的水性一般,不过若是从这里逃上岸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见梅素素久久不语,乐茹问道:

    “姑娘,可要跳水而逃?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水靠。”

    “不用,”梅素素摆了摆手,顿了一下,又道:“你这般……”

    晨夜相交时刻是人最为困顿的时候,若是有人值夜,也会因为天即将泛明,觉得无事发生而放松警惕。

    就在这天边刚刚泛起一丝白意,距离大亮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候,江心大船的船尾放下一条小船来,随后三个纤细的身影身手矫捷的滑落船上,小船在三人站稳之后轻轻一荡,驰离了大船。

    天光大亮之后,梅素素又病倒了,高烧不退,这一船的人却又不能够因为她耽误了行程,是以从附近的小镇上请了大夫来一路随船北上。

    同时,船上丢失了三个在厨房打杂的丫头,据说是不堪劳苦逃了。

    泉州,陈府。

    陈凌看着手中陈吉刚刚呈来的密报,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滴滴答答的敲打着。那药是二皇子派人秘制而成,药效缓慢难解,是用来控制别人用的,若是每隔一段时日服用一次解药,也要几年方可完全解开。如今这一蹴而就的解药还没人可以研制出来。

    将药混入调料中也是他的主意,之所以不一开始就下毒,是那个女人太过谨慎,出行之前找不到机会,在半路上用计掩人耳目也不完全是这般,至少可以起到监视的作用,若是放毒不成,这掩人耳目的就成了真正的杀招。

    “逃走的那三人可找到了?”

    陈凌手指轻扬,两寸长半寸宽的纸条便轻飘飘的往不远处的花枝烛台上飞去,纸条掠过烛台,燃起一丛火焰飘然落地。

    陈吉道:

    “还没。晚了半日派人过去追查,已然是杳无音讯。”

    “废物!”

    一个人消失了,总会有些个蛛丝马迹,可是这些人竟然连蛛丝马迹都未曾留下,陈凌眸光如剑射向窗外,又问:

    “方家小厮可找到了?”

    陈吉额上滴落一滴冷汗,猛然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

    “没有。”

    陈凌已然没有心思去斥责别人,如今泉州这边离不开他,京城那边他又不放心,踟蹰之间心头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给我找个女人过来!”

    陈凌一拍轮椅扶手,轮椅自动往内室滑去。

    陈吉微微一愣,随即躬身道:

    “是。”

    从泉州而来的船只在天津港停靠,从上下来许多仆妇拉着青布帐幔在道路中间围出了一条略宽的通道来,通道另一头是一排排华丽而精致的轿子。

    何家的婆子与众位夫人管事娘子们一一道别,等了半晌不见梅素素出来,梅素素病了一路,从泉州城出来她也就前几日见过一面,后面再没见过其人,等船上的人都走了,何家婆子叫住一名船娘,这船娘在船上负责所有人的伙食等事务,更负责看管梅素素的药,她问道:

    “可见过梅姑娘?”

    船娘道:

    “没看到啊,不过梅姑娘的大夫倒是下船了。”

    “什么?”何家婆子一惊,这艘船是何家雇的,刚刚船家可是来跟她说过了,这船上的人可都下去了,她连忙问道:“你们在这停多久?”

    船娘奇怪的看了何家婆子一眼,道:

    “还能立时就走不成?怎么也得停个几日,采办一些东西再回去。”

    这些在运河上航行的船只并不仅仅只载客,还会运载一些货物,船家有时也会捎带自己倒卖一些货物。如今泉州城那边缺少粮食等物,若是倒卖过去可是一笔不小的收益。

    何家婆子松了一口气,转头吩咐跟着自己的小丫头去船上找一找。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小丫头才回来,满眼惊讶的说道:

    “妈妈,梅姑娘不在船上,我们又没有看到梅姑娘下船,这可如何是好?”

