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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史(出书版)第10部分阅读

    从来不了解的人,辞去吐蕃相距千山万水,纵使她在想念故土,也是再也回不来,此刻她的心一定很冷,很痛,男人啊,为什么就不能为女人想想?”玥月紧紧抱着双肩,口中的话语如寒风般冷冽。

    文成公主入藏,这是历史中何等重大的史事,从她今日大唐的第一天,她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盼着见识这场古今中外罕见的婚嫁。

    可是,当一切成为现实,当所有人为此次和亲欢喜不已的时候,为何她偏高兴不起来?看着文成公主旁说笑的李泰,她的心依然隐隐泛疼,看着所有人的满心欢喜时,他看见的只有虚伪,——她的世界怎么了?为何她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玥月闭上眼,她理不清心中那团乱麻。

    他认识的她不是这样的!“不!她的心很温暖,你看见他眼泪下的笑容了没?显然不舍故里,但在远方的那边等着她的事爱她的丈夫和国民,她为松赞干布带去的不仅仅事一个妻子,而是两国时代的友好,她会被千秋万代锁传诵。月月,为何你看不见他心中那份喜悦呢?”李宽望着唐太宗盈盈跪拜的文成公主,空中振振有词。

    他以为他会笑嘻嘻地拖着他的衣袖,惊叹这场盛世空前的婚嫁,可是她变了,当她从昏迷中苏醒那刻,他在她眼中就再也没寻到初见时的温暖。

    “看不见,看不见心动了,人变了,不知这辈子,我还能看见喜悦吗?”睁开眼,看着文成公主身边惺惺作态的承乾,玥月不禁收紧十指,她真的能在年前,相处逃离承乾的办法吗?

    顺着玥月的目光,李宽危险地促起眉心,她心中得魔,就是他!承乾,别人畏惧他是太子,但他不怕他,任何伤害小月的人,他都会让其付出代价。

    “玥月,”李宽站在玥月身边,不禁深受包裹住她紧张的五指,“让我保护你,”他侧头望着她,眼中写满了真情。

    李宽?玥月呆滞望着眼前人,她对他有情?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友情,而是男女之间的爱情?看着那张与李泰相似的面孔,她迷惑了,犹豫了。

    “玥月,我求房相收你为义女,求父皇为你我指魂,嫁我为妻。这样我就可以好好保护你,这样殿下就不可在欺负你,”这是他和李君羡想了许久才想到的万全之策。

    她不愿成为他人的妾室,而在这些关心她的男人中又唯有他没有娶妻,这正是上苍给予他最好的机会,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名正言顺地拥有她,李宽动情地将她搂在胸前,低头轻嗅他发间的花香。

    始终是有人愿意用真心想换,李宽!那个他在这里预见的第一人,才是她的命中注定把,玥月顺势将脑袋埋在李宽的怀中,李宽言出必行,如果答应他,他自会为她办妥一切,而她就再也不需要为承乾的事情而劳心。

    可为何偏在这个节骨眼李泰愤怒的面孔跳出她脑海,那句“荡妇”更在她耳边回荡不止?她的人无法随着李宽而动,她的心无法衣服李宽而存在,鼻头一酸,一滴泪闪现在眼角。

    他推开李宽,静默望着那汪触人心弦的眼睛,她注定辜负他!“对不起,婚姻不是物品,不能用来交换,”她倔强地在他面前一抹笑容,“你是我心目中的哥哥,当妹妹的不能用哥哥的婚姻来换取自己的自由,阿宽,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被殿下击倒,我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哥哥?他不要她将他当成哥哥,他只是想成为她的夫君,“玥月,我”这时候他该如何开口,告诉他一切不是牺牲,而是因为爱——他对她一见钟情。

    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时喜欢上她,但是她能读懂他眼中的深情,只是她无法回报他的爱恋,她只能装傻,“阿宽,我想看看长安,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出宫?”这样劲爆的恳求,足以让他忘却告白把!

    “玥月”看着她那双无垢的眼睛,他不知道该如何避开玥月的话题,继续向她道出他心中的爱意。

    算了,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告诉她,他想真心喜欢他,因此想尽办法要用八抬大轿将她娶回家。

    “上元节,我带你出宫看花灯。”她想做的事情,他一定为她做到,他望着玥月缓缓许诺道,也许那晚他可以提着花灯告诉玥月,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是妹妹,婚姻对于他们不是物品。

    “好啊!就这样说定了”玥月避开他炙热的眼瞳,将目光投向盛大的送亲队伍,只是她的目光忍不住飘向唐太宗身边的李泰,心里以及忍不住想——那日她求的只是自由,为何他偏要想到纳她为妾?

    若没有那日的争吵,她就不会再遇见,也不会再次欠李君羡人情,更不会尴尬面对李宽告白。

    为何同时李氏宗亲,李泰的性子就不能稍微像李宽一点点,若李泰稍微待她温柔一点,稍微善解人意一点,她的处境必定不会如此艰难,她的心必定不会楸疼。

    第十一章 舍心链

    除夕刚过,纷飞的大雪又继续包裹长安,直到上元节后风雪才渐渐停息。

    “又到灯节了。”李泰握着书卷依靠在窗边,看着悬在屋檐下的各式彩灯,眉心不经意地守在一起。

    “楚侯带着明月出宫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身,笑眯眯望着跪在地上的侍从。

    “是。”侍从低着头恭敬应声。

    “很好。”握着书卷的手下意识收紧,满是笑意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她就如此依赖李宽,而不愿意相信他吗?

    “走吧,去东市逛逛。”李泰放下手中书卷,眼角微微上翘,嘴角弯成一道好看的弧,不吭声不代表他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一切,是时候再给他的小月儿一次机会,在纵容自己一次。

    “诺。”侍从立刻起身,快速跟在李泰身边。

    “魏王,安好。”当李泰正要跨出房门那刻,身着裘衣 的张亮似笑非笑,站在旁门前朗声道。

    滴水成冰的天气,又逢上元节,作为开国功臣的张亮怎会突临王府?心中如此疑惑,但他依旧含笑,上前相应,“郑国公,安好。”张亮是他亦师亦友的幕僚。又是他叔字辈 的国家栋梁,对于张亮他向来礼待。

    “听闻魏王身子不适?可这天寒地冻的魏王不安心养病,这是要去往何处啊?”张亮眼中闪着精光,明知故问。

    不适,那是向陛下告假的借口,“我小侄,小侄身子骨尚佳。”愣了愣,李泰据实到。

    “既然无恙,为何向陛下告假?作为魏王更应言行谨慎,可别想殿下那样为一宫女失德。”

    “她不是一般的宫女,她是月儿,是李太史口中的福星。”袖下的拳头不禁紧缩了一下,望着张亮的笑容笑的更加柔和。

    正因为李淳风道明月事福星,因此他才放任李泰与之结交,可如今来看来她为李泰带来的不是运气,反倒是一场接一场的麻烦,若其中一间处理不好,为李泰带来的将是直接和东宫对立,甚至会惹得唐太宗生厌。

    “我倒觉得她是个祸星,魏王为她做的事情还少吗?可得到了什么?”张亮皱起眉心不悦道。

    “她拉拢了楚侯。”李泰屋里反驳,她是不是李淳风口中的福星不知哦更要,重要的是她是他的月儿,于所有女人不同,让他舍不下的女子。

    “楚侯?楚侯对魏王可又许诺?魏王不会不知道才会对明月姑娘万般上心吧?”糊涂!要得天下的王者,怎能纠缠于儿女私情?

    作为魏王,李泰应该做的不该是为明月伤情,反倒应该想办法戳和明月和李宽,由此拉拢李宽为之效力。

    “郑国公!”他想说无论事明月还是玥月,那都是属于她的月儿,可是这些连他至今都不敢面对的东西,他如何道给他人听?衣袖内的十指不由紧扣,连傻瓜的笑容更是苍白无力。

    几日他非得点醒李泰,不顾李泰难色,张亮上前一步逼近李泰,继续告诫,“传闻明月姑娘不但与楚侯走得迫近,就连李将军和他也有道不明的关系,而今还多了一个点下,魏王,你说明月姑娘算不算妹喜,妲己之流?”