    何家婆子沉默了一会儿,叹道:

    “罢了,派人去莲花巷说一声便是了,那么大的人了,也不至于真的就丢了。我们走吧,虽然赵夫人的葬礼在赵夫人的老家举行,可是在京里,还是要过去拜祭一番的。”

    “是。”

    小丫头应了,搀扶着何家婆子下了船,行至帷幔尽头后上了何家的轿子悠悠离去。

    帐幔被船娘们收了起来,以待以后哪家贵人使用,船上的船娘水手们也开始下船,在江上漂泊操劳数日,也该上岸歇息一下。

    几位十的妙龄船娘穿着靛蓝粗布衣裳挽着包袱下得船来,几人吱吱喳喳的说的格外的热闹的往闹市行去,到了闹市,几人分道扬镳。其中三人辗转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未几,三个俊俏的小公子从客栈中出来,衣着华丽。

    三个小公子稍大的客栈要了一间客房,歇息了一夜之后雇了车往京城而去。

    看着眼前巍峨的城墙,梅素素低头摆弄着妆奁匣子,这一路上这匣子她从未离手,这是她赖以保命的东西,怎么能够丢弃?

    “姑娘,您还不换衣服吗?”

    乐欣问道。

    此时三人仍旧是一身男装,头戴儒士方巾,一副入京赶考的学子摸样。

    梅素素的脸有些微微发黄,整个人消瘦的似是一阵风就能够吹倒,她摇摇头,道:

    “莲花巷回不去了。船上既然有人要我的命,那便是察觉出了什么,莲花巷那边说不得布下了天罗地网。”

    “那我们去哪儿?”

    乐欣问道。

    梅素素沉吟了一下,闭了闭双眸,道:

    “武穆侯府。”

    乐欣乐茹两人面面相觑,随即乐茹掀了车帘对外头的车夫说了几句话,那车夫扬起鞭子抽在马背之上,马儿吃疼一声嘶鸣之下快步往城门方向而去。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乐欣掀了一角窗帘往外瞧去,见到前面的梅妆,叹道:

    “这铺子生意真是好。”

    梅素素跟着往外瞧去,梅妆门前车水马龙的格外的热闹,她笑了笑,心中微觉可惜,今后她便要隐姓埋名了,也不知那陆玉璇可信不可信,会不会吞掉梅妆。

    那般费尽心机功夫的弄一个梅妆出来也不仅仅是为了打探消息,也是为了复仇以后能够有足够的银两带着梅叔梅婶儿两个远走隐居。

    “姑娘不进去看看吗?”

    乐欣知道梅素素不会答应进去,只是这段时日她越发的不说话,便没话找话了。

    “不去了。回头你瞧瞧去一趟莲花巷就好。”

    梅素素倚在车壁上,乐茹见她背后的大引枕有些歪了,帮她弄了弄扶正了。

    马车到了武穆侯府,乐欣跳下车去递了名帖上去,不多时闻人管家迎了出来,让人将马车赶至二门上,那里有闻人夫人的贴身丫头领着一乘小轿等候着,马车堪堪停闻,梅素素头戴帷帽的在乐欣乐茹两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直接上了轿子往正院而去。

    白氏有了身孕越发懒怠动弹,脾气也愈发的乖张起来,别的不说,这日日让江平儿在身边伺候着,端茶递水的,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打骂。

    文章正文 第一二九章 入府

    今日用完午饭,白氏懒懒的倚在罗汉床上看窗外的芭蕉树,已然入冬了,今年的冬日又格外的阴冷,只是这窗外的芭蕉树仍旧葱翠欲滴。罗汉床下摆着两个熏笼,白氏的手上抱着一个手炉,脚上也放着一个小暖炉,身子上搭着厚厚的锦被,暖意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

    一个刚刚留头的小丫头从抄手游廊匆匆进了院子,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院子的宁静,白氏本有些迷糊的脑子让人惊了一跳,身子一抖,直起了腰背顺手就将手中的小手炉往窗外扔去:

    “作死呢!毛毛躁躁的!”

    裹着锦绣绒缎的红铜小手炉砸在地上,扣的密密实实的盖子被砸的变了形掉落一旁,烧的红彤彤的炭四溅开来,侍立在廊下的两个丫头裙角被炭火溅上,却不敢动弹分毫,只弯了腰将裙角上的火星拍灭。

    奔跑而来的小丫头吓的跳了一下脚,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方才拍着胸口看向窗户里对她怒目而视的白氏,她心头一跳,知晓今日若是过不去这一关,她的小命儿就要丢在这里了,连忙往前快走几步,也不敢进屋,就在窗户下跪了下去,地上的红炭烧灼了她的衣裳,烫红了她的皮肤,她似是未觉,只焦急的低声道:

    “奶,奴婢看到夫人接了一个人进府!”