    “住口!”“咚”一声,李泰一拳击在们矿上,他也曾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可是心底的另一角偏偏一次次为明月道不平。

    张亮一愣,怅然再道,“魏王,老臣是为你好,为

    “你……”李泰将双手置于身后,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对担忧的张亮露出淡淡一笑,“郑国公请放心。我的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魏王明白就好。”这才是他辅佐的魏王。张亮满意回之一笑,“进宫伴驾之事……”

    按照以往,此刻的他应该点头入宫。可一想到李宽伴在他的月儿身边,他心中的火顷刻焚尽所有理智:“既然向父皇告了假,本王亦无回去之理。郑国公的话本王已牢记在心,不过难得一个上元节,本王还是觉得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魏王,还是要出去。”张亮惊讶瞪大眼,眸色杂乱,这哪里是他认识的魏王!

    难以理清错综复杂的心绪,更难向张亮解释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决定。李泰逃避逐客:“郑国公,不是要进宫吗?再晚只怕父皇等急了。”

    “哎——魏王,要成大业就要舍弃一切。”张亮语重心长地望着李泰,见他眼中口中无丝毫表示,他无奈的叹气拂袖,“我……我走了。”

    望着张亮失望离去的背影,看着屋顶那片皑皑白雪,李泰对着天空那轮即将落山的太阳,呼出团团白气。月儿,他该拿她怎么办?月儿,他又该拿自己怎么办?

    大片雪白将长安妆点的宛如裹着白貂的娇妇,明亮的花灯就像是妆点美妇的宝石,虽然天气很冷,但西市却依旧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被冻得红彤彤的脸上无不挂上灿笑。

    一身白狐裘袄,头梳三丫髻的玥月,兴致勃勃的穿越在人群中,指点着繁华的摊点。好热闹,长安城比她想象的还热闹许多。

    “阿宽,哪有卖汤圆的?”玥月手拿花灯,扯扯李宽的衣袖兴奋问。元宵,元宵,没有汤圆哪能叫元宵?唐代小吃太少,想到那糯米皮、芝麻花生馅的汤圆,她就想流口水。

    “汤圆?那是什么东西?”李宽不解地看着玥月。他走南闯北也算见识颇广,可为何一直呆在宫内的额玥月,却总能说出一些他闻所未闻的东西?

    难道唐代还不流行汤圆?“唔,你不觉得我们该吃点什么应节吗?玥月裹裹裘衣,冲李宽眨眨眼。

    “原来,你想吃焦。”看着挂在玥月脸上许久不见得笑颜,他就觉得费尽心思带玥月出宫值得。

    想到在宣武门当值的李君羡羡慕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模样,他不禁更加开心。若今晚他能让玥月点头同意嫁他为妻,那一定会羡煞李君羡。

    “焦?”那是什么东西?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反正能吃,她就入乡随俗。玥月扯扯李宽的衣袖,“咱们,买焦去!”

    “嗯。”他顺着她,宠溺的看了眼被她拖着的衣袖,领着她向卖焦长队走去。

    该死!她居然没有他想象中的愁容反而笑得像三月里的鲜花。看着她的手!扯着李宽的衣袖,这哪里是女子该有的举止?她就如此离不开男人吗?站在暗处的李泰,想上前却又高傲的迈不出一步。

    排了好久才轮到他们,李宽体贴的将炸好的焦递给玥月后,又转向老板细心吩咐他再包上一份,准备让玥月带回宫。

    面对李宽的体贴举止,身形宽胖炸焦的老板娘,不由揪了一把瘦弱的老板:“老头子,你看小郎君对小娘子多好,可你呢?这么多年就没见你温柔过!”