    “哦?一个人罢了,怎么引得你这般毛躁?”

    白氏眼睁睁看着小丫头跪在窗下,手炉是她扔下去的,下面会有什么她岂会不知?见小丫头这幅模样她心里痛快极了,也不计较那么多,接过了海棠送上的新手炉笑问。

    小丫头忍着腿上的疼痛,颤声道:

    “奴婢奉海棠姐姐的命令去正院寻夫人身边的姐姐要花样子,刚过去,便听说有一位表小姐从南边过来,刚刚到府门口。夫人就让若彤姐姐去接,奴婢心中好奇,拿了花样子就跑到二门去瞧,却见来的并不是什么小姐,而是三位小公子,其中一个戴着帷帽身姿较弱的被若彤姐姐扶上了软轿,奴婢不敢多看连忙跑了回来。”

    “表小姐?”

    白氏疑惑的看向了海棠,至于什么小公子之类的倒是很好理解,南边儿千里迢迢过来的,又只有三个人,若是不做男装打扮,只怕会有很多麻烦,只是什么时候府里又出来一个表小姐了?

    海棠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

    “按说府里的亲戚这两年小姐应该都见过了才是。这武穆侯府的声望在这里,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会凑过来的,没理由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个亲戚来不是?”

    雏菊笑道:

    “也许是夫人娘家的人呢?夫人那边的亲戚咱们可没见过多少。”

    也是这个理,白氏点了点头,忽然心头有些烦躁起来,她转头瞪向一旁端着茶碗默不作声的江平儿,怒道:

    “发什么呆呢?没看到腿疼呢吗?给我捏一捏!”

    “是。”

    江平儿连忙应声,将手中的茶碗交给小美,在罗汉床边跪下,将双手搓的热了,方才轻轻的探进被子里去为白氏轻轻揉捏。

    这力道适中均匀,舒服的白氏又昏昏欲睡起来,她眯着眼觑了将平儿一眼,低声嗤笑道:

    “果然是那地方出来的,惯会伺候人的。”

    江平儿面色微变,手上的力气却是半点儿不重半点儿不减,只垂了眸子似是乖顺的没有了脾气。

    白氏有孕后本就嗜睡,这般的舒服之下也忘记刚刚的事情了,很快就半梦半醒之间了,正在此时,江平儿唇一抿,开口道:

    “来人是谁,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上月去卫国公府的时候,卫国公夫人还纳闷儿奶奶怎么没有安排人伺候少爷呢。”

    这但凡妇人有孕不方便伺候夫君,都会为夫君安排通房丫头,如今白氏已然有孕三个多月,身边的几个丫头却还是梳着少女的发式,一个都没有开脸,而江平儿添为侍妾,却很少可以伺候闻人礼。

    闻人夫人时有微词,却不好对儿媳妇房里指手画脚,免不了出去与人说道几句,这一来二去的,便有人看白氏不贤惠起来,上月卫国公府饮宴,白氏也同去了,卫国公夫人就那般直白的问身边的几个丫头是不是大了,该拉出去配人了?亦或者是要留在身边伺候闻人礼?

    这般直白的暗示让白氏咬碎了一口银牙,却故作不知的含糊过去了,今日被江平儿这般一提醒,白氏猛然睁开眼来冲着江平儿的心口就踹了一脚:

    “什么时候轮到你指使我做事了!”

    “婢……婢妾……不……不敢。”

    江平儿被这一觉踹的险些喘不过气来,却还是立时爬起来叩头求饶。

    冬日里屋子里都铺上了厚实绵软的地毯,江平儿偏生是跪在地毯上将头磕在了脚踏上,只听砰砰两声,她的额头立时红肿起来。

    “不敢?哼,你有什么不敢的?”白氏冷哼一声,斜觑着江平儿道:“你也不知道跟爷吹了多少枕头风,爷这段时间很少到我这里来!”

    女人怀孕,脾气就会变差,更希望有心上人时时刻刻的陪着,白氏也不能幸免,可以说是更加的依赖闻人礼了,偏生闻人礼对她颇为疏远,日才过来一趟,也不过是用过晚饭便走了,直接去外院书房或者江平儿处歇息,白氏这边连书房都不进的。

    “婢妾不敢。”

    疼痛过去,江平儿仍旧砰砰砰的叩着头。

    那一声声的让人心烦意乱起来,白氏摆了摆手,道:

    “罢了罢了,你去院子里跪着去吧,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

    白氏说完,就掩口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须臾就起了鼾声。

    江平儿艰难的爬了起来,在小美的搀扶下走到门口去拎起裙子正要跪下,便听那个跪在窗下的小丫头提醒道:

    “奶奶说的可是在院子里跪着。”

    江平儿微微侧了头去瞟了小丫头一眼,相貌清秀,目泛桃花,她勾起唇冲着小丫头讥讽一笑,起身走到院子正当中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海棠出来,窗下的小丫头赶紧膝行几步过去,拽着海棠的衣角道:

    “海棠姐姐,我能起来了吗?”

    海棠一看她就笑了起来,用脚尖踢了踢她的膝盖,笑道:

    “栀子你也是个实在的,去屋子里跪着便是了,怎生就跪在了窗下?可有让那炭火烫着?”

    栀子也不起来,只讨好的看着海棠,笑道:

    “奴婢一个三等丫头怎么能够进得了屋子?奶奶跟奴婢说句话都是抬爱了,奴婢可不能不知好歹。”

    海棠咯咯的笑了起来,道:

    “你呀你,好了,赶紧起来吧,走跟我去耳房烧水去,如今奶奶不能吃茶,咱们寻思弄些什么东西给奶奶喝。”

    栀子闻言眼睛一亮,立时爬了起来凑到海棠身边低声道:

    “奴婢会做核桃露,听闻老人说坏了身孕喝这核桃露孩子会格外的聪明。”

    “哦?那我可得向你请教请教了。”

    海棠微微一挑眉头,主动挽了栀子的胳膊,这可把栀子高兴坏了,凑到海棠耳边嘀嘀咕咕的说将起来,两人一同往小厨房走去。

    江平儿抬了眸子瞟了两人一眼,眼底掠过一丝讥讽与不甘,而后低垂了头,仍旧是那副娇怯恭顺的摸样。

    武穆侯府正院。

    闻人夫人看着眼前消瘦清丽的俊俏小公子,眼圈儿红了起来,若彤见状将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挥退了,又对乐欣乐茹两人低声道:

    “夫人为姑娘安排了院子,你们随我去瞧瞧,可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地方。”

    这是要给两人私房话的空间,乐欣乐茹两个也是机灵的,立时一左一右的挽了若彤的胳膊,笑道:

    “还要麻烦姐姐呢。”

    “不麻烦,都是我当做的。”

    若彤带着两人悄没声的退下去,若安则在给两人上了茶水后退出了屋外掩上门,在外头站着。

    “姨母……”

    屋子里再无她人,原先的梅素素,昔日的苏玉梅哭了起来。

    闻人夫人跟着掉了眼泪,伸手揽住了苏玉梅低泣道:

    “你这些年都跑去了哪里?礼儿找了你好几年,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没让你早些过门?当年你若是早些过门多好,也不会横生这么多的波折,那位也会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不敢对你家如何,都是我不好。”

    “玉梅不怨,姨母莫要自怨,就算当年我嫁了进来,那人存心要找我父亲的麻烦,还是会动手的。”苏玉梅摇着头,闻人夫人与苏玉梅的嫡母是手帕交,武穆侯又与她的父亲颇为要好,两家往来甚为繁密,因着这两层关系,苏玉梅便称闻人夫人为“姨母”。她拿了帕子低低拭了泪,再抬首已然换了话题,道:“我听人说嫂子是个极好的人呢,姨母有福了。”

    闻人夫人闻言叹了一口气,牵了牵嘴角,道:

    “什么好啊?我看就是个不识大体的。你没来的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