    “温柔又不能当饭吃!没见排长队吗?快卖炸焦。”瞥了眼玥月未嫁之身的三丫髻和裘衣,老板立刻猜想这是对趁节私会的贵族男女,想到这两人无法公开的身份,老板不由叹气摇头。

    “你就会欺负我,这焦不卖也罢!”老板娘放下手中工具,双手在橱裙上一抹,眼眶里的泪说着就要挤出来。

    老板来不及放下手中工具,上前安慰:“老夫老妻的,你跟我怄什么?别人不能天天在一起,当然亲热点。不过再亲热也没我们亲热。嘿嘿,我们可以日日夜夜黏在一起,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一大把年纪也不害臊!”老板娘跺跺脚,油腻的大脸露出红红浮云,“我还没给小郎君找钱。你快炸焦去。”

    老板娘娇涩的话语,引来食客们的朗朗笑声。而玥月在结果老板手中的焦时,更冲着老板娘坏坏眨眨眼:“老板娘,不用羡慕。那是我大哥,自然疼我。”

    什么,兄妹?她不白吃一场醋?老板娘不由一怔,而玥月咯咯笑着,拖着惊讶的李宽消失在人群中。

    好不容易找到不拥挤的路边停下,玥月开心拿出之前买的焦津津有味吃起来。味道很不错,有点像现代的炸麻圆。

    “月。”看着狼吞虎咽的玥月,李宽拿出素白丝帕递给玥月,“吃慢点。”

    “噢。”抬头那刻,正对上李宽温柔似水的哞瞳。她猛然记起,不久前的夏日,李泰拿着同样的素白丝帕,低头为她拭汗。

    她没想到高傲如李泰,居然会细心地发现她汗流满面。更没想到要强的他,居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瞬间,她为他而心动。她知道他们彼此,不可能再是单纯的朋友。只是,那时她忘记他是高高在上的魏王,忘记他们不会有未来。

    虽然明白,虽然已分开,但想到他,心依然疼得就像被刀剜了个口子。她低着头接过李宽手中的丝帕。当丝帕放在唇边那刻,鼻头一酸,想哭的冲动淹没了她,她只能将脑袋埋得更低。

    这样欢愉的时刻,她不应该想起李泰。只是有些事情刻意遗忘的时候,却早已烙在灵魂之中。

    “月。”即使她不抬头,他也能感到她身上的悲痛。李宽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月,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也不想当你的哥哥。”

    “嗯?”玥月笃然抬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李宽,李宽身上那份稳重的男子气概,激得她心跳不由迅速加快。

    “月,长期以来帮你不是觉得你可怜,更不是将你当成妹妹。我……我想娶你,那是真心娶你。不因其他,只是想彼此真心相伴一辈子。”李宽的眸色变的很深,十指紧紧握在一起却依然无法抑制发颤的双肩。她是他心中的紫藤花,他准备了许多美丽的言词,只是道出来的全是朴实的话。

    李宽!握着丝绢的手抖了一下,她望着他真诚的双瞳,心尖愕然惊了一下。

    她不禁想到,紫藤花遍开,她与李宽第一次相遇的场面,也想到他纵容她任性跳井的场面……他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只是他们的缘分浅得像烟花。

    “月,我无法承诺太多,但我会珍惜你一辈子,他们无法给的我都愿意倾之生命给你。”李宽拿出怀中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紧张地望着玥月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是楚侯,娶我不符合规矩。陛下,是不会答应的。”玥月叹气摇头。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不动心是假,只是在爱情上她已被李泰伤得心碎,她已认定,男人一辈子只会向权势低头,而永远不会向女人低头。

    “倘若不行,我愿放下一切带你离去。”荣华富贵是过眼云烟,他一直看得很淡。玥月想过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他早想好,若是所有人都反对,他就带着玥月私奔,去大漠也罢,去南方也罢……只要玥月在身边,他都不会觉得苦与可惜。

    他要带她离开,他要给她自由,还要给她一辈子眷恋!而这一切是她长久以来最想要的,但李泰却永远给不了的。

    泪水充盈着眼眶,眼前的李宽变得有些模糊,但他的声音却在她耳边响亮而动听。如果当初不是她跳井生病,她就不会错过李宽,那么她就不会遇上李泰,那么之前对李泰付出的所有感情,都应该属于李宽……他才是她遇上的第一个男人啊。

    “好。”闭眼泪珠落下那刻,她轻轻点了点头。她累了,真的好累,她需要找一个坚实的肩膀依靠,而李宽就是此生她可以依靠的肩膀。

    “月——”他笑了,笑得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他激动地握住玥月的左手,生怕她反悔似的将玉镯套在她冰洁的手腕上。

    南诏有个传说,当男子将玉镯戴上女子手腕的时候,就代表